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曰素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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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曰素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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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房间。

  
  3

  原来,这临时工,是副所长的一个村子的亲戚,副所长是个尖嗓门女人,黄色的头发,不知道是灰尘粘的,还是染的,她在有人不断的敲门后,临时工不断的暗示后,终于悟出有新人来了,嘴里喊着新鲜血液之类的官面的话,笑着,但是眼里也是没有多少笑意,就哈哈着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面色阴霾的老头,正所长,手里拿着账本,一脸的烦躁。所里组织了一次所谓的考察,其实是全所旅游,垫的是所里的捐款项,正为这块亏空担心呢,下午又有一个军校的团员活动,秘书已经去联系,看能不能把给残疾儿捐赠的衣物,改为只收钱款,或是绝对新的,旧的不要。正受到那边秘书来的电话,说是已经收齐了,只能再临时号召团员捐款,正在开动员大会,因为最近他们学校也是捐款太多,有肯定是有,但是,多少就不好说,这就是老所长愁的,很难有个填补的,和水灾的捐款叠合了,全款人群的积极性,有些影响,那么,这笔旅游费,就成了问题,如果不从捐款解决,就麻烦了,眼看年底查账了。

  里面偷吃零食的几位老师,看见所长都出来了,也就懒洋洋的出来,吆喝孩子们进去,那是个黑洞洞的屋子。

  稀稀落落的涣散的欢迎仪式,就在这样一个灰黄的雨中进行,所长心事重重,几次都叫错名字。脸色和天气一样的阴沉,泛着黑色。

  
  4

  正要午休时,来了一个眼睛乱转的精明的保姆样的人,衣着鲜艳的有些离谱,她是努力的想时髦吧。手里牵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幼小的小女孩。

  “所长,办好手续的,送小孩的。”

  “这个小孩遗尿,是我们在后院捡的,一直没有办好手续。”

  值班老师很快的交代给新来的黄洋办,看着抽屉里,乱乱的纸张,只能照着桌面上贴着的程序,给这个看上去有些颤抖的孩子办理。

  很快,不等手续完全结束,那个女子就消失了,那个孩子也没有太多的看她,眼里有着不同于她的年龄的落寞。

  黄洋带着她去单铺,褥子很薄,白色的床单,不知洗过没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黄洋带孩子熟悉完,就送她去吃饭,小小的发黄的碗,里面是看不见牛腩的牛腩萝卜。

  
  5

  这个孩子收进的表上填的是自己报的名:于蝉簪。父亲失踪,母亲早亡。

  从进来,蝉簪就不说一句话,一双水晶晶的眼睛,不安的看着周围,那个保姆样的人,没有为她带哪怕一件衣服,一副牙刷。一件小小的冬衣,裹在身上,其实,已经是春夏之交。

  黄洋不是很喜欢这里,很后悔来这里,所以,口气很不好的命令着蝉簪自己收拾领取自己的杂物,脑子里,思考着如何离开这里。

  从一进来,就看见的是黄洋的蝉簪,自然而然的亲近着黄洋,但是,自己都烦的黄洋,用白色的眼珠,示意她走开。

  刚刚想笑的孩子,冰冻在那个一个表情,她没有哭,只是怪怪的去自己那个黑暗的角落,有个豁嘴的兔唇男孩,还过来推了她一把,缩在床脚的孩子,渐渐的睡着了,眼角渗出梦中的泪……

  
  6

  下午的团活动,有人在扮慈善家照相,有人趁机去远处的山里享受一下山野气息,有人在忙着写报道,准备发出去,用手机拍摄着慈善捐赠着和孩子们的照片,随时给校报发送过去。这是个很大的策划好的活动。

  宛墨是带着听诊器来的,她负责孩子们的医疗,外面的喧闹,隔离在认真的诊治之外。

  根据名单,所有的孩子,都已经检查过,还有一个孩子不知在哪里?

