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脑瓜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整天就会胡思乱想!我在这儿,谁敢动你,再说了,你会说么?”齐庚昼点点她的头。
雪一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打死都不会!为了祖国的革命事业献身是我的光荣使命!”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走!”说着拉起了雪一的手往营帐外走去。
“哎……”到门口的时候,雪一止住了,把手从齐庚昼的手里抽出来,齐庚昼回头疑惑的眼光看着她。雪一有些脸红的说,“现在还是要注意些,毕竟我顶着的还是‘海阑公主’的身份。”
齐庚昼笑着收回了还悬在半空的手,微笑着点点头。
俩人一同走出帐篷,牵了马往营外驰去。纵使齐庚昼的武功高强,也没能发觉,有一道影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此时正是太阳落山之际,秋日的夕阳淡淡的在洒在地面上,拉长了并肩而行的影子两道人影。在两人的身上镀上一圈柔和的光晕,如金童玉女,神圣纯洁。
秋风摇落叶子,叶子随风轻舞,落在地上沙沙作响。
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树林深处。
巫国最靠近海阑的边城小镇,罗伽,距两军开战的战场不到一百里。
一个从院外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小院里,有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拿着水壶给面前的一排蝴蝶兰细细的洒水。
男子面容干净,神色恬淡,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药草香味。无论是谁,看到这般翩翩如谪仙的男子,大概都会觉得他定是上帝的宠儿,所以才会把一切美好的都给予他的身上。然而这与世无争的气质,无论是谁大概都嫉妒不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有节奏的响了三声,一声三下。
眼波微转,男子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壶,转身进屋。
片刻,屋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带狰狞面具的男人,看身形他确是个男人。
用手一挥,劲风驶过,门上的两道门闩同时掉落在地。门外的人身形微动,显然也是受到了门缝里传出劲风的影响。
黑衣人低声骂道:“废物!”眼神幽深无情。
屋外的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门之后捡起落在地上的门闩,轻轻的把门重新上好。之后,深深的弯下腰,“主人。”
黑衣人幽幽开口:“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主人,属下无能,嫣儿没能阻止雪一姑娘北上。”那人一直深深的弯着腰,不敢抬起头多看黑衣人一眼。
“一群废物!”黑衣人瞳孔紧缩,带着劲风的掌力朝那人扫去,那人被掌风带起,狠狠的摔在身后的墙上,重重的落地,一口鲜血从口里溢出来。
挣扎着跪下,“谢主子不杀之恩。”主子的规矩一直都是,一次若是没有死,便还有一次活命的机会。
“那个嫣儿呢,如何处置?”黑衣人阴恻恻的声音问。
“回主子,属下未来及处理,一切等待主子的吩咐。”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336。…176 夜袭准备
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还未开口,一阵“扑棱扑棱”一只鸽子落到了窗台。黑衣人轻轻的吹了声口哨,鸽子乖乖额落到他的手上。
取去腿上的字条,落有鸽子的手慢慢举起,鸽子又“扑棱扑棱”飞出了院子。黑衣人一直看到鸽子飞的无影无踪,才打开手中的字条。
看到字条上的内容,黑衣人的眼神骤然变冷,狠狠的把手中的字条揉烂扔到地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对眼前跪着的人说:“本座再交给你一个任务,若是完不成,勿怪本座无情!”
“是!”那人低着头等待吩咐。
“你过来!”黑衣人朝那人招手。
那人低着头移到黑衣人的身前,还未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只听见一阵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便没了声息。
“我从来不留废物!”黑衣人把手中的微温尸体随手甩到了墙外,自己拿手帕擦擦手,也随手丢到了墙外面。本来轻飘飘的手帕,此时像是一块石头直直的飞向墙外,恰巧落在了尸体的头部。顿时脑浆崩溃,红红白白流了一地。
“雪一妹妹,若是你执意插手这件事情,不要怪哥哥我不念兄妹情份。”黑衣人的声音充满了邪异,似乎有种带着毁灭性的杀气。
说完,黑衣人一声尖锐的哨音,唤来两只金色的大雕。
写了几个符号绑在雕的腿上,轻轻的摸了一下个头小的那一只的头,说:“去吧!”
