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意,饿了吧,早饭准备好了。”说到这个,青竹不得不感慨,也不得不再次疑惑。后面马车上准备的东西也算是齐全,专门为她做一日三餐,至于其他人,只有吃干粮的份儿。
“是啊,饿了。”她走过去,坐在马车边儿上,享用了旅途中奢侈的早饭。
吃过东西,她沿着道路缓缓前行,舒散筋骨。
看到身侧“绅士”作陪的人,她想起一个疑问:“你是天下第一毒师,一定可以解答我一个问题。都说孕妇怀孕时会吐呀吐的,娇弱的不得了,我怎么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你确定是怀孕了?”阎烙故意与她玩笑,然后才说:“少数人,身体好,前期没什么反应。再者,你不是刚进入第三个月吗?或许,你的肚子就要调皮了。”
“是吗?”摸摸肚子,又想起刚刚的好胃口,不太确定。
“把手给我。”
她伸出手。
阎烙一摸到她的手腕,眉心一皱,又仔细诊了一遍,嘴角浮起奇怪的笑:“真有趣。”
“有趣?”这话在她耳中可不有趣,“有趣”这个词怎么能用于诊断结论呢?
“嗯,有趣,真的非常有趣!”阎烙嘴角的微笑越来越大,却只肯自我陶醉,不愿分享给她。
“喂!到底什么意思啊?”他这个样子,让她心里很不踏实。
阎烙闪着眸光一笑,说:“暂时保密,如果凌慕寒能在限定的时间出现,我会告诉你。”
童筱意望着苍翠的林子,担忧起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是否顺利?是否安全?旋皇子,或者小乐,是否安全?
几天后,凌慕寒一行快马驰骋赶到了玉镜国,按照皇上信中的指示,要将旋皇子秘密带往玉镜都城,寻求玉镜方的庇护。这一路上,庆王爷所派出的杀手沿途追击,即便到了玉镜都不能放松警惕。
然而,正当他准备继续前往都城时,却接到了星夜兼程的侍卫带来的消息。
“阎烙?”凌慕寒立刻想到幕后的主使之人。
正文 192 要相随
房内,凌慕寒推算着时间,若送旋皇子去都城,便不能在预期的时间内到达煞江。尽管之前阎烙表现的“友善”,可他不能冒险。
“将军,旋皇子由我亲自护送,一定将他安全送到都城,你还是赶紧赶往煞江吧!”花隶舒知道他的纠结,主动提出解决方案。
凌慕寒焦灼着,却又无法立刻下决定。
“将军!卑职拼死也会完成任务的!”花隶舒再次表态。
“隶舒……一定要保护好旋皇子!”凌慕寒艰难的做了抉择,仿佛话一出口就容易多了,当即就点了两人,命立刻备马出发。然而当房门打开,却看到门外站着一人:“旋皇子?”
“她出事了吗?”
“出了点意外。请皇子见谅,接下来我不能继续护送皇子,但请皇子放心,已入玉镜国内,相对安全,我留下花侍卫与骁骑,他们会将皇子安全送到都城。玉镜方面会为皇子提供帮助的。”说着,又想起一件仓促未提及的事:“上次给皇子传消息,那只戒指能否归还?我夫人很喜欢皇子赠送的这件礼物。”
旋皇子将随身携带的那枚戒指取出来,凝望片刻,递给他:“将军只管放心去吧,不必担心我,将军已经做的很好了。”
“谢皇子体谅!”凌慕寒不再耽搁,出门而去。
经过两天奔波,终于抵达煞江。
“将军,江边儿上有艘船。船头站着个穿白衣的男人,应该是阎烙,他身旁的人好像是夫人。看样子,没几个人。”
凌慕寒听后,驱马靠近船只。
“将军大人,我在这里,我很好!”尽管知道他看不见,童筱意仍旧是抬起手朝他摇摆。
意意。
直到听见她声音仍旧是那么欢悦,凌慕寒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位,感觉到一双目光的凝视,猜出了目光的主人:“阎烙,你有什么目的?到底要做什么?”
