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表情……谁被至亲出卖,怕都是这样痛心疾首的吧?”
“皇后为二皇子作证?”三娘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如果说当日把她们秘密送到皇后宫外别居之地是为了减少三皇子罪责的话,皇后这时的举动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了,母以子贵,哪个母亲会不心向自己亲生儿子呢,偏偏皇后就这么反其道行之,让人捉摸不透,“老爷可曾探到什么消息吗?”
裴澄拧眉摇摇头:“等众位大臣去泰慈宫求证时,皇后正要饮罪投缳,还好被人救下。如今也是太后至尊,朝廷万废待兴,有些疑点只能待以后再慢慢寻解了。”
事到如今,二皇子和裴澄各取所得,也算是得偿心愿,其余的事倒是小。
“钦天监遴选的吉日在三日之后,朝廷上怕是有一阵子忙了,你又身怀六甲,我用这个借口留岳父和任兄住下,夫人以为如何?”
二皇子罗繇登基皇位,内靠四皇子护佑,外靠裴澄集结四方高人及西北、东南茂国公府和尉迟将军旧部辖制皇城内外的禁军,所以,二皇子将成事前的承诺兑现:四皇子子嗣虽然永不得问鼎皇位却能承袭铁券亲王的至高爵位,进内阁议政;裴澄作为辅国大将军,食殳定侯邑,二人进退之间牵扯的就是国运,又哪里会有多余的时间来照料家事?
“老爷跟妾身想到一块去了。”三娘眼中微露调皮,“爹爹总不会丢下我这个身子笨重的人只身管理整个大将军府邸吧?说来说去也是一家人的事,隔辈的亲情似乎更浓呢。”
听说皇后派人软禁了三娘后,裴澄一度惊怒,与仇姨娘、绿绨取得联系后他方才知道三娘怀孕和她们在那个小院里的情形,心下才算稍安,后来罗繇也在信誓旦旦的保证,他才放下心来,怕三娘胡乱去想,他便嘱咐绿绨给三娘带去安心住下的话。
裴澄难得见她几日来露出这么欢悦的面容,神色柔和起来:“我已经让人关照了楚云飞,此次查抄三皇子乱党一事会尽量避开殷府,只不过有宇文弼的证词在前,殷府怕是要被褫夺爵位了,你不方便出府,不如这几日就让你身边的丫鬟回去一趟,多少透个信儿给她们,知道羁押在案的家人无恙,他们也能宽宽心。”
是要让自己去送个人情过去吧?
三娘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怀抱如此的温暖沁人:“听老爷的,明日妾身就让辛荷回去跟祖母递个话。”
名义上她总是殷府的女儿,靖国公府明哲保身的情况下还会去打探一番消息呢,更何况她的夫君是此次夺位的胜利者,已经身居高位了呢!只是出事到现在殷府没有一个人过府询问,倒是让三娘感到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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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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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今日有些休息时间,更的早些!明日尽量老时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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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澄上朝以后,三娘用过早膳叫过辛荷细细叮嘱一番:“红绡会陪着你一起过去的,二嫂刚有身孕,此时最忌忧躁,你们说话仔细些。”
“是。夫人放心,奴婢省得。”昨日三娘就把事情跟她大致说了说,辛荷也挂心那边的事情,只是没有夫人的准许,她不好说出口而已,“给五爷找管事妈妈的事奴婢全交给了邹妈妈,给二爷在外院安排院子的事奴婢也让绿珠去做了,估摸着明日就能打理妥当。”
“这么说来,后日就能接他们兄弟二人回府了!”三娘也是高兴,一切尘埃落定后,尉迟将军送回了邹妈妈等人,却依然留下了裴瑞两兄弟,“舅舅这回总没有别的借口了吧?”
尉迟府留人用的借口是大将军府还没有安置完全。
辛荷一笑,夫人原来还是有些介意的。
送走了辛荷二人,三娘带着秋茗等人去了外院的忘机园,法真师傅和任寄远暂住在这里。
“爹爹这是在做什么?”三娘有些好奇的看着法真师傅面前的大座椅,近了才看清和自己曾经很失败的那把“轮椅”如此相像。法真师傅一手拿笔一手端砚,写写画画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见是三娘,法真师傅抬起头来笑道:“呃,是在茂国公府见过类似的座椅,当时觉得好奇,留心瞧了瞧,今日闲着无事,翻出来看看。怎么。你过来是有事?”
