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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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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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帛阳。   
    看那两个枕头垫得她肚子老高,她顶着红盖头十分羞涩地低头。一根玉竹缠着红绸,两人各执一端,我牵着她往外走,心下倒是有些庆幸因为假孕的关系,我不用走走过场背她进门,真好……否则我说不定会被她压趴的,那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接了新娘,一行人从西门出皇城,前往御赐的驸马府。   
    一前一后两顶喜轿,看起来肯定很诡异。   
    更诡异的是驸马府,坐落于长街最深处,紧邻朝天宫广场,颇大一红墙宅院,以前是太后家地地产,这下算嫁妆,给我了。(其实也就是我家的东西给我用。)之前我去验看,有嘴巴管不住风的护宅神秘地说这儿闹鬼。   
    管他呢,鬼比人好打发多了,谁怕谁。   
    迎亲的队伍安安静静行进,不奏喜乐,也不张扬,行经菜市,路人询问接的是谁家姑娘,侍从全都不敢言语。如此过了石桥,再上长街,路上人渐稀少,于是偷偷地连人带轿送进驸马府里。   
    哪怕是有好事的跟着来看,驸马府的匾额还反扣在门内,根本没挂上去。   
    谁也不知道这就是帛阳长公主出嫁了。   
    一进喜堂,大门便阖上,连宾客都不让跟进。大堂两边都排着面熟的皇卫军士,堂上奉着圣旨,数位宦官请我和帛阳过去听宣。   
    我忐忑得很,前面的步骤都走过了,总不会到拜天地地时候轻描淡写说“你去死”吧?   
    那圣旨念下来,我才算明白,原来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波折。   
    即使是结亲了,公主依然是公主,不能当普通人家的姑娘对待。人家是把小夫妻以后要遵从的礼节全列出来,在此宣读。而这份诏书也不是皇帝所写。是长青宫太后出的。她老人家负责这事,婚后第七天我还得带上帛阳去跟她问安。   
    我松了口气,但是听着那老长老长地规章制度,渐渐感到将来地生活不会有什么自由存在……   
    整个驸马府是分作内外两层的,我平时只能生活在外层的几座宅院里,除非长公主召唤,否则不得入内。入内的时候要有宦官全程陪伴,我跟帛阳相会,宦官和侍女就呆在门外。每次相会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到点了他们会把我拎出去……   
    整个府上常驻三名宦官,监控我们的夫妻生活。内院常驻一位嬷嬷(负责指导帛阳的生活规止),外院派驻皇卫十人,每个月都更换人选,以免跟我混熟了出乱子。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叫一家之主嘛?比在曹府寄住还缚手缚脚!   
    我真想掀桌不干了!   
    本以为做个假驸马走走过场就完事,谁想到这未来地日子简直跟坐牢一样。那要是被张缇趵斩知道了不笑翻才怪!   
    我不知道宣读规章地宦官看见我地眼神了没,但他一定注意到我周围地气场变化了。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少许结巴,咽下唾沫,继续念诵的时候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接下来规定的是我的行为举止,除了作风要正派以外,更要求“朝九晚五”早早回府,不得在外多逗留,如果长公主有半句怨言。就要受笞刑。   
    此刻,哪怕我对帛阳的脾气再有怨言,也比不上对她身份的怨言了,娶皇室地女子真不是人干的活!   
    我怨恨起那两个枕头来,要不是它们,我真想翻悔、临阵脱逃。   
    手中的玉竹颤了颤。不知帛阳是想说什么,我用小指弹弹竹身,她也轻轻地弹回来。   
    在喜堂上跪了不清楚是多久,我从对每条每款斤斤计较,到大致听过,到完全听不进去,到冷汗涟涟几近虚脱。念诵的宦官都轮换过三次。居然还没念完。   
    当然,条款是有进展的。现在念到长公主对我家祖坟的权力……   
    我晃了晃,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打转,胃里很痛,人不太清醒了。   
    咔嗒一声响,我手中的玉竹落地,只剩半截红绸还缠在手背上。   
    不行了……军训都不兴跪这么久的,何况这个身体从来就缺乏锻炼……   
    我晕头晕脑地往右边倒去,帛阳惊叫一声,连忙把我扶住!我就跟没骨头似地,把体重压到她身上……   
    谁知接下来出现了让我觉得最丢脸最错乱的事情!   
