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情的。”
顾琛轻笑:
“何以见得?”
“你对阿笙的称呼从南笙变成了南小姐,你想借由这种疏离来提醒自己什么,而你的拳头在我谈及阿笙的时候一直紧握着没有松开过,你在乎她,也在隐忍和压抑自己对她的感觉和关心。”
“我曾对南笙说过,t大的心理学不可读,会误人子弟。”
秦瑟笑笑:“也许吧,但顾先生一定比任何人都还要明白你对阿笙究竟是什么感觉。”
——
南笙昏迷的第10天,南永信终究还是知道了南笙受伤住院的事情。
南笙昏迷的第20天,南修远说她脑中的血块有消散的痕迹,应该很快醒来。
南笙昏迷第27天的傍晚,她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睁开了双眼。
病房里只有南修远一个人,站立在窗前,盯着窗外的夕阳看的入神,室内光线昏暗,他整个人又隐在阴影里,很容易让刚刚睁开双眼的南笙认错人,她听声唤了一句‘阿琛’,长时间的不曾开口,让她的嗓音又干又哑,连她自己都快要不认得自己的声音。
但窗前的他听到了,迅速回身走了过来,近了南笙才发现他并不是顾琛,吃力的笑了笑:
“哥……”
南修远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
“没力气。”
“你昏睡了这么久,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其他的呢?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南笙微笑摇头:
“没有了。”
南修远并没有放心,按下护士铃:“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南笙没有拒绝,眼睛四处打量着病房,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却还是隐隐的希望着,她多么希望自己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不过没关系,自己已经醒来,他也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吧?
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又怎么会在乎此刻的分秒?
南修远看出她的情绪:
“他没来。”
南笙笑笑:
“他应该还在忙吧?”
“你倒是会为他找借口。”
“本来就是,公司除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处理的。”
南修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面色冷清的看着她,眼神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嘲笑,这种情绪的发现让南笙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滋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她还从未在南修远的目光中看到对自己的这种情绪。
“你知道自己昏睡几天了吗?”
南笙摇摇头:
“几天?”
在她的意识中,时间应该不会超过3天,也因此当南修远说出27天这个数字的时候,她避无可避的讶异了几秒钟,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南修远的另一枚重磅炸弹悄然而至,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这27天的时间里,你所谓的男朋友顾琛,一次也没有来过。”
南笙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南修远话中的意思,表情愣愣的,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护士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南修远似乎也对于这个问题不愿意多说,吩咐了几声,便率先离开去做准备了。
一个小时繁琐的检查过后,南笙的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只是身体因为长时间依靠营养针而显得有些虚弱,不过这只要在今后的生活中调养回来就ok了。
南修远陪她一起回到病房,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便要离开,却被南笙抓住了手腕,南修远回头看她,在她尚未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
“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等下秦瑟会过来,你可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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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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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077-爱与不爱之间的距离
南笙缓缓的放开了自己的手,眼眸中已经蕴藏了一种让人觉得怜惜的情绪,她大概已经反应过来南修远话中的意思,并且是相信的,因为南修远还从未对她说过任何欺骗的话语。只是令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醒来之后的世界一切都变了样子?
她没有问为什么,因为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答案,南修远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他也不屑于坐下来和自己促膝长谈。
南笙微微笑了笑:
“好。”
南修远因为她这不哭不闹也不追问的压抑而微微蹙了眉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迈步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南笙一个人,寂静如斯,她在这针落可闻的空间里脑袋一片空白,她很想回想起什么自己在这段感情中有任何做错的地方,因为只要发现错误就可以改正,可是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刚醒的缘故,她完全想不起任何的东西。
心,痛吗?
说实话,南笙并不确定,她只是觉得有些压抑,空气也仿佛变的很稀薄,无论她如何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能够进入到大脑的氧气却依旧有限的很,她只能在被子底下将双手紧紧的攥起来,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平静下来。
许久之后,病房的门外有脚步的走动声传来,南笙出神盯着天花板的视线有所漂移,她的视线带着不确定扫过四周之后,落在了床头柜上的那部手机上,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拿了过来,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通了……
嘟嘟的等待音显得尤其漫长,应该是要紧张的,可南笙却在这犹如等待宣判的时候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似乎没有打算接听的打算,南笙的耐性一直很好,可这一次却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就在她也开始后悔打这通电话的时候,等待音被一声再熟悉不过,魂牵梦绕的声音所替代,她听到他说:
“你好。”
这种结果其实南笙早就料想到,只是预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直到这一刻,南笙好像才找回自己的痛觉,她的心宛若被一个大力紧紧的攥住,闷闷的疼痛感瞬间顺着她的血管游移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又好像被什么利器生生的挖出一个血窟窿,冷风一个劲的从中间穿过,她却束手无策。
她突然不太明白这一刻的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是装作一切不知道,撒娇的问他为什么不来医院看自己?还是体贴大方的问他此刻在做什么?可是她压抑不住体内叫嚣的郁结,这种情绪让她无法若无其事的完美伪装。
但她觉得自己的风度保持的很好,至少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闹,她只是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问出:
“为什么?”
