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玉痕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专注而又冷冽。“朕看了温家的祖录。”不同于前一句的缓缓道出,这句话里的怒意和警告味十足。玉痕的目光紧紧看着她,
向前迈了一步。温如水神色一怔,先是看出他压抑着的滔滔愤怒,甚至他的迈步,多少是快要压抑不住自己情绪的体现。
温如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向后退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步步逼问
然后才开始想温家的祖录,那是记载整个温家各项事宜的书录,温如水眸光里闪过什么,紧紧地看着玉痕,难道是……
温如水想到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自己娘亲的事,其中包括一件是为了紧紧抓住父亲温宜的心,娘不惜违背温家祖训,相信凤血玉传说,妄图将自己与父亲之血滴入其中以期可以长久之合,结果事情暴露,成为众矢之的,也让父亲伤了心。
温如水想起自己当时翻阅时,曾经和哥哥说过如果女人需要靠这样留住一个男人的心,那么即便真的得到了,也不会幸福,娘是真傻。
哥哥当时虽然训斥了自己,可温如水看得出来,哥哥的神色里也是赞同自己的说法的。
对于娘亲,温如水的记忆里都是小时候她和别的姨娘争吵谩骂的场景,甚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便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像她娘那样只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活着。
所以,她和哥哥基本上算是拿自己的娘亲当了反面教材,两个人相依为命,在温家的所得亦是靠不知道多少次的生死挣扎里换来的。
对于亲情,虽然哥哥表面上还做做样子,可自己却看得很淡,没有怨恨亦没有太多感情。
直到后来知道了凤血玉的秘密,也只是多了一份叹息。而那所谓的传言,也永远成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言。
“融血凤血,以期交合。欲以此举,永享专宠。”玉痕看着温如水,嘴角轻扬,是冷笑和嘲讽,眼神冷凝,字字清晰,甚至每一个字带了十足的力气。
温如水又退了一步,原来他是以为……以为自己和娘亲一样,妄图以此举俘获君心。
“不是。”温如水脱口而出,声音也高了几分。可在玉痕眼里,她这个样子,这副神色称之为掩饰更加合适。
玉痕来到温如水面前,“不是什么?朕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去了温家,听着那些所谓姨娘污秽不堪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信。可是为什么?偏偏事实的真相是朕最不愿意信的。”玉痕微微一顿,步步紧逼道“你滴血那天的神色是想起了你娘吧,没想到朕无意的一句话竟然一语中的。还记不记得是什么?蛊惑人心,控制□□。”
玉痕站在温如水的面前,话语冰冷,语调是满满地嘲讽与失望。温如水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绝情与狂怒?
可是,为什么,在他眼里,自己会是这样的不堪与卑贱。温如水尽力平复心中起伏的情绪,试着开始解释“那只是传言。我娘……”温如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她娘只是一时糊涂吗?
“你娘不如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可是做了你娘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声音里没有半分的客气,玉痕看着温如水轻笑着说道,神色却清冷的很。
温如水抬头看着玉痕,灼灼的眼神里是满目的不可置信,温如水眼眶里只觉得有什么要抑制不住的涌出来,却全力压住,这个时候不能,不能流泪。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不堪与卑鄙?如果真的可以蛊惑人心,控制□□,那为什么你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不堪的话而不是为我所控?难道你的心意你自己都不懂吗?”温如水极力抑制着眼中的湿润,直视着玉痕说道。
“朕是不懂,就如你所说,朕甚至不清楚朕的心意是朕自己的,还是你的!还记得你问过朕的问题吗?温如水,朕觉得你很可怜!”声音里是明显的失控,带着满腔的怒意和满脸的冷讽。
温如水身子轻晃,不由自主地往后又退了一步。眼眶里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了泪,为什么?
何止是他觉得,连温如水自己都觉得很可怜,很可笑,很可悲。
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傻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温如水不怪他。他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温如水也不怪他。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说出来?他的一句可怜,抹杀了和他在一起的所有。她所做得一切,到头来却成了别有居心最好的体现。真是好笑啊!
