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关系的,可事实却又那么的息息相关。
“太太,别过来!”
邹宇激动的声音,她充耳不闻,向前走了两步: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把他放了。”
五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男人,皮肤也黝黑,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上都纹着巨龙纹身,看起来有些恐怖,他拎着手中的铁棍向南笙走了过去,铁棍和马路摩擦发出的声音,敲击着南笙看似平静实则紧张的心脏。
邹宇不允许,也不能让人伤害南笙,见此犹如发了疯一样的要冲过去,却不想其余四人将他大力的钳制住,让他移动不了丝毫脚步。
南笙看着邹宇,笑了。
他们几人的目标果真是自己,见自己出来,他们此时对邹宇也只是拦着,却并不动手,她其实可以不出来,等他们将邹宇打到动弹不得再来找自己,可要别人来替自己背负伤痛,南笙做不出来。
所以,她下了车。
男人站在南笙的面前,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南笙?”
南笙点点头,神色不变:“是我。”
“有人要你的命。”
南笙浅笑:“看的出来。”
男人似是没想到会有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淡然应对的女人,目光有片刻的怔忡,一时之间竟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南笙看着还在奋力挣扎的邹宇,问眼前的男人:
“我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自己曾得罪过什么人,你若觉得我必死无疑,至少也要让我死的明白。”
男人回过神,勾唇笑了笑,露出洁白的门牙:
“我可是有行规的。”
南笙没失望,点点头:
“了解了。”
男人拿起铁棍,在手中掂了掂,问:
“准备好了吗?”
“死,还用准备什么呢?”
“说实话。”男人看着南笙的目光略显可惜,他说:“你这样的女人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但没办法,我收过钱了,索性死没那么痛苦,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南笙原本是没什么情绪的,紧张是有的,但却并不害怕,她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心态,但她觉得挺好。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倒是让她有些发笑了,于是便也真的笑了出来。
男人蹙眉看她:
“你笑什么?”
“死没那么痛苦?”南笙将他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位先生难道死过?还有,你说死是一瞬间的事情,可你手中只有一个铁棍,你有那个本事让我一次性断气吗?”
“靠!”不远处有男人咒骂一声:“这娘们儿有点意思。”
面对南笙的如此挑衅,为首的男人并未生气,他甚至还开怀的大笑了几声:
“是有的意思,但你的死是必然的。”
南笙神色淡然,嘴角甚至还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看着他,波澜不惊。
男人举起了手中的铁棍,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手腕处青筋暴起,南笙看见了,于是在想:希望他说的话是真的,自己真的可以一次性的死去。
有遗憾吗?自然是有的,顾琛和秦瑟……
可遗憾在这个时候并不能成为她的保命符,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在离开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这个世界总会留给我们太多太多的眷恋和温情,若死是必然的,那么她自然希望可以一次性解决,让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不会浓重的让人想哭。
南笙闭上了眼睛,她不是没想过要跑,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跑不掉,更何况,她不能将邹宇一个人留下。
风从耳边徐徐吹过,在那一刻她听到了很多的声音,但每一个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无法分辨……以为的痛感没有传来,南笙竟因为外力的撞击而摔倒在地,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车子,有片刻的失神。
刚才要用铁棍打自己的男人此刻他的一条腿正压在车轮之下,痛苦的哀嚎着。
南笙被车子带到,摔倒在地,虽有擦伤,却比起没命实在是幸福来的太突然。
车门被人打开,程野从驾驶座位走下来,来到南笙面前搀扶起她,眼神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一遍,白色的裤子膝盖处已经鲜血外渗,他已经尽量做到不让她手上,可是时间紧,距离短,他要在这些人没发现他之前动手,实在没有让南笙毫发无损的把握。
程野说了一声抱歉:
“顾太太,请见谅。”
“不,是你救了我。”
程野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打开南笙身后的车门,让南笙上车,关门之前嘱咐她:“锁上车门,不要出来也不要看,女人本不该扯进这种肮脏的事情里来。”
南笙应了一声,落了锁。
但她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目光落在车窗外,她看到程野弯腰将之前那个男人丢弃的铁棍捡起来,向邹宇那边走去,前后两辆车大概是觉得这人不好对付,又下来两个人,南笙看到他们这次一次手中拿的并不是铁棍,而是明晃晃的砍刀。
她还未来及对程野喊一声‘小心’,程野已经动手了。
南笙还是第一次在荧幕之外看到如此暴力的场景,犹如当年风靡一时的《古惑仔》,程野一个人单挑6人,却任何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他挥出去的铁棍饱含力量,让不幸挨到之人唯有捂着痛处撕心裂肺呐喊的份儿。
一棍解决一人,动作行云流水,绝不拖泥带水。
画面虽然暴力,但看在南笙的眼里,又有一些美感,毕竟那些此时痛到满地打滚的人拥有如此下场,着实活该。
她的心一共就那么点儿的地方,同情和可怜什么的,分给这些想杀害自己的人,着实有些浪费了。
又有几辆车停了下来,南笙看到了顾琛步履匆匆的走过来,他扫了一眼被程野打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继而看向程野,没有多余的话:
“程野,我欠你一次。”
程野扔下手中的铁棍:“这是我应该为顾太太做的。”
顾琛没有再说什么,急急的走向了南笙所在的车子,此时南笙已经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顾琛一眼就看到了她白色裤子上沾染的红色血迹,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脚步更快了,终于他站在她的咫尺之外,本想拥抱她,却不太敢,担心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让她痛。
“伤哪里了?”
