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陆晚淮就是那个饿坏了的人!
“喂。”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声线低沉悦耳,好似香醇的美酒。
“明尊?”林少这话问的极其犹豫,甚至还带了一点像幼崽遇到比自己强势的野兽时露出的不易察觉的试探。
“嗯。”陆晚淮索性停下车,毕竟打着电话去人家家里实在是没礼貌的事情,而且他还不想那么轻而易举揭露最后的谜底。他不可抑制想起青年起床后软软糯糯的声音,那些原先在记忆中无所轻重的东西慢慢清晰起来。他甚至记起,他曾替青年整理衣襟时,手底下温暖跳跃的脉搏。
一切变得多么美好,男人靠在舒服的座椅上,有一点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是我。”
病得迷迷糊糊时听到的声音哪怕是天籁,也绝不会再林少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而此时隔了一层电网,清晰传来的男声,不知怎的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魔力。林少抿着嘴巴,心想以前怎么没有听出来这人的声音这么的好听。
看来,林少上次只是纠结在那声老婆上了,压根没注意其他方面。
“我该怎么称呼,嗯?”陆晚淮半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还是叫你老婆?”
“闭嘴。”林少从床上跳起来,一路走到窗边,路灯一盏盏亮起来,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子,车灯闪亮,“你不要开玩笑。”
“嗯。”这算的上是从善如流了,只是下一句,“那我叫什么,你乖徒儿,逝水,小逝,小水?”还是林少。最后一句陆晚淮吞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我叫林业。”林少揉着额头,忍不住道,“你不许乱叫别的!”
“小业。”男人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啊,林少虽然在这块世家圈子里不出名,但稍微打听一下还是能马上认出来的。转而陆晚淮又为林少对自己完全放心而沾沾自喜。
林少听了这么一句心里一酥,不由想起游戏里明尊一句又一句的美女,心里不是滋味了:这人泡女人的功夫得多好啊,隔着电话那么远的距离,都让人听得那么……呃,那要是面对面的说,那还了得!
林少顿时觉得自家花园里的红杏树早就探出墙外,不知道被多少人瞧了去,忍着心里的不爽道:“那我该叫你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陆晚淮想了想:“你还是叫我明尊吧?”他停顿了一下,又笑道,“当然,叫老公最好了!”
“你做梦!”心里已经不爽的林少更加愤怒了,自家的红杏被人看了还不算,回头还来调戏他,“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懂了吗?”
“嗯,我知道。”陆晚淮嘴唇勾起,车窗上的倒影模糊不清,一瞬两人都变得很安静,“但我是Gay,你懂我的意思吗?林少?”
林业心脏惊跳,甚至没反应过来那声古怪的林少,他握紧了手机,呐呐:“你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呀!”陆晚淮看了看时间,关了车灯,拿了花,慢慢走下来,声音不紧不慢,对面传来阵阵急促的呼吸,他在心里轻轻地说:如果你不懂,那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点一点教你的。
“别怕,我只是一个在远方爱慕你的人。”男人用最温柔的声音哄道,这是一只全身伪装得极好的野兽,收起了锋利的爪子,一点一点轻轻地接近他朝思暮想的猎物,“你好好想想,你很讨厌GAY吗?你觉得我们都是疯子吗?”
“没、没……”
“别急,想好了再告诉我!”说完,陆晚淮关上手机,长身玉立。
这是一个精细设计的语言陷进,不是你喜欢我吗,而是你讨厌Gay吗?你讨厌我吗?
陆晚淮一步步走着,嘴角含笑。近半年的接触,他们在游戏里层是那么亲密,林少,你会讨厌我吗?
林业神魂不定地走下楼,坐在餐桌边,他的心思被一通电话搅得天翻地覆,没有察觉刚进他家门的男人被拉来一起吃晚饭,甚至就坐在他旁边。
“小业,不能这么没礼貌,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林夫人看着神游天外的儿子,有些郁闷了,怎么这孩子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嗯,你好。”恍恍惚惚地打完招呼,林少连看都没看清楚人影,闷着头继续扒百米饭。
陆晚淮看着不停替他夹菜的林夫人,内心无比诅咒罗明的乌鸦嘴,一到人家里就赶上人家开饭,弄得他现在就像是个蹭饭的!