然而,两只雕还是站在他的面前不肯离去。黑衣人眼带笑意在另外一只的头上也摸一下,说:“就知道你会吃醋,现在可以去了吧。”
两只雕通灵性的点点头,展开双翅朝高空飞去。
“看你这一次还能用什么来挡住,看还有没有人能帮你。”看着大雕的影子幽幽道。
巫国军帐,一群巫国的将领正在商议什么时候进攻才是最佳时机。
“王爷,雕使来信!”帐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众人停下了讨论,看向拓拔毅。
拓拔毅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声,懒懒的开口道:“呈进来!”
那侍卫进了大帐,把传书交给拓拔毅,然后自己退下。
拓拔毅打开信纸,只一眼就开始“哈哈”大笑。
“王爷,是什么事儿让您如此开怀?”铎铎阿汗问道。
拓跋毅带着一脸的自傲,大声道:“将军们,真是天助我拓跋毅!今天晚上河对岸要举行篝火晚会,一定防卫松懈,我们晚上一举攻过去!看他什么战神齐庚昼,我今天晚上让他命绝于此!”
所有的人都开始欢呼,铎铎跟着笑的格外开怀。
拓跋毅不是不知道对面有了瘟疫。之所以没有攻过去,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给将士们改善了伙食之后,大家集体食物中毒。究其愿意,是食用了病牛所致。
所以他自己还自顾不暇,怎么还顾得上去攻打海阑,也只能是小支军队去骚扰边境而已。但是基本上没有讨到什么什么好处,所以拓拔毅愈加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听说齐庚昼那边防卫松懈,当然会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打败齐庚昼,简直就是他这一生的梦想。
“王爷的意思是,准备要今天晚上与海阑决一死战?”阿里将军问道。
拓拔毅自负的一笑:“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就是!老子早就想打那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了!”铎铎插话。
但是此语一出,所有的人都满头汗,铎铎将军还是不论什么时候都这样以为是别人“不知天高地厚”啊。
“王爷,万一这是个陷阱怎么办?”阿里将军有些不放心,他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
铎铎又插嘴:“什么陷阱!老子看什么都没有,王爷我去给你打前锋!”
拓拔毅没有理会铎铎,对阿里说:“我们等一下详细研究怎样能攻其不备,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谁会错过!”
“伙房就备好好久好肉,等着老子回去开庆功宴吧!”铎铎说。
这回拓拔毅笑着说:“对!伙房备好了酒肉等兄弟们回来庆功!”
337。…177 假铎铎
拓拔毅的话音一落,所有的将士都开始欢呼。好像自己已经凯旋归来,准备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铎铎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咧嘴奸笑了一下,我说的可是回去庆功。
“我们这就开始商议一下详细的作战计划。”拓拔毅来到挂在墙上的大地型图前面,指着两军分别驻扎的位置,“大家来看,我们现在这里,据对岸的海阑的军队大概有一百五六十里远。”
“我们现在的优势在于我们连夜行军,可以攻其不备,他们不易防守,这是‘天时’。崂山在他们身后,前边出了木苏河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屏障,我们攻过去可以说完全没有阻碍,这是‘地利’。现在海阑虽说控制了瘟疫,但是只是第一天,人心还是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而我们人心稳定,将士团结,这就是我们的‘人和’。”
说完,拓拔毅士气高昂的问:“我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还有没有理由不打胜仗!”
众将领被他说的热血沸腾,“右翼王必胜!巫国必胜!”
拓拔毅满意的环视一周,“阿里将军打左路先锋,从卢格渡河,在云里山把齐庚昼驻扎在这里的小股部队一个不留!”
铎铎打断他的话,说:“右翼王,右路先锋我来!”
“你先说说,你准备带着右路从何处走,攻打齐庚昼的哪里?”拓拔毅到是不急着回答铎铎的请求。
“我带着右路从月凉镇渡河,襄月登陆,攻打齐庚昼盘踞在襄月的左翼。”铎铎没了平时的大大咧咧,脸上是一个属于一个将领应有的处变不惊的风度。
众人暗暗惊奇,什么时候铎铎将军学的这么冷静了?
拓拔毅盯着铎铎的脸上看了两秒钟,“哈哈”笑道:“本王一直以为铎铎性格毛躁,今天看来,将军转性了啊!”
铎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一笑,半晌才说:“与王爷呆的时间长了,自然会学到一些皮毛。”
拓拔毅的脸色骤变,目光变得犀利:“你是从哪个王爷身上学到的?”
