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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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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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姑娘见花三郎没说话,一双清澈、深邃、闪漾动人光采,充满智慧光芒的美目瞟了瞟他又道:“不过,以我们这些人来说,宁愿碰上象我所说的那种三厂中人,而不愿碰见象你这种三厂中人。”



花三郎为之一怔:“呃!”



“你是应该知道的,外貌祥和的人,最难提防,你既是三厂中人,内心就一定比别的三厂中人更可怕!”



这位姑娘说话有意思。



花三郎不禁失笑:“姑娘也许没想到,你这句话把你刚才所说,对三厂人的了解,全部推翻了。”



“怎么?”



“姑娘既认为我是三厂狠人之最,又怎么敢当着我说这种话?”



“毕竟我说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怕三厂!”



“姑娘不怕?”



“我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如今三厂中人遍布九城,闹得人心惶惶是实情,我若是怕三厂,也就不会在这时候出来走动了,我一不作奸,二不犯科,没有错处落在三厂人手里,三厂又岂奈我何。”



“这么说,姑娘还是不够了解三厂。”



“怎么说?”



“三厂要是想办人,还管你有没有作奸犯科,是不是有错处么?”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道:“听你的口气,越发不象三厂中人了。”



“姑娘又错了,这才是三厂中人本色,三厂的作风就是这样,任谁也都知道,但是三厂上头有位九千岁,任谁又岂奈三厂何?”



白衣姑娘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两眼,片刻,才道:“我还没有请教……”



花三郎道:“不敢,花、花三郎。”



“花三郎,这个名字好怪,你在三厂是……”



“忝为东西两厂总教习。”



“呃?”白衣姑娘螓首微颔,道:“你就是那位进东西两厂不久,却一步登了天的花总教习啊!”



花三郎微一怔:“姑娘知道我?”



“何止我知道!你的大名恐怕已经响彻九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好说,我倒没想到……”



“你应该想得到,人到了三厂,是最容易出名的。”



这大概是好“名”难出门,恶“名”传千里。



花三郎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只是他不愿意多争辩,当初毅然走这条路,就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正希望如此,又何必争辩。



只听白衣姑娘又道:“东西两厂的教习,这个职位不简单,没有真才实学是难以服人的,没有真才实学,恐怕你也难待一天,你的一身所学是相当好,是高绝。”



“呃!”花三郎又微一怔:“姑娘对我,似乎知道的不少啊!”



“刚才我看见你追人的高绝身法了。”



只那么一眼就知道了,好眼力。



花三郎道:“我要请教……”



白衣姑娘迟疑了一下:“我姓明,日月明。”



明?这个姓可不常见。



花三郎还待再问,只听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转眼一看,只见东厂两名大档头并肩掠到,躬身施礼,左边一名道:“禀总教习,项总……”



“总”字甫出口,右边大档头瞥见了花三郎身侧的明姑娘,一怔,脸色大变,忙曲膝施下礼去:“卑职东厂韦浩、金奎叩见公主。”



公主?



左边大档头一惊,也及时叩了下去。



花三郎听怔了。



那位明姑娘怔了一怔道:“没想到你们认识我……”



大档头韦浩道:“卑职曾跟随九千岁进过大内。”



公主、大内,那一定是……



花三郎这儿刚一惊,只听明姑娘道:“好了,你们起来吧。”



“谢公主恩典。”



两名大档头叩谢而起。



明姑娘道:“你们刚才是不是提项刚?”



“回公主,卑职等提的是项总教习。”



“项刚怎么了?”



