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办得也很排场,山上山下来了不少人,整个翡翠村除了马石匠家没有来人,所有人家都上了份子,贡家两代行医,待人又很宽厚,所以来喝喜酒的人可不少,就大桌子,屋里屋外摆了十九桌,从吃暖房酒,到第二天晚上闹洞房,贡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喜气洋洋,令人称羡。
可是,等所有的宾客离去之后,武秋红所等来的洞房花烛之夜,却使她痛彻心扉,她从此跌入了万丈深渊。
武秋红所期待的新婚的喜悦和幸福只在她的幻觉之中停留了一天的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贡得福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喝多了应该是脱衣睡觉啊,可是贡得福却是异常的亢奋,亢奋就亢奋吧,可是他的亢奋仅仅局限于精神,而不是物质,武秋红在谈到这里的时候,比较隐晦,按她的意思应该就是山里人用来形容无能男人的那句话,这句话就是“秋后的茄子——不行了”。不行就不行吧,可是,贡得福整夜的不让武秋红睡觉,干什么呢?武秋红没有说,但根据哑巴提供的情况,我们就知道了一个大概,武秋红既无法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又要忍受贡得福用一种特殊的形式在她的身上留下所谓的男人的证明。
武秋红自叹命苦,更可怜弟弟武小兵,所以,她只能选择忍耐,咬紧牙关,她不想让弟弟武小兵知道;不能让公爹公婆知道;更不能让邻居知道。贡得福白天和夜里判若两人,白天是一尊菩萨,晚上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行,但却非要证明自己行,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她要证明自己是男人,他尽管去证明好了,可他为什么要和武秋红的那一身子的皮肉较上劲呢。为什么非得在她武秋红的身上盖戳子,戳子上面还加上了牙印子呢?
武秋红甚至幻想:贡得福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太紧张,过于性急,也可能是这些日子筹办婚事非常的劳累,体力不支,所以,房事不行。也许以后会好起来。武秋红这样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为了自己和弟弟,她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人并不是只为“那个”而活着的,人除了“那个”以外,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期待。
就是这些期待支撑着武秋红度过了一个漫漫长夜,也就是这个夜晚,九岁的武小兵暂时离开了姐姐武秋红的怀抱,在这天夜里面,武秋红唯一牵挂的人就是弟弟武小兵。
第1卷 第三十一章 贡得福外强中干 武秋红苦不堪言
第三十一章贡得福外强中干武秋红苦不堪言
如果说武秋红靠着对未来的期待,熬过了漫长的新婚之夜的话,那么,这一夜也仅仅是一个开始,是一次热身,是一次彩排,是一次演习,如果把武秋红未来的生活比喻成一幕悲剧的话,那么,新婚之夜也只能算是一个序幕罢了。
贡得福如果哪一天晚上要发泄的话,那他一定要喝酒,他喝酒不是因为好这一口,也不是为了解乏以助睡眠,他是为了给自己热身,给自己壮胆,让自己兴奋,他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紧张的情绪之中,因为他胸腔里面憋着的那一股劲无法释放,他的生理通道有一个难于逾越的障碍,这种障碍自然使得他的心理上也矗立起了一堵高墙,他想跨越、攀爬过去。但他做不到,就像一个运动员,想完成一个动作,他有三次机会,第一次失败了,他便开始紧张起来,第二次又失败了,最后一次,他更加紧张。贡得福经过了无数次的尝试,都没有成功。所以他那根紧张的神经一直松弛不下来,因为紧张,他就更加性急,性急又使他更加紧张;他也不是体力不支,他白天就是给人看看病,偶尔下山出出诊,白天憋足了劲,正好晚上发泄,武秋红就成了他发泄的对象。可是他又无法借助正常的途径来发泄,而这种东西也只有通过正常的途径才能发泄出来。发泄不出来,怎么办?没有任何办法,所以贡得福就有一种意不能尽、兴无法了的尴尬,这样,武秋红就要为贡得福的尴尬买单。刚开始,他并不粗暴,武秋红如果不愿意,或者生气发火。这种情况是常有的,即使是一个能够享受正常的夫妻生活的女人,也难于忍受丈夫没完没了的、无休止的纠缠,更何况是武秋红和贡得福这样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的女人呢?正有一肚子无名之火没有地方出呢,遇到这种情况,贡得福就会一磨,二哭,三撞头,你不理他,他就一直撞下去,直到头破血流,武秋红没有办法,只得就范,心如止水地随贡得福用嘴巴和牙齿在在她的身上盖戳子。所以,我们不难看出,在贡德福看似柔弱和怯懦的外表下面究竟隐藏着哪些令人窒息的东西,虽然贡得福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这绝不能作为人们原谅他的理由。这样,我们就能想象得出武秋红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了。
