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少女喊破了嗓子,声音沙哑。她挣扎不开壮汉的拉扯,忽的猛然咬在了壮汉的胳膊之上。
壮汉闷哼了一声,依然没有放开手。
少女嘴里渐渐溢出了鲜血,她随后又冲着张雪生嚎了起来。
“求求你,救救我爹!求求你!”
少女声音凄惨,壮汉的胳膊上一个明显的齿印,向外汩汩的流着血。
张雪生跑的越来越近,他望着眼前的两个恐怖之人,脑中急剧的思考着。
那个青年再次接近了老者,他再次挥出了手,正要做着动作。
就在这时!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青年的步履停止了下来,他的胸前出现了浓浓的一团血雾,血雾下面有一个大大的血洞。鲜血直喷了出来,但在青年体外都立即蒸腾成了血雾,形成了厚厚的一团。
青年不可思议的看着前胸,看着那厚厚的一团血雾。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
又一团血雾凭空升起,第二个血洞出现在了青年身上。
青年晃了晃身子,挥起了手,向胸前的那般空气猛挥而来。青年的手挥过,什么也没有击中,划空而过。
“啪!”
“啪!”
“啪!”
接连不断的清脆响声密集的响起,青年身上血雾一层一层的冒出,厚厚的聚集在一起像层层的血sè云朵。
“怎么会?!”
男子不甘的哀嚎了一声。
“咚!”
青年男子跌倒在地,他的身形慢慢的缩小,最终缩回了原貌,他的手还在时不时的抽搐,浑身开满了大大小小的数十个血洞,汩汩的向外淌着血。
“呲!”
伴随着这一声,一个黑黑的异物出现在了其脖颈之中,小蝙蝠的身形渐渐清晰,它趴在青年男子的脖颈,美滋滋的开始吸允了起来。
“呕!”
看到这一幕的少女俯身开始呕吐了起来,神经持续的受到刺激,再加上接连的血腥诧异之景,身为修行者的她,身体也忍不住的开始剧烈反应起来。
壮汉也呆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一幕,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就这么被活活的破胸而死,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
这太可怕了!
壮汉望向了张雪生,眼中全是深深的敬畏!
“道……道友!”
身上继续碎裂的老者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强忍着巨大痛苦唤起了张雪生的名字。
“爹!”
听到老者的召唤,少女抬起了头,强忍心中恶心、胃中的翻腾,就要扑向老者。
“止步!”
老者狂吼一声,他身上的血雾蒸腾的更甚。
“道友大才,以一敌四,我所不能!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我已经按压不住这般魔术,如若不嫌,我这小女就托付于你,做奴做妾皆尽可以!道才,你若愿意,也跟随着这位前辈去吧!”
老者咬着牙,坚持着说道。
“道才明白!”
壮汉听闻,立马跪下,含泪朝老者重重一拜。
老者随即掏出了一个玉简,放在了脑前,玉简光芒一闪,老者随即把这玉简扔给了张雪生。
“时间不够了,道友可自己看看。小女就拜托了!”
说完,老者又深深的望了少女一眼,脸上露出爱怜的表情,他最后交待着。
“碧青,以后要懂事,好好跟随这位道友!”
“爹!”
少女惨嚎着,梨花带雨。
老者朝张雪生一拜,然后猛然转身,大踏步的向着密林深处跑去。
“爹!!!”
少女哭喊着,随即晕厥了过去。
张雪生看着手中的玉简,又看了看身前已然昏厥的少女,和抱着少女满脸悲切的壮汉,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望着远方老者消失的地方,拱起了手,向着空气行了一礼,默默的道了句:“一路走好!”
……
夜已深沉。
气氛像这黑夜一般沉重。
张雪生坐在一棵树下,他此时的心情很压抑,虽然他的新创战法取到了奇效,配合那只小蝙蝠,以一己之力,就击杀了四名筑基期修士,创造了一个奇迹。
但他此时毫无半分的开心,他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土坡,看着土坡旁的少女和壮汉跪地行礼,听着少女一阵一阵的哭泣之声,心情复杂。
老者已经去了。
张雪生在一处山脚下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自己猛然撞击在了山壁之上。
那情景,惨不忍睹,老者死的悲壮!
他在将要失去意识、沦为魔道之前,义无返顾、毅然决然的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一切只为了爱女!
张雪生对老者深深的敬仰,对他那种拳拳护子之心非常佩服!
