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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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十九年-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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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伶有点悲伤道:“在我习得‘大禹神功’不久,‘酒武王’前辈寻即仙逝,无从问起。至于问我师父袁成霄,我栖云谷亦有门规,弟子不得习他派武功,违者逐出师门。于是这事,我始终没敢请教过师父。后来,师父故去,我和弟弟孔仃又一同探讨过这门内功,唉,可惜我和他都天资不足,思前想后,竟然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我直言道:“孔大哥兄弟俩,才识过人,都还不明白的事情,小弟一定是更加不懂了。”

    孔伶自嘲道:“所以,这个‘大禹神功’仅仅被我这庸才当作解酒功来用,把一块美玉当作切菜的砧板,想来真是愧对‘酒武王’前辈,他若重生于世,恐怕要被我这个酒中知己、酒囊饭袋气得半死。至于是什么问题,你习后便知。大哥真希望你有一天能解出其中奥秘,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不致使此等神功,沦为解酒的雕虫小技。”

    我笑道:“我只要这‘大禹神功’能解酒就很满足了。哈哈,砧板也不错,让我从此能和孔大哥开怀畅饮,不用再担心被逐出河洛剑派。其中奥秘,我想我也是不会知道的。”

    孔伶看着我,怅然道:“今天我传授给你‘大禹神功’,让我想到多年前,‘酒武王’传授给我的情景,两者是多么相似。世间相同的事情总在不停的各处发生,只是换了不同的人参与其中而已。如今,天下之大,知晓‘大禹神功’的,恐怕只有我了。”

    我慷慨道:“孔大哥,你与‘酒武王’,我与你,乃至大家与‘大禹神功’都是有某种缘分才会聚在一起。有道是: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来,我们温酒喝。”

    之前,我们光顾着谈话,酒坛都放置一边。现在我们才想起来动手温酒。

    趁着温酒的功夫,孔伶让我简易的设立了一个香案,点上三支香,酒了些即墨老酒,祭了“酒武王”前辈。然后,孔伶晃着脑袋把“大禹神功”内容背诵了出来,那姿势感觉他是个教书先生。

    “大禹神功”字数并不多,内容却古朴艰深,有点儒家经籍《尚书》的感觉。

    我跟着孔伶复述了几遍之后,就一字不差的把“大禹神功”的全文背了下来。

    孔伶赞道:“胡兄弟,真是好记xìng。我当年花的时间比你多一倍”。

    听到孔伶的赞美,我想郑重感谢我爹娘,以及私塾老师任老先生。在我刚满六岁,他们就开始不厌其烦地强迫我背诵四书五经,久而久之,让我练就了这副好记xìng。

    然后,孔伶对我道:“酒已温热,我们先喝,我慢慢告诉你如何运功解酒。”

    说着,孔伶仍旧从他的袍袖中摸了两个古瓷杯出来。我不禁好奇的问道:“孔大哥身上到底带了多少个酒杯酒碗啊?”

    孔伶乐道:“我身上连长剑都不舍得带,省下来的气力,全用来背负这些酒器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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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二章、冰河】………

    有了解酒的“大禹神功”作保证,我开始与孔伶毫无顾忌的畅饮即墨老酒。

    即墨老酒倒在古瓷杯中,sè泽棕红,醪香四溢,令我见了,很有一饮而尽的yù望。

    孔伶道:“胡兄弟,这酒饮来泌人骨髓,素有“骷髅酒”之称,你来尝尝。”

    几杯过后,我感觉恰如其孔伶所言,仿佛整个人浸泡于酒缸之中,身体流淌的是滴滴醇酒。渐渐的,我醉意生起。

    观察到我渐有酒意,孔伶让我试着运起“大禹神功”,抱元守一;凝神静气,将丹田之气分为上下,各行于四肢左右经络。上气行于手太yīn肺经、手厥yīn心包经,把心肺间的酒气沿这两条经络,从双手拇指尖的少商穴和中指尖的中冲穴散出体外。下气行于足厥yīn肝经、足太yīn脾经,散肝脾间的酒气于双脚大脚趾的隐白穴与大敦穴。

