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乐梵焦急的推她。
“跑什么呀,我这个样子怎么跑?”她摇摇头,看着步步逼近的红叶,算是认命了。“如果我今天注定要死,那也不能再害你一次。”
红叶冷笑:“死?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要慢慢的折磨你,或许,也会把你留给我可爱的徒弟。”
乐梵没办法了,只能紧紧抱着她。
童筱意步步后退,看似认命等待,两只耳朵却是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即便花隶舒被缠住了,但凌慕寒和侍女去追的人影,发觉不是红叶后,肯定会赶回来。她现在就是要赌,赌凌木头能不能及时回来。
眼看红叶又要扬鞭,情急之下她喊道:“你恨我,是因为你爱的人喜欢我娘,是不是?我娘死了,你就将怨恨转移到我身上,得不到阎烙的爱,就折磨他喜欢的人,是不是?”
“喜欢的人?哼,你以为他喜欢你?”红叶被触怒,鞭子啪的在空中一甩,一副桌子边被劈成两半。
“当然了,他当然喜欢我,就算是因为我跟我娘相似的关系,也否认不了他喜欢我。你就是因此才嫉恨,失去了所有耐性,再度找上他,怕他忘掉你,难道不是吗?”尽管清楚激怒红叶不明智,但只有对话才能分开她的注意力,才能使她手中的鞭子不那么快的甩过来。
“喜欢?喜欢?”红叶连连冷笑:“虞汐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喜欢?而你又算什么东西,他会喜欢你?”
“我觉得他很爱我娘。”发觉她分神了,童筱意故意将话题往过去引导。
红叶冷冷的敛起目光,攥紧了长鞭,似回想到了什么,张扬出满身怒气。下一秒,红叶手中的长鞭唰的甩过来。
童筱意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胳膊上一道火辣辣的痛,察看之下,手臂上多了一条带血的鞭痕。若非冬天衣服穿的多,这一鞭子下去,估计骨头都要露出来了。
好狠啊!
当第二鞭甩过来时,有人自门外冲了进来,长剑缠住了长鞭。随之两名侍女也加入战争。尽管红叶擅用毒,但两名侍女也不是泛泛之辈,何况与阎烙同府居住多年,一般的毒都能防御。
“将军大人!”看到救驾的人,童筱意激动的扬臂喊叫,不料刚好举起了受伤的手臂,顿时疼的哇哇直叫。
“童童,别动!”乐梵一看她手臂上渗出来的血,顿时心下一惊:“她的鞭子上抹了毒。”
“呃?”童筱意仔细一看,果然,流出来的血都是暗红发黑的颜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瞬间便觉得头晕,有些站不稳。
“童童!凌慕寒,你快过来!童童中毒昏过去了。”乐梵抱不住她,眼看着她滑坐在地上昏迷过去,急得大喊起来。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意意?意意,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去找阎烙。”凌慕寒从混战中抽身,跑过来就将她抱起来,在侍女的掩护下连忙往魈王府赶。因为深知红叶的厉害,当看到从她手臂上滴落的暗红色血液,止不住全身发冷。
一看那几人离去,红叶并不恋战。
抽回长鞭,飞落在屋顶,对着两名侍女冷笑:“帮我带话给阎烙,我在城外的竹林等他。”
当童筱意被带回朱雀楼时,脸色白中泛青,满头冷汗。
阎烙闻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落云院,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除去厚重外衣,袒露出那条受伤的胳膊。层层帷幔垂落,凌慕寒与乐梵,乃至亲爹莫魈都被拦在外面,几个人亲眼看着侍女端着一盆盆清水进去,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
等待总是难熬,煎心。
帷幔之内,阎烙仔细观察了她的伤,以及她此刻的脉象,稍稍定下心。所幸,红叶的长鞭上涂抹的毒没有变,虽发作的快,却不是致命的毒。摸出现成的药丸喂她服下,随后抬起她的手臂,将毒血从手臂上逼出来,直至伤口周围的乌黑消褪。
做完这一切,等待片刻,又重新为她诊脉。
盖好被子,阎烙对负责照顾她的小叶叮嘱了一番,掀开帷幔走出去。
“怎么样?”外面的几人同时追问。
阎烙露出一贯的温和之笑:“有惊无险。幸好毒药没有顺着血液流入全身,只是集中在受伤部位,服下解药,安心休养便可痊愈。”末了,不待他们再问,补充了一句:“胎儿无恙。”
“她的脸色很难看,不是因为毒药扩散吗?”凌慕寒质疑。
阎烙盯他一眼,道:“她是孕妇,中毒又受惊,身体难以负荷,脸色苍白才正常。放心吧,没有大碍。”
“多谢。”凌慕寒进入里间看她。
乐梵犹豫了一下,返身离开。她已没有大碍,他却得为全身酸疼的地方抹抹药了。
莫魈压抑着冲冠怒气,步出门外,招来了两个人:“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明白,红叶用毒厉害,让你们去有些危险,但是,她太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要你们去城外竹林,不论采取任何方法,杀了她!”
