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是说找不出一个答案,我走出剑庄,随意走走,竟发现一个凉亭孤独而悠然的立于山崖边上。此情此景,我仿佛就是这个凉亭,高处不胜寒,险处自孤独。
亭中有一石桌,桌旁南北方向相对置放了两个小石凳,我走近坐下,拿出了酒葫芦,兀自饮起酒来,山顶的风很是清爽,这倒让我这饮酒之人自在许多。我往山下望去,蜀山镇的全景立即收入眼中,这镇子仿佛是谁用直线勾勒出来的,几乎找不到弯曲的地方,更有趣的是,每个宅子的格局全是一样,和蜀黎剑庄的格局类似,外面一个四方的大院,里面一个长长的房间。
我转过头来右手托住腮帮,不由的发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面,发现桌上有凸起的痕迹,我用力一吹,更为有趣的东西出现了,这桌上竟然有个凸起长方形,里面是一个凸起长条,这不正是蜀山镇的结构么,经过这么一缩小,我才突然知道,原来真是武道同人道。这外面的一圈正是零,这里面的一条正是一,这是蜀黎武学的精髓所在,却也是蜀山镇的结构所在,推而广之更可能是一切的根源所在,就在这时我想到了第三幅字下莱布尼茨前辈的那句话“如果一代表女娲,零代表虚无,那么女娲从虚无之中创造了我们”。
可我依然没有答案,这只是让我对蜀黎的理解更深了一些。我需要什么答案呢?我想知道现在的生活是不是适合我,我想知道这种生活是对是错,我更想知道我还有最后一横该不该用?
“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这时耶稣突然坐在我对面道。
“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找答案了。”我答道。
“你知道有一种人他不需要答案吗?”耶稣笑道。
“死人?”我答道。
“当然不是,死人都想知道自己会下地狱还是上天堂。”
“那是什么?”
“我。”耶稣道。
“你是你,我是我,我怎么可能变成你。。。。。。”
“我是说你可以变成神,那时你就知晓一切,你就不再需要答案了。”耶稣道。
“人怎么可能成为神?”
“你们东方的神就是人顿悟之后变成的。”耶稣道。
“你说的是佛主释迦摩尼?”
“正是。”耶稣道。
“那在东方为什么不是他来见我,却是你来见我?”
“你的问题又来了。。。。。。真受不了,你也可以顿悟的。”耶稣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而我手上的一横也不见了。
我回到北字房又端详起三幅画来。
夜里,我躺在北字房的床板上,月光如雾气一般洒了下来,我突然想知道关于蜀黎,关于这三幅画的秘密,就在这时,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群人,这群人分成两波,一波六个,另一波一个,他们所在之处正是蜀山之巅。
“毒思理,今日我六人便是来取你狗命的,你知道五毒教害死了多少人吗,今天你要用命来偿。”六人之中的一个大汉道。
“我今日来此赴约是看得起你们六人,我知道你们六人的武功算得是数一数二,可你们知道中原之中没有人能挡住我的‘毒心之术’,我劝你们以后不要和五毒教作对,更不要开口闭口就说要我的命。”毒思理昂着头气势逼人。
就在此时一个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黑衣的人突然现身,对这那六人道:“你六人先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想要造福中原免于受人欺凌,你几人可以兴建门派,授弟子武学。”
“你一人能抵挡么?我们走了岂非不仁不义?”大汉道。 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叫你们走便走。”神秘人挥了挥手,几人果然转身就走。
神秘人回过头来对毒思理道:“听说你的‘毒心之术’天下无敌,无需兵刃就可致人死地,我倒很想试试。”
“你这是自寻死路。”
“来吧,不用磨叽。”
双眼相对,一双眼犀利无比如利剑之锋芒,一双眼柔和无比如湖中之波涛。
“这毒心之术是如何致人死地的呢?”我看到此处甚是不解。突然画面一转,转到了一座野山,山上毒虫无数,野兽无数,而就在这山中有一人盘腿坐于大石之上,正此人是毒思理。他瞪着青绿色双眼喃喃道:“若欲毒人之心,必先毒己之心,人心均有所遗憾,人心皆有所惧惮,看破人心之弱点,诱出幻象以杀之,是谓毒心。”
画面又转回蜀山之巅,神秘人与毒思理双目相对。
毒思理瞪着他那青绿色的双眼想从神秘人的眼中看出弱点,可他看到的却是一片空无,一片辽阔,一片柔情,时而如大海之水,时而如天空之云,时而如夜空星辰。。。。。。根本没有弱点可寻,最后这大海天空竟变成了一个无尽的黑洞,让他忍不住往里面看,但他越往里看就越是什么都看不到,越往里看就越是感觉身不由己无法自拔。就在这时,神秘人闭上了眼睛,毒思理这才回过神来。
“我输了。”毒思理道。
“你且随我来。”
两人走到山崖边的凉亭坐下。
“我且送你两个数字。”言毕这石桌之上竟凸出了一个方形和一个条形,正和我见的一样。
“敢问前辈这是何意?”
