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梦- 第22部分

　　那通信员道：“我有布衣，尚无纸扇。”

　　将军怒道：“考！不要说我没照顾你，不能给你的我当然不会给你，能给你的我也会尽量少给你，但是这么热的天，忘了给你发扇子，实在是有点那个啥？”

　　那通信一听有些感动，拭了拭脸上的汗水道：“将军你不要自责，都是小的平日里做得不好，不美，不够完善。以至于给将军带来了不少麻烦，错都在我！”

　　将军道：“我只是说有的东西我没给你，并没有说亏待了你。这是两个不同领域的不同概念。请你理性的分析，从容地面对，真诚地理解。”

　　那通信员道：“如今我处确实没有纸扇！为之奈何？”

　　将军怒道：“你奶奶的，没事找刺激是不是，你没有难道我还没有么，难道这里其他人都没用么？快去找找，看你热得跟个葱油鸡似的！”

　　那通信员见将军叫他去找扇，好不欢喜，二话不说，一言不发，便跑了出去。有句老话说东西没有永远的丢失，只有暂时的找不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通信员不知在何处找到了一把扇子，只见那扇红木为架，白纸为屏，一面画着花鸟虫鱼，山水人物。一面是生花妙笔题的美文绝句。红锦丝吊着一块玉坠儿。好一把扇儿啊！那通信员捧在手上看得仔细，不知觉又有几份伤感涌上心来。心里想到：“这等好扇儿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春秋，还是这等的崭新如初。将军写下的那纸壮语却不到一日便被老鼠吃了大半，真个叫天妒红艳呐！”想到此那通信员不觉摇了摇头，把那扇儿展开了握在手上看着。无意间转身时把那桌上一杯凉茶打翻，茶水打湿了扇儿一大片。那扇儿乃纸屏，非绢非纱非丝非锦非布，哪里经得起水的温柔泡洗。

　　那通信员骂道：“谁啊！吃了饭不洗碗！”说着又急忙用手去擦，却由于紧张过度，用力过大，水没擦干，反尔擦出一个大纸洞来。那通信员见了心下慌张，再说他以前又没有处理过类似事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怎能冷静地处理。而且只是造成了小面积创伤，已经是实属不易了。但是呢！在出了大错的情况下，冷静非常重要，能长久地冷静直到完全解决妥当，就更重要了。对于一个初次犯错的新手来说，一开始就紧张是比较容易的，一开始就不紧张那是不容易的。如果能长久地不紧张那就更不容易了。于是乎，那通信员便是大部份人中的一部份。一见纸扇上蹭出个洞来，便手忙脚乱，惊慌失措，不知如何下手，他越擦越紧张，越紧张越擦。那纸扇儿如何用得几多力气。况且人一紧张便乱了方寸，失了本份，为了尽快地把水份擦干，通信员用衣袖在扇儿上一阵乱擦，结果是擦得烂了一大片，那通信员见了这般情景，更是四肢不动，五谷不分，六神无主，七窍生烟，心急如焚，心乱如麻，心花怒放，心潮澎湃。还真别说一个人的潜力当真的是在绝境与逆境中开发出来的。那时的潜力不只是反映在应变能力上，更重要的是它能反映在应变能力与机动能力上相结合上。哎！那通信员真是祸不单行，信被老鼠吃了还没有妥善解决，如今把这一把扇子又搞成这般模样。那通信员把这两件悲事在心中左右互换，前后倒置，翻来覆去地想。越想心越悲，越悲心越想。正是福兮祸兮，福祸相依。福未必是福，有福因祸果。祸未必是祸，有因祸得福。世间本无绝对的福与祸，对与错。就看这件事物所产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比较相对的结果罢了。

　　那通信员想：“这可如何是好，莫不然这老天要逼死我才罢休么，怎么能一再二不过三地戏弄，玩弄，捉弄于我，这个微笑又开大了吧！只是我没有告诉你，我看上去枯瘦无此，力可扛鼎。实际上我的内心是很脆弱的，在我内心的种种伤痕与忧伤，已经是盘根错节，犬牙交错，参差不齐，千疮百孔。昨日的旧伤还未平复，如今又连接如此大祸，我稚嫩而幼小的心灵，已经是遍体磷伤，奄奄一息。而今这纸扇又跟注水肉似的，再一看，又好像是老鼠咬了一般，老鼠？”想到此，那通信员思绪如脱疆野马，纵横千里，又如高山瀑布，飞流直下。又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大风的鼓惑与讼诵下，不知飘到哪个国家去了。