“等等!”阎烙跟了出来,嘴角噙了抹冷笑:“她不是让人带话,让我前往竹林赴约吗?相较之下,我去,把握更大。”
“我担心你下不了手。”莫魈知道他的为人,但红叶到底是他徒弟,若关键时刻手软,也不是没可能。
“今夕不同往日。”阎烙纵身一跃,话音自夜空中传来:“凤儿小姐一起去吧。”
“义父,凤儿去了。”莫凤儿虽不是阎烙徒弟,但最喜欢从他那儿取毒药,又与红叶有些情分,当即便紧随而去。
莫魈望着两人身影消失,思忖下,对留下的一人命令:“钟离,你带着人将竹林包围,即便她今晚侥幸不死,也不能让她安然离开。明白吗?”
“钟离明白。”
正文 224 当年的死亡疑云
城外竹林。
夜色沉寂,无星无月,夜风吹来,竹影婆娑。红叶一袭红衣,立在一簇竹影之下,当听到脚踩落叶的声响,朝漆黑的林中一望,那抹熟悉的白影缓缓靠近。
“师父,你来晚了。”红叶勾着笑,如闲话家常一般。
阎烙只是温和的笑,当相距五步时,猛地闪身靠近,招招狠戾的直击要害。
“你!”红叶始料未及,震惊之下动作慢了,挨了一掌。他们师徒不同旁人,看似常人般的交手,却是招招带毒。疾步后退,摸出一颗药丸吃下,愤怒回击。
莫凤儿站在远处观战。
到底是师徒两个,一时间红白两个身影从地上打到空中,纠缠分合,许久都难分高下。直至半个时辰后,到底姜是老的辣,阎烙又是一掌击中红叶心口。红叶一口鲜血吐出来,人从几米的空中坠落,抚着心口,艰难撑坐起来。
阎烙清冷的望着她,口气仍旧温和:“上次北翔一别,忘记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吗?违抗师命,我会清理门户,千万别质疑我的话。”
红叶哼笑:“人间阎罗,我怎么敢质疑你的话?但是,你也清楚我的性情,除非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不会罢休的!”
“徒儿,我真的会杀了你呀,谁让你,偏偏对她动手呢?”阎烙无声的笑起来,一张脸在暗影斑驳中,宛如阎罗般诡谲阴沉:“虞汐已经消失了,除了她,再也不会有相似的人出现。你违逆我的心意,一而再,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我会让你死的不痛苦。”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红叶望着他,忽然大笑起来:到底,他终究心狠,终究要对她下死手。为了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远处观战的莫凤儿也心下吃惊。
正在此时,忽然一阵冷箭如雨般射来,阎烙拔地而起,将身影隐藏在竹林之中。与此同时,在羽箭的掩护下,两个人影快速落下,夹起重伤的红叶飞身逃离。阎烙只是冷眼望着,并未出手阻拦。
然而,沉寂的夜空中忽然传来红叶凄凉的笑:“阎烙,枉你自诩高人一等,聪敏于世,你可知道虞汐是怎么死的吗?”
阎烙一怔,再想追,已经晚了。
虞汐?
