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告诉她,要想玩毛料得去东区,去阳美。哪里有玉石一条街,是揭阳的一个翡翠毛料集散地。
司机给乐莲带到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名字叫玉盈大酒店。因为来玩翡翠赌石的都是有钱人,是以这四星级酒店装饰的相当豪华,服务生的素质也很不错。
乐莲开了个房间,先去冲澡。南方的天气可真是热,从机场出来就上了出租,下车不过是这么一会儿时间,乐莲就出了一身汗。舒服地跑了个热水澡,乐莲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
换了身衣服,乐莲叫出来玉风然,准备下去吃个晚餐。因为实在是有点饿了。
揭阳有种地方特产叫乒乓粿,是传统的揭阳小吃,也叫槟醅粿,用鼠曲草混合糯米碾成糯粉,制成粿品。鼠曲草是一种菊科植物,它的花采收晒干后,可以祛痰止咳平喘。乐莲原来不知道,过来才发现,广东这片的人对于凡使用米粉面粉薯粉等加工制成的食品,都叫‘粿’,年糕叫甜粿,面包叫松粿,条状的叫粿条,这个粿就类似于年糕的糕的意思,乐莲觉得很好吃,本来也饿了,就多吃了几口。
吃饭的时候,玉风然冷着脸,乐莲一问这才知道他这是生气呢,事先要他会空间里休息了,这才会使得乐莲遇上霍原东没有招架之力。乐莲笑着拉着玉风然的手道,“我这不是甩了他一巴掌了吗?你是没看到,下飞机的时候,霍原东顶着那张引着高高五指山的脸,出现在一大堆机场高层面前时,那些个高层们的脸色,真叫个精彩啊”乐莲越说越兴奋,甚至还站起来用手比划。
玉风然先是笑了笑,接着又沉下脸,道:“可惜我的灵力还不足以支撑我一直呆在外面,否则,必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
“好了,风然,急什么,咱不是说好徐徐图之的吗?还是你在暗示我去找霍原东搞来绿灵?”乐莲瞪了一眼玉风然道,他就是太过小心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从小到大受的委屈多了去了,这算什么。况且她可是甩了堂堂霍氏的少爷一大嘴巴子,在别人眼中,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玉风然当然说不。于是,也就不再提及此事,只是在心里暗自警惕。
吃过饭,时间还早,因为生机在体内的作用,使得乐莲的疲劳感降低不少,这会儿初到一个陌生地方,更是新奇。就决定先走走看看,时间可是很紧了。
说毛料玉石一条街,还就真是一条街。这街道还真是齐整,不宽,笔直的一条,道路两旁则是一间间的店铺。
乐莲和玉风然没有急着进去两边的店铺去看,而是先随便走走,大致看下这里的店铺分布。看了一会儿,乐莲发现,这里卖翡翠首饰珠宝的和经营毛料的完全是两种店铺,没有混卖的现象,这样也好,省事啊。还有就是,虽然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暗了,街道两旁的路灯都开了。但是店铺外面临街的地方,还有不少摆地摊的。乐莲看到,摆地摊的多是卖毛料的,卖首饰也有,就很少了。
乐莲恰巧走到一个首饰摊位前,随意看了一眼,乐莲的眼光就被摊上的一个碧绿的贵妃镯给吸引住了。
“小姐看看,喜欢的话试戴一下。您看,这可是正宗的老坑玻璃种满绿翡翠手镯,在那些珠宝店铺里面,绝对开价在两百万以上,我这小摊小户的,进货是独自一人跑得缅甸,成本就便宜许多。小姐看好的话,二十万您拿去美玉配美人,才是一件乐事。先生您说是不?”小摊的摊主一看乐莲露出感兴趣的目光,立马就眼尖地把吸引了乐莲目光的那个贵妃镯给拿了出来,摆在最前面,然后压低声音对乐莲和玉风然说道。似乎是生怕别人知道他卖出这么低的价钱。那样子,真的是好玩极了。
乐莲笑笑,不理会小贩的叨唠,轻轻地拿起那个贵妃镯。但是一入手,乐莲脸上的笑意就僵了,接着缓缓散去。
乐莲摇了摇头,轻轻地放下那手镯,拉着玉风然的手就走。
那小贩一见乐莲要走,以为是嫌价钱太高,赶忙喊道:“二位别走啊,嫌贵的话咱还可以再商量下,要不,十万块也行。就当是今天没开张,亏本儿甩了。”那小贩说的一脸的痛心疾首。
乐莲闻言,顿住脚步,倒退几步回来。那小贩见此以为乐莲回心转意,心中大喜。
乐莲看向小贩问道:“你刚才说这是什么玻璃的啊?”乐莲故意这样说。
那小贩忙笑道:“您一定听说过,这可是正宗的老坑玻璃种满绿翡翠贵妃镯”小贩说得煞有介事,乐莲听得哑然失笑。
她这回可真是见识到了,这小贩也真敢说。
“怎么样,知道是好东西了吧,哎呀,十万块卖给你我都亏死了。”小贩的表情真是逼真极了。
乐莲失笑道:“恩,老坑玻璃种满绿,十万块确实是得亏死不过,老板啊,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把那个种字去掉,叫玻璃满绿还差不多”