  7

  走到后院,有一片愔愔的细细的竹林,地面上,都是雨后的泥浆,显然是少有人来,少有人打理的,竹叶上,水珠莹莹,和水珠下,一双水珠样,泪一般的眼睛,一个胆怯的孩子,缩在竹子后。

  宛墨慢慢的走近那个孩子,孩子低下了头,嘴里试图礼貌的叫声“姐姐好”但是,又很害怕似的缩回唇内。

  宛墨惊异的看见孩子脖子上的淤痕。

  她温柔的伸出手,牵住孩子那冰冷的小手:

  “小妹妹,脖子上痛吗?”

  孩子眼里闪过泪光,点了点头,很快又摇头。

  宛墨轻轻走近孩子,“我们可以交朋友吗?我叫宛墨。你呢?”

  孩子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宛墨眼里的暖意,不同于黄洋老师的冷漠,孩子的防备,些许的放低。

  “老师,我叫于蝉簪。”

  “多美丽的名字呀,和蝉簪一样的美丽呢。老师很喜欢。”

  “是妈妈起的。她已经死了,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是一个阿姨带我来的。”

  “爸爸呢?”

  “不知道。是一个阿姨带我来的,以前在家里做保姆的阿姨的姐姐,叫她大姨。她好凶。不喜欢蝉簪,爸爸在时,才喜欢,爸爸不在,就……”

  “谁打过你?”

  “保姆阿姨说,替爸爸教育我,是爸爸允许的。”

  宛墨隐隐的看见孩子胳膊上的伤,她知道,孩子幼小纯洁的心里,是不懂得虐待和暴力的,不能直接说,

  “姐姐有一件衣服,放在这里,很小了,所长让我拿回去,很累呢!不过如果有人喜欢的话,姐姐就可以不用背回去了。蝉簪可以帮忙吗?”

  天真的孩子,承诺下来。

  宛墨看见的是遍身的伤,有的已经频临溃烂感染。

  宛墨背过脸去,有泪水滑过脸庞。

  “姐姐,对不起,是我笨,从楼梯摔的。”

  掐伤最明显,还有烫伤……

  看见姐姐看着身上的伤,乖巧的蝉簪赶快说:

  “是我炒菜时,不小心,热油洒上去的。”

  窗外,雨珠如泪……

  
  8

  学校一直批不下来孩子的入院手续,至于伤源来处,因为学校不属于司法机关,是无法插手的。负责救济院的法人,私人律师楼的免费律师,很忙,很烦,敷衍着。

  一切都在繁琐的手续中,孩子的伤,似乎是可以等待的?

  宛墨只好自己每天来给孩子换药。

  蝉簪总是诉说爸爸点滴,想念爸爸。希望姐姐帮她找到爸爸。

  9

  黄洋忙着调动,很不耐烦询问那个送孩子的女人的事。

  后来,她刚好要去调动的市,是蝉簪的家乡,说是见到那个女人,在一个美容院,大概的地点,说是见过一个男人,和她搭肩勾背,聪明的蝉簪会绘画,她画的爸爸,和那人一样。

  蝉簪看着宛墨,眼里满是祈望。

  黄洋说,如果找到父亲,就不能再在这里了,想好。名额不多的。

  10

  难以拒绝孩子的宛墨,就利用休息日,带孩子来了这个城市。做好了可能的一切打算。虽然,有些难,不知未来。但是,孩子的眼里,满是期望,不忍心伤害或是不予理睬。

  孩子凭着记忆,来到了自己的家——

  一座六层楼高的小区,幽静的小区,没有几个人,只有几个老人在遛狗,是个典型的谁不搭理谁的各自为营的城市氛围和小区氛围。这样的环境,静极,没有住满人,人气很淡,如果有孩子被打,外人是没有办法知道的吧?

  他们家住一楼,可以看见里面的装饰。

  竟然看见了蝉簪的遗像和供桌!

  11

  蝉簪说起,自己的名字早就被那个阿姨改了,户籍上叫于敖。

  那个供桌上的小木板上,赫然写着:

  女儿于敖牌位。

  蝉簪的眼睛里,都是泪,她一言不发的忍着不是她这个年龄的痛苦,从一进去这座城市起,孩子就很犹豫,走进这座小区花园,抓着姐姐的手,更是变得冰凉和颤抖,似乎回忆起,可怕的往事,尤其是不敢看里面,但是,又想看见爸爸的矛盾。

  “蝉簪,爸爸不常回这里?”