于是,他把老者给埋葬了,也算自己尽了最后一分力,眼前的小土包下正长眠着那位老者。
张雪生掏出了那个玉简,刚才他已略略的看过,里面记载了老者此生的一切,他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张雪生。
张雪生抬头看了看少女,又侧过头看了看还在静静地躺着的儿歌,摇了摇头。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张雪生有些无奈,少女说话没有分寸,甚至一些行径也不是常人所为,但他还是决定帮一帮这个叫“碧青”的少女,也算是为了那位父亲吧。
张雪生又想了想,有些头大,他不知该如何来帮这位少女,总不可能按老人说的,收奴收妾吧。张雪生苦笑,这自是不可能。但如若不这样,那又当如何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张雪生暗道一声,便不再去想。
他掏出了一个黑sè令牌,拿到了手上,仔细的观察着。
这个黑sè令牌十分古怪,比一个巴掌略小一些,正好可以放在掌心之中,令牌通体黑sè,呈现出不规则的椭圆形状。令牌一面十分平整,没有任何的雕刻花纹。另一面却是几个奇奇怪怪的符号,符号各自dú lì,却又组合而成了一个兽型,这兽的身上长着四对翅膀,头上还有一个角,更令人奇特的是,兽的身体有一道道仿佛被刀砍过的伤痕,仔细看去,却是一个个符号的连接之处。
这个黑sè令牌是张雪生从灰袍人身上搜到的,每个灰袍人都有一个这般的黑sè令牌,应该是一个用来识别身份的物件儿。
张雪生拿着令牌,努力的寻找着灰袍人出现的原因,他觉得只有知晓了对方的意图,接下来才能从容面对。因为,他始终认为,未知的事情和不可掌控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
张雪生打了一场硬仗,有惊无险的获得了胜利,但老者一行五人却只剩下了两人。若找不出原因,这场战斗便是莫名其妙。后续还是否还会遭遇这般的伏击,张雪生也无法判断。
张雪生善于思考,很会总结。此战能胜,有很大的偶然因素,如果他当时没有去寻找水源,如果不是老者集中全力击毁了一名灰袍人的防御,如果不是自己先前已经琢磨出了一种新战法,如果不是老者义无返顾的赴死。那么,最终的战果都有可能不一样。
再让张雪生面对一次伏击,别说是四名筑基期修士,就是一名,他自己觉得也没有办法对付。
所以,张雪生反复的回想着,他看着令牌,脑中回放着先前的一切,想要把灰袍人的点滴行踪与这令牌、与他们的动机联系起来。
张雪生回忆着此前的战斗,四名灰袍人出手狠厉,见面就杀,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他询问了少女等人,是否为仇家寻仇,但少女和壮汉均矢口否认了。张雪生也从老者的玉简之中搜寻了,确实没有有关灰袍人的任何记忆。
若说是劫财,老者几人身上并无重宝,况且看那四人出手的凶狠劲儿,并不像是为财所来。
既不是寻仇,也不是劫财,那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就充满了诡异。
……
许久过去。
张雪生站起,背负上了儿歌,他并没有找出一个灰袍人出手的合理的原因来。因此,他决定抓紧寻觅卿木莲,然后迅速的离开这充满了未知危险的密林。
“节哀顺变!逝者已逝,老人家的遗愿我们还要完成。”
张雪生走到那处小土包前,对着少女和壮汉说道。
少女听到此话,转过了头,她的面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灵气十足,充满了憔悴与疲惫之sè。她冷冷的开腔道。
“你想怎样?”
壮汉一听,少女如此的这般态度,眉头微蹙,他站起了身,冲着张雪生一礼,声音悲切的说道。
“前辈勿怪,只因碧青突遭大难,心神不宁。前辈大义,承蒙师父嘱托,我们两人愿追随前辈身边,还望不弃。一切听前辈的安排!”
壮汉平rì里看着痴痴呆呆的,这关键时刻说起话来不但条理清晰,话语之中绵里带针,让人无法拒绝。
“咱们走吧,我叫张雪生。”
……
此前战斗之地。
又是两名灰袍人!
他们站在一处同伴遗体前,做了个手势。
“嗙!”
又是三名灰袍人平地而起。
他们半蹲着,观察着。
“示jǐng!密林之中,一个不留!”
片刻之后,一人发出了一声。
其余人听后,点了点头,就要散了去。
“不惜生命,也要确保大事万无一失!”
一个声音再次传进众人耳中。
“喏!”
众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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