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个不长眼的玄衣卫被请了进来,一见到路放,便要说捉拿不守法之徒,谁知道图招财上前,眯着眸子,笑道:“今日我图招财喜得千金,你既然来了,赏你一个红包!”说着,就让人扔过去一个银锭子。
那玄衣卫不认识路放游喆,却是认识这大名鼎鼎的图招财的,当下他见这第七管家图招财竟然赏自己一个整整的银锭子,倒是吓了一跳。再看时,果然自己没看错,几乎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图招财高兴之余,骂道:“我这里喜得千金,你却来找晦气,还不快走!”
这玄衣卫一想,人家要生孩子,骑骑马也就罢了,于是也就拿着银锭子高兴的走了。他走了后,和其他玄衣卫说起从第七管家那里得了赏的事,大家都震惊了。
这么抠门的人手里,也能拿到赏,这绝对是凤凰城里的头一号新闻啊。
却说图招财得了千金,且自己那娇滴滴的夫人路锦也是平安无事,高兴之余,自然要大摆筵席,于是商量着三日宴人如何,九日宴如何,满月宴如何,只听得人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秦峥和路放进去看过路锦,却见路锦虽然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可是游喆把脉说并无大碍,大家也都放心了。一时路放把游喆叫过去,问起游喆道:“除了罗天阁那两本书,还有其他办法吗?”
游喆大摇其头:“自然没有的。”
路放皱眉,再次问道:“若是不能拿到那两本书,秦峥真得没有任何可能怀孕生子吗?”
游喆斩钉截铁地道:“真的没有任何可能。”
路放眸中黯淡:“世间万物,皆遵循相生相克之道。但凡有这媚骨天生之人,那自然有破解之道吧?”
游喆笑道:“是啊,那破解之道就是罗天阁里两本书。”
游喆说得无丝毫回旋余地,路放听在心中,却是如被冷水泼了一般。
游喆见他神色,便道:“若是丫头是其他病,便是不孕不育宫内寒症,我都可以一一治来。但只是这个,我是知道的,世间唯有一个解法,那便是罗天阁的《菊花谱》和《自入洞来无敌手》。”
路放心间一动,忽抬眸问道:“莫非世间还曾有别个有这种?游神医见过?”
游喆闻听,神情便有些不太自然,搓手道:“这个涉及别家私密,却是不能告诉你的。”
路放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问了。
这游喆叹息道:“想来必然是那几个长老为难你吧?你若觉得为难,就不妨等等,或许哪天何笑回来了,以着何笑和秦峥母亲的交情,也许他愿意帮忙。”
路放却是扯出一抹无奈:“一则他未必愿意相助,二则他回来,还不知道何年何月。”
他自然知道,何笑离开凤凰城,几位长老不知道派了多少人马去寻,可是到现在不见任何踪迹。
游喆闻听,也是没办法,拍了下路放的肩头,安慰道:“这件事你好生掂量下吧。其实左右我看那丫头,也不是气量狭小之人。你作为帝王之尊,若是她一直无出,你随便找个妃嫔生几个孩子不就没事了嘛!”
游喆所说,路放自然明白。
只不过,他的秦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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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间躺下睡时,因路放这几日忙碌,不曾和秦峥好生温存,于是这一晚翻云覆雨,好一番补偿,尽自己所能全都给与了她。待到一切结束,他感受着她的温热,想着自己所给与的精华全都化为她的气血在她体内流畅,胸口那里便发烫发热。
他靠在她的发丝上,想着如果不是要什么子嗣,那这样又有什么不好,他愿意将自己的精血全都化作她的,让她一世身体强健,永远容光焕发。
一时他喃喃地在她耳边道:“秦峥,你今日瞧着我那小外甥女,你喜欢吗?”
秦峥听到这个,含糊地道:“自然喜欢。”
路放唇边泛起一个温柔的笑来,亲昵地吻着她的耳垂,道:“那你想不想生一个那样的小娃儿?”
秦峥凝视着身边满怀期待的路放,道:“想……”
路放听了,越发细致地啄吻着她的迷人的耳朵,她的头发,还有她的额头和鼻子,一边吻着,一边含糊地道:“你既想要,那我便会给你的……
☆、135|签订丧权辱国条约
第二日,面无表情的路放,重新来到了竹林的禅房中。
几位长老,虽然面上依然装得平静如初,可是心中却是骇异,这个路放,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为了那两本书,真得要答应这个要求吗?
