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不要了,让戈尔留着吧。”
他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说不定,他很快就需要了。”
侍从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装作没听到这句暗含恶意嘲讽的话,跑下去向戈尔男爵回报。
经理则留在这里一个劲儿的向年轻人赔罪。
小胖孩朝里面喊了一声,道:“小白起来,我们走了。”
少卿从室内走出一个庞大的动物,像猪却比猪大了四五倍,像蒲扇一样的大耳朵,长长的卷曲着的鼻子,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毛毯御寒,连半个脑袋都包了进去。
刚见到这个怪兽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经理差点被吓的坐倒在地上,不过他听人说过,这种动物应该叫象。游走四方的马戏团中都有这种动物。
象是吃草的,不会吃人,而且来的时候就叫了一大盆水果来吃,经理这才安心,不过亲眼看到这种超大的动物,经理还是觉得非常恐怖。
它就算不吃人,脑袋一撞或者大脚一踩,照样能要了人的命。
不过好在这个动物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紧紧跟在小胖孩身后。
年轻人从兜里摸出一枚金币,扔给经理做小费,道:“后门在哪?我们不想和那个什么倒霉催的男爵碰上。”
经理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道:“请跟我来,我来带路。”
两人一象跟着经理从另一边走下楼梯,穿过后面的厨房和仓库,从平时用力进货的后面离开宾馆,走上维济城的大街。
年轻人随手招过一辆出租马车,许了比平常多五倍的价钱,这才让车夫同意带上这头大象。
两个人跳上马车,小胖孩双手抱在胸前,道:“为什么非得我们走,老大你看,小白都要冻上了。”
趴在车厢中间的小象委委屈屈的点点头,北方二月的天气依然冷的不适合它活动。
年轻人耸耸肩,道:“我说不让你们跟来,你们还不愿意,这一趟来本身就为了秘密目的,我不想搞的兴师动众。
再说戈尔那个笨蛋,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本职工作干的屁都不是,搂钱倒是很有一手。
被人渗透了还不知道,被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一准吆喝的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还是走了清净。”
小胖孩一摊手,道:“拉塞尔也就这点水平。不过老大,我们现在去哪?”
年轻人挠挠头,道:“先在城里转两圈,等会找个地方吃饭,然后直接去找他们接头。
早知道这样,这还不如早说不要让他们给我订宾馆。”
小胖孩撇撇嘴,道:“下面不都是这么回事,你就是不用,他们也不敢不定。”
经理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街道拐角,最终无力的摇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在心中感怀他们做服务业的艰苦,折腾麻烦不说,还到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大爷。
今天还好碰到一个好说话,要是碰到一个贵族范的,冲突起来拆了他的店都有可能。
“三天两头闹一会,我们趁早关门得了。”经理嘴里嘟哝一声,走回宾馆内部。
这是几名侍从取而复返,其中一个家伙亲热的搂着宾馆经理的肩膀,笑眯眯的道:“老兄,找你商量点事呗。”
经理连忙点头,道:“您说您说。”
“刚才走那个,房钱到底是多少?”
“特等套房,两个金币一天。”
“哦,”侍从点点头,道:“你给我开张发票吧。反正是我们家大人报的公帐。”
经理奇怪的道:“那人没要补偿?”
“明明要了吗,”侍从向经理眨眨眼睛,别有意味的道。
经理恍然大悟,这是要虚开发票报销套钱,笑道:“懂了,我这就给你开去。”
侍从大笑着拍拍经理的肩膀,道:“你很聪明吗?对了那人住了几天?”
