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何老师来了。”阿文手肘用力的顶了我一下,有些吃痛的皱了下眉。
那男人下车,将宇拥进了怀中,然后又极其有绅士风度的,帮宇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宇甜甜笑着,座进了那辆奥迪车。
看着宇一脸幸福的表情,我想她是真心爱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吧。可我却是那么的揪心,看到那男人不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好,说明我还有机会出现在宇周围,我应该是开心的啊?但我不是,我是愤怒的,生气的,抑郁的,双手紧握着,努力的控制着情绪。我这是怎么了?我脑海中闪过的,不是我还有机会,可以自己给宇幸福,而是宇知道真相后,会失望吗?会伤心吗?会难过吗?
“走,阿文,陪大爷我喝酒去……”我勾着阿文的脖子,装出一副大爷的样子,走了。
那晚阿文没有回家,我也没有去机车房,两个人买了五打啤酒,在我家喝到了天亮。我们聊了很多很多,我坦诚的和阿文说,我和李萍的关系。
意料之外的是,阿文大笑着:“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我说李萍吧,就是一幼稚的小P孩子,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屁话,她懂什么是爱吗?”
“……”我没有说话,静着心听着。
“而且,希啊,我还知道,你现在爱着何老师,是吧?”她拍着拍我的肩膀,有些醉了,打着隔问道。
“……”
“希啊,我发现你这段时间,真的是开心的好多,感觉有很多事,你都释然了,其实这就是爱……”
我哭了,哭着说:“阿文,那男人不是真心爱着宇的,我见过他,见过他怀里抱着别人。我真心的希望宇能够幸福,即使那幸福不是我给的……”
第16章 梦醒时分
哭过,醉过,生活还是要继续,买醉得到的只是,暂时的遗忘、隔夜头疼欲裂的宿醉,以及微微红肿的双眼。
军姐给了我一把音乐教室的钥匙,她说自己一个星期就几节课,音乐教室的那架钢琴,几乎就是个摆设。让我利用课余时间,再多练练琴,顺便想想校庆要表演的曲目。
旷课的次数变多了,现在我没事儿,就溜到音乐教室去,弹着琴,抒发一下积压在心头的感情。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是我最近经常弹的曲子,几近悲伤的乐曲,流落出的是淡淡的忧愁。小的时候我总远远的看着妈妈,看着坐在钢琴前的妈妈,她总会优雅的弹着这首曲子,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甚至遗忘了我的存在。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大力,说:“大力,你说的真没错,那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确给不了任何人幸福。”
他停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示意我到一边说话,“怎么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听说什么了?”一脸焦急的表情,我想他还是很在乎那个雅的。
“我看到他把宇抱在怀里,大力,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啊?为什么好女孩,总得不到幸福?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宇?”我有些苦楚,想表达些什么,却怎么都表达不出来。
我对大力是极度信任的,就像他信任我那般相信他。他是知道我喜欢女人的事,也知道我喜欢宇。大力对我来说,就像个大哥,平时吵架斗嘴,甚至暴力相向,但是我们内心都是柔软的,都是念着对方的。
“大力,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那男人的底。行吗?”我知道,大力这没心没肺的脾气,在外面交了不少道儿上的朋友,想打听点儿事儿,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嗯。希,这事儿,不用你说,我也会查的。”大力给我少有的深沉,眼中悠悠的泛着光,从牙缝里挤出了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大力的眼神,让我有些后怕,总觉得他心中是恨的。他恨那男人脚踏两只船?还是恨老天不公,让雅遇人不淑?或是恨从前的自己,失了继续爱的勇气,放手让雅走了?
突然失了弹琴的兴趣,很想见到宇,只一眼也好。停下了曲子,将教室恢复了原样,关门。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余光瞥见音乐教室尽头的那个身影,那么的熟悉,是宇。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背对着我,双肩抽搐着,应该是在哭泣吧。她怎么了?
“华……华……”她蹲在了地上,边哭边念着那人的名字。记得上次雅介绍那男人时,好像是叫韩什么华的。
我从来只见到她温柔的笑,却没想到她的泪,她的哭泣声,一下下都在敲打着我的心。难道已经知道她男朋友背弃了情人之间,一直相伴到老的承诺初衷了吗?或者是女人特有的敏锐直觉告诉了她,自己的男友另结新欢了?又或者是她在他的衣领上,发现了不属于自己的发?
很想上前安慰她,问她为什么要落泪,终究没有踏出脚步。我想她应该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黯然的一面吧,否则她也不会走到这几乎没有人来的六楼角落,独自流泪。
之前军姐一直催着我,要我告诉她校庆的钢琴曲目,犹豫了再三,都不知道应该弹什么曲子。现在我知道了,看着宇的背影,我的心疼了,很想为她唱首歌。安慰她的话,我说不出口,就算说出口了,她也未必能接受的了。既然如此,那就让音乐代替我来说吧。
“沈军老师,我在表演前,可以说几句话吗?”在我一天天掐指算日子的期盼中,校庆演出终于到了。整个EC剧场,里里外外全都是人,初中部,高中部的学生,将剧场塞得满满当当的。
“嗯?说什么话啊?”军姐问,打趣道:“该不会是骂人的粗口吧?”
