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
“还没死呢。。。”红发女子走到猫咪身旁探了探它的鼻息:“你的锤子没砸对位置吧,贵午。”
一位壮汉把铁锤扛回了肩上:“这可是【袭空蔓豹】啊,如果放到百鬼之中能够拍到前二十级别的;我的锤子还不至于能一招秒杀这种级别的大厉鬼。”壮汉摇摇头道:“不过一锤砸不死的话,再砸一锤就行了。”说罢,壮汉举起锤子,再次砸向已经昏迷的猫咪。
啪擦!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传来,只见壮汉的铁锤,此刻正牢牢地砸在一块薄薄的冰壁上;二人一愣,他们同时感受到了身上的一层寒意,这两人瞬间找到了寒意的源头:叶未央。
未央此刻,正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中;她的腹部,两只箭头被冰封的箭矢正无力地垂在冰面上,未央通体洁白,她的口中缓缓冒出了寒气:“谢谢你们,要是它不昏迷,我还真不敢使用这个能力呢。”
“你。。。你究竟是。。。”红发女子颤抖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很快就会,进入凝固的冰牢。”未央双手一台,从森林远处看去,在接近森林中心的地方,突然爆发出了一朵异常庞大的冰花;这朵冰花直冲云霄,独自屹立在树林之中,那场面煞是壮丽。
未央白色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常态,她慢慢走向冰花的底部,看着里面表情凝固的男女;未央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冰花;瞬间,伴随着冰块的不断碎裂,这两人被分崩离析,随着消散的冰块洒落满地。
未央看着满天降下来的冰花,哀叹道:
“你们若安分守己,何至于此?”
第十九章 秀夜
世人常问:怨何哀,情何叹;吾倒也曾于星夜祈愿,欲与意中人厮守相伴;此生此心,愿殒命为君,不求厮守,但求不弃;却奈何桑田无常,郎君之旁另有伊人捷足在侧,故是天不承夙愿;吾可哀兮?吾可叹兮?——曾挚爱韩斯辰的离人,于二零一五年夏。
【袭空蔓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变成了一位清朝的富家女子,她拥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蔓兰】;蔓兰生得倾国倾城,如同露水一般清透的声音也让她的气质更为柔婉;城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大街小巷都听说过她的名字;可以说蔓兰,就是城里公认的西施。
蔓兰今年已经二十有四,家里人都在为她的出嫁而着急,毕竟在在清代,二十四岁的女子普遍已经成为人母了;不过蔓兰倒是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每当长辈问起她的婚事,她总是报以微笑,便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蔓兰,早已有了心仪的对象;她爱上了某个与其生活毫无关联的男子。
那是一个雨夜,蔓兰家游玩西湖归来的马车陷入了泥地;车夫尝试着将马车退出淤泥,却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正当蔓兰和她的丫鬟一筹莫展时,蔓兰发现了一位从庄稼地里的劳作归来,戴着斗笠的男子正路过此地。
“先生,那位先生。。。”蔓兰顶着雨,用自己的折扇遮住秀发,叹出了头对车窗外的男子喊道:“您能搭把手么?”
“嗯。。。?”戴着斗笠的男子此刻才反应过来,他扭头看向远处陷入泥地的马车,操着浓厚的淳朴乡音回了一句:“好的,就来。”说罢,男子便走向了马车。
“这位少奶奶,”男子来到了马车旁边,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有什么吩咐么?”
“吩咐不敢当;”蔓兰连忙摆摆手:“我们是柳人,刚从西湖游玩回来,却不想天公不作美,陷入了这泥沼中,您能帮帮忙把我们的马车从这里面推出来么?”