“一……不,五天,五天~!”经理聪明的举一反三。
侍从笑的前仰后合,道:“难道碰到你这么聪明的人,分你两成。记住,这钱补偿给人家了。”
经理配合的道:“那是当然。”
戈尔男爵很为自己手下的办事效率满意,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将事情圆满解决,浑不知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将地精安置在最好的客房中,戈尔男爵一脸遗憾的表情,道:“暂时委屈银光总管住宾馆了,不过这艰苦的条件是暂时的。我刚来维济的时候,也住了半年旅馆。
我保证,等胜利了之后,我会在维济城内为银光先生置办一处漂亮的宅院,配得上您的大雪山区情报总管身份。”
地精表面上非常惊喜,心里却暗暗不屑,暗道,到时候咱们谁的官高还不一定哪。
“晚间还有一场专门为银光先生举行的宴会,”戈尔男爵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男人之间应该心领神会的笑容,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一次都是自己人。”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我也有女秘书了
借着昏黄的灯光,地精银光看着舞台正中央的那几名轻歌曼舞的女子,不由低下头,暗暗不屑的撇撇嘴。
在他的周围全都坐满了帝国北方的达官显贵。一个个放浪形骸,酒兴正浓。或是和旁边的人不住地大声说笑,又或者色眯眯地看着舞台上那几名表演的女子。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颓废与奢迷。
这里就是戈尔男爵北方情报总部的后宅,也就是戈尔男爵的私人住宅。
与绝大多数帝国高官的别墅一样,这个建筑从外表看只是一座其貌不扬的二层别墅,建筑风格甚至有些死板。极其的低调,但是内部却别有洞天。
地精银光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对于帝国北方官员的混蛋德性极其的了解,不过,虽然他也有着心理准备,但是刚刚走进房间的时候,却被内部奢侈的布置给惊呆了。
走南闯北十几年,也进过洛林花大价钱装修的总督府。地精银光的眼光可是很毒辣的。是不是赝品,抬眼一瞥就能看明白七八分。
银光刚一进门,一眼就认出了摆放在门口处,那两对半人多高的青瓷花瓶。
那是从东方塞利斯进口的青瓷花瓶,仅这一个花瓶就价值连城,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极难买到。
传说帝国皇宫里面也曾经有过两个,但是凯瑟琳长公主小时候调皮打破了一个。后来茹伦德皇帝嫌只有一个不好看,就把另一个也撤了。
这么多年,那位只是位于众神之下的至尊一直想要再凑一对摆出来,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如愿。
可是,戈尔男爵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在他的客厅里摆了两对。
而在地上是一块宽大柔软,可以陷入脚脖子的撒马尔罕的地毯。
那是由少女们最娇嫩可爱的芊芊玉手精心编制而成,花纹精美繁复,描绘着一个完整的神话英雄故事。
这么宽的一幅地毯,需要二十个女工编制整整三年的时间。
但是最显眼的,是正对客厅大门,整整一面墙宽的鱼缸。那鱼缸中养着几十只色彩斑斓的鱼,颜色鲜艳,体型各异,有大有小。
银光知道人类之中有一句谚语,穷玩马,富玩表,豪门才懂玩鱼鸟。
弄匹什么纯正血统名马,出来妆点面门的,只能算是小有钱人。会通过名表名钻来体现品位的,那才叫富豪。
而不管是马,还是表,对于世家豪门子弟来说,懂的玩这些,才只能算是刚刚小学毕业,想在成为一名真正的纨绔子弟,还必须得要懂得玩鱼、玩鸟、玩花、玩草、玩字画、玩古董。
因为严格区分的话,那些都是属于艺术的范畴当中。
众所周知,艺术是一个很王八蛋的东西,只要和它沾上一点儿边儿的,那全都是很浪费钱的。
也只有十几代,几十代传下来的底蕴深厚,屹立不倒贵族世家,他们的子弟才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眼力,为几只在其他人眼里不值一钱的小动物一掷千金。
地精不知道戈尔男爵的家族传了多少代,但是银光怎么看,眼前这位戈尔男爵,怎么也不像个豪门子弟。
要是他爆发户还更像一点,尤其是他在用手里的丝帕使劲地甩大鼻涕的时候,那虎躯一震,狂散爆发户所特有的外强中干的气质。
只能说这位男爵是有钱烧的。
餐桌就摆在正对着鱼缸的地方。
参加晚宴的客人也就是地精和弗林特两个,陪客的倒有十七八个人,不用问这一次的宴请,肯定是公款消费。
各种地精听到没听说过的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
宴会一开始,在那靡靡的音乐声中,一队舞女从后堂内走出,全都是一身艳红色的薄纱,丝巾蒙面,透过单薄的纱衣可以看到里面白嫩的肉体。
那些年轻的舞女们以宽大的鱼缸为背景,舒展着曼妙身材,在地精银光面前表演起充满了火热激情的舞蹈。
不看着这些风姿出众的美女,地精银光却提不起一点兴趣来,客套的陪着戈尔男爵干笑两声,暗暗腹诽:“你们不知道地精和人类的审美观不一样吗?”
