的等待不过是一种假象;到手的东西转眼之间就被别人抢走,而且那个抢走的人还是他这辈子最恨、同时也是最羡慕的男人。
夏如君咬紧牙关,刚欲发作;就听殿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哄闹声,里面有女子的哭啼还有一帮奴才们焦急哄着的乱声。
夏如君冷面不悦:“是谁在外面?!”
候在外面的宫婢弓着腰快步跑进来,跪在地上试着汗回答:“回皇上的话,是楚小姐回来了。”
楚蝉?本来已经以为自己身处无妄地狱的夏如君猛然之间似乎看见了希望,整个人也忍不住再次站起来,暴风雨前来的宁静脸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点人色。
“叫她进来!”
宫婢出去,下一秒就看见楚蝉一脸是泪的跑进来;看也没看又跪在地上的后羽,这娇俏的女子在看见站在龙椅前的九五至尊后,脸上委屈的眼泪流的更甚,接着在众人的惊讶之下,楚蝉飞身前去,一拳头就砸在夏如君的肩膀上,哭闹之声接踵而至:“混蛋!两年前你跟我说,那个周颜是你的女人,要我不许去随便打扰她;可是两年后我回来为什么她就变成了天哥的女人了?夏如君,你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跑了,活该你戴绿帽子!”
楚蝉和夏如君一同长到大,再加上因为是当朝国师的孙女,在这一国之君面前自然是要放肆许多;只是像今天这样胡言乱语,还是从未出现过。
夏如君本来也被现在的状况闹得心慌意乱,恨不得杀了身边所有的人才能泄愤;现在又被这丫头一闹,更是心堵的厉害;冷眼扫视跟随在楚蝉身后的宫婢们,硬是吓得一帮奴才颤着腿跪在地上,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瞎子,听不见这位大小姐说出来的狂念之语。
楚蝉在夏如君面前放肆惯了,刚才在宫外面被岳凌天的拒绝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
“你疯够了没?这样对着朕胡言乱语,小心朕要宗人府打你的板子!”夏如君一把抓住出楚蝉的拳头,冷着脸冲着她低吼。
楚蝉本来就委屈极了,眼下又见夏如君跟她使脸色,更是觉得天都塌下来:“夏如君,你敢说我疯?你敢要宗人府打我?好,你现在就下旨,看他们谁敢动我一下!”这丫头崛起来,真是一般人都奈何不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天哥,从小就一直喜欢;为什么你还这样对待我,找一个女人抢走我的天哥。”
夏如君本来以为自己盼来的会是一个帮手,没想到跑来的居然是个废物!
脸色一黑,扔开楚蝉的手,没好气的坐回到龙椅上,很是不悦:“你以为朕就高兴岳凌天抢走了阿颜?”
“那依照你的意思,就是周颜是背弃了你又跟天哥好上了?”楚蝉难以置信,蒙着泪光的眼睛里堆满了诧异。
夏如君觉得自己真是丢脸极了,又看这丫头在众人面前说话根本不知道遮掩;经由她这一嗓门吼出去,不出半天,定会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周颜和岳凌天好上了。
好在后羽了解他的心思,看出夏如君脸上的为难之色,叫上人,就匆匆忙忙的带着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的奴才们退下去;诺大的昭阳殿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楚蝉泪眼蒙蒙,鼻音很重:“怎么会这样?我只是陪着祖母去了趟菩提山上吃斋念佛了一年多的时间,为什么我一下山,这一切都改变了;天哥不要我了,周颜不要你了,怎么会这样?!”
夏如君那么骄傲的人,才不会承认自己看上的女人又跑了:“你少在这里胡说,阿颜是不可能离开我的;她答应过我,等她大仇得报,她就会卸甲归来,至今我还为她留着中宫的位置,她不会背弃而我的。”
“你少在这里自己欺骗自己了,刚才在宫外,我可是分明看见他们两个手牵着手,舍不得松开的依依不舍得模样。”楚蝉生气,转身一把扫掉龙案上堆放的奏折;文房四宝霹雳乓啷的掉了一地,满地的狼藉都比不上此刻的心乱。
夏如君瞪了一眼楚蝉:“好啊,你说他们俩依依不舍;那行,将来就由你进宫来当我的皇后吧!”
