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个,凤行的气又涌上来,偏偏仲玉的话又反驳不得,那两个人之间确实是仲玉形容的那样,转了转眸子问道:“仲玉,你那位举重若轻的大哥可会有嫉妒之心?”
仲玉摇摇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大哥这个人内心沉着自信,怎会因儿女情长生了嫉妒之心?”
凤行笑道:“那我们打个赌,若我输了,我助你与裴妃幽会。”
仲玉笑道:“都过去了,但愿她安好吧,若你输了,别再扰我大哥清静就是。”
凤行看着他:“若你输了呢?”
仲玉笃定道:“不可能。”
凤行坚持道:“既是赌约,总得有赌注吧。”
仲玉挑挑眉:“你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何图谋?”
凤行贼笑道:“我呀,怕风雅这个野丫头嫁不出去,她才十二,每年都闹离家出走,母妃总担忧她将来会跟流浪汉私奔,怎奈父王对这个幼女极其宠爱,你也知道,母妃虽说有悍妇之名,却不舍得父王有一丝不快,所以……”
仲玉歪头看着他:“所以?”
凤行略有些讨好笑道:“凤雅仲玉也见过,又说喜欢她爽快活泼的性子,不如就做我的妹夫吧。”
他说凤雅,仲玉有些发愣,半天想起他说的是杏花,圆脸大眼的小姑娘,仲玉不由笑起来:“可你的妹妹,还是个那么小的小姑娘。”
凤行伸出两根手指头:“十二了,不过比你小上四岁,女大十八变,我们凤家的女子,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凤雅自然也是。”
仲玉笃定自己不会输,就随口答应下来,凤行乐颠颠出门找工匠去了……
灵儿回来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伸个懒腰起了床,心想还是家里睡得舒服,尤其是他,就睡在隔壁,心里说不出的踏实,洗漱过用了灶台上温着的早饭,拿出针线笸箩到如墨屋中缝香囊,他戴的那个有些旧了,再给他做一个。
过一会儿如墨回来,在院子里喊灵儿,灵儿笑着出来,如墨微红着脸也不看她,斟酌着说道:“灵儿,收拾一下到乔大嫂家住些日子,我们先订了亲,再过两个月过了年,二月二后就到富春去成亲。”
灵儿眨了眨眼睛:“订亲就订亲,干嘛轰我走?”
如墨看看她:“按照习俗,男女订亲后就不能见面了……”
灵儿噘了嘴:“我才不管什么习俗,我不想离开你,离开这大半年,都快想死了。”
如墨嘴角绽出一抹笑容,灵儿一看他,忙又敛了回去,劝说道:“乖灵儿,我这样做,是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不只心里不受委屈,场面上也不受委屈,我要风光娶你回来,让大家都知道……”
话未说完,灵儿已扑过来,搂住他脖子吻上他的唇,如墨要往后推,她偏不让,香软的舌尖去挑他的唇舌,如墨深吸一口气,要推开她,她却更紧密的纠缠,绵软的胸脯蹭着他的胸膛,蹭得他一阵阵发热,热血涌上头顶一时忘情,捧着灵儿的脸,唇舌朝她反袭过来,卷住她的轻怜□……
不觉天空飘下雪花,落在二人唇齿间,很快融化不见,只留微凉的香气袅袅纠缠,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惊醒如墨,明生在门外说道:“师父,下雪了,改日再送灵儿去乔家庄吧?”