三娘目光掠过“轮椅”,顺着话头说起了挽留他们住下的事情:“老爷说他要送爹爹和哥哥一份大礼,还请爹爹耐心在府里住下,待这份大礼送到,爹爹和哥哥若还是执意离开,我们也不会再阻挠。”
“女婿客气了。”法真师傅呵呵一笑。“我和你哥哥本来也是打算要在你们府里多住些日子的,等你们真正安定下来。你诞下麟儿以后才能放心。“
大家倒想到一块去了,三娘含笑谢过,在忘机园逗留半日才回了内院正房。
辛荷和红绡却已经在等候了。
“怎么这么快?祖母她们说什么了?”三娘诧异道。
辛荷面有异色:“夫人,伯府根本不让奴婢等人进去,夫人让带的话奴婢着人带了进去,二夫人派人回话说,伯府谨遵大将军之令,谨思己过,不敢劳夫人探望。”
这么赌气的话?
从拿回血玉之后。裴府接二连三有事,三娘也没回过殷府,不知道府中近日的情形,可是听这话音儿怎么也不像是殷邵氏的语气。不顾全大局也就罢了,怎么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把大将军府的人往外推呢?
“我母亲派谁回的话?”
“喜鸢。”说完,辛荷也奇了,自我解释道,“或许二夫人当时正在老太太那里。”
殷邵氏身边总会带上自己的贴身丫鬟吧?怎么会劳动祖母身边的贴身丫鬟传话呢?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对,祖母借着喜鸢似乎想传达什么。
三娘微蹙了眉,让人喊来绿绨,私下吩咐几句,待绿绨下去之后,瞧天色尚早。便去小厨房打理今日的午膳。裴澄虽然近日事务繁忙,但必然会在府里用午膳。三娘便对每日的午膳格外上心。
待裴澄回府,让人请来了法真师傅和任寄远,一家人呵呵乐乐吃了顿饭。
饭后,裴澄略歇一歇就要离开,三娘把今日辛荷二人去殷府的事说给了他听,裴澄的脸色变得水沉。
果真有事!
“突厥有一将军,骁勇异常,狠辣无比,在战场上素来有‘血魔’的称号,你可知道?”
三娘点点头,虽然她身在内宅,赖于大梁和突厥多番交手,她对此人也略有所闻,据传此人上阵必以铜皮面具遮面,甚是怪异。
“他就是殷府三叔!”
裴澄一语惊到三娘,那个据说诗书俱全的殷洪玦?那个爱兰成痴的羸弱书生?三娘脑中勾勒的殷洪玦总是手摇羽扇,青衫磊落的模样,和传说中杀人如麻的“血魔”沾不上一点边儿。可看着裴澄认真的神色,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本有些先入为主了。
“当初殷府之所以要和宇文弼联手,只怕突厥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裴澄语气严谨,“三叔在其中穿凿连线,说不是三皇子的人都难。”他转向三娘,“有一点我没有告诉你,南征之时,战事打得这么漂亮结束的如此迅速,就是与突厥军有关。他们本就凶悍,又是挑选的精锐士卒将领,成国那样一个孱弱的小国,若不是还有几个中正的将帅,恐怕结束的会更早。”
三娘没想到南征时突厥竟然也介入了,算在当时,三皇子不是可以安上通敌罪名了吗?三娘想着,话就滑出了口。
“三皇子凯旋归来,朝中势力又壮大,加上他是皇后所出,身份尊贵,而当时的太子虽然还没被贬黜,却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所以锦上添花的多,忠直敢谏的少。更何况,楚云飞并没有拿到确实的证据,说也无益,只能使刚稳定一些的边陲又陷入征战之中。”
三娘从慨叹中醒过神来,听裴澄的语气,她有些迟疑:“老爷是想说此时不便与突厥交恶?”不然,即便再没有证据,也该在拉三皇子下马时,让人散出谣言,所谓三人成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裴澄舒展笑容,妻子如此**,倒不必他一番解释了:“若殷府中劫后仍然与突厥有交,此事便可大可小。”
说穿了,就要看突厥对如今继位的皇上如何看待,当作君王,两国邦交友好,自然万事大吉,殷府这样的行为就是捍卫邦友,无过反而带功;若是依然当作对敌,兵戎相见是迟早的事,殷府无疑会成为众人攻讦的对象,叛国谋君,罪无可恕!