不过既然他要答应,他们也乐得高兴,当下忙拿来文书,签约画押。
可是签约之时,路放却道:“我之一言,只能诺下我为帝期间,却不能承诺子孙后事。”
这时候凤凰城长老们正是高兴,也怕把这个路放逼急了干脆人跑了,于是当下也就答应,此合约只在路放为大渊之君期间有效。
签署完后,路放依旧面色平静地走出了竹林,然后被人带着来到了传说中的罗天阁。
罗天阁,这个传说中收罗了世间珍奇藏书之地,却不过是一栋古朴简单的三层小楼罢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颤巍巍地拿着一个扫帚在扫地。见到路放来了,只是道:“任何人,进入罗天阁,必须在当日出去。任何人,一年只能有一次机会进入罗天阁。”
路放明白,这个意思是他必须在一日之内记住那两本书的所有内容。
他点了点头,那老人便放下扫帚,登上颤巍巍的楼板,在前面引路。路放撩起袍子,缓步稳稳地登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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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路放一大早就出去,说是有事要和凤凰城的人谈。秦峥想着他应该是谈如今大渊的经济民生,便随他去了。到了晌午时分,秦峥做了几个好菜,也不见他回来,便不再等他,端了鸡汤去给路锦送去。
路锦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头上戴着昭君罩,大热天的依然躺在锦被下,见秦峥过来了,那眼睛马上盯着秦峥手中的食盒。
秦峥打开食盒,端出砂锅,拿了一只碗盛了一碗递给路锦。路锦笑得极甜,一边小心喝着一边满怀期待地望着秦峥。
她在这诱人鸡汤的热气中,满足地叹气:“多亏有你啊,不然我哪里能吃得上这么好吃的鸡汤啊!”
秦峥轻轻“哦”了下,也不回腔。她和这位路放姐姐实在也没话说。
路锦却是有许多话,她左看看秦峥,右看看秦峥,最后开口道:“以后我跟着你们回去,就可以天天吃你做的好吃的了吧?”
啊?
秦峥莫名:“你……”忽然间,她想明白了,想来是路放已经和图招财说过希望他去大渊的事了?
秦峥笑了下,点头道:“那是自然。等你带着小娃儿一起回去,可以让她和不弃一起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谁知道路锦听了,却是摇头道:“没有啊,我不带回去!我自己回去啊!”
秦峥不解了,看看那软绵绵的小娃,再看看路锦,她要把孩子放在这里?
路锦见秦峥的目光,忙解释道:“我和图招财是有约定的,等我为他生下孩子,我们就一笔勾销了。现在终于生了,我这债也还完了,当然可以走啦!”
说到最后她冲着秦峥挑眉笑了下:“你看如今路放也当上皇上了,我回去当一个长公主,岂不逍遥自在?”
秦峥听得蹙眉,半响终于问:“那你不要图招财了?”
路锦听到图招财,顿时耸了耸鼻子,半响摇了摇头道:“不要了。”
秦峥见她如此,忽想起路放说的话,便觉心中有股寒凉,只是不知道那图招财是否知道。
晚间时分,秦峥回去,却见路放已经回来了,正在案前笔走游龙,快速地写着什么,见秦峥进来,那笔便顿了顿。
秦峥见他神色肃冷,心想难道和凤凰城的管家谈得不高兴,当下便问道:“用过饭了吗?”
路放点头:“用过了。”
秦峥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后背,眼睛不着痕迹地看向桌上的书函,口中却是笑道:“我这里给你姐姐熬的鸡汤,还有剩下,要不要热了给你喝?”
路放却不想现在让她知道这些,当下回身,用自己的身体将凭着今日记忆誊写的本子挡住,点头道:“你这一说,我确实有些饿了,你去取来给我喝些吧。”
秦峥道声“好”,便出门去了。
出门之后,秦峥便蹙眉,其实这几日也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却未曾细察,如今看来,竟然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的?
