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首先可以排除,虽然她懂一些医术,如果她打定主意要勒死新娘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在药里面动手脚。
红裳吗?除了她隐藏的深的不得了,但枯蝶相信她不会看错红裳的,这个姑娘的心性还是善良的,绿裳吗?更不可能,因为,她的心眼有多少,就在那里摆着,而且,她怕死。
晨曦和晚照应该也不可能,这两个丫鬟没有害她的动机和理由,这些天观察下来,也没什么坏毛病,是真的很不错的丫鬟。
王嬷嬷吗?她是老祖宗派来的,应该也不会吧!
总之,看来看去,当时屋内的几个女人,最可疑的就成了这个小喜。原本,她就根本没留意两个粗使丫鬟,因为,两个人年纪都太小了,但是现在再回忆一下,当日屋内所有人的说辞,这小喜却没有说一句话。
当时她以为这小喜可能是因为其他人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她才没有吭声,如今这么一想,却越想越可疑。
一个有武功的小丫鬟?嗯,看来,这小喜的身份更要查一查了?如果身边有人让她不放心,那她还混什么。
敌人并不可怕,隐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绿裳将这几日进过红裳房中的丫鬟们都过了一遍,可没有发现那个人可疑,只好报到枯蝶这里,等待她的裁决。
“大少奶奶,现在怎么办?要不,找一两个先打上一顿板子,给其她的看看。”绿裳和红裳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更主要的是,红裳在许多事情上也不跟她争抢,所以,她是真的不希望红裳出事,也想在枯蝶面前立功,当下建议道,反正这是府中常用的手段,就算打死了,至多给那些小丫鬟的老子娘多发送几两银子。
枯蝶闻言,皱了皱眉,“绿裳,如果有一天,别人怀疑你偷了她的东西,不听你的辩解,将你先打一顿板子,你心中怎样的感觉?”
“我——”绿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中还是将枯蝶的问话听了进去。
“有时候,我们做事要动脑子,不能只想着动板子,这人呀,活着都不容易。”也不是枯蝶仁慈,只是她觉得任何高压的血腥的方式是不利于统治这院子的下人们的。反而会使更多的人心生怨恨,没准哪天,她们就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虽然对古代大宅院的斗争,她才是初学之人,可有些道理是相通的。
不过有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大宅院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时也是可以翻起大风浪来,尤其像这种豪门大族,除了一些家生丫鬟之外,外边进来的也都是有关系,她们交错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和互联网一样,将各房各户的消息相互传送。
“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将她们都给我关到西边那间房子去,先关住饿上两天。”拿红裳珠钗的人一定就在她们中间,像绿裳这种问法,能问出来才见鬼呢?谁愿意承认自己是做贼的那个人呢!
先把这些人关在一起,先造成点身体和心理恐慌,然后逐个突破,她就不信,几个小丫鬟她还收拾不了。
当晚,浆洗上的李婆子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夜深人静,枯蝶和裴奕涵并没有相拥睡在温暖的被窝里,而是被裴奕涵带着出了裴府。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京城虽然繁华,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实在不能和现代霓虹满街的街市相比。
“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晚上的街市最热闹?”枯蝶被裴奕涵抱在怀中随意问道。
“元宵,七夕吧!以后等你身子好了,我陪你出府看灯会。”裴奕涵说完了,才发现他这是凭着直觉开口。
“夫君真好。”枯蝶在裴奕涵的怀中蹭了蹭。不吝啬说几句哄骗男人的话,既然以后有机会出来见识见识这京城的元宵灯节,和七夕情人节,也不枉她来古代旅游一番,她当然不会放过。虽说她的忍耐力不错,可整天关在那所大宅里,时间长了,是人都憋得慌。
“你真觉得我好?”裴奕涵闻言,停下了步子。
“难道夫君认为自己不好?”枯蝶不答反问,这家伙对这句话还认真了。他难道不知道,女人高兴的时候,都习惯对自己的男人说几句甜言蜜语的吗?