    帛阳伸出左手揽住我的肩,盖头一掀,把我给打横抱了起来!   
    咦?   
    啊啊?   
    这个公主抱(真的是名副其实公主抱……)是怎么回事?   
    帛阳放声呵斥:“别念了!放着明儿再说!会不会看兆头?大喜的日子给你们这样糟蹋!本公主不发威当是好欺负?”   
    我再晕也被她给惊醒了:“长、长公主?”   
    她并不低头看我,压抑着怒意,对为首的宦官道:“你们哪个管事带出来地!本公主与驸马要入内歇息,还不快引路?磨磨蹭蹭作死呀!”   
    对方吓得连连应诺。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帛阳抱进了内院,七拐八拐过了数道门,抱进新房,安置在矮榻上……   
    我石化得很严重。   
    我当时就没觉得自己还能再恢复过来。   
    帛阳把官宦侍女统统赶了出去,走得慢的还被她吓得滑了一跤。她让所有人都“滚”出院门外,关上门,再进屋咔咔闩好门扉,咚咚咚上楼来,再关紧房门。背靠着门扇,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哼,再不发作,他们日后便吃定你我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发威是可以,可……她发威的方法太让人震惊了吧……   
第二百零四节 双兔傍地走   
    帛阳余怒未消,径直走到窗前,啪地一声将窗户推开。   
    清风穿屋而过,窗外的屋角上挂的菱角饰物摇晃个不停,室内令人气闷的熏香味道渐渐散去。   
    “靠过来的时候,驸马脸色白得吓人之前怎么一声不吭?”帛阳口气半是抱怨半是心疼,就着木架上的金漆小盆拧了张湿巾,俯下身替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长青宫的规矩再多,伺候咱们的总归是下人,驸马莫要同下人客气。宫里人过的是看人脸色的日子,你不拿出威严来,他们便当是好欺负的主了。”她替我扇扇风,问到,“如何,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   
    背底下硌得慌,不知床榻上是什么东西。触手一摸,枣子,半撑起来查看,丝绸的被面上还散布着栗子、红豆、莲子以及我不认识的坚果。   
    我默默地爬起来,坐到床沿上。   
    矮虽矮,好歹也是跟东宫殿差不多的一张床,就这点来说,跟皇室的人结婚还是有好处的,可以睡床了……   
    帛阳继续她的伪贤惠作风,把手巾往盆儿里一丢,另取干净的擦手,完了把肚子上的枕头拆下,坐到桌前,翻转杯子,往里面倒酒。   
    “咳,不知宾客现在怎样了?”我没话找话。   
    “入席了吧。驸马身体不适,别去前面折腾。”   
    她已经这样讲了,我只好听从。可现在的气氛好诡异,我不知该跟她聊点什么,只是看着她优雅地斟满两个杯子。酒香四溢。   
    她看了看我。说:“还是你自己来,不必连交杯酒也由本公主逼着喝吧?”   
    我挺认命地伸手过去,刚沾上杯子,帛阳又喊停:“稍等,你忘了一事罢?”   
    我遗漏了什么?   
    她翻转一个小碗,往里面倒酒,再揭开桌上的汤盅,舀出几粒果仁,加上两个汤圆。一股脑倒进酒碗里,随后用烛火点燃碗内的酒水。   
    “啊?”我看得愣愣的。   
    我对婚俗是一点门道都摸不着,原以为这事儿离自己还早,也没考虑去研究研究。^^… ^^   
    帛阳拿碟子盖住碗沿,没一会,碗内地火熄灭了。她倒出残余地酒水,把热腾腾的汤圆和果仁移到小玉碟里。双手递给我。   
    “我吃?”我接过玉碟,小心地询问,帛阳点头。   
    吃就吃吧,好重的酒味……   
    帛阳含笑看着我把汤圆给消灭掉,这才开口:“新妇先食,是旧国礼数,可惜如今多与南方习俗相混了,极少有人记得。”   
    她说了什么?或许我听错了吧。   
    我放下碟子,盯着桌上那双雕花青玉杯。鼓起勇气,拈起其中之一。   
    帛阳也端起另一杯酒,向我颔首示意,就唇饮入小半。刚咽下去,她就急急忙忙放下杯子,转身咳嗽。   
    不是吧。她不会饮酒?   