　　但凡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那通信员快乐地嫣然一笑，心中有了打算如此如此。经向将军处而来。

　　那通信员走到了门口慢下脚步向屋里看了看，只见将军以一幅画儿一般一动不动，这时那通信员才抖擞了精神走了进去，走到将军身边，温柔而又鬼异地说：“将军热乎？”

　　其实天气也不很热，只因将军心里急燥，所以脸上渗出汗来，将军见通信员从脸上抹下一把汗来，道：“甚热，可寻得扇儿来。”

　　那通信员毕恭毕敬地双手托着纸扇躬身献于将军面前，道：“小的不才，寻得一把扇儿如今在此，献于将军大人，望将军大人不弃受用。”

　　那将军见通信员手中托着一把如此美观，几许可爱，楚楚动人的扇儿怎能不动心。将军站起身来一把握住纸扇仰天长叹道：“他奶奶的，雪中送碳也比不上热时送扇，太他妈有格调了。”

　　将军叹毕也不多想，摆出一个靓丽的动作，自信、萧洒且熟练地打开纸扇。从握扇，摆扇到开扇。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酣畅淋漓、势如破竹、排山倒海、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只是动作优美，姿势难看。

　　这时将军看到那扇子才傻了眼了；眼珠子都差点暴出来了。而那通信员的眼珠子也快暴出来了。只是他没必要再去看那把美丽而多情又性感的纸扇；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将军面部表情的变化。因为他必须准确地判断出将军细致如微的心理变化；和思想情趣。以为他的逃避罪责性的脱变作出充分准备。他见将军表情如此出众；且含蓄得有些夸张。也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

　　那通信员故作惊讶，道：”哇噻！好别致的扇子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当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扇子；如果我又没有猜错的话；它应当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将军听通信员这么说有些惊讶；但他又不能把自己的惊讶表现在脸上和语言上。于是他沉着而又稳定地问：“何以见得？”

　　那通信员一步跳上前来；双掌相击好像已为自己的胜利而鼓掌。他谦虚而又娇傲地说：“因为它上面有洞洞儿。”

　　将军目不斜视地看着通信员道：”他奶奶的；你可真是明察秋毫啊；太他妈的有见地了；但是你能不能发一点点有创新思维的意见啊；连鸭子都知道有洞洞儿。”

　　那通信员倔着嘴，皱着眉，如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自语道：“为什么是鸭子而不是别的什么呢？比如螳螂、蟑螂、材狼、新郎、老鼠、耗子什么的？”

　　其实他不是自言自语，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如果他真是自言自语也没必要说得那么大声。更重要的是他还凑到将军耳边，抑扬顿挫，平铺直述把握得恰到好处，十分有型。当然功夫做到位了，效果也就产生了，结果肯定也会有的。

　　将军一听，一想对啊。为什么不是老鼠或者耗子呢？我看有可能老鼠知道，不对，好像这两者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与联系，到底是什么呢？老鼠？洞洞儿？想到此将军突然拍案而起，面有喜色，如五雷轰顶，茅赛顿开。

　　通信员见了惊讶地问：“将军是看破红尘了？还是悟透人生了？”

　　将军得意地说：“非也，非也。”

　　那通信员问：“那是什么事？能让将军如此小题大做，大惊小怪。”

　　将军听了喜洋洋，笑咪咪地摆开扇儿。并以左手指扇问：“你看？”

　　那通信员有些不解，摇了摇头，其实懂不懂也只有他自己和鬼才知道。

　　将军见通信员不答，叹道：“像我这么优秀的将领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大兵，这不沾污了我的清高吗？依你的智商很难和你勾通，你在看？”

　　那通信员恍然大悟，目露亮光，兴奋异常地说：“哦，扇子。”

　　将军摇了摇头，通信员上前一步答道：“而且是把纸扇子。”