温如水仰着头看着玉痕,嘴角轻扬,可眼里却依然有泪流出,止都止不住。玉痕身上冰冷的气息依旧,可心里却更痛。
温如水,你可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凌迟朕的爱情,还有朕的信任与灵魂?你让朕,怎么放过你?
“你等在这里,是想好了一套说辞吧。朕给你机会解释,如何?”玉痕薄唇轻启,伸手划过温如水的脸庞,慢慢地用手指擦去她的泪痕。
不同于上一次的怜惜,这一次他的手指是冰凉的,他的心更是凉的,手上的力道很轻却更像是施舍。温如水嘴角扯出一丝笑,好大的恩赐。
且不说这种情况下,自己都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即便是解释了,亦只不过是他口中“一套说辞”。温如水的心随着他冰冷的手指亦一点点得变冷。
“说话!”玉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温如水终是到了忍耐的边缘,两个字干脆决绝。
温如水选择了沉默,除了沉默,温如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自己和他,还有以后吗?
温如水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玉痕,“那就是承认了?”玉痕声音低沉,压抑着最后一丝可以克制的理智,将手移到温如水的下颚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无所谓了。”温如水轻轻笑了笑,带了丝一贯的云淡风轻。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个字用尽了她多少力气。
玉痕笑了笑,冷意却更甚。贴近温如水的耳畔说道“朕倒很想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你的欲擒故纵?不是想做朕的女人吗?朕现在就成全你。”
作者有话要说:
☆、惩罚如水
声音里是透着诱惑的冰冷,温如水听着他的话,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几分,连带着心也颤了几下。
一双灼灼地眸子盯着玉痕,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玉痕的眸子里不是冷冽,不是决绝,而是换成了愤怒,没有丝毫的掩饰。
直接地让温如水下意识轻退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靠在御书房冰冷的玉柱上温如水竟然感觉到心下有了一丝丝地安定,仿佛背后靠着的玉柱成了她此刻唯一还可以支撑依赖的东西。
“你不会。”温如水眼眶里含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玉痕,语气里带了几分故作镇定地笃定,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信心。
他是玉痕,所以他不会。可也正因为他是玉痕,所以她不确定。
她见过他生气,见过他不满,却从来没见过他如今这样狂怒到理智濒临到了边缘的样子,这样的他温如水知道不论什么,只要他想都做得出来。
因为他连自己的情绪都克制不了,虽然他在试图努力。
玉痕轻笑出声,一步一步慢慢地朝温如水走去。也许是幻觉,温如水竟然看到他的眼中有几点晶莹轻溢,在烛光的映衬下多了些模糊。
“朕会。”玉痕将温如水笼罩在自己和身后的玉柱之间,微微低头带了几分刻意的强调在温如水的耳畔低声说道。
两个字虽然没有力度,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温如水,他会,没有丝毫余地。温如水最后一丝幻念被玉痕两个字轻而易举地破灭。
温如水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只觉得腰间一松,是银色的腰带被玉痕解开扯下去,温如水睁大眼睛看着银色的腰带在身侧缓缓滑落,才清醒过来自己的处境。
本能地反抗,伸手去撤玉痕的手,还没有动温如水神色便是一怔,心中的悲恸和绝望此刻如深不见底的幽暗齐齐朝温如水涌来,他还在腰间点了自己的穴道。
自己除了能说话,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可以拿来反抗。玉痕的眼睛一直看着温如水脸上的神色,从惊诧到绝望,从绝望到恐惧。
温如水,这样的惩罚够不够?朕再也不会动心动情了,凤红鸾让朕无心,而你,成功地让朕无情。
这样对你,如果可以稍微减轻一些朕的愤怒,哪怕只是给朕一点报复的快感,毁了你,朕不会犹豫。
温如水的心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就沉到了谷底,这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温如水不是第一次体验,那种从心底里渗出来的恐惧是自己的本能。
温如水索性只看着玉痕,嘴角不合时宜地扬了扬,其实不过是对自己的嘲讽和可怜,除了笑温如水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抵挡住哪怕一点点的恐惧。
玉痕看着她的表情,最后一点理智终于没有了。嘴角轻扬,似乎带着惩罚性的侮辱,玉痕将她的外袍用手轻扯,看似轻柔实则用了内力,只是一瞬整个外袍化成一块块的银色碎片飘落在两个人的身侧。
温如水极力支撑的最后的一根弦断了,看着慢慢落在地上的衣服片,仿佛每落下一片,自己的心便被狠狠地撕碎□□一次。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将我最后的尊严与底线这样□□裸地□□在脚下,为什么?