“项总教习传令,命卑职等找寻花总教习回府议事。”



“那么你们去告诉项刚一声,有什么事让他自己处理好了,花总教习跟我在这儿有事。”



“是,卑职等遵旨。”



花三郎还没来得及阻拦,两名大档头已恭施一礼,飞掠而去,他忙道:“公主……”



“既然让他们认出来了,我也只好告诉你了,我是大公主。”



花三郎躬下身去:“卑职花……”



大公主微一抬皓腕道:“我生平最讨厌那些磕头虫。”



花三郎深深躬下身去:“公主有旨,卑职敢不敬遵。”



“应变快,你大概也不情愿曲膝下跪。”



“卑职不敢,君臣之礼不可废……”



“我不是君,你也不是臣,我微服出宫,如今是以江湖人的身份结交你,大可不必谈什么君臣礼。”



“谢公主恩典,项总教习传卑职回府议事,公主要是没有什么差遣……”



“谁说我没什么差遣,我说了么。”



“这……公主是要……”



“现在京城里纷乱得很,你身为东西两厂的总教习,能放心让我这个公主一个人在外头闲荡么。”



“请容卑职护送公主回宫。”



大公主摇头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宫。”



“那么公主是要……”



“我难得出来,还想到处逛逛,你就跟随护卫吧。”



“这……卑职还有正事。”



“难道护卫公主,不是正事?”



真是,别人求还求不到呢,花三郎居然来个回绝,胆也真够大的。



“卑职怎么敢,只是……”



“只是什么,项刚身为内行厂总教习,难道他连这点事都办不了,非你不可,你要知道,要等我找上刘瑾把你要过来,你就更难分身管你的正事了。”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实情。



花三郎暗暗皱了眉,道:“卑职遵旨就是。”



“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么,走吧。”



大公主转身走了。



花三郎只好跟了上去,他是个懂礼的人,离大公主身后三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大公主扭过头来道:“别忘了,我现在是江湖人,跟上来一点,离这么远,让我怎么跟你说话。”



恭敬不如从命,花三郎只好迈进两步。



“再跟过来点儿,你堂堂东西两厂的总教习,这样跟着我,不等于告诉人家,我这个姑娘家是干什么的了么!”



倒也是。



花三郎只好跟上去过个并肩。



这一并肩走不得了,大公主乌发飘拂,不时地扫着花三郎的面颊,幽香微送,令人好生不自在。



再看大公主,却似乎毫无觉。



花三郎微微离开了些,道:“公主要到哪儿去?”



“别问,跟我走就是了。”



“是。”



大公主不许问。



花三郎只好不问。



可是这位大公主似乎是漫无目的,东弯西拐,不住地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已走了五六条大衔了。



花三郎悬念项刚找他的事,心里急,可又不好再问,正一忍再忍。



忽听大公主道:“你心里很急是不是?”



花三郎忙一定神道:“这个……公主知道,卑职正负责侦办……”



大公主截口道:“我知道你在侦办有人对付三厂的大案子,可是我不信侦办这种案子,比保护一个公主还重要,再说,三厂办这件案子的,也不只你一个人,负责调度指挥的,还有一个项刚,是不?”



花三郎道:“是的,卑职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急的,普天下的事,哪一件不是以皇家为重呀。”



这倒是,皇家的事,应该是高于一切。



花三郎默然了。



也就在这时候,大公主忽然停了步,抬皓腕一指,道:“到了,我就到这儿。”



花三郎抬眼一看,不由一怔,立身处是一条胡同的一头,大公主手指处,两扇朱漆大门,一对巨大石狮,高高的石阶玉似的。



宏伟、气派,只是两扇大门紧闭,看不见一个人。



花三郎道:“公主,这是……”



大公主嫣然一笑道:“我经常出宫来玩,我出宫来玩的时候,就住在这儿。”



花三郎听得又是一怔。



大公主居然在宫外还置有住处。



这里花三郎心念方转。



那里大公主已步上石阶,举手敲门,三下,居然颇有节奏。



敲完三下,两扇朱漆大门豁然大开,开门的是一对黄衣人,看面貌神态,一看就知道是宫中内侍,只不过没穿太监的服饰罢了。



两个黄衣人看见花三郎就是一怔,但是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立即躬身低头。



花三郎忙道:“卑职已护送公主至此,是不是可以……”



大公主道:“不行,跟我进来,我还有事。”



说完话,她拧身进了大门。



花三郎没奈何,只好也跟进了大门。



等到两个人进了门,两名黄衣人关上了两扇朱漆大门,这才双双躬身施下大礼:“奴婢叩见公主。”



“起来吧!”



