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祥一听就坐起来:“三小姐?”
“这是三小姐让我带给你的,说你在牢里受苦了,一定要我看着你吃,好回去回话。”叫花子将食篮里的酒菜端出来,隔着牢门,摆在他面前。
“三小姐还好吗?”周祥满头蓬蒿,浑身是伤,脚腕上带着粗铁链,牢牢的固定在地上。看到这顿丰盛的酒菜,误以为是最后一餐断头饭,所以狱卒才破例放人进来。眼眶一红,哽咽道:“替我转告三小姐,我周祥能够认识她,是三生有幸,我是有非分之想,可绝对没有杀害老爷,我是被冤枉的。下辈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她的恩情!”
叫花子哪里对得上话,怕说错,万一拿不到银子就惨了。摆了酒菜,催促几句,便收拾了食篮走了。
出了大牢,马车在街角等着,叫花子刚上车想拿报酬,等待他的却是划过脖子的冰冷匕首。带着叫花子的尸体,马车快速离开了城,在深山林子里,尸体被埋入一个事先便挖好的土坑。
这件事可以说是干净利落,即便事后追查,也有代罪羔羊。刘善文自认为很满意。
凌晨一大早,衙门里的严捕头带着人来了,两位少爷在前招待。管家让人来传话,冯羽姝前去送茶,头一抬,当看到来人是严翼,冯羽姝惊吓之下险些将茶给打翻。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严翼快速的伸手接住,瞥了她一眼,说了句“小心些”,便没再多理会。
冯羽姝心跳加速,不敢出声,低着头就走了。
出了门,她悄悄站在背出偷听。
门里,单听严翼说道:“昨夜周祥在狱中中毒身亡,经仵作验查,是酒中被下了砒霜。而狱卒说,昨晚庄中的三小姐曾派人买通狱卒,给周祥送过酒菜。严某今天来,便是奉命向三小姐询问情况。”
正文 11 掀起一池波涛
“你认为是三小姐毒害了周祥?那绝不可能!”刘善礼口气异常坚决,一面说,一面恨恨的盯着刘善文。他知道,肯定是这个弟弟故意做的。
刘善文毫不着急,反而镇定自若的安慰:“大哥,严捕头并没这么说,不过是来问问情况。毕竟,兹事体大,要详查。”
“二少爷所言极是,大少爷不必着急,严某只是奉命查探。”严翼说着,将两人扫了一眼,补充道:“奉,大理寺少卿冯大人之命,查探此事。”
“大理寺?”这下刘善文也愣了:“这件案子不是发回衙门重审吗?怎么又到大理寺手中了?”
“张昌大人被查证收受多方贿赂,胡乱断案,草菅人命,已被革职查办。与张昌同流合污的众人皆已惩处,在新大人未到任前,重案皆移交大理寺,暂由冯大人代办。”
这番话一出,刘家兄弟脸色都不对。
严翼不动声色的打量:“请问,是否可以见一见三小姐?”
于是,严翼被带到三小姐院中,刚一进门就听见屋内压抑的哭泣。刘香雪已听说了周祥的死,止不住一直哭,这哭声不似作假,基本让严翼确定其于毒杀之事没有关系。
严翼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发觉三小姐似乎真的不知情,但是又一个问题,出了异样。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三小姐,恕严某无礼一问,你是否认为周祥是杀害刘老爷的凶手?”
隔着纱帘,刘香雪虽迟疑,却也坚定:“不!他不会杀人!我从来不信是他杀了我爹。就算、就算我爹是因他而死,绝非是他故意,他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那你认为刘老爷是谁杀的?”严翼蓦地言语犀利。
“……我、我不知道。”刘香雪言辞闪烁。
“打扰了,请小姐见谅,告辞。”严翼不再多问。
严翼一离开,刘家庄便陷入一团混乱。
刘善礼被请来,迎头便是刘香雪的质问:“你说过会救他的!为什么他却死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让人害死他的?”
