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总是将视线放在他脸上,盯得他暗恼郁闷。不愿让自己成了我画中的主角,他虽不能明着阻止我,却是阴险地总是不停变换姿势,时不时地便用些物件将自己的脸挡个结实,存心想让我画不出来。这样好笑的行为,让我暗笑在心,却仍是不放过他,继续盯着他猛看。
当我终于完成了那狂野少年的画像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已竟真的能将他画出来,还画得这般完美,这般传神,甚至比自己前世时所画的任何一副人物画都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更幸运的是,我这画作是速写,费时比画痴少,虽然画功比不上他,却取得了时间上的胜利,还是得了3分。累计得分36分。万显德那边终于舒了一口气,此时得分22分。
虽然开心自己终于能画画了,还画得这般传神,可我此刻却是笑不出来了。不会因为万显德他们一口气追了这么多分,而是气愤唐少辅的反应。
看到我画的人物画并不是唐少辅时,上前来取画的评审惊讶极了。不敢相信地来回看着不远处的唐少辅和我手中的画作上,眼光不断的游移着。看着他那副呆傻的样子,我是暗乐着,一心想看看当唐少辅发现我画的人不是他时,表情会白痴到什么地步。
可是,我却失望了。当我带着一脸贼笑,一刻也不愿放松的盯着唐少辅看时,却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我想像中的白痴表情。别说是发呆了,就连一丝错愕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只是俊目凌厉地扫向我,嘴角现出一丝冷笑,缓缓地喝着茶。
真想不通这唐少辅怎么会老奸成这样。我这般猛盯着他看,边看边画的行为是个人都误会我是在画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只自恋的孔雀,道行怎么就这么高,竟看穿了我的心思。可恶,害我白期待一场。
与台下众人一样,郭志远和凌玉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错愕样。郭志远更是精彩无比的说了句呆话:“林姑娘的画技也太差了,这样盯着看,也能画成另一个人?”
听了他的话,令正在喝茶的唐少辅险些喷出来,那样子看来特逗,令我忍耐不住,在那赛场上笑个不停。
看着我放肆的在台上笑个不停,唐少辅眼中的冷光更森冷了。他身边的郭志远和凌玉见他这样,对我送去第一万万个‘千万别这样’的眼色,却让我华丽丽的无视了。
才女智斗万家堡(三)
面对我另类的挑衅,唐少辅的笑意更深了,眼色幽暗地看向我。他这一神色看在我眼里可是心惊不已,我暗道不妙:“这祸害干嘛这样看我,不会以为我在对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而我还没有来得及收起自己心惊懊恼的神色,第四场琴艺比赛已开始了。唐少辅率先开了口,那冷视着我的目光中有着不愿掩饰的厌恶之色,缓缓道:“边城是座被黄沙围绕的荒城,它没有京城的繁华,也没有鱼水之乡的富庶,它有的,只是一望无垠的荒漠。可是,它却是我旭日王朝最重要的一座城池,守护着我朝的繁荣安定,重要性,不言而喻。既然这次的比试地点定在这边城,两位何不以沙漠为主题,谱一曲赞扬沙漠美境的乐曲,让后世之人流传下去?”
他这话说得众人眼前一亮,皆是兴奋激动的用那满是期待的眼神看向琴圣。
沙漠仍是苦寒之地,这里的土地贫瘠,不好耕种,原地居民多以从军、护镖、做生意为生,在这以农为主的古代社会,这边城无疑是块贫瘠之地。别说是外人,就是他们这些生长于此的人都只看到它的荒芜悲壮、落寞萧条,从来就不觉得它也会是道美丽的风景线。可是,这边城再荒芜,也是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家园啊!想到当世琴圣会为自己的故乡谱琴一曲,那可是能流传后世,永世传唱的啊!想到这儿,边城的人自然会惊喜莫名啦!