她知道自从路放登基为帝后,诸事需要操心得极多,而自己于这等事上比较懒散,他又没和自己提起,于是便对他的政务知之甚少。没想到如今,已经到了他要特意隐瞒自己什么了吗?
秦峥在灶房前独自站了片刻,这才将一直用温火热着的鸡汤盛到碗里,拿去给路放喝。再回去的时候,路放已经将之前誊写的东西收起来了。
秦峥便笑了下,不再提起此事。
当晚,路放没有提起要和她行房事,兀自躺在那里闭目养神,秦峥便也闷着,不提此事,倒头睡去。
等到她睡去,路放才睁开双眸,将自己白日所记的两本书内容再次在心中过了一遍。他虽有过目不忘之才,可是此事到底重要,又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才得到的,于是便在心中重新温习一遍。
待全部在脑中重背一遍后,他侧过身,凝视着身边的睡熟的秦峥。
知道她今日心里必然是有不满的,不过现在却不好说明白,左右等到日后她就知道了。
秦峥睡觉是很奇怪的,有时候极为警醒,但凡一点异动便能醒来,有时候又如同一头小猪一般睡得昏沉沉。路放早已发现,但凡和自己在一起,她总是能睡得极香的。
借着月光,看她睡得恬静,他忍不住伸出手,让自己的手在月光下之下形成一个阴影,笼罩在她清泠的脸上。
他的手指动了动,那个留在她脸上的暗影也跟着动了动。
原本今日心情实在不好的路放,难得的笑了下,靠近秦峥,眸中的温柔如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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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图家小娃儿的三日礼,图招财豪爽地包下了挽青楼,大摆筵席庆祝,一时之间大家都说图招财转性子了。宴席那日图招财特意换上了新做的缎袍,这又是极为难得,于是整个宴席大家都不想那小娃儿,纷纷看图招财。
其实图招财人只有二十七八岁,年轻得很,如今穿上青色缎袍,倒也算是一个俊美好儿郎。
秦峥见此情景,打量了图招财一番,对路放道:“其实图招财实在也算是一表人才。”
路放扫了下秦峥。
秦峥笑了下,问起路放:“你问过你姐吗,她如今要离开图招财的。”
路放听了,顿时皱眉:“这不是胡闹吗?”
秦峥挑眉,当下并不发表意见。
路放盯着那个脸色喜气洋洋的图招财,思虑片刻,便道:“稍后我自会去问问我姐。”
于是当日,路放找到路锦,摒退一旁嬷嬷侍女,便叹了口气,道:“姐,有件事,必须你来出面了。”
路锦正啃着一个茯苓糕吃得香,此时听到这话,便随口道:“什么事?”
路放说:“如今大渊刚刚立国,国内民生萧条,我需要一个有为之人来帮我掌控户部财政,我看来看去,竟无一人合适,想来竟然是姐夫最好了,我既能放心,他又颇通此道。”
路锦原本吃得香喷喷的茯苓糕顿时掉在了被子上。
她皱着眉头,看了路放半响,终于将那茯苓糕拿起,扔到一旁:“你就不能找别人吗?”
路放坐到床边,黑眸认真地望着路锦,,故意道:“姐姐,怎么了,难道姐夫不愿意帮我吗?”
路锦为难地叹了口气,仰天无语。
路放温柔地伸手,握着姐姐的双手:“如果姐夫不愿意,那我就不勉强了,省的姐姐为难。”
路锦听了,挥开他的手,一下子倒在锦被上了。
路放抿了抿唇,挑眉道:“还是说姐姐有什么想法?”
路锦沉默了半响,终于道:“你明知道我没几年活头,为何不让我自在些?”
路放此时已经看明白路锦的心思,审度地望着路锦,叹道:“你既没几年可活,为何不能陪在他和孩子身边?”
路锦摇了摇头:“我不想,我不喜欢,我不要从别人眼中看到惋惜和怜悯!”
路放略一沉吟,道:“其实你心里是喜欢图招财的吧?”
路锦听了,眸中黯然,微微叹息:“那又如何……”
路放坐过去,将路锦半揽在怀中。
路锦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给咱们家送菜的那个孩子嘛?”
路放点头:“记得。你那时候很喜欢逗她玩。”
路锦勉强笑了下:“小时候我都没人玩,只有他来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