“呵呵,无可奉告。”我顿了顿,“放心吧,绝对不会是反社会,反人类,反国家,反党组织的言语,纯粹只是说说几句心里话。”
“噢?是吗?沈希啊,你可别给我捅篓子哦,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收不了场!”军姐极度不放心我,又上下打量了我好几回,看得我虚汗直流。
“放心,放心啦。沈军老师,要对我有信心。”我摆出一副大无畏的敢死队精神。
“下面请欣赏高一(3)班,沈希同学给我们带来钢琴曲《梦醒时分》,大家掌声欢迎……”司仪主持在台上说着,示意我上场。
突然特别紧张,我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只是当我回望台下时,却寻不到宇的影子。
叹了口气,对着麦克风说道:“这首歌,送个某天在六楼角落,独自哭泣的你。我沈希,希望你能永远开心,没有忧愁……”我还想说些什么的,原本准备说好多话的,想了很久的一些话,却在此时,说不出口了。
就让音乐替我安慰你吧,琴声响起,
“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
唱完了,起身再次回望。却看见宇,站在离我不远处的角落,泪流满面……
不知为什么,我就站在舞台上,在众人面前,跟着一起潸然泪下……
…
高中时,梁静茹还未出道。当时我唱得是,陈淑桦的《梦醒时分》。
2007年的时候,李宗盛的演唱会《理性与感性》,听说梁静茹会在里面唱几首歌。
知道宇喜欢梁静茹,特意买了票,却特意不告诉她,梁静茹会作为嘉宾出现。
谁都不会注意到,音乐会上的我们十指相扣,惺惺相惜。
李宗盛说着:“小女生长大了哦……”
梁静茹出现在舞台上时,我看见了宇脸上的感动表情。
音乐会不像演唱会,大家都很含蓄,一曲结束,大多数人只是拍手鼓掌。
而宇,则跟着几个小女生的尖叫,一同叫了起来。
我分明听到她叫的是:“沈希,我爱你……”
这个永远不会表达内心情感的小女人,此刻,在几万人面前,大声呼出了她的爱。
是的,我听到了,她喊着的是我的名。
宇,如果有来世,请仍旧做我的妻……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写文的速度变慢了,写到这里突然好伤心。
宇扯着我的耳朵,笑话我:“呆子,写个文,至于吗?伤心什么呀?”
我知道她也只是在故作淡定。
宇,请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我那颗脆弱的灵魂,不能没有你!
第17章 如果,我是
校庆演出结束后,是长达七天的国庆假期。人都是健忘的,一个星期的假期过后,也只有少数的人,会谈及我在校庆舞台上的失声痛哭。
这一个星期,我暂时的将对宇的感情放下,和大力好好的分析了,那个男人的身份背景。
大力说:“这男人叫:韩少华,今年31岁,是个律师……”
“哦?律师?”我打断了大力的话,呲了下嘴:“大力,说真的,我对律师真没什么好感!”
“屁话!我有好感啊?”大力低吼着,白了我一眼。
“大力,他家里,有没有什么背景?”我锁着眉头,问道,“我看到他有辆奥迪,这车可不便宜,况且一般人都是先有房,再买车的。光是做律师,能赚到那么多钱?”
“呵,小样儿,你也挺有智慧的吗?这你都想到了?”大力嘲讽着说。
“靠!我理科几乎都是满分,好不好?我当然聪明啦?”我得意了,有种飘到高处的快意。
“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啦?说你胖,你就跟着喘。喘个屁啊?”他“嘭”的在我背上拍了一下,声音奇响,特疼,整个胸腔被跟着震了一下,抚了抚胸口,这次是真的喘了。
“哼……”我闷闷的哼着,以示不满。
“他家没有什么背景,家里都是本分的农村人,辛苦的种地,供他上学。这男人也算争气,考上了北京LG大学法学院。”大力眼神往向远处淡淡的说着。
“希,你知道吗?这男人离过一次婚?”大力收回了眼神,看着我说道:“他大学毕业后娶了他班级一女孩。听说那女孩家里是做生意的,反正钱多多。结婚后,女方花了不少钱将两人都弄进了,北京挺出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几年下来这男人翅膀硬了,在事务所干出了名堂,便和女孩离了婚,拿了一大笔离婚费,后来就转战来到我们这座城市了。”大力轻描淡写的说着。我知道大力,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能将韩少华的底,调查得这么清楚。
“哦?我只听说过,离婚时女方可以拿到一笔离婚费。怎么换成他个大老爷们拿钱啦?”我质疑道。
“哈,希,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做生意的人,有哪个没做过几件亏心事?生意越大,纰漏就越大,这个道理,你懂吧?”
“你的意思是,他抓住了女方家的把柄了?以此要挟,女方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协议离婚?”
“不傻嘛……”大力调侃着说。
“大力,你打算怎么说?怎么做?有没有什么方法,既能让宇知道,又不伤害到宇。”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大力要比我经历的多很多,我想让他帮忙出个主意。
“这种事,不论多么委婉的告诉她们,终究都会伤害到她们。我觉得最好的做法,就是尽快将真相坦诚相告……”
坦诚相告?我说的出口吗?怎么告诉宇呢?我能承受她的泪吗?
“希啊,你想什么呢?”阿文推了我一下,一个踉跄,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找死啊?”我怒了,收回了思绪。
“希,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下节课,何老师说,今天要写个随笔。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写还是不写,随你!”
“……”我喜欢的是宇这个人,不是语文作文好不好?阿文有没有点儿逻辑?
“怎么突然就要写随笔了?平时不都是带回家写的吗?”我问道。
“哈哈。希,我也问了这个问题了。何老师说,一到四班的进度,比年级其他班快太多了。”阿文得意了一下,“希,其实这样更好,让何老师治治你不写作文的毛病。”
冲我挤了挤眼,凑进了点儿说道:“你不是喜欢何老师嘛?就别总交白卷啦!”
阿文果然没有说错,宇进教室时,拿着考卷进来了,说:“今天大家写个随笔。随笔比较随意,大家可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就当是练笔。下课后,把文章交给课代表。”听到这句话时,阿文微微转过头,对我眨了眨眼,又坏笑着转了过去。
看着那随笔题目,我无语了,那题目是:《如果,__________》如果什么呀?还如果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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