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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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你别走-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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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到达后院时,申时刚过,参加诗会的人并不多,十来个,陆公子见着我们,便请我们去亭子里上桌,师兄也并未拒绝,我便随他们去了。

    其实诗会并未有什么特别,不过是这些文人在一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又从人生哲学谈到国家大事,期间陆公子倒是不住向师兄敬茶,师兄难得没有傲娇,而迎合了,这其中自然是为了想从陆公子口中探查关于这座宅子的事。

    起初我并没有参与到他们诗会之中,毕竟文绉绉的诗词并不合适我,且我对这种东西很是头疼,但是从人生哲学谈到国家大事的时候,我注意到的傅元勋,他分明就很积极地在表述自己的观点,甚至很多时候与人挣的面红耳赤,自然每个人的都会有自己的支持者,我发现,迎合傅元勋的人竟然是最多的,这让我对这个平日磕磕碰碰看起来一事无成也不会成什么大器的他有了很大改观,但是阐述内容不过就是朝廷之中丞相不应当掌管那么多权位此类,虽观点很偏激,但是他口才极佳,每每都能说到对方哑口无言。

    诗会持续了一个时辰便被迫中断了,因这阴冷的天气,果真是忽来大风,看似要下暴雨的样子,众人被迫暂时住进陆公子安排的房间,由于陆宅并不大,并未有人来常住,遂只能两人一间,我自然是与师兄在一起。

    其实当听见与师兄分一间的时候,我本能想要逃跑,师兄阴着脸,嘴角笑得极为美好,口中咬牙切齿小声附在我耳边道“瑶儿不愿与师兄一起,难道是要和别人?你倒是说说哪个合你心意?”声音本就阴冷,再配上极轻的语调,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莫说没人合我心意,即便是真的有,我又怎么敢说,若是这有那么一个人,师兄还不是要将他扒皮抽筋,想想就觉得画面太不美,陪笑道“我不过就是有点内急,想去如厕,如今想来,又不是很急,咱还是进屋吧”

    外面自从风起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不一会已经如黑夜,这天气着实怪异,陆公子听说我们是外地来,特别亲自前来询问我们有何不便,还有何需要,不便倒是没有,需要么,自然是有的。

    既然陆公子也并无它事,当然是不会轻易放他走了,不如就来一番秉烛夜谈…

    陆公子,名叫陆胜才,他父亲是个做胭脂水粉的商人,而从商甚久自然跟我爹爹一样,希望自己家里的人多些墨水,所以才取了这个胜才。

    陆胜才虽是商人之家,兴许是多喝了几桶墨水,待人还极为真诚,他告知我们丰城的天气入冬之后便会极为反常,时常会像今天这样,忽然天将大雨,忽来大风,之后便黑天暗地,一般等上一夜,第二日便就恢复正常。

    冬天虽然时常阴天,光照不够,但从未见过这样怪异的天气。
第一百六九章 心意
    人对于不可预知的事物总是会怀着一丝不确定,或者说恐惧。

    丰城的天气,着实怪异,现在也不过就是申时刚过,若是往常,即使是阴天,天色也不至于像深夜那般黑暗。

    透过半掩的窗户看向外,夜色浓重,暗到连游廊上刚燃起的的灯笼的光忽闪忽闪都无法看的清楚,不一会就有刚燃上的三三两两被风熄灭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这呼啸的黑幕之中肆虐猖狂,给人带来莫名的冷意。

    我看了眼师兄,他只是淡淡看了我,又与陆胜才攀谈了起来,但方才的眼神似乎也认为此事兴许和华莲阵有关。

    此番兴许是因为华莲阵的关系,师兄面色不如往常那般怠慢,但也十分冷静,道“陆公子,秦某也是初次遇到如此怪异的天气,不知这天气是否有其他因由?”

    陆胜才微微笑道“丰城这个天气自我出生便就这样,我们都活了二十几年了,也许是习惯了,也并未发生任何事”后似又想到什么面上一顿,微微蹙眉道“不过我们这有个说法,遇到这种天气,入夜之后,听见任何声音都莫要出门”

    夜半听到任何声音都莫要出门基本都是在中元节的时候,子时鬼门大开,才会有长辈们提醒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出门,否则会被鬼抓走或者吃掉,但我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中元节也甚少听见有人在中元节出事,反而那些一年难得来到人间一次的小鬼们冒冒失失贪玩常常不注意就会现了形,吓到了路边花花草草倒是真的。

    但是方才陆胜才说丰城一到冬天就会有这样的天气,且自他出生开始就是这样,莫不是真的是华莲阵作祟?