“哦,当然没问题;”兜里男子笑了笑,蔓兰清楚的看到,这位男子的笑容,是那么的纯洁和清爽,就算在这是暴雨之中,依旧难以掩饰他爽朗的气质。
这是一种,在蔓兰心中从未有过的感觉;现在的人们,会把这种男女在青年时期才会出现的冲动感情成为【爱慕】。
自从男子帮助蔓兰等人脱离泥沼之后,蔓兰对家里安排的婚事更加的抗拒了;她再也不愿意见那些上门提亲的富家公子或地方官员,只是整日的卧在自己的闺房,思念自己此生只有一次谋面的,那位男子而已。
说来有趣,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喜欢别人;无论你是全倾一方的诸侯,亦或是终日耕作的农夫。爱慕的权利,上苍会毫无保留的赐予任何一位子民。但是,这份执念,却也反应出了人类最为脆弱的一面。从古到今,多少帝王为了红颜舍弃江山,多少英雄为了美人亡于剑下;毕竟,爱慕作为人类最充分的情感的同时,也成为了所有人类共通的,最为脆弱的短板。
某位对蔓兰朝思暮想的富绅,不知从何处了解到了蔓兰对于那位带着斗笠农夫的爱慕;他拿出了一百两银子,雇了杀手换得了那位农夫的头颅,放到了蔓兰家的宅院门前。
这个事件,被县衙当做了蔓兰父亲在商界的仇人们的某种报复行动而草草收场;毕竟一位农夫在古代是下贱而渺小的,从未有人会去关心这样卑微的一名男子;农民,在清朝就如同草芥,死了一位,还有万千;谁都不会在乎他,没有人会记得他;除了蔓兰。
蔓兰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对这名农夫的爱慕,还处在萌芽阶段,就已经被无情地抹杀了;这种痛楚,对于一名年轻而未经世事的女子来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打击感。蔓兰这孩子,根本无法接受,心爱的男子被杀死的这个事实。
所以,就在农夫被杀死的第三天清晨,丫鬟们在闺房之中发现了蔓兰的尸体。
那是,一种难以表述的死法;蔓兰用自己做女红时的针线,将双手的手指牢牢缝合在了一起,她用这已经被丝线拴紧的双手,将自己的的头颅,通过一条白绫挂在了房梁之上。
在所有人看来,蔓兰死得莫名其妙;没有人把她的死亡和两天前那位农夫的头颅联系在一起;其实这并不能怪人们愚钝;毕竟,一位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者,和一位饱读诗书,终日卧于闺房的富家千金,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蔓兰的家人们虽然悲痛,但也无可奈何;他们为这名可怜的女子举办了隆重的丧事,并把蔓兰的尸体埋在了位于柳州城外群山的顶端。
一切,要是就能这么收场,那么就真的是太好了。
蔓兰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所看到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白。
蔓兰试图抬起自己的手,但她却只看到了,一支黑色的,覆盖着绒毛的兽类爪子;蔓兰在惊讶之余,缓缓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
“袭空蔓豹!”未央的呼喊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猫咪缓缓睁开了眼睛,它看着跟前神态焦急的女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阵疼痛突然传来,那是一种被钝器重创之后的感觉;蔓豹此刻才回忆起来;就在刚刚,自己的头颅,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砸中,这种剧烈的震荡让自己失去了意识。
“你没死。。。”猫咪喃喃道。
“嗯。。。”未央把手指放到了猫咪的嘴巴上:“这件事情,和谁都不要提起。”
“好。。。好的。”猫咪挣扎着起身道。
“还能继续赶路么?”未央在一旁看着猫咪。
“没问题,”猫咪勉强笑了笑道:“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我们就能进入【王鸠】的主巢穴了。”
在此之前的早些时候;【琉笼璃宫】西部外围,一辆吉普车已经停在了这巨大森林的边缘。三男两女从车上陆续下来,名叫单卡拉比的墨镜男子此刻看着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森林感叹道:“真是太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庞大的魂压集合地了。。。”
“不过。。。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呢。”拿着方巾的女子无奈道:“这森林里面,除了外物的魂压,还有好几位人类的魂压混杂在里面呢,虽然强度都比较一般。”
“谁说的;”留着胡渣的古辛侯爵摇摇头笑笑:“你没看出来么,这些人类的魂压里,有一个魂压是完全被自我抑制起来的。”话音刚落,一朵巨大的冰花突然在森林远方直冲云霄。胡渣男看着身旁的女子笑了笑:“我说得没错吧?”