“雪儿,你别听别人胡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呀。”刘善礼赶紧解释:“我一直拿银子给张大人,哪里知道,他突然被查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先说好的,只要出得起价钱,就能找个人代死,把周祥换出来。雪儿,你相信我,我真没有骗你。”
任他如何解释,刘香雪已经不信了:“我是为了救他才答应嫁给你,现在他死了,我不会嫁给你了!”
“雪儿,雪儿……”刘善礼顿时急了,见哀求没用,脸色变冷:“你反悔也没用了!现在喜帖早都送出去了,远近亲友都知道,你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刘香雪冷笑:“爹爹死了,他也死了,我在这世上孤身一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反正现在没什么可挂念,我要死,你拦得住吗?”
“你!”刘善礼没辙了,再度软下声哀求:“雪儿,你别这样,你别吓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要他活过来!”刘香雪绝望的大喊,抓起剪刀就要自戕。
“雪儿!”刘善礼赶紧上去夺剪刀,挣扎中,刘香雪一头磕在桌角昏了过去。
刘善礼赶紧找大夫,所幸是皮外伤,大夫说她是忧伤过度,肝火攻心导致的昏厥,休息之后就没事。料理了这边,刘善礼带着满身怒气去找刘善文。
“大哥,你怎么来了?正好,我这儿刚弄来一坛好酒,要不要一起尝尝?”刘善文似早料到他会来,对于他满身的怒气不但不怕,反而有故意挑衅,一再激怒的意思。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让人那么说的,对不对?”刘善礼哗啦一下将房中的桌子掀了,酒菜摔了一地:“刘善文,我告诉你,你没把事情办好,害得雪儿现在责怪我,闹着要寻死。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当初的约定,现在作废!刘家的家产,就按照遗嘱中的来分,你休想多得一文钱!”
刘善文看着他,蓦地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大哥,你是在威胁我吗?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还想威胁我?到最后,别说家产,就连你的命保不保得住,还得看我。”刘善文这番狠话不似危言耸听。
刘善礼尽管质疑,却止不住心中后怕:“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好!”刘善文拉了把椅子坐了,脸上悠然惬意的笑:“老爷出事的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看到周祥满手是血的在老爷房中,试想想,若是他杀的人,杀人后不跑,却大喊着将所有人引过去,合常理吗?若是他杀的人,他没理由在牢中遭受各种酷刑还不认,又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天晚上,并不是只有周祥去了老爷房中,大哥你,不是也去了吗?还比周祥早一步。”
随着他的话,刘善礼呼吸都变了,努力的装作镇定:“我是去过,那又怎么样?爹又不是我杀的,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儿的!”
“是吗?谁能证明你走的时候他还好好儿的?万一是你用花瓶砸了爹呢?而周祥,只是不巧撞上,被人误会,当了你的替死鬼。”刘善文又抛出一句惊心的话:“当晚有人能证明,你与爹在房中发生了争吵,好像就是为了雪儿的事。若是说出去,估计大家都会认为你是求亲不成,一怒之下杀了爹。”
“你,你血口喷人!”刘善礼惊慌恐惧之下,质声道:“你就没关系吗?小梅是怎么死的?恐怕,只有你最清楚!她生前是在老爷身边服侍的,死的前一天从你这儿离开,你想把自己摘干净可不容易!”
“你可不要胡乱栽赃,小梅是失足落水,跟我没半点儿关系,跟老爷的死同样无关!”刘善文再怎么驳斥,却掩饰不了心里的慌乱,若是如此相斗下去,两败俱伤。
刘善礼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道:“现在想想,真是很奇怪。你怎么知道爹要将雪儿嫁给周祥?还特地好心的提醒我,若不是你的提醒,我便跟着夫人们出门了。”
“怎么,现在想感谢我了?”刘善文冷笑。
刘善礼这时候脑子清楚多了,盯着他,一个大胆的猜测冒出来:“对!你说的没错,谁都不能保证我走的时候爹还好好儿的,但谁又能保证当晚去过爹房间的只有我和周祥?你说那晚去城里会朋友,实际上又回来了吧?”
“胡说!”
“是不是胡说,很快就知道。”刘善礼忽然冷静了,笑道:“这案子现在由大理寺审理,严翼肯定早派人盯着整个刘家庄了。你说我自身难保,我看,你也求求菩萨,看看他老人家是否保佑你!”