“觉得我好,等身子好了就好好侍候我,特别是在晚上。”最后六个字他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唇还滑过她小巧的耳垂。
“不用等到以后,西厢现在就有人等着你呢,你去呀!去呀!”院子里还有两个通房呢?这段日子,对裴奕涵虽然有了些了解,但她却知道,她还是不能将他完全地捏在手掌心,不能掌控住他。
并不是说她有多强的控制欲,只是,对这古代的男子,她还是无法彻底交与信任。
她对当弃妇的兴趣不大。
“别提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娇柔做作,还假装落水,他素日最讨厌这种有心计的女人了,可怀里的小娘子好像也爱对他用心计,为何他却甘之如饴呢?
“好,不提西厢的,后跨院还有一个呢?”不管怎么着,他们裴家送来的通房让她心里不畅快,这会,她就拿出来欺负抱着自己的裴家人。
“都说了,她们交给你处置,她们长的既没有你好看,又没有你聪明,为夫为何要舍了好的,去要那次的。现在满意了吧!”
“不满意。要是遇到一个长的比我好看的,比我聪明的,你就要舍了我不成?”她抬起头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他却哼也不哼一声。
“就算再好,再聪明,也不是我的小乖乖,嗯?”他低笑出声,在夜色中虽看不清表情,但这笑声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风流的男子调情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看起来丝毫不会调情的男人,调起情来反而会让人更加难以抵抗。裴奕涵明显就是这种人。
两人一路来到城东的一处宅子,从外表看来,这宅子很平常,和一般的民居差不多。
这宅子并不是裴奕涵的,还是借慕容月的,过去有些罪犯或者敏感人物,慕容月就将他们关在这里。
反而被大牢安全多了,知道这里的都是慕容月的一些心腹之人,偶尔,七王爷也来这里玩玩。这宅子外边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墙壁都是加厚的,为了阻止声音的传播,建造的时候,使用了这年代能用的隔音材料。
裴奕涵他们当然走的是正门,这每道墙上都设有机关,要是躲不过的,就等着被射成筛子眼吧!
这次,新客人就是浆洗上的李婆子。她已经被裴奕涵派的人无声无息地运送到了这个地方。
虽然枯蝶承认自己有些冲动,可她不想每次都慢人一步。这慢一步的滋味实在实在太不好受。
放长线钓大鱼固然好,可对方太狡猾了,往往把鱼给钓丢了。
现在守宅子的变成了裴奕涵的人,都是裴府的暗卫。他们躲在一些不起眼的暗处,偶尔冒出来给裴奕涵行个礼,又迅速消失不见了。
“你打算怎么让李婆子开口。”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要的东西你们帮我准备好了没?”
------题外话------
终于可以万更了!希望亲们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柳絮,么么!
052,两个疑凶,乍见惊变
李婆子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屋内黑漆漆的,开始一丝声音都没有,突然,有许许多多哭声传来,有年老的,也有小孩子的啼哭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听着格外的诡异。
她想动,却动不了,就像整个身子被使了定身术一样,那些隐隐约约一声高,一声低的哭声,让她身上的冷汗下来了,心中又慌又乱,又急又怕,她记得临睡之前,是睡在床上的,可现在这地方虽然看不清什么,可空气里的味道却是陌生的。
不仅如此,门外似乎还有铁链经过的声音。
“来人呀,小秋,你这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心中更是害怕,所幸嗓子还能说出话来,她叫着跟自己同屋的另一个浆洗丫鬟。
小秋没有回答,她想动身点亮蜡烛,却感觉身子怎么也动不了,就在这时,身旁突然响起了一个让她魂飞魄散的声音。
“三姑姑,我身上好痛,我死的好惨呀!”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死去的赵妈妈的。按辈分来算,赵妈妈一直叫李婆子为三姑姑。
“谁,谁在这里,你是谁?”李婆子隐约见到自己的面前好像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心中发慌,说话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三姑姑,是我,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吗?我死的好惨呀!”赵妈妈的声音拉的长长的,听起来,更加恕�
“你,你不要装神弄鬼了,你又不是我害的,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李婆子身上冷汗出来了。
她虽胆子不小,可那赵氏被杀的消息在府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她怎能不知道。虽然心中怕的要死,但口上却一点都不放松。
“谁说不是你害的,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就是你害了我,我舍不得三个孩子,我死不瞑目呀!我做鬼都要缠着你。”面前的白影开始上下左右飘来飘去,甚至一下飘到了房顶的位置。
“不,不要,你不要来缠我,你的死关我什么事?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害死你的人讨命去。”李婆子吓的抖抖颤颤的。
“你就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先要了你的命,再找他们算账。要不是你那天来找我,我也不会死。都是你害的”李婆子只觉得面前的白影好像不见了,接着脖子一紧,一只冰冷的手就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且越来越紧,掐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惠儿只是找我,让我帮她从您这里要一样东西,说事成之后,给我五两银子,那日我说了之后,你也没给我呀,你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
“真的跟你没关系?”