但是戈尔和其他客人们却非常陶醉。
他们喝的通红的脸上带着放荡的笑容,随着音乐扭动身体,眼睛紧紧盯住舞女们雪白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肢。
当一曲终了,戈尔男爵就在嘴里叼着粗大到奇怪的雪茄,大声的鼓掌欢呼。然后抓起旁边盘子里的金币,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向着那些只着轻纱的少女们身上砸去。
听到她们那连连的娇呼惊叫,然后更加高兴的放声大笑。
其他几人也是一阵兴起,在一边拼命地鼓掌叫好。
场上一时极其的混乱。
借着这个机会,弗林特隐蔽的向银光使个眼色,然后朝戈尔的酒杯努努嘴。
地精银光捏捏衣袋里的纸包,犹豫看看弗林特,又看看戈尔。
这包药粉是弗林特在赴宴之前交给地精的,据弗林特自己说,就是一点让人更快眩晕和麻痹的小东西,能让人的意识保持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间的状态。
但是银光不确定这个黑暗法师给自己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好用,银光自己就是一个下蒙汗药的大行家,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药剂。
弗林特在桌子下面用力踢了地精一脚,脸上却对地精温和的微微一笑。
银光撇撇嘴,无奈的低声说了一声:“好吧。”
然后主动端起酒瓶为戈尔男爵倒了满满一杯酒,手掌掩盖着将药粉洒进戈尔男爵的酒杯里,然后主动端起酒杯,道:“老板,为了我们未来的合作,来干一杯。”
戈尔男爵哈哈一笑,和地精一碰,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干杯里的红酒,亲热的揽住地精的肩膀,道:“我亲爱的兄弟,眼前的机会不多了,我们要趁着还有时间再大干一票。”
“当然,老板。当然了……来,咱们再干一杯……”银光一边应付戈尔男爵,一边信心观察戈尔男爵的举动。
果然几分钟之后,戈尔男爵的醉意越来越明显,整个人如同喝高了一样,倒在椅背上打着酒嗝。
银光侧头看一下旁边的众人。
此时,舞蹈又起。
这一次是那著名的大腿舞。
虽然这个舞蹈是当年洛爵爷编排出来,专门用来恶心人的。但是不得不说,如果舞者不用那些抠脚的粗胚大汉,而用漂亮娇美的少女,这舞蹈表演起来,绝对赏心悦目,震落一地的眼珠。
在那激烈欢快的乐曲声中,那些舞女们双手晃着裙子,用力地将那雪白的长腿踢向空中。
那些人们全都直着了眼睛。伸长脖子,张着大嘴,看着那舞女们的表演。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地精这边。
因此,他小心翼翼靠了过去,然后拉着戈尔男爵,轻声叫道:“男爵,男爵大人……”
戈尔男爵忽然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地精,然后咧开嘴一笑,紧接着使劲用力拍拍地精的肩膀,嘴里含混不清的道:“银光老弟,是你啊。你可真是我戈尔的福星,大福星啊……咱们比亲兄弟还要亲啊……回头咱们就学着东方人的样子,斩鸡头,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弗林特的嘴角翘起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来药已经起作用了。如果光是喝酒,就是将桌上的皇家礼炮全喝光了,戈尔男爵估计也醉不了。
戈尔男爵左右摇晃的抱着地精,几乎和地精是脸贴着脸,道:“好兄弟,我咯……”
说着,打了一个酒咯。
冲面而来的酒臭味,薰的地精急忙别过头去,差一点儿就中毒身亡了。
此时,戈尔男爵继续说道:“咱们……再干一票,就一票,我们就可以退休了,退休了~!”
戈尔男爵拎起酒瓶举起来得意的左右摇摆。
他的属下们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舞蹈,偶尔扫了一眼,看到自己老板狂放的样子,只是略有些奇怪,今天老板醉的比往常都厉害,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想想看,不管是谁坐在家中不动,二三百万金币的巨款从天而降,估计都会高兴的跟戈尔男爵一样。
地精小心谨慎的问道:“剩下的时间还够干一票?”
“够~!”戈尔男爵摇摇晃晃的道:“怎么不够?我老大,就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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