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依旧。
他来到牌坊下,似乎听到她文静的声音,纤弱的身影。。。。。。
确实是她,而不是每次的梦里。他慌忙躲到牌坊后。
依然的娴静端庄。
走进了,他陡然看见,那抱着书的纤纤的玉指上,依然是他给她买的白玉的戴在未婚指上的戒指。
她被牌坊后的动静吓了一跳。仍然这样的胆小。
泪眼相对,指上都是一起买的带在未婚指上的戒指。
。。。。。。
牌坊依旧,海浪声阵阵牵惹愁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宛苏州愁
四月的苏州河畔;柳影朦胧;花香暗袭;月儿冷清清地坐在书房;父亲去天津洽谈生意;只有一些佣人;影子一般无生机地在厨房和庭院晃来晃去。月儿的绣楼和书房除了一个木衲的丫鬟来伺候;多半时候月儿让她去外面帮忙;尔后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看书、绣花;竹窗外;竹影绰绰;班驳的摇曳在粉墙上;勾出幻化的影子;也勾出月儿的满腹心思;遣散不去;成串的泪珠也划落不去忧伤和悲戚。。。
母亲在月儿幼时因为一场重病在一个烟雨凄凄的黄昏;抚着月儿柔柔的秀发;纤若苍白的手紧紧握住月儿同样纤若的手;眼里千万个不舍地泪眼婆娑的将女儿抓牢在视网膜。。。。。。魂魄终于袅袅离开;拥抱着女儿的哭声;不忍阔别;天地间一片雾雨茫茫;鸟儿飞远;不忍看母女惜别;花儿颔首;不忍听断肠声。。。。。
从此;每到母亲的忌日;总是阴雨连绵;把四月的相思和忧郁漫天的播撒。。。父亲总会在这几日借拼命的忙来排遣心中的痛苦;缄默的父亲;和本来就娴静的月儿几乎无话可说;只有在母亲美丽的遗像前女儿的泪珠和父亲强忍的抽嘘的背影;在黄昏的雨滴声中沟通和连接。父亲没有续弦;谁都知道这个柔弱的女儿是他的掌上珍珠;虽然他从未说过;从他每次远门时那放心不下的看女儿的忧虑眼光;仆人都心知肚明;每次都知道他要交代的是甚麽。千里牵挂;却无法在忌日敢让自己静下来;怕思念的痛苦酷刑般的折磨;所以选择苦役般地奔波以图忘却。。。。。。独留下只能守在闺楼的月儿;把对母亲的思念和雨忍吞。。。。。。
古琴低缓哀怨地连结着黄昏的渗透;不觉中;青色的飘拂的窗纱;写下黄昏的符号;悄然地透出一丝丝凉意; 月儿挽过一丝白色披肩轻披在不禁风寒的羸弱的身上;想起这柔软飘逸的披肩还是母亲所刺绣;更禁不住的珠泪滑落;滴滴沁透衣衫。。。
。。。
远处隐隐传来风铃的声音;若隐若现;一只孤零的飞雁哀鸣着飞过黄昏的窗前;划过一道泪痕般的长空云迹,阴昏昏的云快挂不住般,越来越低地垂降下来,风中箬箬的垂柳呜咽着呼唤着飘飞的柳絮,花瓣漫天翻飞,泣零地与窗下的弯弯的水儿挽手西去。。。
一片纤飞的叶子;柔柔地飘进窗来;落在扶弄琴弦的月儿苍白的手上;翩翩欲语;不忍离去;月儿捧起它;飘忽的叶儿用弱若的叶尖儿扶动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平日里母亲最喜欢给月儿抚奏的丝弦乐;风儿柔和地抚弄着月儿长长柔柔的秀发;片片的梅花瓣如泣如诉地温柔地包绕在月儿的裙边、丝绣的乳白的外披肩上,曳地的丝裙上满是花瓣,粉色的梅花花瓣,像母亲爱抚的手。。。月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无声地滑落,她环顾闺房四周,轻吟着"母亲"。。。她清晰地铭记母亲从她幼年就总是指着窗外的梅花讲述为甚麽家里种满了梅花,细声地温柔地抚着月儿的秀发讲述梅花的傲风雪,纯洁高尚的风节,嘱咐月儿珍爱自己,当时朝中作官甚至奉为至高的亲属有好几位,常常因为牵连满族诛灭的事时有发生,加上边关战事纷纷,母亲的两位兄台都在边关常年征战,由于过度的牵挂和担忧,本来就柔弱的母亲,总是药不离口,看着同样柔弱的月儿,母亲又重重地添上忧愁,父亲常常望着这一样羸弱善感的母女,眼中充满疼爱和不忍.母亲常常放下针绣,惆怅地提笔,月儿在一旁细细的研磨,看母亲把满腹的忧郁化作墨迹点点,和谆谆的叮咛,母亲留下的诗词多是吟梅词,鼓励自己,也鼓励月儿。。。所以,恰以此情此景,月儿知道是母亲过度思念自己,阴魂不散,不去仙界,依然在自己的身边,日日陪伴着自己,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母亲的爱怜,用心语和思念的母亲对话,泪水打湿了琴弦,打湿了飘飞的叶儿和裙绋上的花瓣。。。