爱情开始的时候,大概谁也没想过要以分手为目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和身旁的另一半会以甜蜜开场,幸福收尾。可是他们大概都忽略了在开场和收尾之间还有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中隐藏着太多的不定性。
南笙的这个问题,就是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定性是因为什么。
顾琛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南笙并不觉得他是在找借口,因为她知道他并不屑,可是这样的沉默却让南笙在内心深处升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会不会,他也很不舍,会不会他只是一时冲动做出的选择?会不会他是在生气?只是在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一个教训?
可顾琛接下来的话,终究还是让她的希望变成了妄想,她听到顾琛说:
“南笙,我以为你是聪明的。”
“再聪明的人也有愚笨的时候,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连个答案都不给我吗?”
“我不爱你。”
南笙知道顾琛是一个直白的人,不屑于拐弯抹角,甚至不擅长委婉,可是即便知道,也没想过他会直白成这个样子,让她毫无招架的能力。
她很想问问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可是她没有再自取其辱。她也很想笑,可是笑容尚未爬到嘴角,已经有泪滴先一步夺眶而出,南笙没有再说什么,甚至是再见,径自挂上了电话。
病房里再度恢复安静,这一次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不爱……
她在抑制大喊大叫冲动,抑制自己失控的情绪,抑制那种蔓延全身的疼痛……许久之后,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过去了。
——
sn大厦顶楼落地窗前,顾琛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虽然电话那端已经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是他却依然没有自耳边拿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清楚的记得她的声音。
邹宇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来,其实他知道那通电话是南笙打过来的,也知道此时此刻通话早已被挂断,可是顾琛却犹如不自觉般,近乎执拗的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邹宇知道,此时他心口中的痛,并不亚于南笙。
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当初在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里不该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可是他是了解顾琛的,同时也深深的知道,即便当时自己没有说出那些话,顾琛陪伴南笙走过了这漫长的一个月,他们最终还是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窗外的霓虹点缀了整个t市,只是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的。
他不怪任何人,因为是他亲手熄灭了那盏属于自己的光亮。
角落里钟摆低沉的报时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顾琛也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将电话缓缓的自耳边拿下,紧紧的攥在手中:
“说吧。”
邹宇向前走了一步:
“医院那边传来的最新报告,南小姐除了身体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估计三天之内就可以出院。”
他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静默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你下班吧,等下我自己回去。”
站在他身后的邹宇欲言又止,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将那份刚刚传真来的报告放置在顾琛的办公桌上,转身慢慢的离开了。
分开之初,顾琛也曾拒绝任何关于南笙的消息,可是他却忽略了有些事情你越想刻意的去忘记,印象反而更加深刻,他在这刻意的遗忘中慢慢发觉,生活中除了南笙已经完全容不下任何的东西,清醒的时候,睡梦中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休闲的时候,工作的时候……他尽可能的恢复到自己从前中的状态,可是却发现那张脸无所不在。
于是,他便不再逃避,南笙的任何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他这里。
南笙醒过来的时候他便知道她会打电话过来,原本是可以不接的,可是他却好像一个等待吃糖的孩子般牢牢的锁定手机,等待它突然的响起。
胃,又开始抗议了,顾琛却笑了,只是那抹笑意怎么看都觉得凄凉无比,他从来不知道爱情拥有如此大的魔力,让人深陷其中,痛苦不堪,却又甘之如饴。
——
秦瑟的到来比预想中要晚一些,进来病房的时候似乎还没有人告诉她南笙已经醒过来,径自坐到了病床边,看看旁边显示正常的仪器,轻轻的叹出一口气:
“你在梦里到底幸福成什么样子才让你一直到现在都不想醒来啊?是不是真的要找一个王子来吻你,才能让你醒来啊?”
南笙本就是在闭目养神,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只是身心俱疲的她没有一探究竟的兴趣,直到秦瑟开口,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已经醒了。”
秦瑟当即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看的出来她被吓到了,不过也仅仅是短暂的几秒钟,便喜极而泣的过去抱住南笙:
“你终于醒了。”
“我哥没告诉你吗?”
秦瑟放开她,抹去眼角激动的泪滴:“我直接过来病房了,没去找他。”
南笙看着秦瑟,没有说话。
她已经昏迷了近一个月,秦瑟积攒了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可是所有的话都因为她那双无望的眼睛而生生卡在了喉咙处,秦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张了张嘴想问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却又缺乏勇气。
南笙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处,直言开口: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秦瑟握住南笙的手:
“你还好吗?”
南笙从床上坐起来,在秦瑟的帮助下靠在床头,白色炽热光的照射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