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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侧身，“夙汐知道。”其实她也明白云天青想问什么？只是她现在很乱，她还没有将这件事理清楚。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不相信玄霄会对自己有男女之情的，始终原著的观念太深，而且她与玄霄的相处并不算多，更重要的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玄霄。天！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事情越来越乱，越来越复杂了。
踏进琼华派，自然免不了要到掌门面前，报备此次的行程，所幸这次只是历练，没有什么任务的交代。海底城和谜风谷都不是凡尘中境，光阴不比外界，所以竟然不知不觉过了好几日。经过琼华一年多的修行，辟谷已有所成，是以没有任何凡人的俗物之感。
“天青、夙汐，你们暂且留下。”玄霄和夙玉刚踏出大殿，掌门却忽然叫住后面的他们。
云天青和夙汐对视了一眼，继而转身。疑惑的看着掌门和长老，不知道有什么事交代。青阳长老看向夙汐，慈爱的问道：“夙汐，你元气大伤，却能自行行走，可见你的修为已更上一层楼。”
夙汐淡笑不语。
“你可是怪为师，现在还未教授你琼华中的高深剑术？”
夙汐摇头，“夙汐不敢，徒儿知道师父自有自己的考虑。”
掌门抚着胡须，满意的点头，目光严肃的盯着他们，“天青，你的资质是我派弟子中超凡出尘的，剑术也可练至登峰造极之境。而夙汐是凝魄之体，身俱海灵之气，最易接近仙道。如今玄霄，夙玉修炼双剑已有所成。从今日起，我要你二人和玄震，夙瑶一起修行琼华上层仙术，以备大战之需。”
“是！”云天青深思片刻即应声。
夙汐则是微微一愣，“……是。”
大战将至！自己也是不可避免的。
……
跟着青阳出了大殿，他们便看见玄霄与夙玉立在阶提下凝视着他们，他们一见青阳跟着出来，微微见礼，“见过青阳长老！”
“嗯。”青阳看着他们，满意的扶着胡须，掌门和青阳长老虽然都有胡须的动作，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掌门威严且刚硬，青阳慈祥而温和。“玄霄，夙玉。夙汐这几日着实麻烦你们了，玄霄几次救夙汐于危难，老夫不胜感激。”
“长老严重了，同门手足之间，何谈谢字。”玄霄拱手回道。
青阳说：“如此甚好，掌门师兄有你这般弟子乃是派中之幸。”
“青阳老头长老，您这就大有问题了，师兄是门派之幸，难不成我变成了门派之耻不成。”云天青搞怪的拉着青阳的胡须叫道。
“天青，长老面前，怎可如此无礼？”玄霄怒斥。
“哈哈哈……无妨。”青阳对这个称呼倒是觉得很有趣，一点也不气，反而开眼而笑，“天青此等真性情，我也着实喜欢得紧，可是就是性子浮躁了些，倒是你这个师兄多加管束，才不至于闯出什么祸事，苦了你倒是真。”
云天青多前半句还是很受用，不过最后一句便不满了。“长老老头，你这就不对了。师兄就是太冰冷古板了，每天说话也不超过十句，有九句便是训斥之言。明明就是我比较招罪。”
“哦？”青阳挑眉，看着夙玉。“若是你的性子和夙玉的性子综合一些，掌门师兄亦不会为你操如此多了的心了。”
夙汐暗地里点头，云天青放荡不羁加上夙玉的谨慎聪慧却是互补的感觉。难怪这二人会成为夫妻，应该不是寂寞之举才是。
“……青阳长老。”夙玉听青阳提到自己，微微有些无措。
“罢了罢了，过几日我和你们师父，师叔即将前往清风涧中闭关修行，你们方才回来，回去休息吧。”青阳摆手，“夙汐，你随我来，我有事交代与你。”
夙汐点头，随青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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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七情六欲皆放开
