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谋夫计 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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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谋夫计 冬-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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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想去怒不可遏,给皇后写了家信,只简短说纪鼎如今迷恋一名寻常女子,自己非常苦闷,过几日收到皇后回信,此事实属平常,芳琼切忌小性,要懂得为父皇分忧,东部边疆如今依仗纪鼎,芳琼成亲已快十年,养好身子,多在子嗣上用心……
  
  子嗣?芳琼公主冷笑不已,身子养得再好,他不碰我,如何来的子嗣,愤怒之下再没有去理会纪鼎,月余后再湘琴劝说下,又到那所院子里去,准备着说些软话,求他回去,谁知人去楼空,纪鼎不辞而别,带着嫣然去了边疆。
  
  四年后,芳琼公主亲赴边疆,正好碰上嫣然临盆,外面有人报说公主驾到之时,产房内婴儿啼哭声响起,纪鼎头也不回冲了进去,芳琼公主站在门外,看着里面一家人其乐融融,三岁的仲玉坐在纪鼎膝头,纪鼎抚着小婴儿的脸,看看仲玉,笑对嫣然说道:“两个儿子都象嫣然,嫣然可高兴吗?可累吗?想吃些什么?”
  
  嫣然此时神智恢复了些,只是依旧忆不起往事,虚弱笑着看着纪鼎,抬头去擦拭他的汗水与泪水,柔声说道:“阿如又紧张害怕了?这不没事吗?阿如,我总觉得少了一个孩子,该是三个才对。”
  
  纪鼎温和笑道:“是不是嫣然又想起了什么?”
  
  嫣然正要说话,看到门口的芳琼公主,迷茫说道:“我眼前常会有幻象,怎么觉得门口站着一位美貌的女子……阿如,我好像见过她,她好像跟我说过什么话,她说,她说……”
  
  芳琼公主瞧她满面幸福的容光,与四年前判若两人,想来是被纪鼎一心呵护所致,嫉妒冲昏了理智,脱口说道:“跟你说话?本宫为何要跟你说话?你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贱人……”

  纪鼎回过头来看了看她,仲玉指指芳琼公主,奶声奶气说道:“你才是贱人,我娘亲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女子,这是我爹说的。”
  
  纪鼎温和说道:“仲玉是男子汉,不可与女子做口舌之争。”
  
  仲玉噘嘴说道:“是她先开口侮辱我娘亲。”
  
  纪鼎笑了笑:“有些人,不搭理她,让她自讨没趣就是,不用非要争个高下。”
  
  芳琼公主气结,这时嫣然看向纪鼎:“阿如,我想起来了,她说,以为是何等样人呢,也不过如此,关在后面园子里吧……她那么美,美得耀眼,象看蝼蚁一般看着我……”
  
  嫣然扶住额头:“阿如,我头疼,别的就想不起来了……”
  
  芳琼公主尖笑道:“真是贱人,假装失忆,本宫来了,就会装可怜。”
  
  纪鼎扶嫣然躺了下去,柔声嘱咐她好好歇息,抱起仲玉走到门口,看着芳琼公主冷声说道:“还不快滚。”
  
  芳琼公主看着他眼里的厌恶与不屑,挣扎着辩解:“我当时是说了那样的话,我并非有意关她,只是后来就忘了此事,我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是以没有多加关注,我……”
  
  纪鼎没有说话,喊来兵丁嘱咐守好夫人,任何人不得打扰,抱着仲玉径直走了,芳琼公主呆呆说道:”夫人?他叫她夫人?他们倒是好一对恩爱夫妻,可我呢?我算什么,十多年辛苦等待,好多次放下皇家尊严,就换来他如此看待……”
  
  芳琼公主回到东阳王府,终日恹恹以致一病不起,性命垂危之时派人给纪鼎送信,他终是不肯回来,芳琼公主愤懑委屈难消,给皇后写了一封长信,叙述这些年来和纪鼎的种种,信送出后,纪鼎回来了,嫣然和两个儿子陪着他,此时嫣然方想起往事,规劝王爷回来与公主见最后一面。
  
  公主撑着病体声音虚弱问纪鼎:“我可比她美?”
  
  纪鼎又点点头,公主再问:“她都不记得你了,我可比她对你全心在意?”
  