月牙儿已上柳梢,守望着一弯迂回的江南古镇,陪伴着苦苦思念的母女亲人。。。。。。
。。。
父亲的运盐车此时正急行在逶迤的眉山山道,本来未及如此急匆赶回,看到当地张榜又在全国急招武状元,知道边关战事又吃紧了,怕女儿有闪失,所以不等全部谈妥生意,就日夜兼程地赶回苏州.深夜的山道,猿猴的叫声,提醒着一抹煞气,山中的瘴气,雾雾朦朦,崎岖的山路,路旁低垂的树,将露水沁湿夜行人的疲惫。。。
忽然,从叉道上冲出一群蒙面人,嘴里喊着杀声,冲将过来,措手不及的盐商车队顿时慌乱起来,随队的保局的人也是战了个落花流水,看来对手不是一般的响马贼,而且对方明显是要抢他手中的商会的密拟的上报朝廷的官商勾结,私抬粮价官、商名单和奏折,招招都冲他而来,而且其中有人喊着他的名字。。。江慕反应过来,料到是商会中和他作对的对手与知府派来的人,由于江慕的夫人,也就是月儿的母亲,乃当朝郡主,所以无人敢明着整他,当年 由于牵扯进一个同籍苏州人士的案件,被受连累,自找台阶而要求回原属,当时皇上并不同意郡主前行,但郡主执意要随夫君一同赴苏州,皇上无奈,只好答应,于是月儿便随父母定居苏州,远离皇室,再加上母亲恬淡娴静的个性,一家人在苏州没有太多人知道底细,平静祥和地在皇上赐建的园子里,生活的很宁静,只是父亲不愿接受恩赐,以从商的钱将此园的名字纳为自己的名字,皇上了解父亲的性格,加上国家正打仗需要钱,也就将这笔钱充了军,并且从那以后,父亲几乎无偿地往边关送粮草,包下了边关的粮草大难,解除了皇上的后顾之忧,邀他出山,但父亲执意不肯,因为他知道以他和皇上都强势的个性,最好,最能解除皇上对他不放心、怀疑的就是现在这样,皇上一直担心江慕会谋反,事实上,江慕是有过那样的想法,但温柔体贴的月儿母亲,降伏了他,让他羁傲不驯的个性收敛,从此只把心思放在同样强势的生意的运筹上。。。。。。
看来对方是下了狠心要置他于死地,由于前一段时间夫人过身,悲伤过度,许久几乎不太沾饮食,仅是意思一下,未料此时,恨无千均之力。。。正在危急关头,突然一道寒光闪过,蒙面的几个歹徒纷纷坠马身亡,顷刻工夫,清扫战场,好一刀客!江慕躬身下马,拱手示意,来人也弯腰下得马来,上前施礼,江慕急忙扶起.
"壮士请起,请问壮士尊姓大名,以求来日相报."
"岂敢!岂敢!"
那勇士言道自己是正路经这里,看到冲突,拔刀相助.江慕为报恩,邀他到府上,那勇士也欣然答应,一行人,连夜赶回苏州,在天近拂晓时,赶到府邸.
天亮后,江慕急切地来探望女儿,并告知女儿父亲担忧国事,怕自己经常外出经商,想将女儿的婚事了了,免去自己的担忧,月儿安静地听父亲讲,心想如果母亲在,父亲不担心自己也就不会如此急的想让女儿出嫁,他也知道父亲是想让她终身有靠.前一段时间,京城有一皇亲宗室的过来提亲,要将月儿带回京城,但父亲婉言拒绝了,因为也征求过月儿的意见,她从小就在苏州长大,根本已无法适应京城,颠簸至京城,即使许多的亲戚,毕竟已无至亲,比在虽整日忙碌在外的父亲更孤零,而且当时母亲临仙逝前特意要求安葬在苏州,不进皇陵,为的只是陪伴女儿.如今,战事吃紧,似乎父亲的担心一日强烈过一日,他在自己的世侄里琢磨着,但又不能确定,因为年龄相当的一世侄是一文人,他自己是武将出身,所以颇是看不上他,怕女儿跟着他经受风雨.虽然世侄家里已来人提过亲,但江慕就是不首肯,尤其是此世侄在他看来行为怪异,不谋取功名,不读正贤书,反而每天研究《韩非子》,看来成不了甚气候,男儿汉岂能如此?不图谋大志?而且此世侄对于当朝,并不首肯,所以拒不参加科举考试,实在令江慕不满.不想女儿离开苏州,而苏州城内门当户对的人又不多,京城又不想女儿前去,尤其是对于择婿江慕希望是武将,而苏州城内文人才子多,所以江慕的心里倒落下心病.昨晚出手相救的勇士,举止言谈还得体,尤其是他提到自己要去考武状元,令江慕欢喜,而且人家救过自己,是否将女儿嫁给他?尚待再考虑,但江慕心中有些须的意想.暂时未提及.
