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公子擅察人心,恐这田小四对小姐不利,这才令小的前来护卫小姐一家安全。若小姐还要不信,这隔壁住着的杨九正是田小四安排来监视曾布实的眼线,已被小的擒下,小姐尽可将这两人送往衙门孙大人那儿,在下告辞。”
“这,”见他这样愤而离开令我有些愧疚起来,但想到初次与那何孝贤交手时,被那奸商套话的经历,我的心里就气愤难平。于是,与家丁们一起将这两人送往衙门。这曾布实和那杨九都是胆小怕死之人,那这种人也很怕痛。被孙伯文恐吓几句便什么都交待得清清楚楚,原来真是田小四安排的。而他卖凶杀我的原因竟是担心我日后嫁入何府会让他没好日子过,听到杨九说出这个理由,我心里那个愤怒啊,真是想冲去同乐县狠揍田小四一顿。担心我的安危,孙伯文让杨、曾两人签字画押之后,便马上令衙役们去同乐县捉拿主谋田小四。
得知事情始末,我愧疚极了,不管那何孝贤是不是个奸诈之人,他到底是救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可我却曲解了他的好意,将他的善意相救看成了恶意恐吓。唉,我这样的行为不真是要不得啊!想到那青衣人眼中的愤怒,我的心里就特别懊悔。
收到手下的飞鸽传书,何孝贤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林若惜,接下来,你的日子会过得更精彩。”
当衙役们来拘押田小四时,他还正在妓院里寻欢作乐。衙役们将他押往公堂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到跪在一旁,惨白着一张脸的杨九和曾布实,他这才想明白自己的杀人计划失败了。被孙伯文一威吓,便什么都认了,就这样,帮凶杨九被判冲军,田小四和曾布实因情节恶劣被判秋后处斩。
田小四卖凶杀人的丑事马上便传开了,田想容得知后是又伤心又气愤,伤心自己唯一的血亲就要被处斩了,以后自己若有个什么事,还能指望谁呢?气愤的是,哥哥也太不争气了,卖凶杀人是对的,可他也太没用了,居然找了两个废物去办这种大事。蠢到没能杀了林若惜,竟连她一根头发都没伤到,还将他田小四的命给断送掉了。
可是,她还没消气,何孝贤就来了,还带来了何老爷子的休书。一时间遭受到双重打击,这田想容是又哭又求的闹了半天,仍是没能求到见何老爷子一面的机会,被何孝贤冷笑着让家丁们将她扫地出门。
狼狈的抱着何孝贤扔给她的那张五千两银票,想到他那冰冷无情的话,田想容的恨意就更深了。想到自己和哥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全是因为林若惜,田想容就恨得欲生吞了她。紧紧地攥着手中那张银票,田想容如个疯子般又哭又笑,恨声道:“林若惜,我定要杀了你。”
这林若惜虽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心眼却很多。自从被曾布实暗算后,便请了保镖来护卫她们全家人的安全。可恨她入骨的田想容哪会让这些保镖吓住,为了让林若惜死得凄惨无比,田想容将自己全部的财物,甚至连她本人都搭进去,请了江湖上有‘兽心杀手’之称的罗来杀来杀林若惜全家。
这罗来杀在江湖中名声极大,杀人的价码也很高,一颗人头要价三千两银子。而田想容会选这罗来杀来执行杀人计划,看中的正是罗来杀那极为凶残的杀人手法。传闻,他有个极为变态的习惯,那就是他杀人不是一刀毙命,被他杀的人都是被他虐杀而死,死状极其悲惨恐怖。
为了达到折磨林若惜的目的,田想容还让人将罗来杀受雇杀林若惜全家的消息放出去,存心在杀林若惜之前,好生吓吓她。
田想容这恶毒的计谋成功了,听到有人卖凶请‘兽心杀手’罗来杀来杀我全家的消息,我立时便被吓住了。不敢相信竟有人这么恨我,不惜花费重金请这么凶残的杀手,而我更恨的是,那人心也太毒了,不仅要我的命,还要我爹娘的命。为了保命,我四处托人介绍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来府里当保镖。
可这罗来杀的恶名太响亮,武功也太高强,还真没几个人敢来府里给我当保镖,连之前请来的保镖们也都借故请辞,不愿再做下去。面对这样的困境,爹娘心里虽是怕得要死,可面对我时,却总是表现得一副平静安然的样子。看着他们这样为我着想,而我却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还连累他们也被杀手盯上。我是又气恼又担心,怨恨自己连累了爹娘,自责着自己的无能,冲动地一个人冲出府去,想着罗来杀要杀就杀我一个算了。也许,我离爹娘远些,罗来杀杀了我之后,会放过爹娘。