侧眼看着皮肤白白嫩嫩眉目清秀坐在他旁边的林少,陆晚淮又叹了口气,开始自暴自弃了,蹭饭就蹭饭吧!反正以后还得把人给蹭走,不差这一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
人家卡文卡的好销魂啊!!
没有感觉
蹭饭这种经验,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陆晚淮越来越频繁地往人家家里跑,以至于林夫人也产生了是不是我们家饭太好吃的念头,天地良心,要是家中但凡有一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小姑娘,林夫人大概就能立马反映出来这位陆大少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实,也不能责怪林夫人不往别处想,毕竟这人一去英国多少年,当年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淡得差不多了,更何况十年前,林少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正太,绝对不会存在任何贞操危险,林夫人也犯不着专门计较别人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事情。
要是林老夫人在,那双雪亮浸淫人世沧桑的招子还能瞧出点什么端倪,但老夫人准备陪着林家半身瘫痪的老爷子去瑞士养病,没时间来找孙子谈天说地。
这种特别的频率让最近一直生活在恍恍惚惚中的林少也感到了不对劲,他盯着眼前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对比了一下自己随意的低领V字毛衣,深蓝色紧身牛仔裤,看着自家老妈热情地招待,有些吃味了,这人来他们家也太勤快了吧,这都是这个星期第几次见面了。
林少内心一边诽谤,一边嘴里挺乖的叫了声:“陆大哥。”
“嗯。”陆晚淮笑着应了一声,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段修长白嫩的脖子,他觉得天天见着美餐却不能果腹的自己有些悲惨,可是他等了十天半月天,也没见这孩子主动打电话找自己。
这是一道关键的关卡,就如爱情中,谁爱得深,最后谁就可能输的惨一样。陆晚淮明白现在他的任何主动,在以后都有可能成为最麻烦的嫌隙,而这种嫌隙觉得是改变两人关系的致命点。
他是老谋深算的猎人,他要猎物自己乖乖的爬进网中,在这条路上没有后悔的余地。
林夫人也是有意让自己儿子多跟陆晚淮相处,毕竟这个男人在商业圈内有本事家底也清白,林少天生不是玩这些东西的能手,如果不是林家子息单薄,这份家业主动送在这孩子手心里,林夫人心里也明白要是让自己这个儿子争权夺势,到头来只有两手空空结局。然而就算现在他们能罩着这个孩子,百年后,谁能帮着他?如果林业能和陆晚淮多点交情,日后总会或多或少帮衬一把。
家里的佣人在收拾碗筷,林少抱着膝盖坐在自家真皮沙发上,林夫人正准备走开,不妨碍小辈们聊天,却听得林少问道:“妈,我想过了林唐订婚宴还搬回去自己住。”
“你这小鬼,家里那里不好?”林夫人说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的气,“你出去了,还不是吴妈过去替你干家务?”
陆晚淮此时正坐在林少旁边,饭后是他逗弄未来小老婆的时间。
林少迅速瞥了男人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林少玻璃做的自尊心顿时觉得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正在一点一点碎裂,耳根子开始飘着红,心里有些埋怨自个老妈在外人面前把这种事情抖出来,脖子一拧:“我明年就二十五了,不用吴妈照顾我。”
林夫人裹着一身皮草,端着一盘切好的梨子,伸手点了点儿子的脖子:“你要是能自己活一个月不要人照顾,我才让你自个出去。。”她紧了紧袖口,对于陆晚淮已经是极其放心,就差把他当半个儿子了,在它面前也不顾忌什么,动手拉了拉儿子的耳朵,“你奶奶不在家,别以为你随便扯两句就行,我不吃这套。”说完了,女主人仰着头,就踏着高跟鞋一路到门口,叫来司机去打麻将去。
陆晚淮此时还有些陷在林少那一眼中,他觉得那黑水银似的眼珠子看向他时那么怯生生的,像刚出生的小崽子一样带着点孱弱和羞涩,心里不住想,这要是在床上被这么瞅上一眼,那还得了。
林少扯了扯脚上的袜子,嘴角还是不高兴的撇着,陆晚淮这个人比他大了近十岁,阅历眼光相差巨大,他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能谈出些什么火花,更何况,林少心里还藏着一桩更大的事情,
当然可怜的林少把明尊当做小孩子做春梦时藏在心底最深处不可触碰的对象,压根就没拿明尊的任何方面与现实中人比对过,就连听到陆晚淮的声音时,也仅是觉得像在哪里听过就不了了之了。
林少这几天总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从电话对面传来的轻笑,光想着就让他心跳如鼓。
于是一贯在外人面人羞涩得像朵小花似的林少,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陆大哥,你在国外很多年了?”
