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当夏天来临时,每天放学回家跟着辛爷爷学习的晓北,在不断的汗水中,再也没有挨戒尺,虽然辛爷爷已经不在挥舞着戒尺,但依然很严厉,每天一遍的手腕吊着沙袋的练习,让晓北的力度不断的加强着,这天,当练习完后的晓北准备回家时,被老爷子叫住了,“丫头,还有不断半个月就放假了,回家跟你爸妈说一声,准备准备,放假跟我会老家,你光有理论不行,师傅带你进山,你必须真实的接触到药材,了解药材的生长环境和习性,才能更好的把所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际中。”
辛爷爷的话让晓北楞了一下,随即就是惊喜,“爷爷,真的,真的带我回老家啊。”大山啊,有多少好东西啊,辛爷爷老家在大兴安岭,那可是天然的宝库,嘿嘿笑着,想想就美。
老爷子摇摇头,“去吧,回去吧,告诉你爸妈,晚上过来吃饭,晚上我们在研究一下,怎么走,都谁去。”
晓北点着头往家跑,边跑边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俩家有事就一起吃饭研究研究,突然,晓北站住了,不对,七月、八月,爸应该是八月开始调动的,这次调动对年底分的房子和爸的影响太大了,站在门口回想着的晓北,仔细想着爸曾经说过的话。
别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但爸退休的时候,有一次跟大明叔喝酒的时候曾经说过,调动当时给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去调度室当总调度长,一个是去车队当副队长,一年后队长退休接任队长,爸当时选择的是去车队,可没想到,刚刚接任队长不到一年,局里对各个单位的车队进行调整,把车队全部划分出去,队长也没有了,只有小组长,上面有一个经理,那时候得到消息的爸犹豫了很久,选择了回井队,而同年年底因为级别不够,家里分的房子只有两代户,可选择调度长的另外一个人分到的房子却是跟总工一样的连接房,说白了就是两个三代户打通的房子,大不说,而且第三年,因为工作出色,直接调任去了局里当总调,而爸却在井队熬了十年,快退休了,才熬个队长,而家里的房子,五年后才因为工龄和家里的人口分到三代户,退休的老爸,每次想起这事,都会跟大明叔墨迹,自己选错了,当时就是有些贪心,觉得调度没意思,没实权,可却没想到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完全颠覆了总调的工作性质,那时候,爸老叹气,说着,人啊,不信命不行。
站在门口回想起一切的晓北,走进院子,喊了一声屋里的刘忠,“爸。”屋内正跟媳妇李秀芹说着调动事情的刘忠,答应着走出屋里,“晓北,咋了。”
“爸,辛爷爷让过去吃饭。”晓北看了一下,今个明显有事的刘忠,估计没准爸是得到消息了,想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晚上回家再说。
“啥事?你是不是惹事了?”刘忠看着站在门口说话的姑娘,皱了下眉头。
“没有,我惹啥事,辛爷爷想放假的时候带我回老家,要问问你们。”
“行,知道了,你作业写完没有?”刘忠摆摆手,想起姑娘放学没回家,也不知道作业做完没有。
“写完了,爸你们赶紧过来啊。”晓北边走边喊着。
回到隔壁的晓北,还在想着晚上回家怎么说,直到爸妈全过来了,饭也好了,也没想明白,算了,不行就直接说,甩来杂念的晓北跟着一起坐在了饭桌前。
“刘忠,晓北跟你说了吧,放假我带她回老家。”辛爷爷直接开口问着老爸,晓北看了一眼爸爸,没说话,只是低头吃着。
“说了,辛叔都谁去。”刘忠放下手里的酒盅问道。
“就我们爷俩。”老爷子的话让刘忠有些犹豫,一老一小,是不是不安全啊。
刘忠的犹豫让老爷子知道他心里的担忧,笑了,“没事,我们俩坐车回去,到了老家人就多了。”
“我也去。”两声异口同声的抢话让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说话的晓东,清明身上,“你去干啥,消停呆着。”刘忠拍了儿子一下,呵斥着。
“我去保护辛爷爷和我老妹。”晓东挺了挺自己的身板,晓东又长个了,具晓北目测估计有165了,没准能比前世高,晓北偷笑着,好东西也不白吃,晓东的话让刘忠犹豫着,说实话,这一老一小,还真不放心,虽然儿子不大,可小子跟着,也能帮着拿个行李啥的,而且,这两年儿子懂事不少,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
“行,让晓东和清明跟着,也能帮着干活啥的。”
晓东清明听到爷爷的话,兴奋的互相看了一眼 刘忠也没在搭理儿子,拿起酒盅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犹豫说了,“辛叔,我今个接到消息,说八月份要调整工作,领导今个也找我谈话了,两个选择,我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您老给我建议成不。”
刘忠的话让辛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酒盅,看了一眼犹豫中的刘忠,知道刘忠三十多了,一下子面对俩个选择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说说都是哪里,你自己想去哪里?”