这场比赛与我对战的琴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清俊儒雅,身材修长,总结一句话,他是个长得赏心悦目的中年老俊哥。面对众人的期待,琴圣淡笑着坐好,凝眉闭目,时不时的弹出一个音符来,这样子看来极为漂亮优雅,引得人们对他关注更深。
见自己一登场又被众人华丽丽的忽视了,我心里那个怒啊,真是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其实唐少辅这话刚说完,我便想到了含笑的《飞天》。以前我曾学过几日琴艺,这些天在万家堡里,绮玉为我恶补了很多这方面的技巧,《飞天》我既然能唱,自然可以试着将它弹出来。
心知肚明这位唐大将军是想用这曲子来为难我,试问我可是第一次来这边城,对沙漠的了解自然不能和琴圣相比。再说了,琴艺于我而言可是个弱项,我也从未在人前弹过琴,他自然是了解到这点,才故意出了这题,还点明要自创。哎,可是呀,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主题却是帮了我的大忙。
因这主题太冷门了,饶是琴圣这样的当世高人也还在酝酿曲谱。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因为心里有货呗!
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得意,我笑得那叫一个嚣张,那叫一个得意啊!缓缓走到琴架边,一副赢定了的表情。
见我这表情,唐少辅则是淡笑不语,明着表现出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可是,那眼底的幽暗深光却出卖了他的愤怒。
可一开始弹琴我就乱了,连自己也忍不住要唾弃自己,我怎么就这样驴啊!虽然会唱那《飞天》,可却从来没有弹过。不,正确的来说,是从来就没有弹过一首曲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弹呢?这下可把我急坏了,脸涨得通红。
看到我这一戏剧性的变化,台下传来一声轻笑,我寻声望去,竟是唐少辅那死人在笑,那笑容看在我眼中可是刺眼极了。从来没发现,一个帅哥笑起来也可以这样欠揍,这样下贱的。
而有了他的带头嘲笑,其他人也开始起哄了,卖力的奚落我。可我却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越是这样,我越不会放弃,偏要混出个样儿来给你们瞧瞧。
“哼,想看老娘的笑话,下辈子吧!”我在心里暗骂着,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个音一个音的弹起来。刚开始时,那音调总是抓不准,引来台下众人更加大声的嘲笑。
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我轻哼着《飞天》,一个音一个音的跟着唱腔调着弹着,听到我这杂乱无章的谱琴方法,令唐少辅等人诧异,其他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样,只有琴圣惊讶地看着我,专注地品味起我哼的调子来。
我在脑中不断回想着之前与何孝贤共游沙漠时,那份感动我心的悲壮苍凉,还有那海市蜃楼中出现的狂野少年。渐渐的,脑中画面越加清淅,夕阳下沙漠的那种悲壮豪迈之美仿佛就在我眼前般,身心,皆沉醉于此。
顺着感觉走,我闭目弹唱起《飞天》,清脆悠扬的歌声伴着古琴那绵长深悠的音符,传到众人耳中。所有人皆闭目倾听着,仿佛被我的歌声带进了夕阳西照下的沙漠,在那黄沙漫漫中有一抹悲伤的背影,在夕阳下吹着箫,痴盼着他的心上人。
我那唯美凄怨的感人歌声感动了所有的人,连一脸冷色的唐少辅眼中也有了一丝动容,微皱起眉,疑惑地看着沉醉在琴声中的我。
之前见我边唱边弹,他认定我这曲子绝非原创,没有开口阻止也是想等我弹完整首曲子,再重申曲子必须原创这一要求。这样做便可让我难堪,也能起到最佳的打击效果。
可是,当我将这曲子完整的弹唱出来后,他呆了,这曲风是他从未听过的,歌词写得极为凄美缠绵,又有着一股豪迈悲凉的感觉,完美地将沙漠的那份苍凉萧瑟之感诠释了出来。尽管论琴艺我实在太差,只能算勉强过关。可是,我那清脆悠扬的歌声,却令唐少辅听得沉醉了。(严重申明,不止唐少辅一人,是所有人都让我的歌声吸引住了。)
我一曲唱罢良久,人们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便是那如潮水般的掌声不断涌来,连那琴圣也为我感动了,当然是为我的歌声和谱曲才能感动,和弹琴的技能没一点关系。就这样,我这第四场得了5分。得这5分全靠了我谱曲快,唱得好听,现在,我累计得分41分。而万家堡也有39分。
因着这首曲子,此刻我的心里更加迫切地想见那狂野少年,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可是,我却不能去找他。先不说何孝贤会万般阻碍,我还有这最后一扬比试呢!
