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有进步!”西一欧心里骂他们废物,嘴上还得鼓励。
三四分钟后,哐当哐当,一辆装甲巡逻车开过来,按照灯左右摇摆。
“打不打?”石头沉不住气。
“让周勇继续巡逻,其他人别动。”
巡逻车开到周勇前三十多米,嘎,停下,周勇握紧手枪,铁路两边各五个凤凰战士把风。
车门咣的打开,跳下两个晋绥军,哗啦哗啦放水,“哇靠!真他妈爽啊!”
“是啊!人生一大乐趣就是憋急了撒尿!嘿嘿嘿嘿!”
两人笑哈哈提好裤带,一个肩上挂花的晋绥军向周勇招手,“哪个部分的?”
“保安团二营二连!”周勇手仍按着枪,沉着回话。
“哦!二连也调到这了。你们连长的伤好了吗?”
“谢谢长官,快好了。”周勇稀里糊涂对付。
“行!你们忙,咱们走。”两个晋绥军上车,周勇举起手告别,“长官,慢走。”
西一欧松口气,快滚吧,耽误老子事。
那个军官跨上车向周勇挥手还礼,突然看到周勇腰里露出的手枪,“嗨!我说兄弟,你们连搞的不赖,手枪都整上了。”
周勇心里直骂,老子干嘛挥手啊,“长官,这是我们排长的家伙,听说中央军和晋绥军干上了,怕鬼子偷袭,让我带着使唤。”
“靠!排长真他妈拽啊,用的是啥枪?”
“自来得!”
“靠,好枪都让你们用上哩。一路风平浪静,哪有日本人?日本人也得过年。尽他妈浪费子弹,过来,借我点子弹。”晋绥军官想敲诈保安团,子弹有借无还,“回头给你们连长说,34军的段长发借的,他就知道了。”
周勇听的头皮发麻,麻倒不是怕子弹借出去,怕的是“34军”这个头衔,那是第二战区的精锐,战斗力比张桦投的旅强了不止三倍,装甲车是物资车的先头兵,过不了多久,物资火车就要到了,不用说,押车的还是34军的部队,“长官,俺只有10发子弹,都给嫩吧。”打开弹匣,取出子弹送过去,九个凤凰战士举着火把跟上。
段长发叫道,“你小子快点,马上要开车了。”
周勇巴不得他快走,跑着双上递上,“长官,下次您见俺连长的时候,请您跟俺连长美言几句,照顾照顾兄弟。”随便编个借口,想糊弄过去。
段长发得了好处,满口答应,“行!行!大过年的,兄弟们都不容易,肯定帮你忙。你们连长是我老乡,前天刚喝过酒,关系都不赖,报报你排长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我好帮你说话。”
周勇真想给自己一嘴巴,说啥不好,偏说这个,只好胡编名字,“长官,俺叫李勇,排长是周得贵!”
段长发狐疑的看着周勇,又跳下车,“兄弟,你是新来的吧。我常年走这条线,你们连长和几个排长我都认识,咋没听说过有周得贵这个人啊?”
靠,周勇暗骂,自己真背,撞到枪口上了,“长官,中央军和晋绥军闹事,我们老排长调去维护治安,周得贵是新调来的。”
“哦!难怪,难怪。行,行,我走了。”段长发转身刚要走,落到周勇脚上,周勇身上穿的是保安团丁的衣服,脚上穿的却是“皇军”的皮靴,“日本人?”
(昨天点击率一万,今天献上三章,谢谢兄弟们支持,嘎嘎) 。。
第四十五章 凤凰出更
周勇眼射凶光,当机立断,身子前倾,右脚飞出,段长发被踢的身体腾空,还未落下,周勇的匕首已插入胸膛,“啊”的大叫。
装甲车内的士兵喝道,“连长,咋了?”就见四个冒烟的手榴弹扔进来,外头传来一声,“死去吧!”