    我感觉这“大禹神功”散酒气的方法与“吸星移气术”中的移气有些相似,比如说都有散气于隐白穴。只是“大禹神功”会通过不同经络来散去身体相应腑脏的酒气,而移气术只是假借这些经络,传输、散去别人的内力。确切来说,一个散的是酒气,一个散的是内力。

    随着我的运功,一股股热流,开始从我胸前、肋下各处涌出,沿着四条经络流动,经络亦变得发热起来。最后,这些热流在我双手双脚末端的这些穴位上散出,消逝于无形。

    很快,我便感觉到酒意消失,头脑已无一点昏沉之感。

    我开心道:“真是神奇,我只这么一运功,浑身竟然就像没喝过酒一样。”

    孔伶笑道:“现在胡兄弟是想求一醉都不能得偿所愿了,嘿嘿。”

    我问道:“孔大哥,为何体内经络有热流?”

    孔伶道:“酒乃百药之长,至阳至热。所以运功解酒时,会感觉经络有热流涌动。”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再请问大哥,‘大禹神功’解酒如此神妙,当作内功来修习,有何难解之处?“

    孔伶道:“胡兄弟,练‘大禹神功’时,行气也是如此这般,从丹田运真气向外散出,只不过比解酒要涉及更多的经络而已。”

    我继续问道:“那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孔伶无奈道:“一般内功修习,都是运气体内,周而复始的在体内循环,如同我们身体中的血一样。但这‘大禹神功’将体内真气散于肢梢末端的穴位后,按口诀这时人要将真气逆向循环。那就是说,我要将发散出去的真气原路返回,再收归丹田。于是我就照葫芦画瓢去做,却很郁闷的是自己内功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增强,反而因为这种逆行真气的方式,损害了原有的内功,所以就不敢再练下去。我反复把玩这一段口诀,也确实没有理解错这段文字的含义,可是就是无法练下去,其中原因,我至今不解。于是,‘大禹神功’在我这里就真的成为解酒功了。”

    我回想了一下口诀,问道:“是这几句?气其有极,是行曰逆;嘉尔彰华,始易归垣。”

    孔伶道:“就是这里,观其义,无非要人在真气运行到身体末梢穴位时,再逆行真气,将其jīng华导归于丹田。但是,这样做是练功之人的大忌,不知道‘酒武王’前辈是如何做到逆行真气却不损内功的。”

    我听了,摇头道:“小弟从来没练过内功,也不明白其中奥妙。人生有酒须当醉,不想那么多,我们继续喝酒。喝了酒,什么真气都顺畅了。”

    孔伶笑道:“好,我们再尽一杯。”

    后来,我们喝得兴起,又开始举杯狂啸。

    孔伶击节而歌道:“仗剑世间已疯癫,一饮美酒便是仙。”慷慨洒脱之情,溢于言表。唱罢,我们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这次,多亏有了解酒功,我没有像上回一样中途晕倒。天sè微明之时,孔伶便心满意足的向我告辞,飘然离去。

    上午,师门那边又有庖厨师傅过来,却不是上次的张厨子。估计他是受不了我的酒后癫狂,不想再看到我了吧。那位自称姓李的庖厨师傅向我取了些鸭子、鸭蛋,并把一袋米给我,作为我这段时间的粮食。

    我的运气就是这样,喝酒之后,必定有师门的人来。若不是孔伶昨晚传授了“大禹神功”给我解酒,我恐怕此时又要宿醉不起,然后顺理成章的被师父赶出师门。这让我感觉很庆幸。

    曲小简师姐,已是好久都没有来了,问今天来的厨子也不知道。难道魔教在中原一带真的活动频繁,很猖獗么?师娘才不让她出门活动。

    现在,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把曲小简写的小纸条,拿出来看,以此勉励自己要努力奋斗,辛勤练功练剑。

    不知不觉,又是好些天过去了。我感觉我都成了被世界遗忘的人,平rì里连人都难得见到一个。孔伶老兄也没有再跑来。

    时光飞逝,天气越加寒冷起来,有一天夜里,鸭舍那边传来些响动,我担心是有黄鼠狼或是窃贼,便起身去看怎么回事,无意中惊奇的发现洛水上都已开始结冰。但就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我发现远处,竟然有一个人半夜在洛水边独自行走。