“想请将军做客,不知、赏不赏脸?”阎烙一贯温和的笑。
凌慕寒直觉就皱眉,却又无法拒绝,若说以往或许可以斗上一斗,可如今她怀有身孕,稍有差池就难保安全。再者,魈王的一连番古怪举动,或许随着这次前往,会得出结果。
于是,他从马上下来,对身后侍卫说道:“你们返回去,告诉花侍卫,我与夫人一切安好,受邀前往魈王府做客。嘱咐他,尽好职责!”
“可是将军……”
“这是命令!”凌慕寒声音一冷,透出不容拒绝的威凛。
“是!”两个侍卫只好遵命。
这时童筱意看到他的举动却是急了:“喂喂,将军大人你怎么回事呀?不能救我就算了,干嘛你也要跟着不入虎穴啊?你别上来!否则我们不是全军覆灭了吗?”
“筱意,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将军可是接受邀请,在你嘴里,怎么跟赴死一样。”阎烙冷笑:“你爹爹看到这个女婿,一定会非常非常的高兴。”
眼看着青竹将人扶上了船,童筱意只有认命。
“意意,过来。”凌慕寒伸出手。
“我很好。”她走上去握住他的手,上下将他再打量一番,问:“你们这一路顺利吗?你没受伤吧?”
“没事。”
童筱意忽然瞟上阎烙,哼笑道:“某人,是否应该兑现曾经的诺言了?那天你给我诊脉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阎烙悠然笑道:“很温馨啊,一家四口的重聚。”
童筱意先是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觉得不对:“四口?你指的是……”
阎烙抬手指向她的肚子:“不常见,应该再次恭喜你,一对可爱的孩子。”
“哇!你是说,我怀了双胞胎啊?”她明白了,顿时高兴的直笑:“慕寒慕寒,你听到没有,我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哦。可能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或女儿,可能是儿女双全,真是太好了!一定很可爱,很好玩。”
“两个?”凌慕寒也着实吃惊,虽然很高兴,可在这种前途未明的情况下,心情难以轻松。
同样的,青竹和小叶听到这个诊断,只能苦笑。雀城是什么地方?魈王府是什么地方?魈王又是什么人?他们呢,他们是对方的囚犯,怀了两个,危险更多。
当天夜里,一行人抵达了雀城。
莫魈得到消息,一直站在朱雀楼前等候,终于看到那个期待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没想到只是分别了短短时日,她竟然要做娘了,怎么看都是个孩子。
对于凌慕寒……
“筱意,过来。”莫魈对着她摆手。
童筱意自然没乖乖的过去,挽着凌慕寒的手,问出压在心里的疑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将我们弄来?”
尽管清楚她不知实情,可面对张口就是一句质问,莫魈的心里仍旧不好受。
“凌将军,我已让人为你准备了一个好住处,请吧!”莫魈摆手,立刻有侍女上前引路,见他仍挽着她的手,便说:“把筱意留下。看在她的面儿上,我希望你配合,否则我就只能对你使用老办法了。”
“她必须跟我在一起!”这是凌慕寒在这场完全没有反抗的事件里,唯一必须坚持的要求。
童筱意在他旁边直点头:“我要跟我夫君在一起!”
“他有什么好?将来,我会为你找个比他更好的人!”莫魈被她坚决的态度激怒,一番怒气在不知情者看来,显得莫名其妙。
童筱意也觉得,他这种话就像是父亲在训女儿找了个窝囊男人时讲的,她也的确感觉到害怕,忍不住往凌慕寒身边躲。
凌慕寒伸手抱着她,再度意识到,直至这一刻,魈王一切行动的中心仍旧是在她身上。
一直默不作声的阎烙忽然发笑,仿佛是善意提醒:“筱意可是怀着两个孩子呢,你这么凶的训她,万一她吓到,伤了身,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人,我带到了,你该高兴些。”
莫魈见他离去,稍稍和缓了脸色:“月儿,辛苦了,去休息吧。”
随着他的话,白衣蒙面女子点头,静默的离开。
童筱意这才知道,原来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人,除了阎烙,就是这位干大姐,莫芷月。简直是太不可思议,那么久,这位干姐姐来来去去就像是一阵风。不!说是幽灵才更合适。
时间很晚了,她有些犯困。
莫魈自然看见她满脸的疲惫,倚靠在凌慕寒身上,眼睛都要张不开。最终将脾气压下,摆手:“带他们去落云院!”