    师兄静静看着他,冷声道“若是出去了,会怎么样?”

    兴许是师兄的声音太过有威慑力,又兴许是半掩的窗子透进来的风越来越冷,陆胜才定定看了师兄片刻。淡淡道“听祖辈们说过,若是这种天气夜半出门,基本是有去无回”

    空气一下子凝结住了,我眼前就能想象到百鬼夜行的场面。若不是那样,怎么会有如此诡异又阴森的天气出现,若是百鬼夜行自然在路上的零星半点人,都会有去无回了。

    陆胜才自觉把气氛弄地如此诡异,见我和师兄神色都十分凝重,便又笑笑道“这都是听祖辈说的,如今已经没有人在这大风天里出门了,最近粮食收成不好,丰城的百姓生活十分辛苦,遇上这种天气。能在家偷着闲,谁还没事往外跑”

    师兄半阖眼睑,许久,才冷冷地问他“可是有人真的失踪过?”

    师兄这话问的太过直接,且语调让人很有压迫感。陆胜才不禁皱了眉头,面上掩藏不住的疑问,我赶忙打岔“陆公子,我表哥天生胆小,他在外过夜都十分小心的,就连住个客栈若是那客栈死过人他宁愿睡路上也不会住进去,所以凡事都会问个仔细。莫要见怪”

    陆胜才这才眉开眼笑“看秦公子…并不像…哈哈,秦公子且放心住下,这天气不过就是一夜,明早便会恢复正常,二位只要一闭眼再睁眼,就过去了”

    这陆胜才是不是想说看师兄人高马大也不想胆子那么小。还带笑笑,害我都不敢多看师兄,光是余光都能感觉到,师兄周身散发的气息都是要将我吃掉似的,还什么一闭眼再一睁眼。这种天气怎么能一闭眼再一睁眼,就算寻常人若是第一次遇上也不会心宽到睡这么踏实,我看昏过去还差不多。

    但是仔细想想陆胜才的话,其中还是很有问题的,他并未直接回答师兄那句话,既然可以避开了,那就表示这个丰城肯定是有人失踪过的,若是真的有人失踪了,他们为何闭口不谈呢?

    陆胜才急急忙忙便要告辞,说是再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需要,晚饭会叫人做好送来,又客气了一番,便离开了。

    我和师兄也没有再留他,其实该问的我们都问了,他该说的,或者说能说的也都说差不多了,而那些不能说的自然是我们要去查的。

    送走陆胜才之后,我便后悔了,应该这一页都拉着他留下来聊天才对,师兄勾着眼,一只手托着下巴,嘴角完美地翘起,很是随意道“瑶儿怎么知道我胆小?”

    “师兄,那都是权宜之计,我瞎说的,你莫要往心里去”呵呵呵…

    如今除了尴尬地陪笑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师兄的眼神闪烁不定,我怎么看的觉得比外面的阴天还要危险。

    师兄往我身边靠近了些,缓缓眨了眨眼睛,淡淡道“那今夜,可是要劳烦瑶儿保护我了”

    “这是自然,若是有危险,师兄你尽管跑”哎,连命都不要了,我真是太可怜了,自尊呢?

    我连名都不要了师兄竟还不开心,到底想怎么样。

    其实若是从前的我,即便是遇到这样的天气,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会试着解开这些谜,从前的我,活着就像死了一样,我从未知道自己也能交到这么多朋友,也没有被除了婧儿娘亲之外的人感动过,但是在乐府娘亲和婧儿随时都能见到,所以我也没有发现自己对她们的感情可以超越很多,这是分别之后才感受到的。

    从前我总以为自己是与别人不一样的人,生活在自己沉寂,自怜的自我思想里过活,如今才知道原来像我这样的人有太多,而别人是要努力修行,我却很有天赋,天生如此,渐渐我把这样的体质当成一种恩赐,这样想,便不觉开心了起来。