楚蝉本来受到打击正是心里难过的时候,此刻听见夏如君这话锋一转有说道自己的身上,还说起这样的事情;一下子慌张了,整个人如绑在绳上的蚂蚱,恨不得打断自己的腿逃跑:“你说什么?让我给你当皇后?夏如君,你做梦!”
“对!我就是做梦也不会让你给我当皇后的;可是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国师进宫跟我说起,原来母后已经开始自作主张为我选后了;母后看上了你,如果周颜不进宫,那你就必须替她进来。”夏如君稍稍改变了一下当初和国师的对话,果然就看见楚蝉开始跳脚了。
“凭什么?!”楚蝉抓狂了:“太后不是喜欢钟娉婷吗?怎么会……”
“母后是喜欢钟娉婷,可是我不喜欢;我终究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他总不会看我不痛快吧;但你不一样,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俩自幼关系较好,我对你的容忍和忍让在大家的眼里成了郎情妾意;你说吧,这误会已经产生,会不会再继续下去!”夏如君眼睛一眯,轻轻地问。
“我死都不会答应你的!”楚蝉慌乱了,抓住夏如君的手臂就开始摇晃:“夏如君,你知道的,我只喜欢天哥;而且你也只是喜欢周颜不是吗?只要我们努力,一定可以得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的。”
夏如君阴谋得逞,笑了:“那你愿意和我配合吗?”
楚蝉头如捣蒜:“愿意愿意!只要天哥跟我在一起,只要你不让我进宫跟你当妃子!夏如君,你要是把我娶进宫,我一定会把这后宫弄得天下大乱的。”
看着面前这巴巴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着这些话的楚蝉,这只耍阴谋的公狐狸终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是不指望这丫头能给他创造什么条件,但只要她乖乖配合,还是有一点机会的。
还有刚才后羽跟他说的那个名字,他必须要好好地彻查一下;不是他在怀疑什么,而是花容月这个人,实在是不容小觑!
……
云海碧浪,乘风破浪的大船上,此刻确实有一股古怪的气氛围绕着。
季海怔怔的坐在长椅上,不羁的眼神盯盯的看着坐在花容月身边,一身妖冶红衣的凤倾城。
花容月从离开云城时,就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此刻整个人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之后中,常年都跟随在他身边的十五正趴在几步之外的踏上呼噜噜的睡着觉。
“倾城,你认为这次高威会耍什么花样?”花容月头也没抬,伸手拨弄了一下手边的茶杯,看着青青茶叶一根根的竖在茶水中,露出绿油油可爱的小尖尖,甭提是有多可爱。
凤倾城此刻还是在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时,心惊肉跳,而这个表情,正好落在季海的心里,让他不悦一哼,转了个身不再去看她。
“他能再耍什么花招?现在,大周灭了,他成了大兴的皇帝;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过去的种种算计和种种隐忍此刻都变成了他手里最尖锐的武器,他还需要算计什么吗?!”凤倾城冷哼一声,眼底藏着疼痛。
花容月看她一眼:“你如果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你就不要再让我作孽深重,三年前我明明知道杀害周颜一家人的是他,可是我还是欺骗了你让你和周颜分散了这么久,误会了这么深;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不想再做第二次!所以这次,我一定会自己解决。”
季海一下就接过凤倾城的话:“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挂死在一棵树上;高威这家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是个枭雄般的人物,可却不是良配;凤姑娘,你有这样的觉悟也算是明白过来了。”
凤倾城似乎和季海有什么旧仇,本来还算平静的脸色在听见季海的这一番话,一下就变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闭上你的嘴,收起你泛滥的好奇心吧!”
季海转过头撑着下巴,俊美的脸上闪烁着他的决心:“你的事我怎么能不操心,你怎么忘了,当初我可是说过的,你让我无法回家看我父亲最后一面,这辈子我缠定你了!”