一个士兵眼疾手快,抓起一个手榴弹扔出去,但是还有三个,吓得车内的士兵推门外跳、夺路逃命。扑通、扑通五个士兵滚到铁路上,奇怪的是手榴弹并未爆炸,耳边呜呜风响,五柄大刀砍下,地上掉了五个脑袋。
半分钟的事,做的干净利落。
周勇发令,“看看车内有什么,我去向大掌柜报告。”
“是!”凤凰战士领命。
“靠,咋把人杀了?”西一欧有些不悦。
石头不以为然,“大掌柜,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能有妇人之仁。”
格格点头,“周勇做的对。鬼子杀人放火、恶贯满盈,咱要是不杀人,肯定穿帮。”
西一欧叹口气,“也罢,死就死了,见过凤凰战士的人都得死。”
路对面的金刚和周勇同时跑到西一欧跟前,周勇简单的介绍情况,金刚的大胡子动了动,“大掌柜,34军可不是好惹的,张桦投的部队跟它没法比。”
“是嘛?”西一欧对晋绥军的情况不了解,“老金,你快说说咋回事,一会火车就来了。”
金刚和周勇对对眼神,“大掌柜,说起来话长,就拣简要的说吧。阎锡山真他妈是个人物,在山西呆了二十多年,把山西整成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富省。省富钱多,造了几十个兵工厂,晋绥军的武器在全国都数得着,他的主力部队比中央军的战斗力都强,34军就是他的主力之一。”
“靠!阎老西不是被鬼子打的遍地躲吗?张桦投的兵也没见有啥了不起嘀。”西一欧不忿,以为金刚吹牛。
“谁说的?那都是谣传。阎老西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东条英机、岗村宁次放出狂言,要‘三个月灭亡中国’,但是他们又说了一句,要‘一个月占领山西’,打中国总共要三个月,打山西就占了一个月,可见阎老西在日本人眼里是很有份量嘀。阎老西驭人有术,手下主力部队都是由自己的同乡、亲朋好友掌管,外人根本插不进来,在晋绥军有个顺口溜‘会说五台话、能把洋刀挎。’指的就是阎锡山重用家乡五台县的人,排斥异地将官,张桦投走的是五妹子的后门当旅长,也只能算二流偏下的部队,镇守偏远贫穷的永济,阎老西除了大炮,没给他拨啥好武器,装备差劲之极。”
“报告!缴获枪支六挺,弹药两箱。”五个凤凰战士抱着战利品回来。
几个人绕到山窝里拿火把一照,西一欧倒吸口凉气,“这是啥枪。”地上摆了一挺熟悉的马克沁重机枪,还有五挺从没见过的短枪。
周勇拿起一枝枪身发红的家伙,“大掌柜,这些都是阎老西兵工厂仿造出来的冲锋枪。这是仿德国伯格曼机枪,又叫花机关,早在北阀战争的时候阎老西的主力部队就装备到班一级别,连洋毛子的报纸都夸阎老西是世界上第一个将冲锋枪普及到步兵班的。全国所有的部队中,也只有晋绥军大批装备这种冲锋枪,因为它太费子弹,穷省养不起。”又拿起另一种黑色枪身的短枪,“这叫汤姆森,仿美国货,也是费子弹,老蒋都不舍得用。当然,子弹不是白费的。嘿嘿,大掌柜,押车的估计有一个连,顶张桦投一个营。”
西一欧心里拔凉拔凉嘀,奶奶的,吉野特攻队的冲锋枪他亲眼见过,射程200米,几挺枪形成交叉火力一扫一大片,等西一欧缴到手的时候,冲锋枪已没几颗子弹,所以他下令封存,面前这弹药充足的晋绥军,他似乎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但是几百人马来了,空手回去,多丢人,找个话题岔开,“老周,你扔的手榴弹咋木炸?”
“我怕引来敌人,准备了几个空心弹,怪吓人嘀,哈哈哈哈!”周勇对自己的杰作挺满意。
“大哥!小波发来电报,又有情况了。”杨养又汇报。
“靠,八成是真来了。”金刚焦急的问,“大掌柜,打不打?”
石头也问,“不打,咱就快撤吧?”
“凤凰来了,就要开次屏!”徐久不开口的格格盯着装甲车,“咱们人多、地形有利,把装甲车推到那个山谷里,黑天黑地,就算打不赢也吃不了亏。”
“奶奶的,该死吊朝上!”西一欧拔出手枪大吼,“凤凰出更!