铎铎微微一愣,说:“自然是右翼王您啊!”
“哼!”拓拔毅冷笑,“本王可没有教过你这些,你是从你们的昼王爷那儿学的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一阵唏嘘。朗穆泰意识到什么,欲上前把“铎铎”擒住,但是铎铎,或者说是办成铎铎的南绝,早有防备。拉着朗穆泰擒来的手,顺势把他摔倒拓拔毅的身上。
拓拔毅出于防卫,下意识的加了五成的内力挡了一下,所有的力道都加于朗穆泰身上。原本不会受伤的朗穆泰,这回实实的的伤在了自己王爷的手上。
被拓拔毅挥手打出去的朗穆泰,重重的跌落在一旁的榻上,榻上的小桌被砸得粉碎。
众人顾不得看朗穆泰的伤势,只听拓拔毅一声:“拦住他!”所有的人都往南绝的身上扑去。南绝往下一蹲,一个闪身朝帐篷的出口冲去。
拓拔毅看势头不对,也不管是谁,推开挡在面前的人朝南绝追去。
追出帐篷,正准备下令不要让他逃了,却听见南绝说:“右翼王,有抓我的功夫,不如好好商量一下今晚上的偷袭吧。等到我们王爷整顿好,必然再没有你的翻身之地!”
拓拔毅知道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握紧了拳头,转身回了大帐。
“王爷,他是假的,那真正的铎铎将军去哪里了?”拓拔毅追出来,帐中的人除了朗穆泰受伤还在榻上躺着,其他人也都跟了出来。阿里将军在拓拔毅的身后问道。
拓拔毅没有说话,另一个将军穆奇赫道:“这是显而易见的,铎铎将军遭了他们的毒手。”齐庚昼手下的神兵就算这么久都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依旧还是这么干净利落,不给人一点回手的余地。
十年前,与齐庚昼在战场上遇到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远远望去,那种周身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甚至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那种气场,绝非是现在的小王爷可以比拟的。
想到这穆奇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拓拔毅,他错就错在不该想打败齐庚昼,否则自己统一了于南和东夷,成为一世枭雄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打败齐庚昼,这辈子注定是悲剧。
338。…178 孩子气的齐庚昼
“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我们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一个校尉问穆赫奇。
穆赫奇低低的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或许我们刚刚来到图灵的时候,铎铎将军就已经不是真的铎铎将军了吧。”
“您的意思是,他们很久就做好了准备,等着我们去进攻?”校尉没有注意到拓拔毅渐渐黑下来的脸色,继续问。
“我们也不用长他们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说不定是刚刚才来的,幸亏右翼王没有像我们一样中了他的奸计。若是今晚上真让他带领的右路大军,结果还真是不堪设想!”穆赫奇这么多年行军打仗,怎能不知道对于现在这种情况,稳定军心才是最重要。
“铎铎的军队暂时有我来带领,刚刚的方案我们必须从新来研究一番。赶在齐庚昼做好防备之前,直捣齐庚昼的老窝!”
众人又围到那张大大的军事地图前面,开始了细细的研究。
“昼哥,我们快到了么?”雪一问。
齐庚昼点点头,前边就是了。
走来一路,天渐渐的黑了。天空挂起一轮满月,林中树影绰绰,原本雪一是有点怕的。但是,此时有他陪在身边,哪怕面临的是世界末日,雪一也不会觉得害怕了。
“昼哥,这里好安静。”但是又觉得,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有着暗自汹涌的波涛,是黑夜吞没了它,掩盖了它。在一个秋夜的树林,虫鸣鸟叫总是不可少,但是这片树林却安静的诡异。雪一环顾四周,企图发现它的不寻常,最终还是失败了。
齐庚昼的笑容在月光下十分清澈,他微微笑看着雪一:“你发现了这里很安静?”
“嗯,这里没有虫鸣鸟叫,四周太安静了。”雪一说。
“好了,到了。”齐庚昼从闪电上跳下来,把手伸向雪一把她从马上抱下来。雪一在齐庚昼的怀里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只是一瞬间,雪一想在这个怀抱里待一辈子都不出来。
从马上下来,齐庚昼一只手揽着雪一的纤纤细腰,一只手抚上雪一的脸。雪一简直快要沉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