花容月看着季海一副死不要脸的死缠烂打样儿,又看凤倾城的一副百般嫌弃的恶心讨厌样儿,总是觉得这俩家伙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转眼一想,就也一笑置之;不管现在前路有多少艰险,他现在都不再害怕,因为有家了。
凤倾城在船舱里被季海那双火辣辣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也坐不下去,干脆打开门就走出去,想要回到自己的船舱里好好休息;谁知她刚回到自己的船舱,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从外面伸进来一只手一下把住她的门,然后硬是塞进来一颗脑袋,对着她挑着眉的笑:“小倾城,你既然答应老大要我一起跟着来,那就要做足了被我骚扰的准备了。”
凤倾城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混蛋,气的手上猛使劲,想要把这混蛋卡死在门缝里;谁知季海的力气极大,一把推开们不说,还在她被推开趔趄着朝后倒退了几步的同时,一下就进来反插上门。
凤倾城顿时警铃大作,怒瞪着他:“你进来我的船舱做什么?滚出去!”
看着凤倾城那玉白的手指怒气冲冲的指着门口的样子,季海觉得这女人长得漂亮,真的是连生气都是这么让人喜欢;脸上堆着笑,他一个转身就做到发硬的床板上,大喇喇的摊开双手双脚,整个人就是个无赖流氓的货色。
“我把自己的船舱让出去了,你收留我!”说着,季海还做出一副我是无家可归小孩儿的模样,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俊美的脸上也浮现着淡淡的可疑的红晕。
凤倾城气急:“你把自己的船舱让出去,凭什么我来收留你?!滚!”
凤倾城越是生气,这家伙越是没皮没脸,嘿嘿笑着逞着斜歪的身子看向她:“喂,你说我凭什么呀?当初咱俩在山里纠缠的时候,你晚上怕黑可是我成夜成夜的抱着你,有时让你取暖有时被你当人肉垫子;晚上风大,那个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乖乖的往我的怀里钻,一双手也不停的乱摸我的胸;凤倾城,你吃完了别不认账。”
见这家伙旧事重提,凤倾城的一张脸顿时被拘红了:“混蛋,你乱说什么,我哪有……明明是你……独孤海!我要杀了你!”
看这小妞儿气的连他的真名字都叫出来了,季海开心的差点破了功:“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现在没地方睡觉看在咱俩曾经是老相好的份上,你就救救急不行吗?放心,只要你不撵我走,我就不会出去乱说的。”
“谁是你的老相好?你这乌龟王八蛋的家伙,你才是你的老相好!”凤倾城气的都跺脚了。
季海看她气得不轻,生怕她在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气厥过去,赶忙收起自己的油腔滑调,往床里面挪了挪,移出来一个位置拍了拍,对着凤倾城那张绝色倾城的脸,露出少年轻狂的俊美笑意和纯真之态:“好好好!我是乌龟,我是王八蛋!你别生气了行吗?你不是累了吗,赶紧来躺一会儿吧,只要你不乱摸我,我绝对不会乱摸你的!”
“你——”凤倾城气噎:“没想到堂堂孤独城城主,居然会是这样下流龌龊,卑鄙小人。”
季海现在早就练就了一副唇枪舌剑伤不了的铜皮铁骨,凤倾城的美貌简直让他越看越喜欢,当初虽然生气她从中阻扰他偷偷回独孤城看父亲的最后一面,可是慢慢发现,这倔强的小妞儿原来是块可口的甜点,而且是越嚼越香的那种;所以,一项放荡不羁、风流成性的季海终于在怦然心动的时刻眼冒绿光了,一下狼变,势必要将这北夏最美丽的一朵娇花占为己有;就算他的情敌是那个高威,他也根本不带怕的!
睡美人!睡美人!他独孤海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把凤倾城拐到他的床上,让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狠狠地睡上一睡才肯罢休!
“我是下流龌龊不假,卑鄙小人不假!但是,总比经常负你的那个负心汉强百倍吧;而且,我人虽小,但该长大的地方绝对不小,要不,你验验货?!”季海那个二愣子,笑的天真无邪,可是那流里流气的口气,简直比当年在柳色馆里混迹发家的花容月还要强劲百倍。
凤倾城被跟他气的快要将自己呕死了,想也不想抄起手边的一个凳子就要招呼那个赖在她床上不挪窝的家伙;季海反应极快,一下就从床上跃下来,然后也不知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武功路数,一下就绕到凤倾城的身后,从后面一把抱紧了美人那纤细的腰肢,感觉到那包裹在长裙下的妖娆身段和细嫩的肌肤,季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渴死了;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低哑着嗓音就在她耳边吹着气嘻嘻的说着:“凤倾城,当年你让我无法送我家老爷子最后一程,害得我差点背负起不孝子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