三娘沉默着,她究竟生活在殷府十多载,若说没有半点感情是假的!
“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有事的时候你能多些镇定。”裴澄揽三娘在怀,醇厚的声音定定的传来,“可不是让你忧心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养你这么多年,总是有苦劳的,我不会眼见着不伸手相助的,你只管放宽心。”
自动把事情划归到最坏的打算,还真是了解她!三娘心下一松,面上浮上一抹笑意,有夫如此,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晚间,裴澄陪着她等到绿绨、仇姨娘回来:“虽然看不清楚长相,奴婢却能从他们的言语中肯定是突厥人,不多,大概只有四五人,就住在殷府内宅后跨院。其中有一个似乎是他们的头领,神态语气和其他人都有不同,奴婢怀疑,奴婢三人的行迹已经被他察觉了。”
“呃?什么意思?”
绿绨和仇姨娘对视一眼,才回道:“奴婢们回来的路上总觉得被人跟踪,便分成三路绕了大圈回来,可在府前碰头时,身后隐隐有浅淡的人影。”
三娘心中一紧,回首去看裴澄,却只见他神色郑重,眼神严肃,挥手让绿绨二人退下,屋里所有的丫鬟也都打发了出去,等到人声寂寂,方才朗声向屋外左方的窗下道:“阁下既然来到敝处,又何必藏头露尾呢?”
屋外静了片刻,忽然听得一声轻笑,就有脚步声在窗前响起,有人推门而入,动作竟没有丝毫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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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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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略微惊讶,她虽然也猜到此人可能已经追随绿绨、张武、仇姨娘进了将军府,却没想到会见到这么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
着宽袖衫戴梁冠的男子身姿挺拔,容颜秀丽,竟是个美男子!
他进屋瞧了裴澄一眼,转而看向三娘:“这位便是三侄女儿吧?”
是殷洪玦?三娘突然知道“血魔”为何要遮面了,这副尊容如何在血腥的战场叱咤,震慑敌方呢!
三娘毫不掩饰面上的诧异,起身略福一福,进而行了家礼:“三娘见过三叔。”
殷洪玦声色不动,目光却开始略略收紧,片刻后瞧向裴澄,笑语了然:“裴将军好胸襟。”
是说把朝堂政治的事情告诉她的事吧?
裴澄不以为意,笑得从容:“得蒙赤勒将军夸奖,本将军甚是荣幸。赤勒将军深夜到访,不会只是殷叙家常这么简单吧?”
单刀直入,只唤他的突厥名字,有拉开距离的意思,也有讥讽的意思,殷洪玦脸色略变:“裴将军性子直爽,正合我的心意。”顿了顿,目光在三娘身上略转了转,语意含糊,“殷某生是大梁人,有幸能和将军结为亲家,自然想找些时间来叙旧。”
明显顾及三娘在场。
裴澄对殷洪玦此时来访也颇为重视,有些事情在正屋内堂谈确实不适合,便笑着起身:“赤勒将军有心,本将军自然奉陪。”依然标示两者之间的距离,向着三娘一笑,“让绿绨、仇氏进来服侍你先睡下吧。”
专点了会武功的二人,电光火石中三娘明白过来,是怕殷洪玦留了后首吧?“是,妾身明白。”又向殷洪玦颔首致意。
裴澄一去未回。三娘直到第二日晚间才见到他满面倦意的回来。
瞧见三娘还没歇下,裴澄有些意外。
“是合是战?”裴澄梳洗回来,躺在床上,揽了三娘入怀,三娘便略微急迫的问道。
裴澄一笑:“哪有那么简单?殷府三叔确实是带着诚意来京城的,我今日也只是跟四皇子和皇上碰了面。最后会拿出个怎样的章程还没有定数呢。”说完一叹,“殷府三叔在突厥的日子也不好过。突厥王有两兄弟,皆是大将之才,早就有意脱离兄长的羽翼,要单飞独干,遇到匈奴挑拨,这会儿突厥早就混乱一片了。殷府三叔本是突厥二王子一手提拔出来的,此时忠君必然有负二王子知遇之恩;若报恩必然要背君。他此时入京城又何尝没有躲避是非的意思。只是那二王子野心极大,对大梁更是有着狼子野心,不若突厥王心怀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