    冷月映照下,他全身就没穿一件衣服,还赤着脚,腰间仅围着一块布,以遮不雅。说他是乞丐,又不像,因为全身不脏乱,还显得挺干净,头发簪髻亦是整齐,文士模样,中年左右年纪。

    难道是哪家有钱人家的主人受了什么刺激、打击,jīng神失常,一时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泰然自若的在洛水边享受这天地间的严寒。

    我吃惊非常,伫立在那里呆望着他。而那个怪人,正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他经过我面前的时候,似乎当我不存在,悠然离去。我看了看他,神情并没有任何疯癫。

    我的鸭子不怕冷,那是因为它们有羽毛,面前这个人看上去又不胖,还很清瘦,更加没有长一根羽毛,他就不感到冻得难过么?难道他喝了大热大燥的补药?

    这事情本来并没有让我在意,但是让我更吃惊的是,在第二天夜半,他又出现在我茅屋的河边,继续散步。

    后来,接下来几天的夜半,我留心观察了一下,竟然都能看到这位仁兄,大冬天全身清洁光溜的在洛水边晃来晃去,而且看起来很健康。看起来,他只会在每天半夜里出现,白天我可从没见过他。他一定是昼夜颠倒的人。

    换作是我,只需要这样潇洒一次,早就鼻涕拖得老长,体温升高,一病不起了。

    这个怪人,弄得我满是疑问:他半夜不睡,是在练什么功夫么?还是得了什么大病奇症,体内热气太多,要这样散掉。我以前夜里也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时,我会很好奇的跑出去看看他,不过他总是当我不存在一样,走他自己的路,竟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了。在他又一次旁若无人的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位先生,这么冷的天,你身上不穿衣服,不冷么?”

    他听到我的问话,仿佛才注意到原来他的身边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他打量了一下我,淡然反问我道:“你脸上没穿衣服,脸上冷么?”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这一问,我还特地感受了一下,再答道:“不冷。至少不怎么冷。”

    那个怪人轻声道:“那你把我整个身体都当成脸就行了。”说罢,他便悠闲的继续向前走,每一步都是走得那么自然,丝毫不觉得他感到任何寒意。

    我打算下次见到孔伶或曲师姐的时候问问这怪人是谁,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自从这个怪人出现以后,我开始谨慎起来,习武练功,都改在自己的茅屋里进行,以免被人偷偷发现。

    一天下午,我在江边放鸭子,来了两个人,商人的打扮,向我打听一个人。听他们的描述,倒是很象每天晚上出来散步的那个怪人。

    我总是很乐于助人,便热情的反问他们道:“是不是那个冬天还喜欢打着赤膊,光着脚丫的人?”

    那两个商人闻言大喜道:“对的,对的。就是他,他人现在哪里?”

    我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们家员外,平时喜欢和各种道士往来,学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术。近来,他突然不辞而别,留下书信,说是去练什么返老还童术。昨rì,他老母亲,突然得了大病,家人焦急万分,都在找他回去。”那两个商人叹道。

    想到他患病的老母亲念子心切,我觉得很是可怜,便道:“你们家员外,每天夜半子时左右就会从我鸭舍的河边走过。快点找他回去吧。”

    当天夜半,照例又是到了那个怪人散步从我鸭舍边经过的时间。我还没睡,坐在床上在用“大禹神功”试着运气,琢磨着真气运行到了手脚末端穴位后再怎么逆行回来的事情。

    突然,窗外传来清脆的兵器相击声。

    难道他们为了让员外回去,竟然动用起武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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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三章、鬼船】………

    对于夜半窗外的打斗,我现在充满了不安与迷惑。

    首先,我有些自责,如果不将这个怪人的行踪告诉那两个商人,就不会有今晚的事情。

    再则,既然说是请他们员外回去,哪里有动手动脚的?

    我从床上跳下来,跑出门一看,半月当空,洛水边有五个人在远处打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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