红叶为什么突然提起虞汐的死?难道,虞汐不是病死?若是,那就代表红叶早就知道虞汐在哪儿。再想到红叶的性情与行事,他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猜测。
落云院。
夜色渐深,凌慕寒让小叶去休息,自己守在床边。若不是他大意的去追那抹红影,就不会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她也不会受伤。
“意意,是我没保护好你。”握着她的手,见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提起的心才渐渐平复。
当童筱意醒来时,手被牢牢的攥着,他趴在床侧睡熟了。
“慕寒,醒醒。”她想坐起来,可一动就牵扯到手臂的伤,痛的只好老老实实的躺着。昨晚的事……好惊险,原来她还活着。
“意意?”凌慕寒被晃醒,忙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胳膊上还疼吗?”
童筱意嘟着气呼呼的嘴巴,眼神带着哀怨望着他:“人家还以为会死掉呢。”
“没事了,我陪着你呢。”凌慕寒愧疚的轻抚她的脸。
“都怪你!”她突然埋怨一句,接着扬起嘴角说道:“作为惩罚,赶紧去给我弄点儿吃的,我都快饿死了。宝宝肯定也饿坏了。孩儿他爹,要快呀。”
微怔之后,凌慕寒笑着揉揉她肉呼呼的脸,轻声道:“你好好儿躺着,我去让人准备。”
看着他起身离去,童筱意用单臂慢慢儿的撑坐起来,看了眼缠绕着纱布的另一只手臂,不禁庆幸。还好伤的是左手,否则吃饭就麻烦了。
好饿啊。
等了好一会儿,饭终于准备好了,一碗八宝粥加四样小菜。这会儿她没空挑剔,等着小桌架在床上,拿了匙子就吹着吃粥。
“慢点儿吃,别烫着。”凌慕寒一面帮着她吹,一面帮她把菜夹到匙子里。
“嗯,我很饿嘛。”她直接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边吃还边不满的嘀咕:“都伤号了,居然是清粥小菜,我想吃肉。这只是餐前小点吧?一会儿正餐吃什么?”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凌慕寒笑道:“再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不用急。”
一碗粥快吃完了,她动作慢了下来:“将军大人,你也没吃饭吧?”
“我不饿,等会儿再吃。”见她吃完了,凌慕寒将小桌撤下来,端了清水给她漱口。然后扶着她躺下,掖好被角:“再睡会儿吧。”
“你也去睡吧,趴在这里一整夜,会着凉的。”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伸手摸摸他的脸,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我精力旺盛,身体强健,这点儿小毒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也赶紧到暖榻上躺一会儿,不然你生病了的话,我可照顾不了你哦。”
“嗯。”为了让她安心睡觉,凌慕寒笑着接受建议,将床帐放下来,另取了被子在暖榻上斜倚。
童筱意挑着帐子,从缝隙中偷看,见他真的躺下睡了,这才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吃饱后最容易犯困,何况是这样的冬天,这样温暖的锦被,然而……不知为什么,她蓦地想起红叶说的那句话——
“当初,我应该将你一并杀了。”
当初?一并?
这两个词很耐人寻味,仔细揣摩之下,她品出了其中的味道,却难以置信。难道,虞汐是红叶害死的?可是,若是毒害,其他人怎么不知道?为什么若修查到的结果是病死?是不是虞汐当年离开老爹,也与红叶有关?
越想越睡不着,可最后,她告诉自己:虞汐怎么死的,关她什么事?她自己的母亲都不疼惜她,她何必还为别人已经死掉的母亲瞎操心!有爹爹就够了,她不要母亲!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最后仍旧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坐起来梳洗,裹了衣服,吃过早饭,有人来看她了。第一个登门的自然是近水楼台的小乐,见她脸色如常,胃口又好,仿佛胳膊上的纱布只是个摆设似的。后脚莫魈就来了,他便没多呆。
凌慕寒坐在暖榻处,将床上的位置留给了魈王。
莫魈将她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半晌才叹口气:“你可让爹爹担心死了,往后再不能由着你的性子,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里。”
“呃,爹爹……”顿时她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尽管情敌很可怕,但被老爹没收自由更可怕。
“什么都不准说!这回怎么说都没用!”莫魈口气坚决,不容她讨价还价。见她垮着脸,又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既是怜爱,又是责斥:“你呀!都要做娘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怎么教人放心?”
“这多好呀,将来我肯定长寿。”她痞痞的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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