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我发现你真有小人样,你看看你刚才那小人得志的表情,真像个大奸臣。”。
“奸臣?你管我叫奸臣?我可是赤胆雄心,忠心为国,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抛头颅,洒热血啊……”我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苦瓜脸摆了出来,企图博同情。
“就你?一脸的汉奸相,还忠心为国呢?”她用力的捏了下我的脸,有点疼,不过心里特别的高兴。她在笑,我也笑了,和她聊天感觉特别的轻松,没了烦恼和忧愁,好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
“终于粘好了,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吗?”她关切的表情。
“好多了,你说得对,其实我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这本《圣经》,哭也不是因为《圣经》被人撕坏了。今天这件事就是个导火索,我只是借此发泄了一下,积压多年不愉快的情绪。”我很认真的说着,看她也在认真听,又说道:“何老师,今天真的谢谢你。”
她笑了,又笑了,笑得真甜真美,温柔如水的女人,“刚才打了你一巴掌,疼吗?我不是故意的……”
“恩。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没关系,不疼。”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手没事吧,刚才只是有点红的,现在都肿起来了。”她把我的右手,拉到她面前皱着眉头说着。
“嗨,没事儿,这点痛算什么?我刚看过了,没有伤到骨头,过两天就好了。只是样子肿着吓人,其实不疼。”笑着回答。
“啪……”脑门上被她拍了一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沈希,答应我,不准再轻易伤害自己了,好吗?”
我感觉到她的手指,拂过了我右手腕的刀疤。不准轻易伤害自己,我心里默默的想着,念着她的话。
“恩。好,我答应你。”我说。抬头正遇见她的目光,眼神中有欣慰,有感动,更多的是宠溺。看着她如水温柔的眸子,我居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我想我是疯了。
“数学课都上了大半了,赶紧回去上课吧!”她对我说。
“算了,等下课再回去吧。现在回去,影响同学上课,况且就算我回去,我也不会听课的。”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自认为一脸土匪相。
“不听课?那你干什么?”她吃惊的表情,在我看来,居然是那么的可爱。
“睡觉啊!我困嘛。晚上的觉不够睡,就在白天补喽。我上课是有原则的:像生物课,地理课,历史课,政治课这样的课,不上,属于必逃课。像是音乐课,体育课,必上,属于必修课。还有我睡觉也是有原则的:像英语课就是必睡课,数学课,物理课,化学课则是选睡课,语文课就是不睡课。”我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一板一眼的说。
我告诉她,我晚上觉不够睡,没有告诉她,我晚上要打工的事。提到打工的事,就得提及我的父母,我不想对任何人提及他们,宇说得没错,我想把伤痛一并藏在心底。
“哟,语文课就是不睡课?那我这个语文老师,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了啊?沈希大老爷?”看得出她刻意地憋着笑,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谢就不用谢了。主要是,你上课教室太活跃了,没有睡觉的氛围,我睡不着。所以只能不睡喽。”我偷偷看了她一眼,仍旧是憋笑的表情,好可爱的女人,接着假正经的说道:“还有吧,就是别的科目,我能逃课睡觉,是因为我能拿出分数啦,老师们想批评我,却没有底气。而语文课就不同了,我不但没考过满分啊,而且还是永远的不及格。”
“沈希大老爷,你还知道你语文是不及格呐?我也纳闷呢,一嘴一个必逃课,选逃课,必睡课,选睡课,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她白了看了我一眼,说:“沈希,其实你心思很细腻的,若是写了作文,是一定可以拿到高分。你的语文卷子,我也仔细的看过,第一部分的阅读理解,你是全班最高分,不,应该说,你是全年级最高分。可惜就可惜在第二部分写作上了……”她没有接着说下去,看着我。
“滴铃铃……”下课的铃响了。“呵呵,老师,我说过我很懒的啦。那个,下课了,我先回去了啊。”起身一路小跑,溜了,心里怕怕的,总有种感觉,觉得再多坐那么一会儿,她就能看穿我的心思。
第8章 喜欢她?
