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在我冲出去之前,门就阖起来了…」金德财老实的回答。
X!这真是太鸟了,竟然没有办法帅气的阵亡,亏他还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太好了…」李昱松了一口气。
「一点都不好!我们也被困在这边了。」
「至少我没有失去你…」李昱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再这样子下去,我们一样死定了。」金德财抓著头依旧坐在地上。
「哈…咳!」李昱难过的咳了两声。
「你没事吧?」
金德财想过去他身边,却因为黑暗而动弹不得,这下两个人真的只能坐以待毙。
【咖!】【轰!】
石门这时候又传来惊天动地开启的声音,金德财害怕的往後缩。
这下死定了!他脑海闪过这个念头…
第十章…终点与原点(最终话)
阵阵强光照在脸上,让人几乎无法张开眼睛…
「你没事吧?」
久违又熟悉的声音由前方传来。
金德财眯起眼睛,而对方也将光源转向旁边,让金德财得以看见自己。
许久不见的何俊伟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你怎麽一脸狼狈啊?」
「金德财!你还好吧?」教授蹲了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受伤吧?」
欸?怎麽回事?
眼前的人继续问道:「你身上的衣服怎麽回事?你在哪里挖出来的啊?」
金德财藉著手电筒的光,瞪大眼看清楚眼前的人,确定真的是教授後,才呆愣的缓缓开口:「教授!好久不见…」
何俊伟满脸疑惑蹲下来拍著他肩膀:「你有病喔!才关个两个小时是哪里久…」
「教授!这边还有一个人!」突然的声音打断两人谈话。
「对了。」金德财转头看向李昱,此时的李昱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金德财拖著教授李昱著急的说:「救救他!他受了很重的伤快死掉了。」
「怎麽会多一个人在里面?这到底是什麽回事…」何俊伟看著跑过去的金德财跟教授。
蹲下身子看了李昱身上的伤口,教授对著学生们大喊:「他伤的有点重,你们快帮忙把他抬出去,金德财!你得要把事情依五依十的跟我报告清楚。」
架起李昱的教授看了他一眼後便迅速的往外走。
「教授!他伤的怎麽样?」金德财抓住教授的手问。
「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教授转头对他说:「不过依我的经验看来死不了。」
金德财听到这句後才些微放松,何俊伟搭上他的肩膀,两个难兄难弟跟著教授的屁股後面走。
「我去找救兵的这两个小时是发生什麽事?你怎麽黑成这样?」
「两个小时?」
「对啊!我还被教授骂到臭头咧,说什麽里面有沼气,如果人被关在那种密室,很容易挂就像瓦斯中毒之类的,害我紧张的胃好痛,对了!那个阿豆仔到底是谁啊?从哪里跑进去的?」
「土产…」金德财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乾脆就不多说。
他出了陵墓抬头看到了满天星斗的夜空,还有眼前教授代步的墨绿色吉普车。
金德财这时才真的相信自己真的回来了。
「哈哈!」金德财发出笑声。
「怎麽了?」
「我回来了。」金德财大笑出声接著深呼吸大叫「嘿哈!我真的回来了,哈哈哈!」
何俊伟一脸错愕的看著很像神经病乱吼的学弟。
「欸!我先送伤者回镇上做些紧急的包扎再转医院。」
教授这时从吉普车驾驶座发出声音:「至於你们两个…给我牵脚踏车走回去。」
「欸?教授我也要去医院。」金德财大喊。
只见教授挑眉看向他:「那你就再骑著脚踏车到医院吧。」
说完吉普车就无情的扬起尘烟离去。
「欸!骑车的话要好久…」金德财还来不及抱怨,就吃了一脸的灰尘。