“舞儿小姐请。”侍女们上前,仍旧是从前的称呼。
正发困的人也没空理会那么多,能跟凌慕寒呆在一起,又能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还有什么不满呢?因此,她很知足,很乖顺,牵着他的手,跟随侍女去了曾经熟悉的落云院。
想当然,她就跟回了家似的,没有被囚禁的自觉,寻了床,倒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长途颠簸很累人,特别是对于她这个孕妇,怀了双胞胎的孕妇。
凌慕寒也着实佩服她的适应能力和神经大条,但反过来想,这也是个优点。
侍女们送来热水,小叶在里面服侍她简单擦洗。
门外,青竹望着院子外那栋不凡的朱雀楼,难掩陌生环境中的不安:“将军,这魈王到底要做什么?似乎跟筱意有不寻常的关系。”
“这也是我的疑问,会知道的。你也去睡吧,暂时不会有事。”凌慕寒对于将要在这里度过的时间并不担心。太子出逃,旋皇子到达玉镜,尽管庆王爷保持朝政,掌控京城,真要有什么大危机,却还需时间来酝酿。
在朱雀楼里,莫魈同样的心情不好。
“义父。”莫钟离进来,禀报道:“刚刚得到消息,欧阳策去了北翔。”
“哦?”莫魈冷笑:“他竟然投向北翔,真是有意思,他怎么就没去玉镜呢?”
“他对我们很不满,留着他,往后定成后患。”
“那倒不一定,他若真能再回烈炎,还能帮帮我的忙。我在意的是,皇上给旋皇子准备好了退路,却没为太子布置,呵,烈炎的以后定然会更热闹。”
正文 193 终于坦白事实
一路颠簸,终于睡了个踏实又安稳的觉,早晨就起迟了。
小叶服侍着她梳洗,而后就有侍女送来早饭,哪知吃了两口就是一阵反胃,弯着腰却又吐不出来。想到阎烙说的话,这是第三个月呢,会有早孕反应。
“夫人,你没事吧?”小叶也是第一次看她吐,一时也觉得紧张。
“没事。”摆摆手,她继续吃饭。好在她的胃口还是不错,觉得很饿。
用过早饭,出了房门。
一抬头就望见对面矗立的那栋朱雀楼,三楼飘着茜纱,她曾经像公主一样住在那里。想着就抬手一指,对身边的小叶讲道:“你看那里,上次我就住在那儿,房间和公主有得一拼。那里还有一只大箱子,是我从青楼老鸨那儿弄来的金银珠宝,啊!说起来,我还办了家养猪场呢。”
“养猪场?”小叶对她的经历只是大概了解,现在见她那么兴高采烈的讲述,似乎很向往。
“不知道还在不在。”因刚才那番话,她忽然想起昨晚犯困时魈王那番动怒,难道还将她当做女儿吗?
“筱意!”青竹喊她。
循声望过去,原来青竹跟凌慕寒一同坐在树下,院墙边仍旧是满架的盆栽。一阵微风吹来,发丝掠过眼睛,仿佛是看到了似曾相似的一幕,仿佛是那抹蓝色的人影坐在那儿,正对她一脸坏笑。
“夫人?”
“哦。”回过神,她走过去,手指上的玫瑰戒指光彩依旧闪耀。
“睡饱了?”凌慕寒拉着她坐在身边,摸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嗯,你们说什么呢?”她用手接着阳光,照的温暖又舒服。
“意意,旋皇子有些不对劲。”凌慕寒只是试探的一提,因此并未避忌青竹。
“他?”她只是笑。
青竹见状,知趣的起身走开。
身旁没了人,凌慕寒继续讲道:“你们之间关系的变化是第一,第二,他的习惯也有些变化,甚至是骑马。在逃离京城时,时间紧迫,他却说不会骑马,那绝不是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他给我的感觉,是两个人。”
“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的感觉没错,他现在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终究还是没讲。
对于她的欲言又止,凌慕寒想了想,不再追问,而是问起另一件事:“你说,魈王把你弄来,目的是什么?”
“他又不缺女儿,我也想不明白。”她叹口气,觉得事事疑惑不好受,干脆就说:“我去亲自问他,今天一定要问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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