刚踏进教室,就瞥见了窗口处瞪着我的李萍,对视了几秒,我又收到了她的白眼。貌似是她先招惹的我吧?居然反过来白我?天理何在啊?
无视李萍的白眼和那群小跟班们的斜眼观望,大踏步回到座位。坐定,哎,心情居然是奇好无比,摸了摸手中的《圣经》,笑了。
“沈希,沈希……”前面的语文课代表,吕远文,回过头和我说话。事先声明,是个女同学,光看名字,还以为是男生吧。
开学到现在,我几乎没有主动说过什么话,倒是坐在我前座的这个吕远文,没事儿就回过头,和我天南地北的扯上两句。我倒也不反感,可能是因为这个吕远文,也是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模样的女孩,给我一种亲切感。
据她说,自己叫这个名字,纯属无奈,她妈怀她的时候,拖了关系到医院做B超,医生说肯定是个男孩。把她一家高兴坏了,衣服,裤子,鞋子早早得就个准备好了,名字也是男方女方两家再三讨论得来的。谁知道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个女孩,这下可把她爷爷给气坏了,硬是不肯给她换名字,说是女孩也要当男孩养,要比男孩更出息。
“喂,沈希……”阿文推了我一下。
“啊?啊?”我从游魂状态清醒了过来。
“沈希,我说,你怎么笑得跟个傻子似地?”阿文嘲笑着说。
“傻子?文啊,你见过长那么帅气的傻子吗?”我一脸得瑟的样子。
“希啊,不是我说,你刚才实在是太酷了,我都崇拜你了。”阿文双手放在胸前,摆出了一副银荡的表情。
“别,你别崇拜我,主要是,别……恶……心……我……”我赶紧做呕吐状。
两个一块笑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她说:“阿文啊,你能帮我拿到何老师的课表吗?我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在哪个班上课,什么时候不上课。”
“噢?我说,希,你不会是看上何老师了吧?”阿文仍旧是那副银荡的表情,只不过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
“屁啊,我是想逃课,逃课也得逃得有水平。总要在班主任,不能到教室巡查的时候,逃课吧。猪,你想什么呢?”我申辩着,脸红了。
“知道了,知道了,过会儿给你。我就问问,你激动什么?”阿文嘟囔着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是啊!我激动什么?
下面的几节课,我都没有上得好。课,听不见,觉,睡不着。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何老师的身影,还有就是阿文问的那句:“希,你不会是看上何老师了吧?”难道我真的喜欢她?喜欢吗?不喜欢吗?如果是喜欢她的,那是爱吗?如果不是爱,那么又是什么?
额,好烦啊。我喜欢她吗?可是我是女的,她是也是女的,我可以喜欢她吗?李萍虽然是我的前任女友,但是我很清楚,我不爱她。和李萍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寂寞,或许李萍也是一样的寂寞吧。
初中部时,除了极少数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其他人面前,我和李萍只是很好的朋友。在家里,她会抱着我的腰,亲昵的叫我一声:老公。但在我看来,一切就好像过家家酒一样,只不过李萍在我身边的日子,让我觉得人生不那么孤独。
因为寂寞而走到一起的感觉,是放纵的,不负责任的,但也是年少轻狂时,必定会经历的路。只不过,有些人,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有些人,会适可而止,点到为止,再不肯多走一步。
“希,想什么呢?给,你要的课表。”阿文将几张课表拍在我桌上,“怎么样?神速吧?只用了两个下课时间,就搞定了。主要是我吕远文,长得风流倜傥,跑到一、二、四班找那些花痴女人一问,她们就乖乖的把自己的课表贡献出来啦。这何老师,不是教一到四班嘛。你自己看看吧。”
“哦,阿文啊,我怎么觉着,你为了这课表,好像出卖了色相啊?随便找个人问下不就好了?用得着找花痴女人吗?”我一脸贱相,得了便宜又卖乖,说得就是我这种人。
“靠,我为了谁啊?希,就是不能对你这种人太好了,你就一祸国殃民的汉奸相……”阿文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
而我的思绪却停在了“汉奸相”这几个字上,我想到了刚才何老师,扯着我的脸,笑骂我是“一脸的汉奸相”。幸福就那么塞进了我的胸膛,我笑了,笑得特别的幸福。阿文也笑了,她以为我是在笑她说的话,但我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何老师。我猜,我是喜欢何老师的,那么我爱她吗?我能够爱她吗?