南笙摇摇头:
“小擦伤,没事。”
“确定?”事情发生的令人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南笙的话是不是为了让他安心。
南笙笑:
“阿琛,我没事,不用担心。”
邹宇在这个时候走过来,面露忐忑,开口说了一声:“顾先生,我……”
“邹宇!”顾琛转头看他,声音冷到极致:“你的帐,我回头再给你算。”
南笙刚想开口解释什么,顾琛就看向了她,那眼神虽然凌厉,但南笙却分明看到里面也蕴含疼惜,知道现在替邹宇说话,也只是激怒了他,便乖乖闭了嘴,下一秒,顾琛拦腰将她抱在了怀里,边走向路边停靠的车子,边对邹宇说道:
“把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
“是,顾先生。”
——
回静园的途中,车厢内一直很安静,顾琛握着南笙的手,脸部线条有些僵硬,一言不发,似乎在隐忍什么。
他手上的力道有些大,以至于南笙感觉到了些许的疼痛,她将视线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轻声提醒他:“阿琛,有点痛。”
顾琛以为是她腿上的伤口在痛,本应该体贴关心的,但最后也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痛一点好,否则怎么长记性?”
南笙抿唇,不说话了。
他在生气,从上车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了,气她在有危险的时候不第一时间通知他,气她私自决定导致两人差点天人永隔,也气自己为什么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不在她身边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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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生死相依
回到静园,刚进门顾琛就让张婧把医药箱拿过来。
卧室里,顾琛动手解她裤子,被南笙按住了手,尴尬说道:“只是擦伤,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你今天一定很后悔穿了白色的裤子吧?若不是这样,你膝盖流血我也不可能第一眼就看到,流血了不是大事,那你来和我说说,什么是大事儿?嗯?”最后的一个字,虽尾音上扬,却包含怒气。
南笙松了手:
“我去换睡裙。”
南笙换了睡裙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张婧已经送来了医药箱,正站在床边准备棉签,见她出来,瞥了一眼她的膝盖,渗着血丝,青紫一大片,薄唇当即抿成了一条线。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训她:
“再有半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你准备带伤做新娘?”
南笙坐在床沿,不吭声,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训斥她的人是顾琛,心疼她的那个人也是他,碘酒涂在她的伤口上,见她皱眉,顾琛眉头微蹙:
“疼?”
“一点点。”
他勾唇笑了笑:“阿笙这么勇敢,我还以为阿笙不会痛。”
南笙闭了闭眼睛,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都差点死掉了,你现在就不能说点好话啊?”
顾琛手上的动作一顿,许久没有说话和动作。南笙察觉到什么,心中有不舍的情绪开始滋生,她伸出手抚摸上顾琛柔软的发,声音和手上的动作一样轻柔,她说:
“阿琛,不会有下一次了。”
顾琛抓住她在自己头上轻抚的手,未曾抬眸看她,却将她的手拉至唇边,重重的印下一个吻,他说:
“阿笙,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
哄南笙睡下之后,顾琛才起身下了楼,邹宇正站在客厅的正中央,听到脚步声,邹宇抬眸看过去,轻唤一声:
“顾先生。”
顾琛没应声,径自走到餐厅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半杯,静默片刻才慢慢的转了身,看着邹宇,目光平静,他问:
“邹宇,你在我身边几年了?”
“8年。”
“这是你8年来第一次私自做决定,我本该原谅你,可你却让我差点失去了她。”
邹宇垂下头:
“是我的错。”
“的确,你是错了,错在不该轻视阿笙的安全问题,你不会看不出来,她若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活不了。”
邹宇震惊的抬起头看着顾琛,却在触及他满目认真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
假设,南笙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与他天人永隔,顾琛会殉情吗?并不会,即便爱的再深,怕是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阿笙泉下有知也是不喜的,可他却仍是死人一个,一个没有了南笙的顾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人生于他而言,已是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他或许还会笑,但那笑一定不是真心。他或许还会将sn集团再创高峰,但他只会感觉越来越冷,他或许还会游走于商业酒会等应酬场合,但不会再有任何女人能够近的了他的身。
从遇到南笙的那一刻起,他便由里至外都是她的。
她生,是她的;她死,也是她的。
谁也争不走,抢不走。
邹宇静默片刻,开口道:
“顾先生,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顾琛不再开口说话,他也在想,应该给邹宇一个什么样的惩罚,不能轻,也不能重,因为他清楚邹宇会有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南笙的要求,可他也太不知轻重了,居然在南笙的安全问题上出现这样的纰漏。
停职?不,他在自己身边8年,早已习惯了他的办事效率,即便是苏亚也不一定能保持最佳默契。
扣薪?邹宇在sn的地位高于许多老总,他的资产少说也有几千万了,他不在乎这个钱。
程野就是在顾琛不知该如何处置邹宇的时候走进来的,他看到邹宇对他淡淡的点头打了一下招呼,随即说道:
“你应该去医院看看自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