“一个调度室,一个车队,我其实心里想去车队,但这次去是副队长,而且现在车辆动的太多,一旦出现大的事故,谁也跑步了,前段时间单位翻车事故,队长副队长全跟着挨批了。”
第七十五章 鄂温克族(上)
晓北有些紧张的看着没有说话的辛爷爷,心里有些着急,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辛爷爷,又看了一眼爸,晓北没忍住,“爸,去调度室吧,车队不安全。”晓北突然的插话,让刘忠楞了一下,“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别插话,听你辛爷爷咋说。”轻声的呵斥让晓北想翻白眼,什么小孩子。
“呵呵,刘忠啊,你也别说晓北,其实按照辛叔的意思,以稳为主,车队虽然看着有实权,但相对麻烦事也不少,你才三十多,着什么急,稳才是最主要的,你也说了,现在车辆动的太多,那么就意味着出事故的几率也多,不多,一年两次大事故,就够你喝一壶的,调度室虽然没什么实权,可安全,稳当,虽然以你的性格来说,去车队能好些,但辛叔劝你,还是不要选车队,你脾气不好,性子还有些急,两次事故下来,你自己就能把自己急个好歹的,去调度室虽然都是些小事琐事,但正好磨砺磨砺你的性子,只要你能把自己急躁的性子磨好,不愁没起来的那天。”
辛爷爷的话让晓北心里乐坏了,真想抱住这个看的远的老头使劲亲一口,说的太对了,晓北转头看向爸,使劲的点着头,李秀芹听到老爷子的话,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家日子也不难过,虽然孩子多点,可没必要淌这趟浑水,车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乱糟糟的不说,老娘们还多,这帮家属没事就说的那些事,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的人啊,怎么了,公开搞破鞋,车队简直成了破鞋基地了,不行,不能让刘忠去,虽然相信自己丈夫,但闲话多了,对自己家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李秀芹拉了下丈夫的衣袖。
“刘忠,咱不去了,咱家也不贪那点权利,还是去调度室吧。”
刘忠听了老爷子的话,仔细琢磨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而媳妇此时满脸担忧的话,让刘忠的心里天平彻底倾斜了,过日子担惊受怕的还过啥,拍了拍媳妇的手,点点头,转头看向辛老爷子,拿起酒盅,“辛叔,听人劝吃饱饭,我听您的,我也知道自己脾气急,还真像你说的,我去调度室磨练一下,没准有好事哪,辛叔,谢谢你。”
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响起,“刘忠啊,跟辛叔还客气,你是不是怕辛叔抢你酒啊,还赶紧说谢谢,不过,你这谢谢可白说了,我这的酒可快没了,你要是真的想谢谢辛叔,把你藏的酒分给辛叔点,辛叔就满足了。”老爷子的话让刘忠乐了,“行啊,明个我就给你送来,还有最后一坛酒,送给辛叔了。”
“拉到吧,还最后一坛酒,刘哥,你最不老实,肯定藏了不止一坛酒,哥,你是我亲哥,凭咱哥俩的交情,你忍心让兄弟没酒喝,给我也匀一坛。”大明叔的话让所有的人都乐了,怪不得爸总说酒留不住,原来每次大明叔都是这么糊弄着要酒的,晓北看着大明叔跟爸挤眉弄眼的样子,笑的不行,老的时候的大明叔可不是这样的。
事情解决了,刘忠也彻底甩开了那一丝犹豫,就像媳妇说的,贪那点权利干什么,没准啥时候就跟着吃刮捞了,何必哪,自己四个孩子,万一自己跟着出点啥事,孩子咋整,媳妇咋整,还是稳稳当当的吧,能当官更好,不能当官,工资也够,人啊,贪心大劲了,不知道啥时候就惹灾了,就这样吧,想好的刘忠笑呵呵的跟大明子打连连,逗着他叫哥,就是不给酒喝,一晚上嘻嘻哈哈的闹着,挺好。