永济城,火车站。
张桦投坐在太师椅上,副官劝告,“旅座,天太冷,您还是回屋歇息吧,等火车来了,我再叫您。”
“嗨呀!我心里急啊!”张桦投看看表,“九点半了,火车快到了。”
“旅座,老爷沟咱们出尽了风头,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这次对咱们格外照顾,我听说拨了上万斤猪肉。”
“哈哈,猪肉算什么?老爷沟大捷,五妹子替咱说了不少好话,阎老头不仅没怪咱丢炮之罪,破例把咱当成主力旅对待,随车奖了大批军火。五妹子对咱没得说,过年好好孝敬孝敬她,这年月,朝里有人好做官嘛。”
“是,旅座。”副官答应。
“报告,405团团副刘文化报到,请指示。”刘团副暂新的军服在灯光下笔挺。
张桦投回个礼,“妈勒隔壁的,老子再三叮嘱,只许和中央军小打小闹、搞小摩擦,刘团副,你们团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中央军的旅长?老子都保不了你们。”
刘团副闻言惶恐不安,“冤枉啊,旅座。前天好几个中央军团长来我们这要人,我们都以礼相待、打发回去。昨天他们又搬来了高旅长,我和关团长好言解释,一切由军事法庭处理,可他不听,大骂关团长狗仗人势,说您见死不救、只会吃软饭。打狗也得看主人吧,当时关团长就火了。”刘团副小心的瞄着张桦投。
张桦投嘴上的小胡子直抖,啪的将茶杯摔到地上,“王八驴球球的。中央军欺人太甚,找上门来欺负咱。”
刘团副歪着嘴诉苦,“是啊,关团长当时就想翻脸,我一想到旅座的谆谆教诲,就劝关团长以抗战团结为重,不与他们这些无赖计较,转身回营喝闷茶。”
张桦投拍拍刘团副,“唉,真难为你们了。我张某没看错人,关纪锁心胸开扩、顾全大局。让你在405团当参谋真委屈了,不是关团长举荐,你这个美玉藏在深闺无人识啊。”
刘团副双腿一并,“谢旅座栽培,愿为旅座效犬马之劳。”
张桦投满意的点点头。
刘团副为张桦投点上一根香烟,“旅座,昨天我和关团长刚回到营房,不知是咱哪个班的兄弟替关团长打抱不平,找高旅长说理,高旅长不把咱这十几个兄弟放在眼里,辟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他妈的,敢打老子的人!”张桦投狠狠的吸了口烟。
“咱这十几个兄弟是好样的,牢记您的教导,尊敬中央军长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维护旅座的声誉。没想到高旅长顶不是东西,自己把自己打成熊猫眼,诬赖到咱们旅头上,可怜咱的十几个兄弟被他追的满街跑。”
说到这,张桦投脸已变的铁青,把烟踩到地上。
刘团副继续陈述,“后来,营里的兄弟们都在喊‘中央军打人啦’!我和关团长才知道出了事。等我俩出来,营里的一些兄弟忍无可忍,已冲出去和高旅长打成一团。等到下午,高旅长派来了快一个旅的中央军到咱旅部拿着棍棒打砸抢,还烧了您的办公室。咱们人多,没咋吃亏,您当时不在场,他们就抓走了关团长……”
“够了!”张桦投背着手在站台上踱步,“王八驴球球的,当时咋没把狗日的打死?以后再有中央军捣乱,给老子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兜着!”
“是!旅座!明天,不,现在我就带人把关团长抢回来。”刘团副昂首挺胸,满脸杀气。
“好!去吧!把403团、406团都带上,传老子的命令,关纪锁抢不回来,你们都他妈的别回来!”
“是!请旅座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刘团副敬礼小跑离去。
副官谨慎的问,“旅座,人都调走了,咱的防区咋办?”
张桦投阴着脸,“保安纵队、28军、15军都有我的同学,明天我去搬兵。”
呜哐当当、哐当当,火车车灯慢慢由一个小亮点变成黄豆大、酒杯大、茶碗大。司机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黑暗的铁轨,司炉一锨一锨地加煤,炉火映红了黑色的脸。
“他娘的,火车咋开这么慢?”大战将临,西一欧极不耐烦,心情烦燥,拿枪的手都是汗。
周勇递过水壶,“大掌柜,来一口。”
西一欧咕冬冬喝了半壶。
“大掌柜,阎老西一来为了省钱、二来防止外省人到山西抢煤,把火车轨修的比普通铁轨窄,铁轨窄了,速度就慢。”
“啊!是这样嘀,行,周勇,你能当半个军师了。”
“嘿嘿,比大夫人差远了。”周勇很谦虚。
火车灯光变成了饭碗大小,司机突然看到前面的铁轨上黑乎乎一团上亮起了一支火把,“靠!这是啥玩艺儿!去球,铁路上有东西,是装甲车!”
司炉扔了铁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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