温如水只觉得全身袭来的无力感即便是靠着玉柱都无法承受,身子一点点地顺着玉柱软软地低了下来,直到顺势靠着玉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温如水忍了很久的泪水汹涌而来,伴随着淹没一切的心灰意冷。
可嘴角的弧度甚至更扬起了几分,眼神里是什么都没有的冷漠与空洞。玉痕看着她即便是这样的侮辱依然硬撑着最后一丝骄傲,即便已经是满目的泪水依旧挂着倔强的微笑,仿佛这是她所有的外表之下最后可以拿出来掩饰脆弱维持尊严的武器。
玉痕心中狠狠一紧,甚至疼得有些窒息,连呼吸都带着压抑。“别笑!”玉痕俯视着温如水的狼狈,低声命令道。
温如水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神色不变。“朕让你别笑!”玉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笑,心中除了疼,还有一丝慌乱,仿佛什么坍塌了一样。
温如水目光带着几分飘离,仿似什么都不在眼里,又仿似已经放空了一切。玉痕竟然有些害怕她这样的神色,带了几分力气直接顺着她的领口将她的白色里袍扯了下来。
他宁愿她恐惧生气害怕甚至恨自己,这样的想法让玉痕自己都感到疯狂。
温如水感受着他手指触感的冰凉,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所有的恐惧害怕只在一瞬间全部化作了再也抑制不住的泪声“子墨,救我!”倾尽了全力,这一声嘶吼不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是从她的生命里。
玉痕住了手,蹲下身子带着几分慌乱焦急地点开了她的穴道,只可惜温如水没有看到,她的神智才开始慢慢地从那天冰冷的夜里一点点恢复过来。
玉痕看着她眸光里的光华虽然晦暗却在一点点聚集,站起身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甚至是莫名地心安。
“子墨?”玉痕笑了笑,在你的意识里,原来在最危险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可以想起来的第一个人竟是他,他可以救你,而我,却是你眼中的魔鬼。
玉痕的笑里带了几分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苦涩和嘲弄,甚至是醋意和嫉妒。玉痕紧握着拳,背转过身子。
他做不到,看着她,自己除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没有一点点快乐。他放不下,哪怕在那种情况下她说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都不忍心继续碰她一分一毫。
他以为,他可以的。他以为,不过是一个欺骗了自己伤了自己的女人,可偏偏自己却还是不忍心。
他甚至有些可笑地想着,自己根本就不恨她,自己恨得是她把感情当作手段,是她的不在乎。
温如水神色清明了几分后,看了玉痕的背影一眼,伸手去够身侧躺着的白色的里袍,手依旧有些颤巍巍地无力,然后披在身上,头重重地靠着玉柱,苦涩一笑。
她以为,他停下是因为那句“子墨,救我。”伤了他的骄傲。她想着,这一次,她和他没那么幸运了。心中一叹,子墨,对不起,不小心连累了你。
玉痕听着背后的声音,松开了手中紧握着的拳,却偏偏没有勇气转身。两个人这样背对着,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沉默。
玉痕又等了片刻,心想着她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淡淡道“传朕旨意,将皇后禁足凤仪殿,任何人不得擅入。”
流月在殿外收到传音入密,对小蜻蜓说了几句什么,小蜻蜓神色一变,满脸地疑惑。最后点了点头,恭候在殿外。
温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