  纪鼎再点点头,微笑道:“嫣然如今想起了前尘往事,是她劝我回来见你的。”
  
  公主终是不甘:“她只不过比我早见你月余而已。”
  
  纪鼎摇摇头:“钟情不在早晚……”
  
  公主凄楚而笑:“但愿,但愿来世……”
  
  纪鼎微笑道:“但愿来世,公主莫因一己之私,强人所难。”
  
  公主含泪而逝,湘琴在公主灵前,奉公主遗命告知纪鼎两件事,头一件,他和嫣然的长子当日并没抛落悬崖,因办事的人心怀恻隐,只扔在了崖上,第二件,公主气急之下给皇后去了家信,述说这些年种种,请纪鼎加以防范。

  纪鼎看着公主灵柩,感激之余生出几分怜悯,吩咐人连夜送走嫣然和两个儿子,自己在王府以夫君身份厚葬公主,待公主下葬后,一刻不敢停留,骑快马往边疆而去,刚出东阳郡既遇追杀,率领手下精锐一路奔逃,待抵达边疆府邸,手下人马十之折损□。
  
  嫣然看他身上带伤,方明了自己妇人之仁为他带来大祸,他笑道:“皇上这些年早已尽知你我之事,假装不知可见皇上心中,边境安宁更为重要,我也就有恃无恐,皇后这些年有些糊涂,不大过问世事,不想这次爱女心切起了杀机,只要不是皇上的意思,我们一家人就有命在。”
  
  未几,圣旨下,着东阳王纪鼎一力守卫边疆,无圣命不可擅离,洪氏嫣然隐姓埋名,不得见洪氏族人,以东阳王外室身份侍奉。
  
作者有话要说:
鼎鼎这章写的有些刹不住了,他对公主是不是太狠心了,唉……

37。 金钗

  王爷只是简短述说,细节处多是王妃补充,听者从二人话语中拼凑出往事,都不胜感叹,叔瑜听得泪流满面,仲玉面无表情得沉默,灵儿脱口说道:“这公主也真是可怜。”
  
  众人沉默着,叔瑜刚要发难,如墨过去扶住王爷笑道:“曾外祖母,过去种种皆因面对强权,爹已经尽最大努力,也做到了最好,就让爹起来吧。”
  
  老太君嗯了一声点头道:“以一己之力对抗皇权,确实不易,只是苦了我的嫣然。”
  
  王妃摇摇头:“我那些年懵懂,倒是不觉苦痛,辛苦的是王爷,此次见面的功劳都在仲玉,因仲玉在新皇面前说得上话,新皇才肯放我们回来。”
  
  仲玉扯了扯嘴唇,王爷坐下笑道:“嫣然不知,这些事岂是说的上话就能够,当日墨儿说仲玉的腿因接骨不当,我就想到也许是仲玉刻意为之,好让新皇对他心存愧疚,还有我疑心仲玉有意亏待自己的身子,以致病弱不堪,叔瑜稚嫩娇惯难成大器,我又年迈,皇上这才去了疑心,又加去年有公主和亲到图胡,可保边境数十年安宁,皇上去了心腹大患,仲玉找好时机说话,皇上自然顺水推舟,本来不想说这些让你烦心,可是仲玉这孩子为了家人,如此委屈隐忍,你们都该知道才是。”
  
  王妃过来一把将仲玉抱在怀中,再不顾他的冷淡疏离,抚摩着他的残腿流泪说道:“墨儿既有医术傍身,世子位就给仲玉,他身子弱性子又冷,有了王爵可保衣食无忧。”
  
  如墨笑道:“爹爹如此一说,王府更不可明白认下儿子,就我们一家人知道即可,否则皇上又要生疑,这样一来,儿子自然也不会做什么世子。”
  
  叔瑜哭得更厉害了些,仲玉安慰王妃道:“母亲,我在宫中多年,早已厌弃王爵富贵,余生只求闲散度日,这世子之位就给三弟吧。”
  
  叔瑜哭声小了些,老太君笑道:“你们家的事,日后慢慢商量不迟。该用午饭了,午饭后大雷还要动身去找雪茵回来。”
  
  一家人用过饭,大雷匆匆上马走了,老太君方见过家里其他的人,孙辈们出去后,老太君看看三个儿子媳妇笑说道:“眼看要春暖花开了,王爷在城外买了一所院子,我呢,跟他们一家人住些日子去,省得看见你们心烦。大夫人这些年理家辛苦了,长孙媳妇稳重大方,最重要为人重情重义,就让她帮衬着你吧。”
  
  大夫人忙说道:“青萍是好,可母亲莫要忘了,大鹰是庶出。”
  
  老太君捏了捏龙头拐:“庶出又如何?只要懂得分寸,不要冷血冷心就好。”
  
  大夫人低了头,嘴角抽动着没有说话,老太君又瞥一眼二夫人和三夫人:”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不用愤愤不平,既是一家子过着憋屈,等我歇息够了,给你们分家就是。”
  