站在我身旁不远处,何孝贤似看穿我那想飞走的心一般,眼中尽是落寞悲伤之色,“惜儿,难道早已注定我会失去你吗?”
这最后一场是决胜负的关键,目前我已领先4分,看来胜算很大。自满地想到自己十来年的苦读,加上前世时累积的知识,总觉得自己这一战是赢定了,得意地冲着我那些‘粉丝们’挥手致谢。
一连四场,特别是这第四场,令我收获颇多,从只有两个代表性的粉丝(郭志远和凌云),发展到全场半数以上皆为我的粉丝,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夸赞自己一句,“若惜,你实在是太强悍了,我好崇拜你呀!”
说到郭志远和凌玉我就想笑,他们可真是一对活宝啊,被我的歌声感动得一副痴迷样,害我好有成就感呢!可是,这两人离唐少辅太近,害我想多看他们两眼都不敢,就怕某只孔雀以为我在对他发花痴。
相对于我的好心情,某人就心情极不痛快。看着自己手下两员猛将为我表现得这般失态,唐少辅眼中的冷光更暗了一分。在他看来,我是个订了亲的人,就该守妇德,万事以自己的夫君为主,哪能如此毫不顾忌地与别的男子眉来眼去。我今日的行为,在他看来,太过轻浮放荡,对我的反感也就更深了。
第五场比赛开始了,这高高瘦瘦的玄机道长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问他的问题他竟都能解答出来,而我却不能将他的问题回答得如他那般完整,眼看着这比分竟被他们追平了,我是又气又急得快郁闷死了。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我必须想到一个他答不出来的问题才能得胜,不然,就只能以平局结束。
平局于我而言倒是没什么,但是,却失去了为古代女子争地位、争名誉的机会。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办呢?这玄机道长也太厉害了,我出什么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简直博学得像是活了几百岁一般。不如,我就问他一些化学、物理上的问题好了。不行,我自己在这方面也很差劲,解答起来会很麻烦,更会让人觉得奇怪,说不得他们还会质疑我是从什么书上看见的,那可不妙啊!”
就在我快绝望时,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数理方面是古代人学习的薄弱环节,我可以出一道数字题来考他。退一万步来说,他若是答出来了,我也只是和他们打了个平局,而这道题我对它很有信心,敢打包票这玄机道人答不出来,它就是《金田一少年事件簿》中一次性称出假金子的方法。
于是,我得意地笑道:“假设道长的眼前有十袋金元宝,每袋各装有二十个金元宝。其中,只有一袋里面装的全是假金元宝。若真的金元宝每个重十两,假的每个重九两。用一个一次可秤壹仟两黄金的大秤来称,请问道长,最少秤几次才能知道哪一袋金元宝是假的,请详述方法。”
听到我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奇了,还是头一遭听到这种问题。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中,唐少辅的心思也陷了进去,整个人沉迷在这算法中。
智力差点的人便开始七嘴八嘴起来,郭志远最沉不住气,口中喃喃自语地算着,“这好像要靠运气呢?可以是第一次,也许要最后一次才能秤到那一袋。林姑娘真是聪慧无比,每次都能想到一些有趣的问题。”
“她曾考过你这种问题吗?说来听听。”唐少辅看似不经意,实则急于想知道这些问题,便问郭志远道。
“大将军,那些问题可有趣了,我来考考你吧!你看,这是什么?”郭志远见唐少辅也有了兴趣,马上献宝一般学着我当时问他的神情和手势,扬着一根手指头问道。
唐少辅好笑的白他一眼道:“这是手指头,也可以说它是食指。”
“答对了,可答对了这个不算什么,这可是连环题呢!听着啊!我姐夫孙伯文爱弹琴,可他为什么从来都不用这根手指头来弹琴呢?”
凌云是听过这题目的,自己就是在这道题上栽了跟头,每次听郭志远用这道题来考人时,他都会期待别人也会如自己一般答不出来,最好是表现得一副傻驴样,这样,他的心里才能平衡一点。可是现在,郭志远竟用这题来考唐少辅,要知道,唐少辅在凌云心中可是如神一般存在着啊!凌云心里认定唐少辅能答出这问题,却仍是有些期待又很是兴奋地看着唐少辅。
见凌云这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