陆晚淮拼命忍住亲自动手往那段葱白似的脖子掐一把的冲动,点了点头,然后转向电视,看着不知道在放什么狗血偶像剧的节目。
“那国外怎么看……呃……我是说。”林少先是眼睛发亮,既而又有些支支吾吾,最后猛然甩出一掷千金的气势,“怎么看同性恋的?”
陆晚淮心里好笑,怎么到头来仍旧绕到他头上去了,他想了想问道:“别人怎么看是别人是事情,关键是你怎么看?”
“我……我……”又支吾了半天,林少垂着脑袋,小声道,“我觉得挺正常的。”
林少摸了块梨子,放在嘴里嚼了半天,这几天他查了不少关于这个的资料,结果越查越惊心,中国关于这块东西的记载自三皇五帝开始便滔滔不绝,直到近代依旧是块高端热门产业,不死心的林少又去查了外国人的资料,从柏拉图到牛顿一个比一个名气响,上论坛询问又被腐女调戏一番,弄得林少觉得自个不是同性恋都不正常了。
他又吃了一口梨子,半天才道:“我觉得自己也是。”
有戏!
陆晚淮一下子有了精神,恨不得立马表明身份,往那水光十色的嘴唇上亲一口,最后他摸了摸下巴,笑道:“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毛病。”
这么一说,林少垂着眼睛也亮了,可不一会儿又转暗了,他结结巴巴说道:“可我又不肯定自己是不是?”
陆晚淮差点捂住心脏跳起来,不带这样耍人的,连忙问道:“怎么不是了?”
“书上说,同性恋的人对男的有感觉,可你坐在我旁边,我觉得没什么感觉。”林少有些苦恼,又把两脚伸到铺了厚厚的毯子的地上,像一只娇气的小猫。
陆晚淮摸下巴的手顿时僵住,这孩子是在质疑他没有男人的魅力吗?他拼命忍着不对心上人做些小动作居然换回了这么一句我对你没什么感觉,这简直是赤|裸|裸侮辱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是悲剧!!
今天可能有机会二更?
当然只是可能!!!!
忘打巴掌
陆晚淮换了姿势,散发出全身的荷尔蒙,他拿手抚在林少爷娇嫩的脖子,手上薄薄的茧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着白嫩光滑的肌肤:“这样呢,你有没有感觉?”
林少一下子懵了,火热的气息绕在颈部,紧靠过来的身体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却依旧掩盖不住男人独有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像一只突然撞到野兽窝里的幼崽,一下子陷入一种全身汗毛都竖起来的状况。
陆晚淮在对方身体变得僵硬的时候,就松开了手,他噙着一抹笑容,甚至有些好心地替这个显然有些吓着的孩子理了理散乱的鬓角,只是语气上还是掩盖不住某些失望:“怎么样?”
“还、还好,就那样吧。”
这算什么回答,陆晚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提醒他:“你要把我想成你喜欢的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那么亲近你?你会有什么感受?”
林少看着三尺开外的男人,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软软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心里按着陆晚淮所说的,如果,如果那个人是明尊的话。
那样称得上是耳鬓厮磨的亲呢,两个人几乎隔着衣服相贴在一起。如果是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林少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他开始在心里勾勒一张面孔,或许是飞扬的眉,弯弯的嘴角,带着点男人的坏,又或许是深邃的不见底的眼睛,火热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