    而对于朋友,我根本想都没想过,如今身边的这些人,每一个人我都珍惜,会因为友情时常动容。

    甚至没有想过,会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能接受我能见鬼,不挂生死都从来没有松开手,这感觉就像是飘在一望无际的湖泊之中,湖泊里到处都是浮萍,唯有抓住这些浮萍,才能在这没有尽头的湖泊里生存,但是浮萍并不可靠,所以要不断地更换,很多时候因为太累,而会想就此松手,便不用再受这罪,就当你觉得没有意义的时候,有那么个浮萍,已经扎根在水底,长出了坚实可靠的根,可以让疲惫不堪的我有足够的依靠,即便他也只是一个浮萍,兴许他根本不能将我带离这片湖泊,但此刻我镇的很需要他。

    我喜欢师兄,就是这么简单,我只是忠于自己的内心,他真的可以让我依赖,这样就足够了,他其实很在乎我,这样足够了,他并不会轻易许我天长地久,却在认真陪我过每一天,这样就够了…

    所以,若真有那样的危险,我真的会拼命想守护他,就像他往常守护我那般,我们都不是只会说的人。

    兴许是看透了我所想,师兄脸上一沉,眉宇之间有我从未见过的浩瀚冷冽之气,高贵又冷傲,道“师兄命没那么jian,瑶儿记住,你若是早我先死,那我就拉着你在乎的人一起陪葬”

    我一震,虽然深知师兄是个极其不懂温柔的人,所以他寻常流露出的柔和我当是自己渐渐改变了他,他在乎我,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这话里很直白地说了:我没死你就不准死,但是谁又会像他这样,拿我在乎的人做威胁,好似我这是自己要去寻死一样,而且师兄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点我完全不用怀疑。

    第一次,对师兄也沉下了脸,言语里透出的冰冷,我自己都感觉到手脚麻木“师兄,瑶儿并非一时无脑,我应你,不会自己去送死,这样够么?”

    他蹙眉,怔忪看了我半晌,面上情绪变了几次,又缓缓低下,低沉沙哑道“够了,从前…你就这样…如今我还是拿你没办法…”

    师兄后面的话断断续续,外面的风呼啸而过,我只听见了只字片语,但是只要他说够了那就可以了。

    外面异常怪异的黑幕,和呼啸不止的狂风,本就让这个本就死寂的宅子更加阴森,而我和师兄还在这个时候把气氛闹僵了,好在又一阵风吹过带进来不小的寒风,险些将桌上的灯吹熄,师兄才缓缓起身把自己的外袍又为我披上,这算是他先对我妥协了吧,竟不争气地止不住窃喜。

    夜筠说,感情大概就是这样,即便是斗着嘴,在心中却会更加在乎,越发不可收拾。

    不一会,便有人敲门,送来了晚饭,陆胜才着实谦虚了,说是不常有人来住,并未有人常在宅子里居住,但单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和线下刚送来的饭菜,并未有一点寒舍的影子。

    倒像是…精心准备的,等等,莫不是他算准了今日会有这一招,才将诗会开在这陆宅之内,而故意将我们留在宅子里住一夜。

    此时师兄也冷着脸,微微皱眉,道“这饭菜,莫要动”

    说罢便带着我瞧瞧走到床边,推开窗子露出一丝缝隙,我看见方才给我们送饭菜的丫鬟,手里提着忽暗忽明的大红灯笼,手里端着另外一盘饭,摆在了我们屋前的院子里,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第一百七十章 祭品
    丫鬟端的那盘饭菜,分明就跟我们屋里的这盘饭一模一样,只是碗里的饭,很有讲究的摞成了谷仓尖角朝天的样子。

    这场面,怎么像是人死了三年之后,每年到人死的那一天,家人便会在门口或者是坟前摆上几盘饭菜,为了让死去的人像过生辰一般,吃上几口好菜好饭,而那种给死人吃就要摆成这样的。

    那丫鬟走了之后,我还趴在窗边注视了许久,但并未像意料之中看见有鬼魂前来食用这盘饭菜。

    师兄坐在灯下,看着桌上的饭菜发呆,我疑惑问道“这几盘饭菜不可食,难道是下了药?”

    “并非”师兄语气平淡“只是你看这桌菜是否有蹊跷”

    这…菜有八样,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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