如墨唇上有什么滑了开去,口齿不清说了声好,就又被什么堵住,明生又说了句什么,灵儿松开如墨唇舌,靠在他怀里大大喘一口气喊道:“明生哥,下雪了,关铺子回去吧,去乔家庄的事改日再说。”
明生哎一声答应着,不一会儿又折回来:“可是……”
灵儿一跺脚大喊道:“明生哥,你再啰嗦,我出去拧你耳朵。”
外面没了声息,灵儿又缠了上来,如墨撤开身子,红着脸喘着气说道:“乖灵儿,成亲前不可再如此了。”
灵儿怕他着恼,只得悻悻得暂时作罢,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都让她眷恋不已,哪里肯到乔家庄去,老天似乎也助她,一连飘了几日雪花,天气不好,除了偶有急症病人,如墨也悠闲了些,只是从不在家里呆着,都去药铺教明生,灵儿好笑道,白日不在家,夜里总得回来吧。
夜里回来躲着她,默然吃过饭就说乏了,沐浴都要紧紧关上门,虽说是如墨怕自己把持不住,亵渎了灵儿,在灵儿看来,倒像是如墨怕自己沾了他便宜。
过几日眼看天色放晴雪花消融,灵儿知道如墨又要重提送她到乔家庄之事,情急之下计上心头,用早饭时就看着日头叹气,叹息着就挤下几滴泪来,伴随着眼泪大声抽泣着,如墨慌了神,一迭声问灵儿为何伤心,灵儿只是抽泣,看如墨急得额头冒了汗,才抽抽嗒嗒说道:“你总说不想让我受委屈,可我只要想到离开你,心里就又委屈又伤心,你明明知道,为何要管什么破规矩,你也知道,我不在乎那些。”
如墨劝哄半天,看灵儿止了哭泣,蹲下身抚着她肩说道:“乖灵儿,若是我一个人,又何必在意什么习俗规矩,可是我们成亲后,就是一个家了,我们这个家要敦亲睦邻,要被乡邻亲友认可,要让我们的儿女呼朋唤友,受人尊敬爱护,这些都要从我们两个开始努力,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将来也象我们一样,孤孤单单跟别的孩子不同。”
他说到儿女,说到孩子,脸已涨得通红,只是双眸中闪着渴盼的光芒,灵儿只想着要跟他在一起,从未想过这么多,听他这么一说,怔怔看着他,突然捧住他的脸叭得亲了上去,腻在他怀中老实说道:“刚刚哭是装的,都听你的就是。可是,可是……”
如墨揽住她:“我又何尝舍得?那就接乔大嫂来住几日,只是,日后不可故意诱惑我。”
灵儿罕见得红了脸,扭捏道:“我没有……”
如墨瞧着她娇态,伸手捏捏她脸,刚要出门,门外进来一位驿卒,手里小心翼翼捧着一个锦盒,陪笑说道:“凤小王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厚礼,嘱咐要魏郎中亲收。”
如墨笑着谢过,接在手中回屋递给灵儿:“凤小王爷送来的。”
灵儿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件玉雕,同一块玉上不同玉色分别雕琢,巧夺天工,碧绿的草地上,一男一女两个人儿,并肩躺着,望着高远广袤的夜空,夜空中繁星闪烁,灵儿刚说声好看,如墨啪盖上了锦盒,淡笑道:“正愁银子不够,这下好了……”
说着捧了锦盒出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天没更了,亲们,十二万分抱歉,身不由己啊……
52。 星星
第二日如墨接了乔大嫂一家来,在乔大嫂眼皮底下,二人客气规矩,如墨异常忙碌,早出晚归的,灵儿背着乔大嫂,笑问他忙些什么,他摇头道不可说,灵儿觉得他的态度有些疏远冷淡,仔细想想并未曾得罪过他,依他的性子,定是遇上了疑难杂症,一心苦求良方,体谅他的辛苦,不跟他计较许多,对他更加细致体贴,还总跟他说笑逗他,如墨渐渐好转了些,脸上笑容多了起来。
灵儿最爱看他笑,他笑得淡薄优雅,再加上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侧,灵儿就被撩拨得心猿意马,可一向他靠过去,如墨就不露痕迹躲开,灵儿有些懊恼,想起他说过的话,也只能顺着他作罢。
眼看进入腊月,如墨竟要出远门,灵儿为他收拾了行装,笑问是不是有紧急病患,他摇头,问他是不是觅到神医踪迹,依然摇头,灵儿有些气,为他系斗篷的手一紧,如墨闷喊一声,灵儿借势一手环上他腰,另一手抚上他脸,如墨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深吸口气往后退了一步,灵儿咬牙道:“都腊月了,天寒地冻的,既不是医药上的事,有什么急事非要出远门不可,问你就知道摇头,到底为了什么事?”
如墨又摇头,灵儿抚在他腰间的手往上游移着,移向颈间,两手勾住他脖子,她本是无意的举动,不想随着她的动作,如墨的身子变得僵直,灵儿察觉如墨窘迫,心里疑惑着,两手试探得向下滑去,如墨僵硬的身子渐渐颤抖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涨红着脸捉住灵儿的手,一本正经道:“灵儿别闹。”
灵儿无视他紧绷的脸,嘻嘻笑道:“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呢,是喜欢?还是怕?”
