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也是无法,只得带了二人来了分舵驻地。
那青年乞丐上前一步,对那两个值岗的弟子使个眼色,道:“这位兄弟自称是来自总舵的弟子,来寻舵主有事。”
洪七在他身后,瞧不见他使眼色,便上前向那两个弟子亮了腰牌,不料这两个值岗的丐帮弟子不识此物,拦着不让进。
那带着洪七来的青年乞丐,只是冷笑。洪七心中恼怒,道:“那你们快去请你们的舵主出来,我是总舵来的,有事要托他帮忙。”
一名值岗的弟子道:“大过节的,舵主忙得很,哪有空来管这些闲事。”
洪七皱眉道:“凡丐帮弟子,守望相助,不得推托,这帮规你们没听过么?”
那两名丐帮弟子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人道:“那好吧,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了便是。我们得空便向舵主禀报。”
洪七听了心头火起——这话分明是在搪塞,连自己住在哪里也不问不管,就算有了消息,怎么通知自己?难道让自己日日来追问不成!只怕到时,又有了别的话来。
洪七斜眼看了一眼琉璃,只见琉璃嘴角边噙着一丝笑,并无其他表情。洪七心中愤恨,双掌一分,将两个值岗的震开两边,径直便拉了琉璃进去。
那两人突受攻击,武功又差得远了,当即被打翻在地,还好洪七掌下留情,这二人爬起来便大喊“有人来滋事!”
于是走不得几步,这分舵内便涌出数十名丐帮弟子,均是五六袋弟子,武功也是参差不齐,看这阵势也是仗势而已,遇上高手,定然是一败涂地!
洪七心中有气,双掌展开,将靠近的丐帮弟子纷纷震倒在地,只是不伤了他们而已。不料这些人反认为洪七武功不过如此,更添了无数勇气,纷纷再度涌上。
更有的见洪七暂时近不得身,便来打琉璃的主意——毕竟琉璃看上去,外表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如果不是相熟的人,一点也看不出她已经二十出头了。
琉璃看了洪七一眼,对他道:“要我帮忙么?我要是出手,伤肢断脚的,那可再所难免了啊!”
洪七自忖,若是受了自己掌力,被打晕了过去,就算是折了骨头,也比被琉璃斩下手脚的好,便道:“不必,你只管跟着我便是了!”
琉璃微微一笑,手按在剑柄上,身形闪动,只是不离洪七身畔,洪七也果然出手重了许多,上前的莫不是被他震得晕倒,就是被他用擒拿手扭脱了关节。
群丐见洪七忽地出手狠辣,也是大吃一惊,便纷纷后退,不敢再上前。
洪七虽然心头松了一点,但是却更恼怒——这样贪生怕死的丐帮弟子,要来何用!
不多时,已经是遍地倒地的乞丐了,剩下的乞丐都纷纷后退,不敢再上前。
“你们的舵主呢!”
洪七喝了一声。
那些丐帮弟子只是怒目相向,却并不开言。
“什么人在这里喧哗?”
就在洪七准备抓起一个六袋弟子来询问时,随着一声暴喝,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丐帮弟子从后院冲了出来。
洪七见他背着七个袋子,便知这是这处的两名副舵主之一。
要知一般的分舵,除了分舵主是八袋弟子,副舵主是七袋弟子外,若是大城重镇,最多再只有一两名七袋弟子相辅。这大理分舵,虽然管着大理一国,也有几处小的香堂,但最近几十年来逐渐因为地处偏僻,无人管理,规模日小。这大理分舵,只有舵主武尚志一名八袋弟子,以及副舵主贺虎一名七袋弟子而已。
如今这个七袋弟子,不问可知,是副舵主贺虎了。
众丐见贺虎出来,纷纷向他求救,贺虎看向洪七,洪七却将腰牌一亮:“我是总舵来的,有事找武舵主,你是贺副舵主吧?”
贺虎见洪七年纪轻轻,已经背了七个袋子,心中也是一凛,又见那腰牌是帮中四大长老的腰牌,忙上前行了一礼:“原来是总舵来的兄弟,却不知何事到此,为何与本舵弟子大打出手。”
洪七见他态度还算好,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下,然后道:“丐帮弟子守望相助,义不容辞,原是本份,怎么你这大理分舵,不但纵容属下偷盗普通人,连本帮弟子求见也是不允?”