“你要干什么?”刘善文追问。
“我去告诉严翼那晚的所有事情,他一定很感兴趣。他查案素来有名,正好也能解我的一个疑问,那天晚上,你究竟是否去会了朋友。哼!”刘善礼说完甩身就走。
刘善文盯着他走远,眼色越发阴鸷,心头越发焦灼。
那晚的事若闹开,就再也捂不住。
心急之下,他追到大门口,问小厮:“大少爷出去了?”
“是,大少爷一个人骑马出去的,说是要去城里。”
“牵马来!”刘善文想去拦住他。
庄内的两个少爷都有了举动之后,乐梵笑了,事情都按照他的预期在走。门外有人来送茶,他摆摆手,护卫们守在门外。
“他们都出去了,怎么办?”冯羽姝心急的追问。
“你怎么没跟呢?”他略感意外,以为依照她的性情,早偷偷跟上去查看究竟了。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冯羽姝很不情愿的叹口气:“我倒是想,但是那个严翼肯定也在跟,若是被他发现我,那就糟了!”
“哦?”乐梵瞥去一眼,淡淡笑问:“严翼,你认识他?”
“……算是。”冯羽姝皱了皱眉,又叹气:“若说认识,我跟他算是仇人,所以得躲着他,不然很麻烦。”
正文 12 幕后真凶
乐梵思量的看着她,笑道:“爱妃呀,你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说出来与我分享吗?”
“我哪有什么秘密。”冯羽姝瞒着不说,反正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做了。见他质疑的目光,她岔开话题:“现在到底怎么办?”
“静心等待。”乐梵一副沉稳的表情。
冯羽姝尽管知道他的计划,但这一刻有些看不透,他真能沉得住气?都是严翼,害得她不能靠近,急得百爪挠心。
※通往京城的大路上,两匹马一前一后在追赶疾驰。
“大哥!停一停!大哥!”刘善文远远的就喊,终于追上,截在路前。
“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善礼不得已停下,心头的火气还没熄灭。
“大哥,你要三思啊。你可知道你这一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刘善礼哼笑:“你把我当晚找过老爷的事告诉了严翼,现在我被衙门当成嫌犯盯着,弄不好就有牢狱之灾,还得为别人做替罪羊,你还跟我提后果?事已至此,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要遭。再说,我提供一个新情况,不是更有助于洗刷我的清白吗?”
“大哥!”刘善文脑子里飞快的旋转,说道:“我知道大哥你喜欢雪儿,如今她以为周祥是你害死的,所以闹着要寻死。她脑子发热,你怎么能跟她一样?你若想娶她,有的是办法,何苦要你我兄弟相残呢?”
“严翼那边你放心,只要你咬定走时老爷还好好儿的,没有证据,人仍旧是周祥杀的。周祥的死,那是有人故意栽赃,雪儿不认,死无对证,官府又能如何?”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刘善礼听了就不满:“刘善文,照你这么说,便宜都让你占了,我跟雪儿即便不坐牢也会永远受人指点议论。哼,倒不如全都讲开的好,是非曲直,该怎样怎样!”说着嘴角一扬,笑的揶揄:“你这么紧张,看来,那晚你的确是又回来了,也一定去见过老爷吧?”
这次刘善文不急着否认,思索之后,承认了:“是,我的确是回来了,我也的确去过老爷的房间。我本来是去问一件事,但老爷不在,我就先走了,想着稍后再来。我不说出来,也是怕将事情弄得更复杂。”
“哦?”刘善礼质疑:“你去问什么事?为什么偏偏挑在那个时间?”
“大哥,你我何不下马再谈?”刘善文说着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路旁的林子里。
刘善礼没多想,跟着走进去。
两人栓了马,站在树木遮挡的地方,刘善文故意靠的很近:“大哥,你大概不知道老爷又订立了新遗嘱吧?”
“新遗嘱?怎么可能?从来没听说过。”刘善礼不信。
刘善文悄悄的从袖子里滑出匕首,一面举到他背后,一面说:“老爷曾当着下人们斥责你,说你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