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阿笙能管的了我一日三餐,这里也就不好让你们发挥一技之长,不如另谋出路?”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像是在赶人,但他语气里的怒火却让面前的三位都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顾先生是在心疼南小姐。
其中一人立刻表态:
“对不起,顾先生,以后南小姐不会再在厨房出现了。”
顾琛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的时候,南笙已经睁开了眼睛,看明显还是困顿的模样,听到卧室的门开启又关上,她懒洋洋的看过来,见是顾琛,微微一笑:
“怎么醒这么早?”
说着便要起床。
顾琛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下,顺便也把她重新按回温软的被褥间,手霸道也强势的扣在她的腰间:
“还早,再睡会。”
这个建议实在很诱人,可是南笙看看顾琛眼皮底下的那抹淡淡的阴影,又实在心疼的很,咬咬牙,还是将他放置在腰间的手挪开:“上午没课,我等下再回来睡个回笼觉。”
顾琛的心里瞬间填满了柔柔软软,宛若棉花糖一样的东西,仿佛连他的心都被软化了,他翻身压制住她,从额头开始细细的吻她。
南笙有些痒,也记挂着为他做早餐的事情,扭来扭去的不肯配合,可就是这样的举动让本来并没有怀心思的顾琛渐渐有了反应,当南笙感觉到抵在腿上的那根炙热,蓦然停下了动作,抬眼看着身上的顾琛,脸上绯红一片:
“你……”
两人已经坦诚相见太多次,她却还学不来对房事看的淡然,顾琛被她娇羞的模样逗笑:
“我怎么了?”
“我们昨晚……你怎么还这样啊……”
顾琛似乎是铁了心要逗她,故作不明白她口中的话:
“昨晚怎么?我怎样?”
南笙如果此时还不明白顾琛是在逗自己的话,那么她也就白白与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了。
南笙是个女人,大多时候还是一个很爱害羞的女人,但她却有着不甘于人后的性格,你强,她也会跟着强。于是,此时此刻,她静静的看了顾琛几秒钟,微微一笑,单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却爬上他的胸口,轻轻浅浅的划着圈:
“昨晚你一直折腾我到凌晨,前前后后要了3次,如今你还是这般状态,不知道你的腰受不受得住啊。”
那媚眼如丝的模样,引燃了顾琛理智中的最后一把火,他俯下身,开始上下其手,在她忍不住呼吸粗重的时候,嘴唇凑至她的耳边,呵气道:
“阿笙身上死,做鬼也feng流。”
……
再次醒来,已经上午十点钟,旁边的位置没有丝毫温度,证明顾琛早已起床,为他做早餐的打算泡了汤,南笙想起刚才的疯狂,不由的开始摇头失笑,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很舒服就对了……
——
2008年5月11日,周末。南永信被释放的前一天,一条新闻横空出世,占据了各大平面媒体的头条。
江离城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南笙还未起床,昨夜被顾琛变着花样的折腾到了凌晨,此时虽已过九点,却还是困的很,电话铃声打扰了她的美梦,她显得有些不耐烦,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推了一下旁边的顾琛:
“电话……”
顾琛早已醒来,此时正坐靠在床上看当天的财经新闻,电话铃声他自然听到了,甚至看到了来电显示是江离城的名字,他觉得这通电话,自己还是不要接的好。
顾琛探身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拍了拍南笙的脸:
“阿笙……”
那铃声犹如魔咒一样搅得她不得安宁,刚想扯过被子继续睡,却被顾琛止了动作:
“江离城的电话,接吗?”
南笙即便再不愿,也还是睁开了眼睛,因为江离城打电话给自己,只能是父亲的事情,明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她可不想再这样的节骨眼再出现任何的变数。拥着被子坐起来,从顾琛的手中拿过电话,按下接听键放置耳边:
“江老师。”
江离城有片刻的停顿,几秒之后出声,却只是叫了她的名字,接下来的话,宛若被卡在了喉咙处进退不得,声线是从未有过的紧绷,南笙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江老师,是不是我父亲的事情有变数?他们不同意放人吗?”
“不是。”江离城否认了这个说法:“如果只是漏税这件事情,南先生会在明天准时出来。”
江离城的这话,南笙有些听不懂了,眉心微微的蹙起来: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去看看今天的报纸吧。”江离城停顿了一下:“等下我再打给你。”
江离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留下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南笙,她坐在原处发了一会呆儿,顾琛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沉思几秒钟,靠近她,换上她光洁的肩头,轻声细语:
“怎么了?”
南笙摇摇头:
“江老师没说,但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我下楼去看看报纸。”
【今天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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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159-20年前,肮脏不堪的回忆
南笙看到报纸后的第一反应是:笑话。
她觉得现在的媒体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胡乱报道呢?说什么南永信在20年前收受贿赂,故意对三名强-奸杀人犯判处无罪释放,从而导致另一个家庭的彻底破碎。
南笙读了整篇报道,仍然是嗤之以鼻的态度,恰好抬眸的瞬间看到顾琛自楼上缓缓而下,南笙便拿起报纸走过去,递给他:
“阿琛,这报道太荒唐了。”
顾琛接过南笙手中的报纸,看着那醒目的标题:漏税富商的另一个秘密——“杀人犯”
“他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我爸爸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琛安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既然是不实报道,你还这样生气?”