  “是,只有保姆阿姨。”

  “爸爸在郊区有个胶园,要看着。不放心工人。”

  “之前爸爸总回,后来保姆阿姨不让爸爸回。不让我缠着爸爸。”

  正说话间,有个钟点工过来:

  “找这家人?很少回来的,那个爸爸觉得女儿坠海了,伤心,不回来了…。。”

  12

  胶园,蝉簪终于站在胶园门口,但是,当她看见一个红色身影后,拼命的跑……

  她爸爸身边,站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香水味,很远飘过来,很廉价,很刺鼻的味道……

  宛墨追上孩子。

  先让孩子吃饭,遇上联系工作的黄洋,黄洋倒是个比宛墨胆大的人,听说后,找于蝉簪的父亲,大喊出事实。

  躲在宛墨身后的孩子,惊恐的眼睛,看着爸爸,更看着他身后的女人……

  那个女人,哭着下跪,说是替他管教而已,孩子是自己的姐姐送的,是为妹妹的幸福,她也不知道;刚好有个坠海的泡胀了的孩子,还以为是……

  电话联系那位跋扈的姐姐,果然是送蝉簪去救济院的人。

  忏悔的后母——翻身后扶正的保姆,父亲,终于带着孩子,回去了,户籍的事,那个满脸笑容,解释说是听说那里条件好,为孩子,相当于贵族学校云云的姐姐,跑着说去再办理户籍,她有熟人云云,黄洋刚要骂,宛墨眼神止住她,看着孩子,只要她重新拥有家的幸福和温暖,只要他们能真正爱这个孩子,足够了……

  眼前只能放弃法律投诉,否则,孩子的日后日子会很难过,为了孩子,选择了原谅和沉默。希望人在做,神在看——比孩子年长多的继母能懂得。宛墨默默的替孩子祈祷、祝福。

  
  13

  一个冬日,敲门声,惊醒了宛墨——

  小蝉簪站在门口,扑进姐姐的怀里,不说话,只是唯恐离开般,紧紧抱住姐姐。

  宛墨先把孩子抱进来,喝些热饮,先哄孩子睡觉。

  联系已经调到那个海边城市的黄洋,曾经拜托她常看看孩子。

  “还好了,那个女的很努力了,也不敢怎样,毕竟爸爸察觉了,那个姐姐赎罪般给胶园投进些资金。……”

  那个拥着爸爸出现的女人,亲昵的喊着:于敖……

  敖是她自己的姓。

  爸爸也不理解,为什么妻子已经很努力了,孩子还是不能接受。

  躲在宛墨身后的孩子,不肯回去,要跟着姐姐。

  爸爸的眼神里,明显的不满,似乎是宛墨灌输了什么。

  不过细腻的心,而已;体贴孩子的细腻的心,而已。

  宛墨忍住泪,劝孩子。

  终于,孩子答应了。

  爸爸走在前面,那个后母,拉着蝉簪,明显的猛劲一拉,孩子差点摔跤,宛墨看的心揪着痛,不能细腻的对待孩子吗?但是,只能隐忍,话语不能出口,因为,从人理上,从法律伦理上,小蝉簪的一切,都是不能参与的,只能将一份祈祷放在心里,期盼着孩子快点平安长大……

  
  14

  再去救济院,只是送捐款,虽然知道,或许不一定能用全部在孩子身上。

  有些感觉无助,这里还是那样,不知捐款,去了何方…。。

  灰尘满天,不敢看那些可怜的孩子,手续上的管理疏忽,有多少还有父母的孤儿?有多少糊涂的父母?听不见孩子的泣声吗?即使回去,又能比这里温馨多少?精神上的暖之园?

  宛墨经历了被责备,有些脚步犹豫,听见里面的救济院老师洗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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