7月6号学校开始考试,这个时候的学校并没有那么多的科目可以考,只是简单的数学语文,一天全部完事,考试结束之后,辛爷爷就张罗着回老家,因为没有直达车,需要去省城倒车,刘忠给二姐打的电话,让帮忙顶了四张火车票,7月12号,周六,可单位是没有假的,上午上完班,辛建明跟刘忠俩人下午请好假,带着一老三小坐上开往省城的客车,紧赶紧,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省城,而此时离19点10分的火车还有不到1个小时,赶紧往火车站跑去,到了车站,找到等在车站门口的刘萍,也来不及说什么,打声招呼,刘忠、辛建明、刘萍提着行李给几个人送进车站,上车安排好之后,刚刚跳下车,火车就开了,来不及交代清楚的刘忠提着心,听着二姐在旁边的埋怨。
而此时火车上的晓东晓北清明则乐坏了,能有此次的大兴安岭之行,太不容易了,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可没想到要走要走了,各自家的妈又反悔了,什么山里蚊虫多,野兽多,怕出事,要不等大人放假一起去之类的话,磨叽了两天之后,看实在拦不住了才勉强给收拾东西,可那一堆堆的东西看着让人眼晕,还是刘忠看不下去了,精简了之后,才能出发,晓北想起,走的时候,自己妈妈抹着眼泪交代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什么看见情况不对赶紧跑,不能进山,要是不进山还去什么兴安岭啊,这次自己的主要目的可就是为了去偷点东西啊,嘴里答应着,可心里怎么想的却没敢说。
一天一夜,当第三日的清晨,火车到站的时候,心焦的晓北第一个站了起来,八十年代的大兴安岭啊,太让人兴奋了,这可不是后世开发的时候,自然资源,自然风景,茂密的树林,有多少没被祸害的好东西,晓北的兴奋让老爷子有些好笑,难得看见小丫头有这么兴奋的时候,笑呵呵的跟着拿着行李往车下走去。
出了站台,与接站的人汇合后,几个人坐上了拖拉机,三个小时候,来到山脚下的小村庄,很小的一个村庄,属于塔河县,路上,听辛爷爷说这个村里住的只有他们鄂温克族人,辛爷爷的话让晓北惊了一下,没听说辛爷爷家是少数民族啊,甚至还是一个自己没听过的民族,晓北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村子里全是鄂温克族人,老爷子笑了,“我们鄂温克族人一般居住在蒙古,但这个村里的人主要是以狩猎为生的,虽然现在不在狩猎了,但老一辈都留下了,现在国家政策还算不错,就雇佣这些人看护林子了,村里没多少人,满打满算才18户,一百多人,都是祖辈就开始生活在这里的人,没人舍得搬,就留下了,爷爷之所以走,也是因为儿子全在那边,在我们鄂温克族中,父母要跟儿子走的。”
辛爷爷的话里带着一种晓北能够理解的留恋,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地界,哪能舍得离开,晓北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拉起了辛爷爷的手,“呵呵,没事,丫头,爷爷习惯了,爷爷一个行脚医生,走到哪里都一样,只要孩子好就行。”
晓北能明白那种只要自家孩子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心里,做父母的一切为了孩子,全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
拖拉机行驶一个半小时后,已经能看见绿色的大山顶,又过了半个小时,大山已经能够看见全貌似的,晓东晓北清明不在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仿佛就在眼前的大山。巍巍兴安岭,积翠大森林,这句话完全可以概括大兴安岭的全貌,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大山,美丽,自然,没有人工雕琢的美丽,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在阳光的闪烁下,远远的看去好像一块大大的翡翠,绿的耀眼,越来越近,空气越来越好,晓北不知道大兴安岭的面积有多大,但在自己眼里,大的惊人,当走进村庄的时候,晓北发现整个小村离山竟然都不到200米,有的人家甚至背靠大树修建的房子,而整个村庄的房子不是土房,而是类似蒙古包的建筑,但并不是布的,而是下面是石头,上面是圆形带锥的白色房顶,每家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