贺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对洪七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弟,有什么话请到后院来商谈,这里不是谈话之处。”
洪七心想——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便带着琉璃随他去了后院,贺虎见琉璃气度不凡,容貌艳丽,虽然怀疑她不是丐帮弟子,但之前见了洪七手段,也不敢多言。
贺虎带着二人,一路来到后院,进入一个房间,却见里面一个妇人,全身缟素,腹间高高隆起,正在垂泪。她身边坐着一人,居然是黄药师。
琉璃与黄药师互相瞧见了对方,俱是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第十四章 东邪北丐
洪七不认得黄药师,但见他与琉璃相识,也是心中疑虑,便问贺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位是什么人?”
琉璃对洪七道:“这就是黄药师,黄兄,这是洪七,你还记得他么?”
黄药师见琉璃称自己为兄,却直呼洪七姓名,似乎亲疏略有不同,心中略有不悦,便对洪七点了点头。
贺虎此时见黄药师与琉璃相识,似也是有点意外,不过也省了他介绍,便指着那妇人道:“实不相瞒,这位乃是武舵主的遗孀,武夫人。”
洪七大吃一惊:“什么?遗孀?武舵主去世了?”
贺虎叹了口气,才慢慢地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这大理分舵,地处一隅,虽然隶属污衣派,但现在污衣净衣两派争夺帮主之位已日趋激烈,这小小的大理分舵之事,根本就不怎么放在心上。
而在大理,近年来崛起了一个帮派,名叫五毒教,他们自称五仙教,以豢养各种毒物为立教之本,教中人物普遍都是用毒好手,其中更是不乏高手。
丐帮虽然也有玩蛇弄毒的人,但远不及对方精练老道,几处香堂都接连受到攻击。
前不久大理分舵的舵主武尚志率领帮众与五毒教的人在秀山与五毒教的人大战了一场,结果中了毒,只得败退回来。而就在五毒教穷追不舍的时候,黄药师突然出现,救下了武尚志。
但是武尚志中毒太深,黄药师努力了很久,还是未能挽救他的性命。
只是为了怕帮中弟子慌乱,所以把武尚志秘密停尸在后院中,把这消息按下,派心腹弟子回北方禀报,等待总舵派下新的大理分舵舵主。
不料此时总舵中污衣和净衣两派正在争夺帮主之位,对这个原本不放在心上的大理分舵,却是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坚持要让本派中的人出任,结果一来二去,这大理分舵的舵主,居然一直没有人来上任。
需知丐帮中原有智仁勇义礼忠孝威信福十个分舵,大理分舵却不在这十个分舵之内,属于编外的分舵了。如今在失去在原总舵的支援下,大理分舵不但不断地收缩防线和地盘,连帮中弟子的素质也是越来越低,而且又逢着武尚志的战死,贺虎根本没有余力去管这些事,只是每天稳中总舵中的人心,已经很不易了。
那边琉璃一边听着洪七和贺虎的交谈,一边与黄药师也说着话。
原来那些五毒教的教众,不知从哪里听说的黄家庄收藏有很多的毒术医术的书,所以派出帮中大批弟子北上,来黄家庄抢夺这些藏书。
黄药师虽然武功不错,但对方也有几个好手,再加上对方人多,黄药师不得不带着母亲退走。等到黄药师暂且安顿了母亲,再回到黄家庄时,庄子已经被付之一炬。本来黄药师将母亲送去乌巨寺后想重建这黄家庄,但苦于全庄付之一炬,财力困窘。
正为难间,忽然遇上两个五毒教的人还在附近游荡。黄药师制住二人,逼问之下才知道五毒教袭击自己的原因,心中恼怒之下便也南下去了大理。
不料刚到大理,就遇上了丐帮与五毒教的这次火并。黄药师因为对五毒教甚为痛恨,又见武尚志受伤,便出手相助。
黄药师年纪虽轻,但是却深通医理,对于自己救不活武尚志深为惭愧,正好武尚志的夫人有孕在身,黄药师便暂住在丐帮,想等她安全生产了再走——因为贺虎要将武尚志死去的消息保密,也不愿意此时放黄药师走,黄药师也就索性等着丐帮派下新的大理分舵的舵主来了,却不想一等就是数月,却在这里见到了琉璃。
“这几年不见,我也曾去寻过你,却是不知你在何处。”黄药师虽然知道王重阳在终南山,但他既然出家做了道士,那显然是与林朝英反目为仇了。所以黄药师也料不到实际上林朝英却与王重阳比邻而居。
琉璃笑了笑,只说这五年来自己跟着师父林朝英隐居练武,也把之前去西夏的事简略说了一下。
黄药师听完后看了一眼洪七,又问道:“你体内的那股真气,有没有什么异动?”