“自己参悟,自己参悟。”说完这话,神秘人转过头来对着我的目光,笑了一笑,我甚是惊异,这人竟然和我一模一样。
“那这三幅画是谁画的呢?”我充满疑惑。
眼前又浮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老者白发苍苍,眼神柔和,面容慈祥,他正在站我如今所睡的地方--北字房。
他站在书桌旁专注的磨着墨,砚台旁放了三张白纸。
他右手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随即挥动起手中的毛笔,姿势轻盈如诗如画更如妙绝的剑法,一会儿功夫,老者停下,一幅青年右手握剑图惟妙惟肖的出现在第一张纸上。老者仔细一看,皱了皱眉,随即挥起毛笔在剑尖绕了一圈,可怎奈笔头已经没有墨汁,剑尖周围只留下了淡淡的甚至看不清的一圈墨色和毛笔与白纸摩擦的痕迹。
老者一楞,出了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沾起墨汁作第二幅画,同样轻盈的出笔,一幅中年盘腿修行图跃然纸上。
接着是第三幅--老年背手仰望图。
老者将三幅画挂在墙上,自己退了几丈,又看了一遍,接着长舒了口气道:“这三幅画岂不就是我这一生。。。。。。”
这老者正是毒思理。
第二天一早我便醒来,觉得昨夜发生的事情甚是奇怪,可奇怪之中又不无道理,我心中暗暗问我自己:“昨夜的事儿是真的么?”
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是真的。”
“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
同样的声音答道:“因为你想知道。”
“为什么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
“因为你已经变成我了。”这不正是耶稣的声音么。
“我既然已经成为神,我能回到过去把事情给解决了么?”
“当然可以,哈哈。”耶稣这一笑,让我眼前一黑,睁眼之时,已是一年前的比武大会之时。
湖江海,消日奔。。。。。。全都站在湖心台上,我走上台中心面向消日奔三人道:“今日我让你三人用最厉害的招式打我,若能将我打倒,中原武林任你宰割。”
湖江海甚是惊异,众人道:“你凭什么代表我中原?你若输了我中原岂不完蛋了。”
曺贤兵站了出了,对湖江海道:“他是我弟子渔肉,相信他吧!”
曺贤兵站在台上竟有种曾经来过的感觉,仿佛他已经来过这里,目睹这场景好几次了。
我站在台中央,不论消日奔三人怎么打我,我动也不动,三人心服口服。
“敢问阁下练的是什么武功?”消日奔很是惊奇又很是佩服。
“我用的不是武功。”我答道。
全台一片静寂,之后大伙都高声叫道:“高人,高人!无招胜有招!”
之后三军撤回。
湖江海又推荐我为盟主,可我定然不能再当这盟主,但渔自来又希望我当这盟主,于是矛盾出现了,我埋头沉思:“如何才能不当盟主,又不让我爹不高兴呢?”
又是同样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让这个世界忘掉你。”
“那我爹怎么办?”
“自有下一个渔肉。”
“我如何让世界将我遗忘?”
