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劲挣脱了李氏的手,向周福儿冲了过去。
一把抱住正踉踉跄跄向堂屋门外冲去的周福儿,伤心的放声大哭了起来:“福儿啊,儿啊……你这是发的什么傻,害的什么憨啊?你死了,娘可怎么活啊?你是要挖娘的心,割娘的肉啊!儿啊儿啊,你咋就不想想娘啊?你让娘可咋活啊?福儿……”
“娘……娘……娘娘娘啊,儿屈啊……福儿……屈死了,这这这要命的脏水照着您福儿头上扣下来,福儿可怎么活啊?娘啊,福儿没有啊,福儿明明是清清白白嫁进李家的,现在却是这样的诬害女儿。娘啊,福儿再不舍您和爹,可这是万万没法活啦。娘啊……呜呜……”
王氏听着周福儿的哭泣,心揪的生痛,伤心的说不出话。双手把周福儿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把她的女儿逼成这么个模样。这些人都是良心被狗吃了?眼睛都瞎了?没看到她的女儿刚刚小产,这就不管不顾的折腾她女儿?她王大花就算死,也不能让她的福儿受这苦。
想到这儿,王氏一脸怒气的抬头看向周有金:“她大伯,今儿这事。俺们福儿是被冤的,您可不能这么的随着他李家,就把这事定了。若是福儿也……像几十前那事一样,也被屈死了,俺看你百年后咋见祖宗?”
周有金本就难看的脸又黑了一分:“你这……”
王氏不等周有金说完话,低头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周福儿,放声大哭:“呜呜……可怜的福儿啊。这咱们家今年是造的什么孽啊,你弟弟刚走,这就要逼到你头上来了。这是想逼的咱家,家破人亡咧……啊天老爷……”
蹲在一角的周有财将手上的焊烟管子在地上磕了磕,站了起来。神色严肃。看向李庆:“你今儿,摸着你的良心,给句实话。她周福儿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她刚小产。身子也虚,也经不得这么闹腾。是真,是假,你给句准话吧。”
“这这……”李庆纠结的脸,更是为难了起来。他要如何取舍?应了,大半就是一顶绿帽子。不应,福儿就真的要被沉潭了。
“娘啊,女儿不孝。女儿去了后,您把女儿埋到去李村的小路口吧。俺俺……俺想偶尔看一眼相公啊……娘啊……呜呜……”
“傻福儿啊,你你让娘说你……”
“福儿……是清白的。”李庆终是被周福儿的话,勾的心底揪的难受。
“相公……相公……你,让你为难了。相公,你不要管福儿了,俺知道你虽说了真相,可是爹他一定不会愿意你这么说的。若是因为俺让你和爹,让咱们家里不安省了。福儿宁愿死了……死了干净。呜呜……”周福儿哭喊着说完,猛一用力,挣脱出了王氏的怀抱,奔向堂屋门,就重重的撞了上去。
“啊……福儿……”王氏没想到周福儿竟然用力挣扎自己,被冲的后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反应过来,便看到周福儿冲向堂屋大门上撞去:“不要啊…福儿。”
‘碰’的一声,周福儿的头重重的撞在门上,撞的周福儿头昏眼花,心下暗叫不好。她不会是力没用好,这次撞重了,真的撞死了吧?
周福儿脑袋里也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了,整个人向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
“福儿……”周有财看到周福儿往门上撞,就要冲过去的脚刚抬起一步,就看到周福儿已经撞了上去。一下子吓的傻站住了。
李庆瞪大着眼,也一时吓的没动。心底开始后悔了起来,难道他刚才真的误会福儿了?那个死了的刘水真的是被赵惜儿收买了,才那么说的?
那他这,他太对不起福儿了。
王氏看着倒在离她不远,地上躺着的周福儿,反应了起来,忙爬着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福儿,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的呼唤道:“福儿……福儿,你这是怎么了?”