    我上前轻轻拍她的背,却看见她用袖子掩住嘴,俯下身,仿佛呛了什么到气管里一般,用力咳着。   
    咔嗒。   
    还真有东西被她从喉中咳出来了!   
    落在席子上的是一块看似动物软骨的不明物体,薄薄的,帛阳把它擦拭干净。掂在指尖上就像是掂着微型眼镜片。   
    我大为惊诧。想接过来细看:“这是何物?”   
    帛阳手腕翻转,将那神秘物体收进怀里。再清清嗓子,对我狡黠一笑,起身移步到床榻边。   
    我跟过去:“长公主,您刚才咳得那么厉害……没事吧?”   
    她摇头,指指我的杯子。   
    我“体贴”道:“不急,那酒或许是烈了些,我先倒水给您润润,别烧伤咽喉。”   
    帛阳掩口轻咳半声,自行取了那对杯子来,将原封未动的一杯递给我。   
    “这……”注视杯身图案半晌,我迟迟不接。   
    实在不愿喝所谓地交杯酒,欺骗外人的话,到这步就已是足够了吧?决心已定,我豁出去般地对帛阳道:“长公主,还记得在下说过,有一事隐瞒于你么?”   
    帛阳看我一眼,微笑点头,随手将她自己的杯子放在床沿上,把我的那杯抵到我嘴边。**…**   
    我怔了怔,微微别开脸,用衣袖挡住杯子:“长公主,请让在下说完……”   
    这回她拨开我的手臂,螓首轻摇,眼神中满是不容拒绝的意味。不知为何,她从刚才起就一直不发出任何声音,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长公主,请停下好吗?我们先谈谈唔!”   
    帛阳捏住了我的下巴,无名指架住下颌骨,拇指与食指往上移,略微用力一掐……   
    不带这样地!   
    连新婚的交杯酒都用灌的,实在太丢人了!   
    倒是很香的美酒,味醇微甜,沿着喉咙滑入胃里,却不留辣意。可是这种喝法,谁也没心情品味佳酿的魅力吧!   
    似乎是怕呛着我,她缓缓地喂我喝了半杯,再把交换后的杯子拿起,想照样灌我喝下。   
    我不干了!   
    让她这么玩下去,我的尊严要放在哪里!一定要跟她说清楚!   
    “长公主!就算您拒听,我也不能不说明!”我拼命躲闪着她的手,抓住嘴巴有空的机会,高声道,“我是女地!是姑娘!女儿身!跟您一样!别再靠过来了啊!”   
    吼完这一串连我自己都不知词序有什么意义的东西,我抓起床上长长的双人绣枕横在两人之间,紧张地看着她。   
    下一步是该跳到地上去磕头,还是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尖叫?   
    后一选项似乎心有余力不足,还是预备着前者吧……   
    然而。帛阳对我爆出来的独家新闻。反应很是古怪,她并未气得摔掉酒杯,也没有惊得瞠目结舌。   
    只见她眨眨眼,看向我抱着地枕头,目光再回到自己手中地杯子上。   
    接着一仰头,把酒喝光了!   
    该不会是打击太大,反应失常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蹭过去:“……长、长公主?”   
    再给我一次排练的机会,我绝不会担心她,更绝不靠近她半厘!   
    就在我探手过去想推推她的时候。帛阳突然飞快地转头瞥了我一眼。乍见她眼底的精光,我心里顿时响起警铃,还没等退后,手腕就被她给捉住了。   
    她就势一拽,我被拉得倒在她身上,于是再次被抱得紧紧地。   
    “慢着!不要!”   
    抗议无效,帛阳居然一气呵成地带着我滚进床内侧。我眼前一暗。只听见杯子落地的当啷声,再睁眼的时候,帛阳已经压在上方,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住了我!   
    我保持了成亲以来的良好反应力,石化。   
    她含在口中地酒液到了我肚子里,我觉得吧,一起吞进肚里地还有我那得想哭又想笑地情绪。   
    继续石化比较好。   
    你亲吧,我装死先。不管你了……   
    等等!谁让你舌头过来地!   
    不能早早放弃挣扎!我呜呜呜手脚齐上想推开她,对方却纹丝不动,沉沉的体重压得我喘不过气。她平时吃什么长大的啊?   
    咦……我似乎推到她胸口?   
    为何,那个,触感,如此。古怪?   
    我艰难地略侧一下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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