或许人以类聚;武将出身的江慕心中始终想将女儿许与武士;好保护她。这样;他与那位勇士见面时;问及了一些他的家事;知道他出身武家;家中开有武馆;在朝廷用人之际;的确是不可多得;如此的想来;发现那勇士竟是呆在那儿一言不发;眼神直了;顺眼望去;才知道竹林处的深闺传来女儿婉转的琴声;
";有扰有扰;那是小女在抚琴。";
那勇士似乎这才知道口极严的江员外有个女儿。似乎路途上才知员外夫人已仙逝。
";员外;可否让我家人来帮忙服侍照顾小姐;我有两个姐姐;都闲置在家;我们全家愿为员外效犬马之劳!我愿鞍前马后追随员外一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话音未了;一头扑倒跪拜!咚咚的捣蒜一般!江员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壮士请起!不必拘礼!有话站起来说!";
那人士久跪不起;员外对于他的一片赤诚倒也感动;从朝中勾心斗角中退将下来;就是商场的阴险谋算;从夫人过身;就很少再有过暖心的时候;他明知是阿夷奉承;但仍然很是舒服;但关于再进一步;他谨记夫人的叮咛;女儿终身事大;未轻易提及。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日;那勇士竭尽所能;讨员外开心;并且远道请来他的两个姐姐;帮忙打点府里的上上下下;因为小姐体弱;家里确实需要人里外收拾;以前夫人的随身侍女一直负责管家义务;由于夫人去世;那忠诚的侍女不久就因思念故主;无论月儿如何的哭泣;依然挽留不住地病重西去。从那以后;因为小姐好清净;所以未再请不可信的其他人进府;如今那勇士的两个姐姐竟热情的不请自来;虽然员外有些意外;总以为那勇士说说而已;但未料及他如此之迅速。月儿的深闺是从来不让外人进的;除了贴身侍女;但那两个姐姐总是在送甜点时窥见月儿的月芽般清雅细致娴静的样儿;从那以后;似乎那勇士和他的两个姐姐就更是殷勤的不得了;对于深闺外的一切变化月儿一无所知;家里添佣人的事她也不是太在意;只是对于总是盯着自己看的新来的两位管家;本能的有些不快和反感。但毕竟从礼貌上要显出涵养;所以;一直很是客气;两位女士也以为小姐很喜欢;变的有些太随便。
。。。
既已如此;员外也不想说甚麽;最重要的是那位勇士武功真是了得!令他不由的的感叹后生可畏!于观察中暗许的心思有也就有所坚定;所以;今日黄昏;来找女儿准备坦言这件事情。
好好的晴日;突然的黄沙满天;狂风大作;吹的江慕很难行走。终于仗着体强力壮;行将到女儿闺房前。
窗外依然风声阵阵;女儿正在祭拜母亲;父亲进来时;突然风将香烟更大的吹向北方向,而且一直袅袅不断,月儿知道是母亲来看他,拉着父亲的衣袖,
"父亲大人,是我的母亲!您看!"指着那袅袅的香,却不知道为甚麽一直往北吹,而此时的风向是南.
"父亲大人,请相信我,是母亲!"看着父亲狐疑的目光,月儿亦迷惑为何香一直指向北方。
"父亲,您是从北面回来的吗?"
"是呀!你怎样的知道?"
月儿低头未语;这时;书案上的墨砚依风而倾斜;旁首洁白的宣纸顷刻间重墨点涂;黄昏的花香里渗进淡雅的墨香;飘逸在素雅的书房;侍女急急的赶去扶墨砚;月儿轻轻地曳着青色的长裙;静静地站在泼墨画的前面;江慕看女儿一直静依在画前;也就移步去观看:
但见一片凝滞心神的泼墨:犹似一商队行进的画面;细一端详;似是一行人马;其中的景象颇似眉山;正狐疑;却见那不显眼的树阴影下的暗处;有一手执纲刀的狰狞面影;在树后正举刀欲行杀戮;那形象和举止无端的竟像极那救自己的勇士;江慕想到这正待哑然而笑;突然;他惊疑地再看画;那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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