“夙汐，你知道我单独让你随我前来的目的是什么？”青阳顺着路往清风涧而行，严肃的问道。
夙汐低眉应道：“师父可是为了掌门师伯所说的大战之期？”
顺路经过剑舞坪，派中其他弟子还在孜孜不倦的修行，还有那冲动莽撞的夙莘也正在和玄震师兄对招。
“先告诉为师。此次下山，你领悟到了什么？”青阳凝视了一会儿他们，继续往他的目的地前行，不再有片刻停留。
此次下山，夙汐看了看前方的青阳，此次下山她只有一个感触，而且颇深，只是可以将自己真实的感受说与他吗？可是他是自己的师父，心头深思了片刻开口，“……师父，众生之灵，亦是天道。万物皆有缘法，四时更替，幽冥魔道，已循因缘。为何要对妖界赶尽杀绝呢？”想到在海底城之时，玄霄的言论，和未来的走向。想起九天玄女之言，欲修仙道，先修人道。妖不为恶，为何杀之。琼华派如今可知，这走向是条不归之路。
“放肆！”青阳首次盯着夙汐厉言怒斥：“夙汐，你可知方才之言已经违反了琼华门规，是要接受重罚。”若非夙汐是自己最心爱，抱有最大期望的徒弟，此时早已将她逐到思返谷中思过去了。
“师父！”夙汐也还不示弱，既然开了这个口，她就不怕说出口，大不了一会儿领责罚便是，她一定要将自己的想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青阳。“天地之间，六道之间。除了人之外还有很多生灵，天旋地转，延伸万物。皆有灵气，我辈修道之人为何看不透这俗物呢？”
“妖以人气而食，和妖相比，人是沧海一粟的渺小。琼华修行除了苦求仙道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杀妖除魔，维护人间正道。”青阳的语气毫无缓和。
这是琼华宗旨，任何人都不得异议的宗旨。
“可是如果妖不为恶，为何不能和平相处呢？”夙汐皱眉，提出自己的想法，虽然她并无意扭转局势，但是她仍是不忍心让自己此刻最亲最近的人们落得和游戏中一样的下场。
“这与放虎归山有何不同，就算人愿意放过妖界，妖界怎会放过人间。”在醉花荫中，青阳转身，目光睿智超凡，“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夙汐，你指的是网缚妖界之事。”
夙汐盯着他这样的目光，不敢对视，总觉得像是被抽骨扒皮一般，觉得全身都被抽空了。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轻唤一声，“师父……”
青阳将厉目收回，继续前进，严肃的说道，“我辈中人苦修百年，灵气所得不过尔尔。此乃互缚之法，你可知妖食人之精魂亦是为了修行脱离凡胎。”
夙汐慢慢的想明白了青阳的话，他的意思是说。就算人不利用妖界之力，妖界依然会以人为食，就像食物链一般，不过这是互食的食物链，琼华派不过是先下手而已。“……我明白了，周而复始。不是琼华网缚妖界夺取灵气，便是妖界继续食人之精魂修行。”可是她犹记得自己原本的认知，虽然除妖卫道是修道中人大势所趋。但其实妖和人皆是一样，有善有恶，不能一概而论，妖中亦有诚心修行的善良之辈，不能以偏概全。“难道没有正道的方法吗？非要如此不可？此等速修之法，恐怕最后结局不会是掌门和长老所希望的那样。”大家相安无事，凭自身修为吗？若信念坚定，终有一天能脱离凡胎的，天上诸神又有几个是出生便是仙家，还不是三界众人凭借功德，仙缘修成仙道。
“我又何尝不知，速成之法必有弊端。”青阳语境平缓了许多，深思了很久，“亿万年来，盘古创世，女娲造人开始，万物成长开始，分为天地人三界，妖界凡人修行只为白日飞升。整个琼华，目前只有你有此机缘。”目光看着夙汐的时候，已是清明一片，平静如无波水面。“夙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恕夙汐愚钝，不知其中奥秘。”她以前从未知晓过这种东西，也是首次接受这种仙魔的事物，白日飞升。在原来的世界，这些东西都是虚幻不实的，虽然自认已经很努力，但依然不能完全融入这个世界，更别提修成仙道。
青阳仙风道骨般的立在清风涧入口，一挥袖。树藤便向两边扩散，绿叶相互挤压，枯叶偏偏下落到古藤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脱离凡尘除了摒弃凡人的七情六欲之外，还要有机缘和天缘。”