可我的脚还没能跑出林府的大门口,便撞到一个厚实的胸膛上,因为我跑得极快,这冲劲也就大了,这一撞痛得我眼泪立马便流了出来。
“若惜,别动,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孙伯文温柔又满是担心的话语传到我的耳中,我一愣,不敢相信他竟会选在这个时候来我这儿。自从罗来杀要来杀我全家的消息传扬出来后,所有人一见了我们林府的人都跑得老远,就怕自己与我们交谈时会遇上那煞星,把自己的小命也给赔进去。因而,这些天来,我林府从往日门庭若市般的热闹变成了今日门可罗雀般冷清。
“都红了,还是上些药好点。”孙伯文没注意到我的愕然,关心着我那撞得有些红肿的鼻子。
“大人,您来有事吗?”我礼貌地对着孙伯文行了一礼,客气而生疏的问着。自从我主动要求与他结拜,让他婉拒之后,我便想尽了各种办法回避他。近半个月没见面,今日一见,他看来倒有些憔悴了,我在心里暗想着:“这孙伯文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啦?”可是因着结拜被拒,我对孙伯文心里有了疙瘩,不敢、也不好意思再与他如知己般相处。
许是我的态度刺伤了他,孙伯文微叹口气,一脸关心道:“若惜是我的知己好友,你有事,我哪能袖手旁观。从今日起,本官和众衙役便在你府中住下了,定要将那杀手捉拿归案。”
“啊?”我不敢相信,这孙伯文也太奇怪了,不愿与我结拜,却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帮助我对抗凶恶的杀手,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呢?可是,他眼中那份关心之情不像是假的啊!
“惜儿,惜儿、、、、”此时,爹娘也赶来了,见我与孙伯文站在府前,这才放下心来,娘尽力交瘁地哭道:“惜儿,你莫要再这般惊吓为娘了,娘老了,受不住的,要死,咱们一家子死在一起,也不、、、、孤单啦!”
“娘、、、、、”我听她这伤心绝望之极的话,心里酸楚难受极了。
“放心吧,武林中排名前十的大侠封自宇今日便会赶来你府中,有他在,那罗来杀绝伤不了你分毫。”孙伯文为了让我放心,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老爷、夫人、小姐,咱们虽不会武功,可也绝不会任那恶贼伤了你们。”府中那些家丁都是受了我们活命之恩的穷苦人家,见我们经历这样的危险,都纷纷站了出来,誓言要拼死护我全家周全。
一时间,我被感动了。人生路上自然是有苦难磨砺的,若是一个人去面对,会很难、很苦,更会有种孤独的绝望。可是现在,我有那么多人帮,纵是再苦再难,他们对我的那份关心和爱护,会让我充满力量,觉得有种别样的幸福感在温暖着我,让我有勇气去面对任何难题,并战胜它。
一策数得计中计(三)
“谢、、谢、、、、”我感动得哭了,感动之余对孙伯文也有着浓浓的愧疚,因着之前他不肯与我结拜,我还小心眼地认为他是看不起我,可是,在我遇上困境时,他却来了,还想了一个万全之策来保护我,这份赌命相陪的友情,怎能不让我感动?
还有府里的这些家丁、丫环们,我们一家对他们有恩,可也只是在钱财上的帮助,他们此时回报的,却是一条条宝贵的生命,这是何其深重的报答啊!一时间,我的豪情壮志全被激发出来了,笑道:“够了,足够了,有这些多人关心我,舍命来保护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这份豪情壮志也没能支撑多久,太阳渐渐西沉了,孙伯文力邀的那位武林大侠封自宇却仍是没来。看着孙伯文那张沉稳持重、威严自信的脸上也隐现着担忧,不时派出手下衙役出去打探消息。虽然这一次他为了保护我们,调动了全县的衙役,甚至还用私人交情,暗地里向邻县借来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衙役来此守卫。可那罗来杀是个武艺高强且极度凶残的亡命之徒,这些衙役们如何能抵挡得了?只有像封自宇这样武艺高强的大侠才能困得住他,可偏偏都到晚上了,封自宇也没出现,这叫他如何不担心忧虑呢?