“真的跟我没关系。”
“那好,我今日就先相信你一会,要是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会再来找你的。”李婆子只觉得自己脖子上一松,但是脑子又马上迷糊了,再次晕了过
这时,屋内的蜡烛突然全亮了,站在李婆子身后,刚才掐她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枯蝶,至于赵妈妈的声音,也是她假扮的。
至于那白影,不过是一件女子的白色长裙穿在一个木偶架子上,头上戴了黑色的长长的假发罢了。
相比模仿术,枯蝶还会一点催眠术,可催眠术对她自己的意识影响也很大,更何况,她害怕使用催眠术,会让别人认为她是个妖怪。所以,催眠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显露出来的。
“娘子,刚才的声音还真是吓了为夫一跳。”裴奕涵本就站在枯蝶的后方,点亮了蜡烛之后,就一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巡逻了一遍,要不是枯蝶现在的脸色很正常,他真的以为刚才鬼上身了,没办法,古人在这一点上,是有些迷信的。
“哎,有些失望也,这李婆子虽然与赵妈妈的死有关,但她只是个小虾米,倒是那个惠儿,听起来好像也是我们府中的人。”
“小虾米?”
“就是个小角色的意思啦,跟个打酱油的差不多,不过好在,全无收获
“回头我让裴勤查一查府中叫惠儿的。”
“回头我让裴勤查一查府中叫惠儿的。”枯蝶突然变了嗓子,将裴奕涵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她学裴奕涵的声音也有七八分像,裴奕涵一下愣住了,自己娶的这个新娘子,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没想到娘子你还精通这口技之术。”
“学着玩的。还不错吧!我们还是先来说说这个惠儿到底从赵妈妈这里想得到什么东西吧?”刚才她害怕露出马脚,没有逼问李婆子。
“别急,有了线索,我们会查清楚的。”裴奕涵见枯蝶并不愿在口技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你确定她说的是实话?”裴奕涵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李婆子。
“料想她也没那个胆子骗鬼魂。将她送回去吧!”
枯蝶顺便打量了一眼这间关押李婆子的房子,仔细一看,还真有些瞠目惊舌,汗,这还真是个古代刑讯室呀!
什么烙铁之类的,刀一具之类的,样样不缺,以后要是能抓到一只大鱼,到这里试试手法也许还不错。
“本官还以为你们借我这地儿打算搞出多大动静呢?原来,只是为了吓一个老婆子。”慕容月脸上带着笑意,背着手从门外走了进来。
“呵呵,看看大人这地方,您确认自己不是个酷吏?”枯蝶笑道。这位年轻的京城府尹大人,脸上总带点懒洋洋的笑,不过和七王爷那个变态臭味相投的人,一定也不会太正常。
“他呀,想当酷吏,可胆子又有点小,这地方可不是他的,而是本夫人的。”门外又款款进来一个气质清冷的俊秀男子。后面进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