“你是神,你让他们忘记他们就会忘记。”
。。。。。。
中原武林换来了和平,却把我忘记,渔自来依然每天锤钓湖中,优哉游哉,我闲来无事总是坐在七彩祥云之上看着他,他真的就这么忘记我了么?
天色阴沉,似要下雨,大风已起,只见一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往湖心台奔去,他将孩子放在台边,掩面而泣一路狂奔着离开。风越来越大,吹得柳树似要折腰,夔花四散飘零,湖面之上波涛汹涌,一个大潮拍来竟将渔自来吞了下去,渔自来在水中不停地挣扎。我架着七彩祥云冲了上去,大声道:“你不能死。”
我将渔自来弄上岸,放在婴儿的一侧,渔自来手中抓了一棵小小的水草。
渔自来醒来发现自己身侧多了个婴儿,又惊又喜,心中想到自己即将老去,这不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礼物么,于是满心欢喜将孩子带了回去。
我路过那个熟悉的茅屋,见渔自来正抱着婴儿哄他睡觉,二十多年前,我也是这般被他养大的吧?我呆在原地,想起了许多事,渔自来看见门外一人于是出来打招呼道:“小兄弟进来喝杯水吧。”
我一惊,恍若隔世,道:“好。”
走进屋子,一股熟悉的鱼肉味道扑入鼻中,有腥味,有香味,还有一股亲人的味道,我喝了口水,渔自来一直在旁哄着孩子,满脸的笑容。
“我看小兄弟像个读书人,能否给我这孩子取个名呢?”渔自来问我。
“就叫渔肉吧?”
“哦?”
“打渔的渔,鱼肉的肉。”
“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呢?”
“古人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古以来,高官恶霸总是鱼肉百姓,是为刀俎,而最终难逃刀下之鱼的命运。是以,自古以来人皆为鱼肉,亦皆为刀俎。人若弱时,世人皆为刀俎,而人至强时,世人皆为鱼肉,势极将必衰,此消则彼长,万事万物皆通此理。叫他渔肉,是望他有朝一日之时有为之时,能不为刀下之鱼肉,亦不鱼肉他人,自渔江湖之肉,孑然一身,无为而为之。”我模仿着当初渔自来对我说这番话时的语气与神态。
“渔肉,哈哈,我儿子叫渔肉。”渔自来高兴的晃着怀里的孩子道。
此时我已离开。
三十二章 浮生若梦
第三十二章浮生若梦
当我成为神以后,我才知道神的生活多么的无趣,我知道了一切,我也无需一切,我依然有疑问,这是耶稣没有料到的。
我坐在云端,耶稣坐在对面。
“你想回去么?”
“是。”
“为何?”
“我无所求,无所惧,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为何还要活着?”
耶稣也没法回答我,他只是笑了笑,道:“闭上眼睛你就知道答案了。”
我闭上眼睛,耶稣拿走了我脚底的七彩祥云,我突然感觉身边刮起了阵阵凉风,耶稣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一睁眼我才发现我正在急速的往下坠,我吓得大叫起来,眼前一黑,又渐渐亮起。
“余肉,你终于醒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坐在我床边高兴道。
这女子似曾相识。
女子的面容渐渐清晰,我四顾一看,看见许多莫名奇妙的东西,发光的石头,奇怪的铁架,还有铁架上面吊着的一个偌大的瓶,瓶上居然连着一个细长管子,最可怕的是管子尽头居然连着我的手,我猛然叫了起来:“我这是在哪呢?”
“医院啊。”
“你是谁?”
“你老婆啊!”
“哦?。。。。。。哦。”
“你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吓的我和你爸妈每天都睡不好觉。”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我不禁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江湖平静了,我也该醒了。
我所面对的又是一个可以追逐的充满悬念的未来,这或许才是我最好的答案。
我时常会想起关于江湖的一切,想起黄腾,武菘,渔自来,曺贤兵,湖江海。。。。。。。他们都怎么样了呢?
我每天有8个小时在睡觉,有16个小时活在现实之中,如果睡觉的那一段叫梦的话,那我这一生其实有三分之一是梦,如果我是猪我还能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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