虽然身旁有孙伯文和十来个衙役守着,可是封自宇的迟到令我们无法放松心情,直觉告诉我,封自宇定是被罗来杀给解决了,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都没来?想到罗来杀定会在今夜前来,我是怕得心乱跳,手暗抖。虽然我极力掩饰自己的害怕,可是爹娘和孙伯文仍是看出来了,站在我身边,一个劲的安慰我,孙伯文还笑着宽慰我道:“有本官在,那恶人定不敢来的,要知道,朝廷法令中可有一条,‘杀官者,连坐之罪。’”
想到这祸事明明是自己惹下的,连累了爹娘不说,还害得孙伯文这样不眠不休的为我巡视安全,他们都这样勇敢了,我却表现得这样胆怯,令我忍不住在心里不断地暗骂自己,逼着自己勇敢。
可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声惨叫声,惊得我那刚冒出头的勇敢又缩了回去,牙齿直打架,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流。见我这样,不懂武功的孙伯文立马站在我面前,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钢刀,一副誓死保护我的样子。见他这样,跟着他的那些衙役们也神情紧张的抽出钢刀来防卫。
可随着外面的惨叫声一声声快速的消失着,一阵夹杂着血腥味的凉风吹过,一道干瘦短小的黑影从外面窜了进来,还快速地处理掉孙伯文等人之前布置在室内的那些机关。见此人功力如此高强,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惧意也更深了。
当那人阴笑着站定身影时,我们这才看清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罗来杀到底长什么样。只见此人一副焦黄干瘦的脸,眼小嘴大鼻子黑,脸上一道深黑的伤疤紧挨着他那只左眼,远看就像有条黑绳子缠在那儿一般,再衬上他那双眼睛中透出的狠毒凶残之气,在这深夜里更加显得狰狞恐怖,令人胆战心惊。
“罗来杀,本官乃是辉县县令,朝廷正六品官员,有本官在此,绝不容你做恶。封自宇封大侠也快来了,你可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是他的对手。”孙伯文知他便是那罗来杀,虽惧于他的恶名,可仍是勇敢地站在我们一家人的身前,将自己的官位报了出来。毕竟这年头,谁要是敢杀当官的,那可是连坐的大罪。再加上那闻名江湖的封自宇,相信这两样加起来,会起到些阻吓的作用。
“封自宇?他好像也碰上麻烦事了,一时半会,他是来不了的。放心,我不会杀你,没人付钱,大爷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那罗来杀阴侧侧地笑道,说完,便弹出几道寒光,接连点中孙伯文和那些衙役的穴道,令他们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
见这罗来杀只一招便制住了孙伯文等人,我们是怕得一个劲地往后退,爹娘颤抖着将我往身后推,我则是哭着将他们往我身后推,看着我们这样争着保护人,罗来杀像是极为享受般的阴笑着。
“死丫头,你也知道哭?你也知道怕?”田想容此时也走了进来,她此时是白布蒙面,可却没蒙住她那双极为怨毒的眼。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何时得罪于你了?”感到她的恨意,我马上便想到定是这女人卖的凶。虽然她是白布蒙面,可听声音我敢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人,想不通自己怎么得罪她了,让她恨到这地步。
“我为何要告诉你呢?你就当个冤死鬼吧!”田想容恶毒的笑着。
“罗大侠,我现在反聘请你来杀这女人,她出一千两,我就出一万两,她出一万两,我就能出十万两。这个生意,你可愿做?”被她这样一气,我的泼辣劲倒给激出来了,用起了策反这招。
那罗来杀闻言来回看向我和田想容,我笑了,田想容开始怕了,忙施展她的媚功道:“罗哥哥,人家可是什么都给了你了,你干嘛这样看人家嘛!”
“你这丫头倒有点本事,可是,杀了你,大爷一样可以拿走你全部的家当。”罗来杀那双贼小的眼阴险地微眯着,“我的女人说了,要我在你眼前杀了你的爹娘之后再杀你。看在你这样聪明的份上,大爷就让你选,说吧,是先杀你爹呢,还是先杀你娘?”罗来杀阴毒的笑着。
“你不是人,不是人。要杀就杀我一个,我让你杀,绝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