何俊伟摇摇头:「教授果然很生气…走吧。」
金德财牵起停在一旁的脚踏车,无奈的往城镇的方向走去,这趟旅行应该结束了吧,接著是一趟新的旅程了…
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前面,停著一辆帅气又显眼的红色跑车,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个轮廓鲜明、帅气的短发外国男子。
身穿休閒衬衫,手提大包小包的金德财往车子走来,走到车边盯了车子一眼不悦的对车子里的人念:「不是叫你开大台一点的,这车子那麽小我怎麽放东西?」
对方耸耸肩回答:「没办法啊!休旅车阿旺开走了,车场剩这台明天才交车啊,快上车再说,这边不能久停。」
将手上跟背上的行李硬塞在後座後,习惯的往前座坐。
金德财一上车,对方连忙将车开离车站人潮汹涌的地方。
返家的路上,金德财从包包拿出个资料袋,将里头的文件拿出来,对隔壁的人说「林教授从大陆寄资料来了。」
「怎样?」
「上面开头问候你在台湾生活的习不习惯,这个我就先略过了。」
李昱被送往医院缝合包扎伤口後,没多久就脱离险境了,刚开始虽然对於自己的遭遇无法接受,不过很快的就调适过来。
了解自己的处境後,更是以陵墓的情报,和身上的古物配件跟林教授交换条件,让教授硬是找门路靠关系,让他有身份进入台湾。
跟金德财回台湾的李昱,接著被金德财安排回自己老家,当他爸修车厂的学徒,自己每两周回老家一趟。
之後的发展则开始让金德财怨恨老天不公平,李昱学习能力很快,俢车的技术越来越好,之後开始看书、问人学改车,没多久就成为跑车类的改车高手,已经帮俢车厂累积不少顾客,甚至现在找他改车的人还得排队。
这家伙的适应力跟才能真的很惊人,短短的一年就快跟台湾人一样,连国语都开始有台湾腔。
他老爸可是对这个吸金机满意的很,而彩鳯更是缠著这个混血帅哥不放,只有上面两个兄长,因为酸葡萄心态,而对他有些许敌意罢了。
即使李昱早把自己跟金德财的关系;趁金德财上课不在的日子跟金家人讲的很明白,金家人还是很欢迎李昱。
当金德财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又跟以前一样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他的父母没有跟一般人一样,歇斯底里的哭喊自己的儿子爲什麽是同性恋也就算了,竟然还用这一点要胁自己想办法把李昱留在修车厂,就因为李昱目前是金家的重要财源。
金德财看著文件继续说:「你随身的刀政府想要跟你买,金额比私人的低,不过你可以有张身分证,卖给私人收藏价格是则是十倍以上。」金德财不解的偏头看著他:「你的刀那麽值钱啊?」
「呵!再怎麽说我也是个将军啊,怎麽可以用太差的东西,加上刀子的年代,是不便宜。」
「这也是啦!那你怎麽决定?还是你想留下刀子?」
李昱摇摇头回答:「不!那已经不是属於我的东西了,就交给政府吧,拿到身分证的话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你身边了。」
「咳!」金德财尴尬的挑了眉一下,恶心的话不管怎麽听都听不习惯。
「至於另外的一份就有趣了。」
金德财继续说著:「根据教授调查,迟漥镇上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姓迟,会有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以前的祖先交代,迟家世世代代都必须有血脉守在那个地方才行。」
李昱将车子开到路边停好,接著听著金德财说。
「你猜到了吧?」金德财把手上文献的影印本交给李昱:「迟家从一千两百年前就守在那边,也就是之前的庭州城,而文献是从你家陵墓挖出来的。」