闻言小贩的笑容僵在脸上,又赔笑道:“您真会开玩笑。”
乐莲走进了,低声对小贩说道:“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清楚。就这么一个玻璃做成的工艺品,你还开价那么高,别说是十万,就是十块钱我都不要。没得拿回去丢人。行了,你做你的生意,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乐莲说完就拉着玉风然走了,留下那个小贩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走出了很远,乐莲嘴里还在愤愤不平:“这些个小摊小贩也真敢讲,那一破玻璃来糊弄人。这玻璃的东西拿到手里光光的,丝毫没有翡翠的滑腻感,懂的人摸一下就知道了,这也敢糊弄人不过,那颜色倒是逼真的紧,乍一看,还真以为是真的呢。这造假的技术可真是高明”
玉风然点头:“他们这是能骗则骗,真碰到了什么冤大头一掷千金,那可就够吃一年的了。”
“对了,”乐莲突然想到,“我先前查资料的时候好像是又看到毛料造假。我大致浏览了下,那造假的花样还真多,你说要是把这种往玻璃里面填充绿色的技术用在毛料造假上,那是不是更会以假乱真?不过似乎我们不用担心。”
玉风然点了下乐莲的鼻子,笑道:“你又不去造假,管那么多?总之是骗不了你就行。”
乐莲这时看到旁边有一家祥福珠宝。她决定先去看看这里的翡翠成品的价格,这样也能大概了解下解出的翡翠明料加工成首饰可以卖到多少钱,到时候自己卖明料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进了祥福珠宝,乐莲意外的是,里面只有一个老板在忙活,没有员工。那老板正忙着给另外两位客人解答疑问,见到乐莲他们进来只是点点头,示意他们随便看。乐莲发现,这老板很有意思。以前进珠宝店,那些柜台小姐都是相当殷勤地给顾客介绍着推荐那,而这个老板却只是在客人问话的时候才回答,偶尔穿插些细小的说明,其他时间都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或者是忙自己的事,丝毫没有向顾客极力推荐哪个这种事。后来乐莲才知道,这里的所有店铺老板大都如此,因为这也是代表了一种对自己货品的自信态度,识不识货。全看你买家的眼光。真正遇到高手,老板也是非常热情开心的,视为知己。
那两位客人问问看看看看又问问,但是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购买,出去了。老板这才来招呼乐莲二人,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乐莲注意到,这家店面不大,统共也只有不到三十平方的样子,里面只摆了两个半人高的玻璃柜台,和一个两米左右的木质货架。玻璃柜台里面是各色翡翠玉石首饰,木制货架上的则是一些小的摆件雕件之类的。东西不多,但是看起来品质都不错,做工也精致。
“老板,我看下这个戒面儿可以吗?”乐莲一眼看到一排排首饰中间的这个戒面儿。在灯光下看来,这个戒面儿水头很足,绿色也很正,看样子种地能达到冰种的。算是不错的。
“当然可以。”老板说着就开锁取出那个戒面儿。
拿在手里,乐莲细细看来。如她所料,货是真货,但是种地是冰种的,绿色够浓艳,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因为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故店铺里面的灯光开得很足,而外面路灯下,那些摆摊的,卖饰品的大都收摊走人,剩下来的多是卖毛料的。
“灯下不观色。老板,这戒面儿应该是冰种阳绿的,请问老板开价多少?合适的话我明天再来看过就买。”乐莲捻起戒面儿对着灯光看去,透光度一般,但是胜在没有裂绺杂质,而且通体圆润。乐莲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心理价位,但是还要向老板了解下具体行情。
老板诧异地看了眼乐莲,原以为主角是这位先生,这位小姐不过是买个首饰而已。但是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竟也懂翡翠。而且绝对是高手。因为翡翠行里一直都说灯下不观色,这种说法并非玩笑,就拿这个戒面儿来说,是阳绿的,但是此刻在灯光下,这绿色显得更翠更水,而且这种地,本是冰种,但现在看来,几乎可以说是高冰种或是叫冰玻种的。而这位小姐竟然一口咬定就是冰种阳绿,可见必定是有一定的功力的。
“小姐也玩儿翡翠?”老板没有回答乐莲的话而是反问道。
乐莲点头笑道:“怎么,不像?”