“噢。。。”女子有点惊讶:“是魂侍的能力吧,看来算是个高手呢。”
“那个家伙是和你们两位一样能够使用【魂侍】的人么。。。”留着蘑菇头的拜帕子爵不安道:“那这地方岂不是非常危险?”
“不需要惊慌;【魂侍】这玩意也是分等级的,”胡渣男子眯起眼睛,他的身体周遭缓缓冒出了不详的黑色魂压:“像那种制造冰块的魂侍,和我的【更迭法则】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能力。”
“还有我的【影界群侯症】。”拿着方巾的女子也流露出一股不详的魂压,二人邪笑着,向着眼前的禁区迈出了脚步;其余三人看着这次行动的两位最高领导这么自信,也跟着走入了这片【十二地支】的辖区。
二零零八年,三月十二日凌晨一点零一分;【琉笼璃宫】森林中央区域。五帝,【王鸠】的主巢穴外围。
未央和身旁的猫咪小心翼翼的从一个巨大的深谷边上探出了脑袋。
“这就是王鸠的巢穴么?”未央小声对旁边的猫咪说道:“看上去好恐怖额,我怎么保证自己下去以后一定能全身而退?”
“没事的,”猫咪悄悄回答道:“王鸠和这里的其他外物不同;因为曾经和莫午莎当家的交情,王鸠早就和你们十二地支有过约定,不会与人类为敌。你身为十二地支的后裔,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什么叫做【应该】啊。。。”未央有点无奈:“我真是有点后悔和你来了。”
“怎么,你要反悔么?”猫咪怒视着未央,刚想对她教训两句,突然一股诡异的魂压从猫咪的背后袭来,而未央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了一种恐惧无比的表情;这种表情,在很多受惊过度而死亡的人们身上曾经出现过;若不是未央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此刻的她说不定早就已经昏厥了。
袭空蔓豹逐渐意识到自己身后的这阵恶寒究竟来自何种生物,它略微呆滞的,慢慢把头扭了过去。
一位美艳无比的女子此刻正漂浮在二人面前,这位女子一身洁白的素衣,她的黑色长发缓缓随着自己漂浮着的身体上下浮动着;而这位女子的肚子,此刻呈现一种孕妇才有的圆滚。蔓豹此刻,从眼前女子的身体里感受到了一股极端强悍的魂压,它四肢一软,跪倒在了地上,眼前的女子虽然没有丝毫表情,但是蔓豹已经从她释放出的魂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怒气;那是一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孩子才会有的愤怒。
“女帝。。。王鸠,”蔓豹不安的跪在地上,它浑身因为害怕而剧烈的颤抖着:“臣不该将外人带到您的寝宫;臣罪该万死。。。”
半空中的女子散发出比刚才更加浓烈而恐怖的魂压,她缓缓开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听但充满帝王威严的声音道:
“为何来此?”
第二十章 独尊
那次塔克拉玛干之旅,折损了我们大半成员;十二地支几乎在那三年之间全灭;两个家族从此破败,时至今日都难以扶持。甚至,随着冯家最后的【几位遗孤】死亡,这个百年来的盟友也永远离我们而去了。——王家当家,王纹丑。
未央不止一次的幻想过五帝级别的魂压究竟会给到自己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尝试着去理解【五帝】这个级别外物所蕴含的【魂量】,而当这位年轻的女子见到眼前怀孕的王鸠之后,她对五帝所有的想象,都在这一瞬间幻灭了;未央清楚的明白,这个级别的外物,他们所谈论的【力量】和自己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词汇。未央毫无征兆的跪倒在女子的面前,无论是谁,感受到当时那副场景都不会惊讶;因为王鸠体内所蕴含的的【威严】,根本就超出了人类这种生物的理解范畴。
“对不起。。。对不起。。。”未央艰难地开口,她根本无法用其他语言来表达自己私闯【五帝】巢穴的这种行为,未央此刻脑海中所能浮现的唯一举动,就是不断地,对眼前的【女帝】致以自己发自肺腑的歉意,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为何来此?”
一种,如同巨大钟楼里上百个铜钟一齐鸣叫的声音钻入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