琉璃摇头道:“没什么,并不碍什么事,你不用在意。”
洪七在旁听了,扬了扬眉,却没作声,只是让贺虎把五毒教的总舵位置告诉自己,好去探访。
那边琉璃也把王重阳与铁掌帮,以及劫军饷的事告诉了黄药师,说也要去五毒教走一遭。
“怎么,你们和王重阳还没有闹翻么?他怎地做了道士?”
黄药师有点奇怪。
琉璃耸了耸肩:“他和我师父两个人都脾气大得很,性子又傲,合不来也就罢了。不过我和他关系还不错,偶尔也会去看看他。”
黄药师点了点头——原来你与王重阳是相识的,那也好,今后若再分离,也有个找你的地方。
琉璃见黄药师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心想你的脾气,却不知有没有王重阳这么傲呢!黄药师见琉璃一直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又道:“那你师父呢?没有陪你出来么?”
琉璃道:“她正闭关练功呢,我就和重阳真人一起下山来看看。”
黄药师道:“王中孚出家,她不伤心么?”
琉璃道:“她那样的脾气,就是伤心,也不会表现出来。就算表现了出来,也不容得有人去表示一下关心的。”
黄药师一想也是,林朝英还真就是这样的人。又思忖了一回,道:“五毒教甚是厉害,你还是不要去涉险了,王重阳的事,我替你留意一下好了。”
琉璃道:“你又不认得重阳真人,他既然去找五毒教的麻烦了,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万一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我也能随机应变,待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我岂不是要无聊死了!”
黄药师皱了皱眉,正要再说什么,洪七却插言道:“无妨,我们只是先去打探一番,料也无甚大碍。”
洪七的意思是说,既然你黄药师能从大批五毒教众的手上逃走,那我们也应该没什么问题。黄药师虽然也明白洪七的意思,但终究是担心琉璃——她体内的那道真气,是因他而起,这总是他心头的一块病。
琉璃却是连连点头:“嗯,洪七说得没错!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洪七道:“目前五毒教的消息还不清楚,还是让大理分舵的弟兄去查探一下再说。”
琉璃看了看贺虎,贺虎对她点了点头:“在下亲自去,免得坏了洪兄弟的大事。”
琉璃听了便也对他笑笑,道:“这也好,我正好能在这里看看这大理都城的风光。”
贺虎道:“这羊苴咩城内有什么好看的,也就这两天过新年有点意思,平日里都在戒严,谁敢上街!”
琉璃惊道:“怎么会戒严的?”
贺虎道:“几年前大理相国高寿昌的族叔高观音隆推翻了他,拥立高贞明为相国,结果当年年底,大将阿机起兵,又夺了高贞明之位还给高寿昌,高贞明逃到鹤庆,自称明国公,不听大理皇室的号令,与高寿昌为敌。这几年双方互相征战,很是不太平。“
琉璃听了一惊:“那你知不知道太子段智兴怎么样了?”
黄药师听到段智兴的名字,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贺虎不知琉璃与段智兴相识,还以为她只是随便问问的,便道:“怎么你不知道?正康帝段正兴已经禅位为僧啦!现在段智兴是大理皇帝了!”
“哎?怎么好好的,又出家了?”琉璃有点意外——就算是大理皇帝都好这一口,也不能逮着一个就出家一个吧!
贺虎看了一眼洪七,似是有些顾虑,洪七道:“无妨,有什么话直说好了,琉璃姑娘是我至交,没问题的。”
刚才贺虎已经知道洪七是何不醉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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