至于贡得福究竟是怎么折磨武秋红的,武小兵和郑峰他们说了一件事。这件事正好印证了哑巴的话。
那是在武秋红婚后第三个年头,是一个夏天,那个时候,武小兵十一岁。有一天下午放学回到家,因为他和同学们玩耍,衣服全汗湿了,姐姐武秋红要给他洗澡。姐姐蹲在木盆旁边,小兵站在木盆之中,武小兵无意之中看见姐姐武秋红的脖子下面有血痕,再看看姐姐的眼睛里面有血丝,他要解开姐姐的衣领,想看个究竟,可是武秋红不让他解,说没事。是自己身上痒痒,用手抓的。武小兵不相信,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
夜里面,武小兵从床上爬起来,轻轻的打开房门,走出房间,蹑手蹑脚的来到东厢房的窗户下面,窗户里面还亮着灯。这个时候大概是十点钟左右,姐姐的公公婆婆都睡下了。武小兵一心想看个究竟,从这时候起,他开始把他那充满童稚的眼睛投向他的姐姐武秋红。
窗户是上下两扇,是用木头钉成方格子,上面糊上着窗纸,贴着窗花。下面一扇是固定的,上面一扇是活动的,白天用一根棍子撑起来,抵在下窗的窗框上,晚上就放下来,不过,夏天一般是打开的,除了遇到特殊的情况。厢房的前窗和后窗不一样:前窗比较低,因为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面,后窗有一人多高,因为在院外,前窗比较大,有一米见方,后窗比较小,相当于前窗的四分之一,翡翠村的所有房屋的前后窗都是这样设计的,之所以这样设计,大概是为了保护房屋主人的隐私吧。
武小兵来到窗下,上面的窗户是放下来的,但没有从里面插上,窗户里面有一个窗帘,是拉起来的。他刚开始想用手指头蘸点唾沫,在窗户边上面戳了一个小洞,转而一想不行,小兵找来一根树枝,慢慢的、轻轻的将窗户撬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同时将窗帘拨开一条小缝。
在梳妆台上面放着一盏罩子灯,大床上面,帐子是放下来的,姐姐武秋红脸朝下趴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姐夫贡得福骑在姐姐的身上,也是赤身裸体,姐姐武秋红一动也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贡得福像野猪拱食一样,在武秋红的身上拱来拱去,拱一会以后,贡得福将武秋红的身子翻过来,在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胸前接着拱,贡得福不断的变换姿势,一会儿身子朝前,一会儿身子向后。那时候,武小兵尚小,不知道这个贡得福到底在干什么,但他知道,贡得福一定是在欺负她姐姐,更重要的是武小兵终于弄明白了姐姐武秋红身上的血痕是怎么来的了。
那一夜,十一岁的武小兵彻夜未眠。他多多少少的知道了姐姐武秋红的心里面的苦和痛。平时,他看贡得福对姐姐和颜悦色,百依百顺,他在贡家的日子也算是无忧无虑,可自从那天夜里看到那一幕之后,他开始为姐姐武秋红担忧起来。他开始观察姐姐,观察贡得福,观察姐姐和姐夫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第二天早晨,武小兵在姐姐武秋红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更多的血丝,姐姐的衣服领子里面又有了新的血痕,姐姐的步态也显得越发的沉重,她的脸上写满了忧郁。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姐姐的无助和自己的孤独。所以,只要是贡得福下山出诊、彻夜不归的时候,武小兵就会摸进武秋红的房间里面,钻进武秋红温暖的被窝中。但那个时候,武小兵还和小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第1卷 第三十二章 姐弟俩抱头相泣 同相惜智乱心迷
第三十二章姐弟俩抱头相泣同相惜智乱心迷
那一年,武小兵十七岁,他已经长大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在他的胸腔里面已经逐渐清晰起来。
那一年的秋天,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刮着风,下着雨,风夹着榕树的败叶,雨裹着深秋的寒冷。武小兵站在东厢房的窗外,他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多少次站在姐姐武秋红的窗外了。
