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赶紧地摘起来收好。”
路放被她说成这样,便瞪了她一眼道:“待会儿若是累了,你不吃吗?”
秦峥扬眉:“我为什么会累?”
路放忽然停下脚步,眸中带着别样的神采凝视着秦峥。
秦峥蓦然懂了,忽而耳间微烫,别过脸去,冷哼道:“看看累得是谁。”
路放过去,重新牵住她的手,却是攥得极紧,仿佛怕她就此逃脱了一般,他凑近了她,低声道:“上一次在温泉里那样,我觉得极好,你不喜欢吗?”
秦峥想起那一日,身子便觉得发软,低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当日外人怕是都看在眼里了。”
她话中的意思,自然指得是单言和孟仞。
孟仞等也就罢了,对她仿若无物,可是单言却仿佛有些不一样。
路放想起那日,眉目间泛冷,道:“左右你的身子一直在水里,他们便是看了,也看不去什么。”
一时不由想起那个荒谬的“内室不避男卫”,越发觉得可笑。
当下两个人到了温泉之处,便见流水汩汩,雾气氤氲,一旁有松枝花草环绕,又有巨石在侧,更有雪花零星飘落。偏那雪花飘到了温泉之上,便迎到那蒸腾的白气,于是便在空中烟消云散了。
两个人当下各自脱了外袍,待脱得身无一物的时候,正是极冷,路放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担心秦峥的身体,于是便自己环绕着她,带她跳入水中。这温泉之中却是温热异常,舒畅无比的,当下肩部以上在外面承受着这冰天雪地的寒凉,肩部以下却在温泉之中感受那脉脉流淌的暖融,真个是冰火两重天。一时二人都咬紧了牙,靠在石头上,默默感受。
待泡了片刻,身上血液流淌,整个身子的温度便上来了,于是在这寒雪飘零的时刻,便是露着半个身子竟然都不觉得冷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开始胡乱踢着水玩。
秦峥将水泼到了路放脸上,脸上整个人犹如水鸭子一般,他不忍心泼秦峥,因为怕她头发湿了着凉,便上去一把逮住她,按在石头上不放。
秦峥要挣扎,可是未遂,只能半趴在石头上,随后被他压住。
秦峥闷哼一声,皱眉道:“乱来。”
路放俯首在她耳侧,暗哑的声音低低喃道:“怎么,不喜欢?”
秦峥微眯起眸子,神色难测。
路放低笑,道:“既如此,那我撤了。”说着便真要撤离。
秦峥见此,却是不允许,低声命道:“不许。”
其实这个滋味,她是极爱的。
她两只修长的手臂撑在那大石头上,微微扬起修长的颈子,头发便披散在石间,散落在水中,飘飘荡荡,犹如水草一般。
路放怜惜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轻柔慢动,随着他的动作,泉水荡漾,水声哗啦。
彼时有雪花,落在秦峥玉白如脂的手臂上,落在她光滑优美的脊背上,一点点地,变作温润的水,消融在那里。
路放兴起,大动,可是就在这山动地摇中,却恍惚间见秦峥身上的那处模糊成“十”字形的殷红胎记,仿佛较之以前有所变化。他陡然停了下来,细细查看,仿佛觉得,那“十”字中下面那一竖,变得比以前长了,而十字上面的那半截,却是变得有点粗了。
秦峥正得了其中妙处,见他不动,很是不满,便微晃了下身子。
路放浑身微悸,仿佛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让他情不自禁,于是闷哼一声,此时不及多想,便重振旗鼓。
待到一切都平息下来,秦峥又如同一只猫儿一般,斜靠在石头上,慵懒地眯着眸子,头发湿漉漉的散乱在一旁,也懒得理会。
路放自知若是自己不去打理,她是不会操心的,无奈只好起身,取来汗巾,一点点仔细地为她擦好了头发,又用布巾包起来,免得受了冷风生病了。
秦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大将军的服侍,一时间还要提些要求:“把你刚才摘的野果拿来,洗了给我吃。”
路放斜眼看她:“刚才是谁嘲讽我雁过拔毛来着?”
秦峥装作不知:“是谁敢说路大将军?”