老板笑笑,忙道:“不是。那么既然小姐也懂的话就好办了,老何我也就不开价了。明确点说,这个戒面儿就是冰种阳绿的,小姐好眼力。您再看,这翡翠质地细腻,无裂无绺无杂质,正是真正的老坑种,据对难得。一口价,八十万想好您就明天再来看,保证错不了。”
乐莲听了点点头,这个老板倒是没说虚话。不过这八十万确实高了点儿。这个戒面儿不过大拇指甲盖大小,竟然就开价八十万看来这在玉都买玉也并不便宜啊。但是仔细想来,这个价钱也差不多。因为像这样色浓的戒面儿,取得都是原翡翠明料中绿意最集中的那块儿。一般来讲,没有人愿意把大块的翡翠明料取掉最好的部分去磨戒面儿的,大都是做成大摆件或是雕件更赚钱;而取料后剩下来的边角料色散色淡,磨出来的戒面儿也是下品。是以这块如此品质的戒面儿,还是很难得的。但是价值也就是在四五十万左右。这老板居然就开价八十万。可见这其中的利润之高。虽然说还可以讲价,但是绝对不会低于七十万。
乐莲自是不打算买下这戒面儿,所以就跟老板说没有看好。乐莲虽然不大懂这里的规矩,但起码还是知道的,不买的话就绝对不要还价,否则还了价又不买的话,老板可就要骂了,而且这一条街也别再想有人会跟你做生意。
老板自是知道乐莲说没看好的意思,但是脸上依然笑容不减,点头道:“那二位再看看,看中哪个了叫我。”
乐莲确是已经想走了,因为她的目的是毛料,这毛料可还没看着呢至于这些成品的翡翠饰品,本来乐莲就没打算要,再加上晚上这灯光确实不适合看翡翠,即便是想看,也还是明天再来的好。
“好,老板,晚上的确是不适宜看,另外我们还想去看毛料,那就不打扰了。”乐莲笑着跟老板说道。
“小姐也玩赌石?”老板闻言看向乐莲的目光更加诧异,翡翠首饰漂亮,深得女人的青睐这无可厚非,但是那些表象丑陋的毛料,却是没几个女人爱的。
“随便玩玩,怎么,老板也做毛料生意吗?”乐莲一听老板这话,有意打听起来。毕竟,这街上出售毛料的店铺那么多,家家又有那么多货,若是知道哪家的进货渠道好,毛料的品质有保证的话,可不是省了时间离平洲公盘可是没几日了。
“没有,”老板摆摆手,“毛料生意说好做也好做,但是一定要有可靠地货源。我这都上了岁数了,年轻的时候还好,现在却是不想再操那一份心了。开这么个店不过是图个高兴,安度晚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这里面的首饰,可都是出自何某自己的手。至于毛料,我根本就没想沾。不过,二位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推荐一家,那里的毛料来源很可靠,品质也好,时常赌涨的。喏,看见没,就是往前走三十米对面的那家,挂着个匾牌‘石头记’的。他家有亲戚在缅甸,所以总是能拿到最好的货。二位可以去转转,真要是解出了什么好料子,别忘了何某就成,当然不求别的,只要二位可以优先把料子转让给何某,价钱方面可以放心的。”
“这个好说,涨了的话就在对面,何老板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同等条件,一定何老板优先。”乐莲点头笑道,又看向玉风然,“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何老板本是客套话,这话是见谁都这么说的,他倒是没想到乐莲会这样回答,毫不谦虚不说,还滴水不漏,到时候就算是他,恐怕除了竞价也别无他法。不过他又摇头,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