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心情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
不过怎么一抬头,那朵奇怪的云还在那儿……怪事……
更大更大的餐具
朦朦胧胧中,她看到安玄走到她面前,对她歉意地笑了笑:“朱雀,对不起。”
“啥对不起的,你们结婚干嘛对不起我啊~~~”朱雀打了个非常酣畅淋漓的酒嗝,“师兄,我又不暗恋你~~~虽然你长的是比较帅了,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况且我也不会和婳姐抢,你就放心吧!”
安玄苦涩地笑了笑,没说话。
安婳也走上来,朱雀觉得她的脸色有些不对,眼神也比平时要冰冷许多,好似一条条冰冷的小蛇游走在自己的脖颈后面。
她抬起头茫然地问:“怎么了,师姐?”
安婳微微一笑,凑近朱雀,似乎要对她说什么悄悄话。
朱雀尚自不解,就觉得眉心一痛!
在那一瞬间,安婳手心的绿光穿透了朱雀的眉心!
“师姐……你做什么……啊……”朱雀的眉心是她的真气源泉,也是她所有术法的根源,被安婳以她的光剑穿透,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飞速被抽走,四肢无力,嘴角流出大片鲜血,“师姐……你……为什么……”
“师傅今天过世了,他交代要把那本绝学经书和掌门宝珠都传给你。”安玄的表情中有愧疚,却更多的是愤怒和怨毒,“你入门比我们晚十年,凭什么?就凭你是什么天才?朱雀,你知不知道有你在,我和安婳都无法好好生存下去——所以,你该死!”
“不是的,师兄,师姐……我没有那个意思……”朱雀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里。
“哼哼……不论你是什么意思,然而你的存在就已经妨碍了别人……”说话的是安婳——那个一直最疼自己的师姐。
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两个人影都已模糊,不知道是因为距离,还是眼泪。
然而她还是能看得到安婳怨毒的微笑,那种怨毒,竟然跟刚才被自己打得魂飞魄散的冤魂好生相像。
朱雀凄凉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世,如果有的话,我再也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
——我也再不要做一个因为太过出色被人妒忌的所谓“天才”了……
做人不能太认真
天才,是一种灾难。
而没有足够力量保护自己的天才,更是逃不了被逼上绝路的命运。
她抬起头,发现天际那朵云彩的形状好似一个——杯子。
杯具……好大的杯具啊……真是,太形象了……谁发明这个词的,真是太有才华了……葱白啊……
“你是朱雀?”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一片黑洞洞的,似乎什么也没有,漂浮在茫茫宇宙中。
“恩,你是……?”她举目四望,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觉得好象暗处藏匿着无数事物,随时就要涌动出来。
“我是阎罗王。”那声音苍老夹杂着威严,细听起来却又带着一点点怜惜,“你不认得我,我可是关注你很久了,朱雀,你为我们这边做了不少好事啊。”
“好事么?……”朱雀黯然地笑了,“这世上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却原来都是错的,连我最亲爱的人都恨我,想要我去死……”
“唉,人心难测。”阎王叹了口气,“不过朱雀,你千万不要太认真,俗话说,做人不要太认真,否则大雁会从你头上飞过,一会排成S型,一会排成B型……”
朱雀震了:“阎王老爷,你好精辟啊!”
“那是自然。”阎王老爷被夸奖得很爽,摸了摸油乎乎的胡子,“我之所以现在将你屏蔽在这个黑暗结界中,是因为我这里太多的鬼都倍儿认识你,还都记着你,你看你魅力多大啊……我怕他们对你不利,于是没让你过奈何川,也没让你走三生石,以防被他们看见——可是你看,他们感应到了你的味道,都在那里蠢蠢欲动了。”
朱雀苦笑:“他们看到我也成了鬼,大概比国足出线还高兴——终于,也让他们盼到了这一天!!”