  三位老爷忙跪下说不敢,老太君笑道:”你们没什么不敢的,别一副委屈样,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你们倒是想想,你们可曾在自己媳妇身上操心过,只想着渔色纳妾,以致她们一腔怨气无处发泄,就耍心眼儿搞内斗,说来都是你们父亲和我,年轻时只顾着争得家大业大,没将你们教养好,好在我的孙辈们都不错,我也聊慰老怀,说也是白说,都出去吧。”
  三位老爷夫人还要说什么,老太君摆摆手:“休要再说那些假话来烦我,都去吧。”
  
  大老爷和大夫人看了看王妃,似是要让她求情,王妃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好起身离去了,少不了一路抱怨白养这么一位女儿,又因身份尊贵不敢惹,这时二夫人追上来笑道:“说来奇怪,我们这嫡亲的儿子媳妇都不想理,怎么对魏郎中父女好得一家人似的,大嫂有没有看到那个灵姑娘头上的钗?似乎母亲年轻时封大节庆曾戴过。”
  
  大夫人眸子黯了一下,沉吟着说道:“也许母亲有意将灵姑娘配给仲玉?”
  
  二夫人撇嘴道:“那姑娘来历不明的,出身好不了,听说这魏郎中年纪老大没有娶亲,身边又带着这么一位干女儿,也不知究竟是何关系。”
  
  这时三夫人也走了过来,妯娌三个多年来头一次同声共气,三夫人冷冷说道:“看来婆母这压箱底的东西剩不了几件喽。”
  
  大夫人笑了笑:“那是婆母的东西,愿意给谁都是她的事,我们做小辈的管不着。”
  
  二夫人凉凉说道:“给了王妃一家也就算了,想来人家也不稀罕,这魏郎中父女怎么回事,还是要搞明白,大嫂,这人可是你请来的,诊病的银子可都给了吗?他们这些跑江湖的,惯会察言观色,不定说了什么哄婆母开心,婆母既好了,还是赶紧打发走要紧。”
  
  大夫人想了想,差人去账房拿来二百两银子,妯娌三人来到如墨院子里,不想仲玉和叔瑜也在,大夫人客套了几句,将封好的银子亲手递到如墨手上,笑眯眯说道:“母亲醒来后,我们一家人欢喜坏了,竟忘了酬谢魏郎中,魏郎中果真是医中圣手,母亲如今大好了,我们全家都不胜感激,这是医病的酬金。”
  
  如墨笑着收了,二夫人指指灵儿头上的钗:“这支钗好生眼熟,似乎是老太君的东西。”
  
  灵儿瞧她一副捉贼的神情,气呼呼刚要反驳,如墨一把将她拉在身后笑道:“二夫人只说眼熟,这天底下相似的东西多矣,灵儿勿要生气。”
  
  叔瑜在旁笑道:“这是要请魏郎中父女走呢,老太君既病好了,你们留在这里,只会令人生疑。”
  
  灵儿白他一眼,如墨笑道:“本来就是要走的……”
  
  仲玉笑笑说道:“我和大哥投缘,盼着大哥一起去别院小住,还望大哥不要推辞。再说了,大哥救了曾外祖母一命,区区二百两银子难报大恩,父王母妃定会重重酬谢,灵儿头上这钗我看来只是普通,倒劳烦二外祖母生了疑心。”
  
  大夫人本来觉得二百两已是重谢,仲玉的话象在笑她小器,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二夫人也讪讪的,这小王爷分明在说她缺少见识,也就不再说话,三夫人却是个心里有牙的主,一笑说道:“这钗是否贵重,身份不同的人眼里怕是不一样,小王爷若是郎中出身,怕是不会觉得这支钗普通吧?”
  
  灵儿哪里还忍得住,挣开如墨的手照着三夫人脸掌掴上去:“郎中怎么了?郎中就稀罕你们家一支钗吗?若不是瞧在大雷师父和雪茵师娘脸面上,请我们都不会来,还不快滚出去。”
  
  二夫人以前怀疑雪茵年轻貌美守寡,是为了贪占洪府家产,曾经出言讥讽,当时雪茵就将剑横在她脖子上,对她说,若不是看在她是大雷嫡母,就割了她舌头,吓得她见了雪茵就腿软,这会儿一听雪茵是灵儿师娘,拔脚就往外走,三夫人何曾挨过打,自然不依不饶,捂着脸对如墨说道:“魏郎中教的好女儿,无缘无故出手打人,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灵儿看一眼如墨,缩在仲玉身后,谁知如墨笑道:“也不是无缘无故,是三夫人先出言不逊,打就打了,再想要个说法,依我女儿的脾气,只怕要抽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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