“希,我觉得你最近开心了很多。”阿文冷不丁,又冒出了一句话,差点儿把我给雷死。
“额,怎么说?我刚不还在大家面前,痛哭流涕的吗?”我在装嫩,怕她又冷不丁,冒出一句什么。
“你能哭,说明你愿意将心里的感受发泄出来啊!刚开学的时候,你只是冷冷的,话都不多说一句。你看看你,现在明显笑容变多了,这样挺好的。”她的这一句话,没有刚才那么雷人,不过却又引得我深思了起来。我变了?开心了?是什么让我变了的?是何老师吗?宇?
第9章 打工,师傅,大力
放学后,回到住的地方,随便吃了点什么,简单洗漱了一下,出门到师傅的机车房去。
我在一家机车房里,帮师傅修机车。这个师傅,是我不得不提及的人。3个月前,我选择自杀,逃离这世界,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却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很多。万多想法中的一条就是,要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不再用爸妈每个月打在银行卡上的生活费,不再动用属于他们的一分钱。
虽有有了这样的想法,却迟迟都找不到工作。其实,很多地方都会收未成年的孩子做工,但没有人愿意收我。怪我从前,做人做事太过嚣张,这些店,几乎家家都被我惹过事。又怎么会放心收下我?直到师傅收了我,让我学着修机车,我才算是正式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虽然每天都会满脸油污,很辛苦,但心存感激。
“师傅,你当时为什么愿意收下我?”
“啪……”师傅用他那沾着机油的手,在我脑袋瓜子上拍了一下,“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不想我收了你?”
“师傅,你别说,收了我。感觉像是,被你收了当小妾呢!”
“就你?还小妾?也不知道,以后哪个不长眼的,会看上你。等你有对象了,一定要告诉我。听到没,兔崽子?”师傅用胳膊撞了我一下。
“告诉你干嘛?你还能帮我把把关?我看对眼了就行了,师傅你就别操心啦。再说了,理论上,我还是不相信感情的事,总觉得一个人爱另一个,为了对方哭,为了对方笑,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就是我长得这副摸样,估计也不会有人要吧。哈哈,师傅,其实现在我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小兔崽子,少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还有好几辆车,没修呢!修慢了,晚上就不能睡啦。”师傅用那块油腻腻的毛巾,在我背上抽了一下,阻止了我继续长篇大论的欲望。
我晕,貌似是他问我,对象的问题,才让我唧唧歪歪,发表了下观点的吧!
所以我们要记住两条:一,师傅永远都是对的。二,当师傅错了时,请参照第一条。
在机车房的时间,总是那么的快乐。这里没有人会问你的出生,没有人会问你的身份地位。大多数到这儿的人,都是吃过牢饭,找不到工作,却又想洗心革面的人。是师傅给了机会,让大家能从头开始。
机会很难得,大家都很珍惜,不论之前在外混得时候,有多狠,在这儿照样得卖力干活。这里的生活很干净,虽然我们满身油垢。来到这儿,我也渐渐收了心思,不再冲动的一味用拳头说话。对我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个避难的场所吧!
“哟,希啊,要不要帮忙啊?师傅,你别老让希干活啊。你看看她瘦得都快瘦成精了。”是大力的声音,每次人未到,声已至,特大的嗓门,隔老远就能听到他嚷嚷了。
听师傅说过,从前的大力也是个糊涂的人。年轻的时候,觉得在社会上混,做个小流氓,是件很酷的事情。后来有了女朋友,身边有个牵挂的人在,心也定了下来。想找个工作,好好的,本分做人,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