路放不免好笑,不过依然起身,将那野果包起来,来到附近溪水处,就着清冽的溪水一个个仔细清洗过了,这才回来。又见秦峥合着眸子,斜躺在那石头上,修长的两只腿垂在水中,那个姿势,真是丝毫无半分雅观。
路放只好拿起另一个半人大的汗巾,将她下半身遮上,然后才取了一个枸骨果,递到她的口中秦峥眯着眸子,张嘴就着他的手,将野果吃下,顺手也咬住他半截手指头。
路放只觉得指尖微颤,一种麻痒之感传来,他定定凝视着那秀丽的容颜,一时竟然移不开眼,手指头也一动不动,任凭她咬着。
秦峥就着他的手指尖,将野果吃下,每嚼一口野果,那手指尖便仿佛被磋磨一般。而那手指尖每被磋磨一下,路放的喘息便重上几分。
末了,待秦峥野果咽下,路放只觉得手指头仿佛都要被她吸下去一般。
他眸中深暗,语音低嘎,喃声道:“秦峥,你果然是个女妖,是要将我整个吃下去吗?”说着时,手指微动。
秦峥吃完了野果,毫不客气地将那竟然蠢蠢欲动的手指吐出去。
路放只觉得意犹未尽,还待要玩,秦峥却微张开嘴巴,做出一副等待的样子。
路放见她这般样子,竟然如同小鸟待哺一般,不由好笑,只能又取了野果来喂她。一边喂着,一边从旁揽紧了她,舍不得松开。他只觉得身边的这女人,这个他曾经的峥弟,在在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情不自禁地追随,忍不住听从她的一切命令。可是有时候,她就如同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娃一般,让他心底发软,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狠狠地疼爱,珍藏在怀中一辈子不被外人看见。
他俯靠在她身边,一边听着她的吩咐为她喂食野果,一边于她咀嚼的间隙间,留恋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她的颈子,她的后背,还有那处殷红的胎记。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胎记,柔声问秦峥:“这个胎记自小就有吗?”
秦峥懒懒地道:“是的。”
路放顿了下,问:“这个胎记是什么样子,你自己知道吗?”
秦峥眯了眯眸子,道:“我记得看过,是一团红啊。”
一团红……不是十字,也不是如今的样子……
路放沉默了片刻,问:“你要不要摸一摸?”
秦峥却是并不在意:“不过是一个胎记罢了,有什么可摸的。”说着这话时,她伸手绕过来,却是摸他的一点茱萸。
路放无奈,只好任凭她施为,可是她这摸,哪里是老实的摸,最后少不得惹得火山萌动,于是一汪泉水也跟着荡漾。
☆、118|风云乍起
就在落甲山上将军和将军夫人二人柔情蜜意之时,这天下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众位将军各方混战,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回头又一起打那个孟南庭。
在这几番征战中,各处势力你消我长,分分合合,已经分成了三派,一派是跟随在孟南庭手下,另一派则是要请路放出山,带领路家军,平定天下,而最后一派自然是两边都不愿服从,矢志要打出自己的一片江山。这个冬天,几番动荡,最后那些要自立为王的被两处打压,或者兵败亡了,或者终于屈服在某一处了,于是只剩下两派林立。
要跟随路放的这一派几次请路放下山,无奈路放不是在为夫人临窗喂果,享鱼水之乐,就是陪着众位将士操练武艺,不曾停歇,是以大家几次坚请,都不曾碰到路放。
而就在这局势错综复杂之中,落甲山迎来了一个新年,落甲山众人都吃上了夫人亲自传授各位火头夫的菜肴,那是用平日将士们从山中采摘的蘑菇山货,以及日常囤积的干肉,并一些野果做成的菜肴。别开生面,颇有一番风味,吃得将士们一个个连呼大妙。有了夫人,这年过得好。
过了年后,路放也迎来了他二十岁的诞辰。
这昔日在逃荒路上遇到的青涩少年,如今堪堪已经是弱冠之年了。经过了重重坎坷磨砺,经过沙场血腥洗礼,也经过这些时日温柔乡里的冲锋陷阵柔情缱绻,他比往日看着越发沉稳。轻易人前并不见笑,话也不多,只是一旦开口,轻易并没有人敢违抗半分。