“机缘？天缘？”夙汐跟着走进清风涧，此时的清风涧已经不是当初云天青给自己找的修行之所模样，而是浓浓的灵气笼罩着，就连茅屋中也多了中威严之感。
在木材的湖桥上缓步，直至凉亭停下，望着满湖的鲤鱼和荷花花蕾。“对你而言，天缘已经具备。而你的机缘便是妖界降临，双剑天柱网缚妖界之时，落下的一缕昆仑天光。”
“夙汐不明白。”网缚妖界摄取灵气，是为了妖界晶石，和昆仑天光有什么关系。想到夙瑶面对昆仑天光时，那吃惊的模样。可以证明它不是那么容易落下的，进入昆仑天光，即可超脱凡体，飞升登仙。
“你身上有海灵之气，此乃仙气。”青阳轻抚胡须，“你身俱仙气，又是百年难遇的凝魄之体，慧根卓越，配以你手中的青锋为修行的宿缘，修仙不过是时日的问题。只要一个时机，你便可以成为琼华数百年来顺利飞升之第一人，这个天赐机缘，万不可放！夙汐，我要你从现在起，摒弃七情，戒除六欲。”
夙汐呆怔，摒弃七情，戒除六欲。青阳是要自己从今而后，无情无为，无欲无求。可是这些说起来容易，怎能做到，就连仙界中人，不也是不能摆脱欲念，摒弃七情吗？
“那么夙汐又该如何去做？又怎知自己已经做到。”夙汐淡漠的眼神浮现，问得认真。
“若无得到，何谈放下，若无释放，何来无为。”青阳寂静了片刻后重复这句话。“夙汐，你一直无执念，是因为你从未得到过。”
飞瀑清泉留下的声音清冷，哗哗叮叮的声音像是渗进人的内心之中，连脑子都被狠狠的洗涤了一遍，说不清是冰凉还是冲击。
“就是说，先得到一切再放弃一切。”夙汐几乎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能顺着自己心中所想而说。
青阳在茅屋外停下，抚摸着胡须转身看着她，“七情六欲中最难过的便是……男女之情，这也是你未曾经历过的。只是这执念一起，若是任其泛滥下去，终会难以制止，随即堕入魔道。这些便要靠你自行琢磨了。”
夙汐觉得有什么东西，直面打在她的脑门上，内脏中亦是交结难分。男女之情？拿起……放下……
只是
若无得到，何谈放下
既已得到，怎能放下？！
“夙汐明白，自会自行参悟，多谢师父指点。”她微微俯身，“徒儿告退！”
直到夙汐离去之后，重光从屋里出来，看着青阳一脸沉思的模样，清冷的说道：“夙汐领悟极高，自会参悟出其中玄机，你又何必如此烦心。”
“我只是不知告知她这些到底是对还是错？”青阳语气叹然。“她本无意仙道，只是……唉，一切皆是命里注定。”
重光看着清风涧的结界合上，蓝衫全部消失，才缓缓对青阳说道：“我知你是为了让她早日超脱尘世，免堕轮回之苦，只是一切皆看天意和夙汐的领悟力，此乃她的一劫。你再操心，也不及她一念之间。此乃宿命，非人力可变。”
“一念之间，我们又能看穿多少尘世。唉……”青阳对此四个字可谓感慨万千，许多事其实都在取决于当事人，旁人再怎么忧心，也只是做到指引的作用罢了。
夙汐刚踏进醉花荫，沉思着方才青阳长老之言，踏过醉花荫的羊肠小道，遇一空旷之地，有人屹立其中，微微有些疑惑上前轻唤：“天青师兄。”
“……哦，是小夙汐啊！”云天青有点心不在焉，一手还拿着刚采的凤凰花。“你……你怎么也在此地？”
云天青是怎么了？方才青阳才带自己离开，便是往清风涧而来，醉花荫乃是清风涧的必经之路，自己在此有何不解。“自然是从清风涧而来，倒是师兄，刚下山归来，理应休息片刻，恢复精力才是。”
醉花荫中凤凰花异常芬芳绚丽，让人迷醉其中，不过他们此刻都没有观赏的心情。只见他双眉频蹙，似有难题未解，半响不曾开口。直到夙汐轻拍他的肩，“天青师兄，可是有疑难之处，不知夙汐能否为你分解一二。”
虽然自己的事情还未想得透彻，但看云天青如此模样，亦不可置之不理，何况云天青素来嬉皮笑脸，哪有如此模样？到底是何事竟让他愁眉不展。
“玄霄师兄与夙玉又进入禁地修炼，短期内都不会出关。”云天青似乎在自言自语，却听到出来语气中的迷茫和轻微的苦涩。
夙汐听到玄霄这个名字，只觉得颤了颤……闭关，这么快就闭关了——“天青师兄，可是喜欢夙玉？”虽然是第一次问及这个问题，但心底早已是清楚。
“喜欢？”云天青喃喃自语，苦涩的笑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