「很像是迟珩呆子会做的事。」李昱看著古文献,流露出不会在人前出现的无奈神情,其实心中多的是对这个兄弟的不舍。
文献上面记载著当迟珩赶到现场时,得到的是两人已经消失死亡的消息,将军府也化为灰烬,迟珩将所有的军册烧光解散了庭州军,他本人则带著虎儿在将军陵一带定居,他一直相信他们两个没有死,有天绝对会回到庭州的,於是他的世世代代都守著将军陵,等待著自己的大哥跟小弟回来那一天。
「有七个小孩、十六个孙子、二十四个曾孙还活到七十八岁!那家伙也算善终了。」知道迟珩平安到老死,李昱也安心下来。
他看著影印的资料,脑海中甚至还浮现迟珩拿著酒罈对著自己露出爽朗的笑容:「大哥!我们不醉不归!」
见著发呆的李昱,金德财试探性的询问:「你应该很想念庭州吧?我当初刚到庭州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很想家。」
李昱将文献交回给他,接著打著排档将车子开回路上。
「刚开始说适应的很好是骗人的,我过的其实很辛苦,对我来说这世界有太多奇怪的东西,我跟这里刚出世的婴儿一样无知,这让我感到很恐慌,不过因为有你在身边的关系,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金德财听著他的话,知道他又要开始耍恶心,连忙出声制止「够了喔!不要扯到我身上。」
「这是真的。」李昱没理会他的怪叫继续说著:「当我看著墙壁上的祭文时,思考了许久。」
「你不是说过,你到庭州是件很莫名其妙的事?」
「对啊!真是奇妙到极点。」直到现在金德财依旧觉得很莫名其妙。
「我在想会不会就是要带我来呢?」
「什麽?」金德财当然没想过这种事,错愕的看著他。
「不管是薛漥镇上还是陵墓里的所有纪录、甚至你们研究报告,我都仔细看过,这是我自己所推断的答案。」
「啥?」
金德财头上冒出三条线,这家伙会不会太会扯了?
「之前的我不停的怀疑自己的存在,不知道问过自己几次自己活著的意义是什麽?当我来到这里远离大唐一切的时候,心中那个种郁闷不可思议的几乎消失,我想或许李昱原本不属於大唐也说不定。」
「才没有那种事!」听到他自弃的言语,金德财也跟著难过起来「大家都很需要你欸!不管是迟珩还是石春、庭州军的弟兄都跟我说过,对了!我爸!你看我爸他常跟我说:无你不知影要按怎(没有你不知道要怎麽办),所以你很红欸,不要想太多。」
看到金德财拼命的想出一堆话安慰自己,他真的感到很高兴也很窝心。
「你咧?」对他咧嘴一笑。
「啥?」
「你需要我吗?」
「干嘛问这个?」
「全世界的人都不需要我都无所谓,只有你让我在乎。」
「你是少女喔!?每次都说这种恶心的话羞不羞啊?」
金德财的耳根子迅速窜红。
「你是我在这世界的依靠跟理由,我只想确定你的心意罢了,如果你有不需要我的一天,也就是我离开这世界的时候。」
「不要说这种话。」金德财皱起鼻子骂:「又再威胁我了,每次我回来你就必须搞这招就对了?」
耸耸肩,李昱面无表情的开著车子。
「吼!」金德财红著脸对他咆哮:「好啦!我爱死你了,没你我会死!」
可恶!第X回战败,看来自己是注定栽在这个厚脸皮死古代人手上。
听到想听的话,李昱满意的露出笑容,接著方向盘上的手一转,往街道旁的建筑物开去。
「等等…你开到哪里啊?」
金德财看他把车子停下,接著将窗户打开。
「一间房间!休息。」李昱探出头对著外说著。
金德财看著李昱接过钥匙,连忙抓住他准备打档的手问:「你来汽车旅馆干嘛?」
「来汽车旅馆能干嘛?这种蠢问题就别问了。」
李昱撇开他的手,将车子开进铁门卷起的车库。
「你这只万年发情的种猪。」金德财眉毛纠结的大骂:「我才刚下火车欸,我要回家睡觉,你上上个礼拜说过这一次不会碰我的!你这个骗子!」
「抱歉!我食言了,不过等我把你喂饱,你就可以睡个过瘾。」李昱揪住他的领子,接著将唇叠上他喋喋不休的嘴,用身体让眼前的人安静。
妈的!又要累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