“福儿……”李庆一声惊呼,几大步跨了上前去,看着周福儿额头上的血心惊胆颤了起来:“福儿,你快醒醒。”
桃花山洞外
一堆枯草铺在洞口一处高地上,赵惜儿满意的摸了摸吃饱了的肚子,看向一边仍在火堆前烤着野兔的凌千绝:“凌千绝,你烤的鸡肉真的很香哟。好吃。”这家伙一定是常常待在山里这么吃的,真是有口福。嗯,以后她自己建了宅子后,一定要弄个烧烤架,没事了也烧烤一下。
“嗯。”凌千绝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赵惜儿的话。
“喂,凌千绝。你为什么要待在这山里啊?”这家伙明明穿的衣服那么好,却像是一个野人一样待在这山里,说这山里没有秘密,谁信啊。
“路过。”凌千绝冷冷的扔下两个字,便又不说话了,接着专注的烤自个手上的野兔。
“合着你就会两个字,两个字的说话?”路过,骗鬼去吧。不过,赵惜儿小脑袋一转,可不是,她又和他不熟,又不是她的谁。她都知道这山里是有秘密了,那人家凭什么告诉她一个外人秘密?那她要不要先和这冰块男熟悉一番后,再打听?
“你吃饱了没?”凌千绝将手上已经又烤的金黄的野兔向赵惜儿递了过来。
“呵呵,俺让给你吃吧。”虽然很好吃,她可是真的吃撑了,再吃真吃不下了。
“你吃吧。”凌千绝以为赵惜儿一直都是自己吃,他还没吃。现在不好意思接着吃了。
“俺饱了,你吃吧。”赵惜儿原本是想卖一个人情给这冷家伙,可是没想到人家这么实诚,只好承认自己吃饱了。
周志远听了赵惜儿这么说,收回了手。拔掉野兔上的棍子,撕下一条野兔腿开始吃了起来。
赵惜儿看着吃的文雅的男人,突然有些脸红起来。嗯好吧,她刚才是真的饿极了,才会吃的那么狼吞虎咽的,其实她不饿的时候也很淑女的。
赵惜儿从来不觉着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可是现下她觉着看这男人吃东西还真的是很美的享受呢!
俊朗的五官,优雅的吃相,性感的喉头缓缓的吞咽。赵惜儿觉着她一向厚脸皮的脸也有些微微发红了。收回了神,低下头暗自斥责自己,怎么像一个没见过男人的花痴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怎样和他套近乎呢?
美人计?
嗯,算了。明显的就不行,人家长这么帅,她现下不但面黄枯瘦的,还是寡妇弃妇,估计人家也看不上眼。
不知道可不可以打一打友情牌:“凌千绝,你身上有伤,要不要俺帮你涂点药啊?”
“不用。”吃完了最后一口野兔肉的凌千绝,仰头喝下一口水袋里的水,冷冷的拒绝了。
“你后背,你能涂到吗?”赵惜儿仍然不死的心的再问。
“这些小伤,不用管。”凌千绝又倒了点水洗了手,回过头看向赵惜儿。她想做什么?
赵惜儿被凌千绝带些打量的眼神看了,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嗯……她想套近乎,有表显的这么明显吗?应该不会吧:“那个,常年住这山里,对身体也不好。”
“等天黑了,我便送你回去。”凌千绝以为赵惜儿担心自己回不去。
哎……赵惜儿在心中叹气,她有种无力问苍天的感觉了。和冰块男真的没有办法好好的沟涌了,干脆明确的问道:“俺的意思是说你,你要不要下山?”如果她直接邀请他,会不会让他误会,她是想偷腥?
“嗯。”凌千绝再次回答了一个字,表示自己是准备下山。他心中有些奇怪,她到底问这些,是想做什么?
“你受伤了,可以去我那儿养病。不过你要偷偷的,不能被人看到了。要不然俺要被人说闲话的。”赵惜儿索性直说了,他爱咋想就咋想好了。
“嗯?”凌千绝心下突然有些生气,她是傻了?怎么敢让一个男人偷偷去她屋里偷偷住?