路放二十岁的弱冠之礼,是秦峥亲手操持的,并不铺张,却重在精心安排。路锦自从那一晚后,早已随着夫君图招财一起回凤凰城了,于是山中只有霸家父子,霸梅,苏盼,诸葛铭,以及路家众位家将。大家团聚在一起,好生吃了一顿酒菜。一桌子饭菜极为丰盛,每个都是秦峥就着山中野味做成的,菜色喜人,吃着风味独特,别具一格。
此时苏盼肚子里有了动静,霸家父子并霸梅都是极为高兴的,苏盼便笑问秦峥:“如今放哥哥都弱冠之年了,还不曾有子嗣呢,秦峥你可要努力了。”
这话说得霸梅顿时皱了眉头,轻轻拉了下她,圆场道:“如今正是非常时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等以后太平了,要多少没有呢,这个原本不急。”
路放闻言,心中其实也有些渴望,想着若是秦峥能为自己生下一男半女,不知道会是何模样?但只是看着平日秦峥无动于衷的样子,便也不催她,如今当着众人,只是道:“三嫂所言极是,待天下太平了再提不迟。”
待这二人回到房中,路放暗暗观察秦峥的意思,却是仿若根本没听到白日之话。他虽不愿迫她,可是到底想着,秦峥如今也已经十九岁了,若是再拖延下去,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有自己的子嗣呢。
其实路放心中还有一层,却是无法对外人提及,甚至不好对秦峥讲起的。
如今天下形势看似混乱,可是路放心中却极为明朗,各处混战,各方势力均有削减,只有他路家军养精蓄锐,蓄势待发。这普天之下,此时此刻,若是他路放一出,还有谁人敢挫他锋锐?
天下无主必大乱,而自己总有一日,将登上那天下共主之位,南面而称王天下。
若是到了那一日,怕是并不会如今在山中一般闲云野鹤样为所欲为。秦峥占后位而久无出,必然会惹来麻烦。
更深一层,路放不得不考虑的是,自己以前对秦峥曾有种种隐瞒。若是有朝一日,她真个知道了,不知道是何下场?路放唯有在她知道之前,使出种种手段,将她牵绊住。便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再是气愤,也断断不能让她一走了之。
此时的秦峥,已经自己躺下,那修长的身姿,散落的长发,犹如远山流水一般,洒脱随意,却和普通女子完全不同。
路放盯着这个身子,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她为自己孕育骨血……
他心间发热,踏步上前,柔声道:“秦峥……”
秦峥侧躺着,眯眸道:“快些来。”
路放知道她等着呢,不免好笑,只是此时却又纳罕:“我夜夜卖力耕种,为何一直无果?”
秦峥挑眉,冷看他一眼:“我哪里知道!”
路放见她不高兴了,忙安抚地拍着她的脸颊:“或许是我还不够卖力?”
秦峥扭过头去,不作理会。
路放见她如此,只好不再提了,当晚看她心中不快,便越发用心服侍,甚至挖空心思,做出一些以前未曾尝试之事。秦峥满意,这才眉眼渐渐好转。
而就在路放开始上心子嗣之时,天下局势忽然又骤然生变,原来西野王派了十万人马,前来剿灭乱世臣子孟南庭,并扬言天下,先皇为孟南庭所杀,并逼迫云若公主成亲。而云若公主不甘受辱,于是在忠心侍卫的帮助下,逃脱魔窟,投奔了西野王,并已经成为了西野王妃,如今更是怀下了西野王的骨肉。
顿时,天下大惊,先不提孟南庭和云若公主一节,就是那西野王,昔日也是曾经和先帝,也就是云若公主之父皇称兄道弟的人啊,怎么如今,竟然纳了云若公主为妃?
大家都知道,那个西野王丑如鬼一般,想到那天仙一般的云若公主,不免叹息红颜薄命,这半夜三更醒来,若是吓个一跳,那可怎么是好。
不过自然也有人,透过这种种事端,看出云若公主是无奈之下,为报兄仇,忍辱下嫁西野王,这其中是悲愤,自然不是常人所能知的,于是越发痛恨孟南庭,同时对云若公主十分怜惜。
这一桩新闻,传到了路放耳中,路放却是郁郁寡欢,久久不言。秦峥以为她是想着云若公主,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人各有命。”
路放其实想的是,怎么不过这些时日,西野王就令云若公主怀下了子嗣?这放眼望去,自己姐姐有了身孕,苏盼有了身孕,就连云若公主都有了身孕,为什么自己和秦峥一直不曾有?要知道他和秦峥夜夜欢好,甚至经常一夜两次,兴致高时一夜三次也是有的,若是这都不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