说着话挣出手又向如墨伸过来,如墨忙说道:“住手,告诉你就是……”
灵儿看着他,如墨突然笑了:“回来再说,总之是好事。”
话音未落一溜烟出门去了,灵儿看着他背影也笑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他说好事,那就等他回来吧。
如墨快到年关才回来,风尘仆仆进了门,未开口一脸喜气:“灵儿,我谋划的事成了。”
灵儿拧了热热的帕子递给他,看向他的双眼里满是疑问,如墨笑道:“街对面的宅子,灵儿不是从小就喜欢吗?今日起,那宅子是我们的了。灵儿收拾收拾,明日随着乔大嫂一家住过去,能日日见着我,又能免去口舌是非。”
街对面的宅子?灵儿愣了愣,那是这条街上最大最敞亮的宅子,带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花园,灵儿小时候一度以为里面住着仙女,因为大门总是紧锁着,偶尔有一个老仆从角门进出,灵儿曾踩着明生的肩膀攀爬上墙头,里面青砖碧瓦清幽雅致,后花园繁花盛开,一脉细水环绕其中,花园中一株紫藤树下,搭着秋千架,风吹过的时候,秋千绳上的摇铃伶仃作响,灵儿无数次想要翻墙进去荡秋千,都被明生拦住了……
灵儿雀跃着:“这会儿就过去,荡秋千去……”
灵儿喊上明生,尽情尽兴荡了个够,先是坐着让明生推,觉得不过瘾站了起来,荡得差点高过围墙,明生吓得脸都白了,眼看天黑才将灵儿劝回家去,灵儿的脸庞因寒冷再加上兴奋,通红通红的,搓着手进了院门,正要进屋暖和去,看到院子里有一个人影,不用看也知道是如墨,惊讶着正要问他大冷天怎么坐在院子里,仔细一看,夏日的竹椅也搬了出来,头枕着双手悠哉悠哉得摇啊摇,灵儿跑过去问道:“大冷天的,发什么癔症。”
如墨看着天微笑着说:“看星星呢。”
灵儿俯下身,看他一副惬意的神情,奇怪问道:“大冬天的,看什么星星?你要学着夜观天象?”
如墨鼻子里嗯了一声,灵儿站直身子揉了揉腰:“不管你了,回屋歇会儿去,累死了,乔大嫂今日做的什么好吃的?”
刚抬脚,如墨在身后低低说:“站住,要叫娘,知道吗?”
灵儿嘟囔说知道了,又要走,身后又传来悠悠的声音:“灵儿自己荡秋千,都能玩儿到天黑,果真是有兴致。”
灵儿一笑随口说道:“跟明生哥一起去的,小时候就想着跟他一起去那宅子里荡秋千,今日总算得偿所愿。”
如墨又是鼻子里哼了一声:“明生订亲也有两年了,怎么还不成亲?”
灵儿笑道:“我那知道啊……”
如墨又说:“明生叫我师父,灵儿早晚是他的师娘,要知道辈分。”
灵儿回过头咦了一声:“不对,今日怎么有些阴阳怪气的,还说教起人来了,我回来后一直叫乔大嫂和明生哥,你也没说过什么呀。”
如墨不说话了,灵儿推开厨房门探头一看,饭菜都摆好了,只是不见乔大嫂身影,又来到院子里问如墨:“乔大嫂一家人呢?我说呢,今日家里这么安静。只顾着看你奇怪了,还没顾上问。”
如墨只仰头看着天:“星星真亮啊,这二十八星宿,居然认不全,我得一个一个找找……”
灵儿抬头看了看天:“我就认得牛郎星织女星和天河,星宿?一个不知道。”
如墨嘟囔道:“不认识,还看得那么起劲……”
灵儿没听清楚,蹲在去,嘴对着他耳朵喊道:“谁跟你说星宿了,乔大嫂一家人呢?”
如墨依然望着星空:“是这样,我下午邀乔大嫂一家明日住到新宅里去,他们本以为年关能回家去,如今盛情难却,就赶回家收拾东西,好都拿过来一起过年。本来说孩子们留下,可孩子们顽皮,非要闹着跟回去,乔大哥向来疼儿女,拗不过他们,只得答应了,所以……”
灵儿等着他下文,他却不说了,看着高悬天空的参宿四,心里想我可买了好几窜糖葫芦,才鼓动得几个小家伙跟着回去,灵儿扭头看他,嘴唇碰到他冰凉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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