阎王眼中闪过狡黠神色,咳嗽道:“那可不是嘛,国足再过五百年也出不了线的——咳咳,我说朱雀,你是想投胎呢,还是想留在这儿?如果你想留着呢,就干脆来做本王的助手,待遇嘛那是不错的。比你在凡间抓鬼强多了。”
内牛满面
朱雀苦笑,待遇就是再不错,我也没地儿用去啊,你这阎王殿又没有必胜客,没有哈根达斯,没有香奈儿,没有跑车……
“我要投胎,不做钉子户。”朱雀毅然道,“阎王大人,我留在这里大概会对你这个阴间不利,而且我这一世的记忆也不想再去回忆了。”
阎王又好像慢性咽炎患者一样咳嗽道:“那好吧,反正我们这儿是双向选择,本王也不能强迫你啊!我说朱雀啊,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朱雀暗想这阎王怎么恁的罗嗦,简直可以和大话西游的唐三藏媲美了,便简明扼要地回答道:“随便。”
阎王见这小女孩一点儿也不响应自己,不免叹气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没好奇心嘛,真是的……”
“好好好,那我听坏消息吧。”朱雀从阎王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失望,她本性善良,觉得这个阎王对自己还挺好的,就配合了他一下,“阎王老爷,你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咦,为什么要先听坏的?很多人都要先听好消息的。”阎王果然很罗嗦,像个居委会大妈。
“因为先经历了最坏的,剩下无论如何都更好了吧。”朱雀苦笑,“就好像先吃黄连再吃糖,怎么都会觉得苦的没那么苦,甜的更加甜。”
“哎,可怜的孩子。”阎王十分八婆地叹了口气,“坏消息就是你的体质是不能走三生桥,过奈何川,喝孟婆汤的。”
“为什么?”朱雀失声问——这不是说她不能投胎了吗?
喂,阎王,你这不是玩我吗?你是不是我对头派来的啊!
“因为你体质太阴,这一世又因为驱鬼阴上加阴,你要是走了三生桥,喝了孟婆汤,很有可能不是转世,而是魂飞魄散。”阎王解释道。
“那……那怎么解决?”朱雀声音都变了——她不想魂飞魄散啊!
额的个神啊,我的人生不仅是个杯具,还是个餐具……还加上一碗内牛满“面”……
这个真没有
“怎么解决,那就是我说的好消息啦!”阎王献宝一样将声音抬高了八度,“想要消去你周身的阴煞之气,必须要投生在一个阳年阳月阳日的身体里,才能勉强存活下来——”
“——可是你不是说我不能喝孟婆汤,怎么投胎啊?”朱雀有些按捺不住。
“嗨,别急嘛。”阎王道,“我可以让你不投胎就转世,在某个空间里有个身体刚刚死了还热乎着,挺好用的,正好是阳年阳月阳日的,你快去吧!”
朱雀虽然干的是阴阳师这样的另类职业,却也和一般女孩子一样闲来无事看看八卦读读小说什么的,立即明白了:“你是要我去穿越啊!”
“哎呀,对,按照你们流行的话来说就是这样的。我老喽,跟不上潮流喽。”阎王很满意地等着朱雀的反应,“怎么样?正好也是个女孩子,跟你现在差不多大,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啊!~~~”
“可是不能喝孟婆汤,就是必须保留这一世的记忆,不能格式化也不能删除啊?”朱雀心细,立即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阎王道,“不仅仅是记忆,还有你的能力也基本可以保留的。你看你穿越过去之后,没事还是可以帮本王抓个鬼啊,替人驱驱邪啊什么的,那不是挺好的吗,一技傍身,吃穿不愁啊。有好多人想还没有呢!”