“可是在爸爸放出来的前一天放出这样的消息,我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有变数,刚才江老师给我打电话似乎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南笙越想越担心,抓住他的手臂,问道:“阿琛,爸爸会不会有事?”
顾琛将手中的报纸折起来: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江离城在负责,我插手的机会不大,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他,问问公安局那边是什么态度。”
南笙拍一下额头,懊恼的叹出一口气:
“对对对,我应该问江老师才对。”
说罢,便向楼上跑去。
顾琛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才收回视线,迈步向餐厅走去,将报纸放在餐桌上,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水的是温的,缓解了他内心深处滋长出的阵阵寒意。
20年前他才多大?10岁。
那一年他经历了什么?如果可以,顾琛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
只是,不能。
时至今日他都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宛若发生在昨夜时分。
唯一不同的是,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渐渐长大了,和此时的自己渐渐重叠,他曾试图抽离那个小男孩的身份,让一切变得淡然,无奈即使他的身份转换成了一个旁观者,他还是对记忆中的场景感到阵阵恶寒。
1988年9月3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39岁生日前夕,顾琛和母亲林晓慧在同事家看完国庆晚会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钟,顾琛有些昏昏欲睡,林晓慧为儿子着想,便选择了比较偏僻的小路。
那时的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样的选择扭转了她和顾琛一生的命运。
沿途没有路灯,林晓慧毕竟是个女人,心里害怕的很,也有些后悔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不过好在这一路走来并没有碰上任何人,更何况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再穿过一道荒废许久的巷子就到大路了,这让林晓慧一直提着的心渐渐落回了原处。
只是并未走出几步,她就听到了前面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个属于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妈的,哭什么,净坏老子的兴致!”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你再多说一个字,老子现在就插你!”
“苏明佳,你能不能不这么粗俗,哈哈……”
“得了吧罗浩,谁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鸟啊。”
……
林晓慧顿时停下了脚步,握着顾琛的手也紧了紧。
顾琛那时10岁,对未知是充满好奇的,与林晓慧一路走来,他觉得自己宛若在探险,并未觉得有多少害怕,甚至连困意都消除了大半,此时察觉到母亲停下脚步,手也握紧了自己,他开始有些兴奋,刚想对妈妈说‘妈妈不怕妖怪,我来保护你’,却被林晓慧先一步捂住了嘴,继而带着他向来时的路走去。
这条路,他们不走了。
顾琛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他最听母亲的话,便乖乖的跟着,只不过还未迈出几步,便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林晓慧的脚步有短暂的停顿,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她看了一眼身侧对她无声询问的顾琛。
咬咬牙,还是迈开了脚步向前走。
顾琛刚想问问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那几个男生是不是在欺负人?他们不用去帮忙打坏人吗?可还未等他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身后便传来了更加悲痛的呼声。
林晓慧又停下了脚步,这一次却是没有再出现任何的犹豫神色,她将顾琛带到一处废弃的院落门口,让他靠在墙角不要动,然后捧着他的脸,小声的说着:
“小琛,你在这里等妈妈,不要乱跑,不要看,妈妈很快回来。”
顾琛点点头:
“好。”
那时的一声‘好’,顾琛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如果早预料到结果,或许那个时候的他会不计一切的拉住妈妈的手,不让她离开。
妈妈在身边的时候,顾琛不觉得害怕,是因为他有所依靠。
可是此刻他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任何感觉都被无限放大,他开始害怕,尤其是远处的哭喊声不断传入耳膜……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妈妈说了不让乱跑,不让看,他就乖乖的蹲在原地,开始背课本上老师新教的古诗。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他开始背不下去,因为他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比之前那个陌生姐姐的哭喊声更大,顾琛止了声音,想要听的更仔细,可是却再也听不到,夜很静,一时之间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远远的传来。
顾琛没打算过去,直到他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哭喊着从眼前跑过,也不知道是基于一种什么本能,他下意识想到了妈妈,于是他从那个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向着那个漆黑的小巷走过去。
月亮从乌云后偷偷的露出来,皎洁的月光照亮了黑暗中的龌龊。
他看到母亲衣衫褪尽,头发凌乱,双手被一人拉至身后钳制住,一脚还在蹬在母亲的后背上,将她摆成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姿势,而母亲的身前还站着一个裤子脱到一半的男人,正在卖力的前后耸动,双手放在母亲的大腿上,让她紧紧的环住自己的腰。
还有另一个男人,他正埋首在母亲的胸前吃着什么。
顾琛走不动了,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住了。
十岁的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幕代表着什么,但他仍然从母亲紧紧咬住下唇的表情中看到了母亲的痛苦,他想张嘴大喊你们停下,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想跑过去,打跑那些起伏母亲的男人,可是他的脚却宛若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疼痛让他恢复了些许的知觉,顾琛握紧了拳头,迈步的那一刻,却触及到了母亲看着自己的目光,她在摇头,在无声的制止自己的靠近……
月亮似乎也不忍再看人间这无比肮脏的一幕,悄悄的隐了回去,遮住了顾琛的视线,将那处重新隐藏在黑暗之中……
那是顾琛第一次没有听母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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