屋里面,贡得福在不厌其烦的自导自演他那一出独幕剧,他即是演员,又是导演,武秋红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任其摆布的道具,十七岁的武小兵,这时候已经知道,屋子里面正在演出的这出独幕剧到底是正剧、喜剧还是悲剧。武小兵除了了解了这出独幕剧的性质以外,还在生理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幻想与冲动。
武小兵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也许是他的内心正在忍受着另一种更大的痛苦。
“咚——咚——咚”突然,有人在敲贡家的院门,而且一声比一声急。
贡得福从武秋红的身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跳下床。
武小兵迅速的退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将门掩上。
贡得福打开房门又带上房门,他撑起伞朝院门走去:“是谁啊?天这么晚了。”
“是山下大王村的王长海啊,我娃儿喊肚子疼,在床上直打滚,请贡郎中下山跑一趟。”
“好,你等一下,我就来。”贡得福钻进西屋,点亮了煤油灯,不一会就吹灯出来了,他的肩膀上挎着一个用藤条编成的扁形箱子。他走进堂屋,走进东厢房。不一会,武秋红披着衣服、戴着一个斗笠跟在贡得福的后面,走出堂屋。
贡得福跟着大王村那个王长海走出院门,那只大黄狗阿黄也跟了出去。武秋红将院门关好,插上门闩,再用一根大树棍将院门顶住。
武秋红在路过武小兵的房间的时候,想进屋去看看小兵,门没有插,一推就开了,自从武秋红十八岁那一年嫁到贡家以后,弟弟武小兵就住在这个屋子里面,前几年,武小兵还小,武秋红几乎每天夜里面都会推门进屋看看小兵睡得可安稳,替他掖掖被子。刚开始那会儿,还要武秋红搂着小兵睡一会,等小兵睡安稳了才离开。
武秋红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火柴,划着了火柴,结果被吓了一大跳。
弟弟武小兵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脸上全是水,眼睛里面噙着泪水,还有愤怒,或许还有其它的东西。
“小兵,你这是怎么了?”
武小兵没有回答。
“你这是怎么了,你千万别吓姐啊。”
武小兵呆呆的坐在床上。
武秋红走到小兵的面前:“小兵,你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瞧,身上都湿透了,你干什么去了,你不怕淋出病来啊?”
“姐,”小兵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小兵的脸上全是雨水,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
“小兵,你这是怎么了。”
“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让姐告诉你什么啊?”
“你别瞒着我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多苦。”
“说什么呢?姐不是好好的吗。”
“你别说了,我全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别瞎说。”
“姐,你就别瞒着我了,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看见了。”
“你是怎么看见的?”
“在那儿,在窗户外面。”武小兵用手指了指东厢房。
武秋红已经明白武小兵到底知道什么了,她一把将武小兵抱在自己的怀里,泪如泉涌,没有声音,姐弟俩抱头相泣。雨好像越下越大,风似乎越刮越猛。
武秋红从极度的悲痛中很快缓过神来,她擦干了小兵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把小兵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露出粗壮有力的胳膊和宽大厚实的胸脯,她让小兵躺到床上去,给他盖好被子,可是武小兵抓住武秋红的手,不让她走,并且掀起被子,示意武秋红也上床,也到被窝里面去。武秋红只披一件衣服,里面只穿着单薄的、贴身的衣服,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小兵顺势将武秋红拽到床上,掀起被子将姐姐拥到自己的怀中。
也就是在这个风雨交加的秋夜,两个迷茫而孤独的灵魂踏上了更加迷茫的路就是在这个夜晚,和贡得福结婚已有八年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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