不过,他倒真的需要和她多些接触,好为她挑一个真心喜欢她,愿意为她解毒的人。
“嗯。”凌千绝又轻轻的嗯了一声,低下头将火弄灭了。
又嗯?特么的,他是不是就会嗯呀:“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说话,又不是哑巴。”
“你把披风穿好,我们该下山了。”凌千绝站了起身,心中暗自盘算,她虽是寡妇。可好在,她对外来说,别人只当她是怀喜了。
那么他如果能在一个月内为她找一个真心爱她,为她解毒之人,让她真的怀上孩子。对外,孩子也只不过晚生一二个月,或是早一二个月催产,对她的名声都没有什么影响。
赵惜儿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好伸手将肩头的披风又系紧了些:“嗯。”她也会一个字的说话。
凌千绝被赵惜儿不满嘟着嘴的样子,逗的心里一暖。嘴角一抹不可察的淡笑,上前弯腰一把抱起瘦小的人。这次他下意识的没有用轻功,而是一步一步的向下山的小路走去。
赵惜儿刚才还没觉着怎么困,这会儿被凌千绝抱着,因为山里的风大,有些冷她便窝在凌千绝怀抱里。初时她还小心警惕着凌千绝,可是渐渐的越来越困,眼睛也再也睁不开。
嗯……好吧,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小猥琐,昨天还偷看她洗澡。可是他长这个样,大约也看不上她这个样子的。再说了,人家武功高强的,她中毒受伤的动也不能动。人家要真想咋的了,她醒着也没办法不是。这么心里一想,赵惜儿放心的闭上眼,再也不和眼皮做斗争的睡觉去了。
凌千绝抱着怀中的人一步步走着,心中却是莫名的有股暖流,觉着这样抱着她走着,竟让他孤寂淡漠的心,生出了一丝安稳满足。胸前突然一湿,伤口处有些发痛了起来,低头望去,看到睡熟了的赵惜儿嘴角还带了一缕口水。
恬静的睡颜,瞬间刺进了凌千绝心里去。她怎么能对一个陌生男人这么放心?
桃花村周有财家
“不行,在这事没有查清楚前,不准周福儿回李家去。”李万山黑着脸。庆儿的话明显的是为这贱人开脱,他才不信这破鞋是干净的。
虚弱的靠在大圈椅背上的周福儿,可怜兮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就被伤心取代了,伤心欲绝道:“爹,那个刘水明明就是糊说的。您怎么能信他,不信儿媳?”
她刚被王氏包扎好头上的伤口,闷痛闷痛的。肚子也痛,想到刚没了已经成型了的儿子,她的心更是刺痛。她有今天,全是那个小贱人赵惜儿算计的。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爹,福儿身体不好。现下这事先放一放,咱们回去后,等福儿身体好些了再谈。好不好?”李庆看到可怜兮兮,又一脸伤心绝望的周福儿,忍不住开口向李万山求道。
“这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庆儿走。”李万山懒的再费口舌,反正这儿媳妇无论她是真清白还是假清白。关系弄到这个地步,他是不能再让她进李家门了。凭他李万山的家当,再给儿子娶一个新媳妇还是绰绰有余的。
“相公……”周福儿伤心的轻唤了一声,又绝望的低头哭泣了起来。这死李庆,也是个没良心,没担当的。“爹……”李庆看到周福儿一脸绝望,担心她真的再想不开寻了短。,看向李万山想开口求情。
“你走不走?不走,你就别回去了。俺李家没有你这么个王八子孙。”李万山对于自个儿子的没血性,也是气的发火。撂下话后,抬脚便向堂屋门外走去。
李庆张嘴,还想再劝。可是看到李万山已抬脚走到了堂屋门口了,便停了口。转脸看向周福儿道:“福儿,那你先好好养身子,等事查清了。俺再来接你吧。”说完,也赶紧的转身抬脚向李万山追了去。
“你……”周福儿气的开口想骂人,可是理智又回到了脑子里,只好不甘愿的闭了口。这死李庆,真是个窝囊废。
人家李家两父子都走了,周有金无声的叹了口气,看向周有财:“老六,这事先这么的吧。天也不早了,那刘水活着时又一口咬定和福儿有那事。而现下,人又毒发身亡了,也没有办法再问他什么了。福儿暂时先不沉潭了,等事清楚了再说吧。”
三个老头子,也是疲惫的不行。周大爷皱了皱眉:“算了算了,好在那混子也死了。这事咱们不往外说,也无妨。可是她被李家休的事,却是瞒不住的,除非李家不休她。”
周三爷也接着说道:“要是李家不休她了,那这事算完。若是李家休了她。那么就算不沉潭,也得离开桃花村。本来昨个金娃可是都说了,不准她再回咱桃花村的。今天己经是破例了。”
王氏听到几个老头了这么的不近人情,心里来火。抬头不满的说道:“那个刘水就是一个混子,混子的话,咋能当真?你们为了一个混子的话,非要逼死俺闺女?你们孙女?还算……”
“大爷,三爷,五爷,福儿这事就是被别人陷害了,怎么能这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