朱雀苦笑:“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阎王这一回干脆了,比小沈阳还干脆:“这个真没有。”
“……成交。”朱雀非常敏感地发觉道那黑暗中的森森怨气已经越来越深地浸入了她的肌肤,她知道是那些怨灵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开始朝她潮水一般地涌上来了——呆在这里,必然很危险。
阎王大概也不是真的为她好,只是明白她放在这儿是个定时炸弹,弄得不好阎王殿成天都有人,不,有鬼跟她PK,那可就搞笑了。
而让她就这么魂飞魄散了又觉得比较浪费,所以找了个空缺给她呆着,就当是给阎王做不要钱的兼职员工,这个阎王真会精打细算啊!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
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哪个倒霉的丫头,年纪轻轻就死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命……哎。
既然答应了,朱雀也懒得问了,干脆自己就将期望值放到最低,哪怕就是什么村里刷马桶的,什么青楼名妓自己也能接受,只要比这个好就OK了。
俗话说,杯具嘛,插根牙刷就能变成洗具的。
我要淡定,蛋腚……
“好了,朱雀小丫头,决定了咩?”阎王和蔼可亲地笑着,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奸诈啊。
“……好。”
“你还有三秒钟的机会反悔,第一秒……”
“第二秒……”
“好了好了阎王老爷,我不参加拍卖,你快点把我当个球踢走吧。”朱雀不耐烦了。
阎王皱了皱眉:“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么猴急……”
他从长袍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张脏兮兮的票,歪七扭八地写了几个字。
“这是什么?”
“这个叫穿越船票……”
“我说阎王老爷啊,都二十一世纪了,机票都电子化了,你这穿越还搞什么票……”
“叫你拿着就拿着,少废话。齐步走,看到没,东边有一道金光,记住,千万别把手里的穿越船票丢了啊!!!”
此时,朱雀的心中只有一句话。
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刘谦的语气)……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按着阎王所指的方向,昂首挺胸,大步走去。
哼,她在前世也算是博览穿越,知道穿越后那是甚么都可能发生。有好多人一睁眼身边就是美男,而且可能还是半裸的。
这辈子这么惨,连个恋爱也没谈过,亏了亏了。
穿越后要是被她一睁眼就看见一美男,她一定会挑起美男下巴:“小子,为了你不再祸害人间乱搞男女关系,姐姐委屈点收了你吧,从此记得鞍前马后随叫随到,不要挣扎了……”
对,就这么说!
她在走近金光之前练习了几遍,务求说得标准且流氓。
蛋腚地穿越当皇后
她在走近金光之前练习了几遍,务求说得标准且流氓。
哎,好晃眼啊,我不会穿越去金矿里面了吧……挖金子的?矿工?不会吧,矿工这么危险的职业,我不要啊……
而且矿工里面大概也没有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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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闪啊……
朱雀浑浑噩噩地感觉到了自己又恢复成了“实体”,和做灵魂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这是哪里?
刚才冥冥之中自己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金光闪闪甚是晃眼的地方,这会深入其中,就连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那种闪亮,真是惊人啊!
朱雀想起现代的黄金价位,心狂跳。
发了发了!
有美男吗?
貌似没有。
朱雀又很是失望。
咦,怎么回事?
周围一片稀里哗啦的哭声,那个惨,那个嚎啊。
朱雀脑袋里迅速地哒哒哒打出几个大字——
穿越定律第一条:死而复生,出现率:百分之八十。
只是每个穿越女猪的死而复生地点不大一样——有床、地板、草地、水沟里;上至皇宫大院,下至青楼马厩,不一而足。
自己这张穿越船票通向哪儿?
她忐忑地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相当硕大的床上,咦,第一个,还不错。
这床有多大呢?起码能睡七八个人,要在现代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舞台,她就好像是舞台上面众人瞩目的偶像明星——不过躺着。
四周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堆“粉丝”,基本都是女人,老的少的,美的丑的都有,共同点就是都哭得稀里哗啦,脸上的妆都花了,十分滑稽。
然而朱雀很敏感地发觉这些哭声似乎都不怎么真诚,感觉像交作业,敷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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