一声“起来吧”,大公主带着花三郎往里行去。



转过“影壁”,好大的一个院子,东西共六间厢房,三间上房两边还有月形门后通,显然另有后院。



才过“影壁”,两名青衣少女迎了过来,年可十六七,一般的美貌动人,盈盈一礼,齐声叫道:“公主。”



大公主道:“我有客,告诉他们,没事不许打扰。”



“遵旨。”



大公主带着花三郎及一名青衣少女直上堂屋。



另一名青衣少女则留在院子里没进来,不过花三郎听见她那轻盈的步履声是往后去了。



显然,后头住的还有人。



进了上房,家俱摆设不带皇家气势,但比一般的大户人家有过之无不及,一几一椅,讲究是讲究,却不失典雅。



大公主微抬皓腕:“坐。”



花三郎欠身道:“卑职不敢。”



“不跟你说了么,出宫来我就是江湖人,你到我这儿来是客,用不着拘礼,何况是我让你坐的。”



花三郎再欠身:“多谢公主,卑职遵旨。”



大公主道:“你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她转身进了东边耳房。



青衣少女给花三郎倒了杯茶,也跟了进去。



花三郎落了座,抬眼细打量,房子是一般的民宅,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只是他不明白,这位公主为什么在宫外还置有住处。



这位公主怎么还会有一身的好武功。



一般,皇家人出宫游玩的事不是没有,但都是出来玩玩就回宫了,除非是出了京,离宫苑遥远,是不会住在外头的。



这位公主微服出宫,只是在京城之中游玩,为什么住在外头,竟还置有住处?



花三郎正自心念转动,珠帘一掀,香气袭人,大公主带着那名青衣少女出来了,花三郎忙起身,眼前为之一亮。



大公主已脱下劲衣,换上宫装,发型也有所改变。



云髻高挽,环珮低垂,适才是一片英风,逼人煞威令人不敢仰视。



如今则是娇慵柔婉,典型个弱难禁风女儿家。



看看花三郎的表情,大公主浅浅一笑:“你坐啊!”



花三郎定定神道:“谢谢公主。”



谢虽然谢了,毕竟他还是等大公主缓缓落座之后方坐下。



才坐下,大公主就凝睇开了檀口:“我听说东西两厂新聘个总教习花三郎,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能被刘瑾聘为东西两厂的总教习,必是高才了。”



“公主夸奖!”



“但是,对你,我知道的不多,能不能让我多知道一点儿?”



花三郎微欠身躯道:“卑职理应禀知公主,卑职江南人氏,自少读书学剑两无所成,因之只有浪迹江湖,漂泊东西——”



“我是诚心想多知道你一些,对我说话,用不着客气。”



“卑职这是实情实话。”



“未必,能让刘瑾聘为东西两厂总教习的人,断不会是读书、学剑两无所成的人。”



“不敢瞒公主,卑职是托天之福,是侥幸,能荣任两厂的总教习,完全仰仗朋友的帮忙。”



“朋友!在京里,你有什么样的朋友?”



“也许公主知道,西厂阴督爷手下,有个肖家父女。”



“呃!是肖铮父女,是老早就认识?”



“不,来京以后才认识。”



大公主深深看了花三郎一眼:“据我所知,肖铮的女儿美艳而多情,既是来京以后才认识,肯这么帮你的忙,其原因,大概不只是因为两字朋友吧!”



这位大公主,说话倒是直率得很。



花三郎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句,一时倒难以作答。



只听大公主又道:“听说肖铮父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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