　　将军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通信员思索片刻又道：“而且是一把有洞洞的纸扇子。”

　　将军表情痛苦，走到通信员面前，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太自卑，没事多看看儿童启蒙读物，对开发智力有好处，不要有事没事就去溜达看星星，看云彩。更重要的是不要成天不做正事，把身心放在蜘蛛网上，图个啥！虽然有点八卦，但全是虚的，务实点儿。老大不小了，不要太幼稚。那些看得见的虚无，只会出现在梦里，不会有你的未来。所以他不值得你期待。”

　　这时那通信员突然对将军说道：“我明白了，但是你表达的核心思想是什么呢？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纸扇儿上的洞洞儿。”

　　将军听了，惊而不讶地看着通信员，片刻没回过神来，接着他又深情地叹道：“他奶奶的，有悟性，有潜力，有开发价值。我当初真没看错你。”

　　通信员谦虚地说：”将军过奖了，是您提醒的是。”

　　将军得意地道：“也是哦！强将手下无弱兵嘛！话又说回来我真他妈有才，化腐朽为神奇，点石成金啊！”

　　这时那通信员又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将军听了差点晕死过去，又目发直，接着将军又对通信员说：“经过我的慎密分析，仔细思考，我觉得这扇子上的洞洞儿有些可凝，而且可以明显地看出其破绽来。”

　　那通信员听将军如此说，心里紧张了起来对将军道：“愿将军赐教。”

　　将军道：“即然你如此迫切希望看到最终答案与结果，那我就告诉你吧，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那通信员听了将军言语，不由得手心渗出汗来，对将军说：“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已经准备好了为民族大义而献身。”

　　将军以手指扇对通信员肯定地说：“这些洞是老鼠咬的，没想到我这么优秀吧，其实这些类似事件以前就发生过，开始我还怀凝后院池子里的两条鱼来着。我一想吧，不对，那鱼不好这一嘴，排除了这鱼之后。我又想了一下前院的那只八哥，我去看了看实地情况，到目前为止它还不能飞出鸟笼。最终我把终极目标定为老鼠。因为这家伙是有前科的，我的衣服就被咬坏了好几次。”

　　那通信员一听大喜，不仅心头大石落了地，而且事情还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这可不是一次谋财害命的惊天阴谋，只是一个逃避罪责的小小转折，没什么别的不良动机。将军想那纸扇是老鼠咬的，这样就为通信员下一步的发展作好了铺垫，创造了条件。

　　通信员见等了一千年的机会终于来了，快马加鞭，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对将军道：“这老鼠真他妈有专业水准，要是我抓住了它，定要将它斩道半个时辰，然后千刀万割，五马分尺，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跪地求饶为止，到那时我还爱不释手。”说着便把那一角信书紧紧地握在手中，越来越用劲，直到面红耳亦脖子粗，青筋暴现。他这么做的这些动作，都是为了衬托在他手中的信。但是由于那信物件太小，如果不添加一些超凡脱欲的表现的话，别说是一张纸了，就算是一个人都很容易淹没在茫茫人海里。所以说适当的表现是有好处的，甚至还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必须的。当然用心去做事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出效果又是另一回事。别人能不能看出效果，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不管如何，至少如今的将军看得清清楚楚。多么一个真性情的好几男啊。

　　突然这时，将军又发现了通信员手中的那一角信书。将军毕意是将军，没有这么大的头，哪里敢戴这么大的帽子。将军不但善于发现信息，收集信息，并且他还深知如何地将收集到的信息，按时间，地点，起因，发展，过度，高潮，结局等资源总类，因其结果方式的不同，加以归类。并从中充份分析，产生新的信息资源，然后又把这些新的信息资加以整合，从而又得出更多有用的及没用的信息。当时这将军就在想这老鼠咬了我的扇子，难道这信也是那老鼠的艺术杰作？它奶奶的，受过高等教育的文盲，就是这点不好，难道它不知道，一件成功的艺术品，不适合二次加工的。纵然是有鬼斧神工之技，锦上添花之术，也难免会搞得画虎不像反类猫，画蛇添足反成浊。将军越想越急，越急越想，勃然大怒道：“它奶奶的，做事不分是非黑白，轻重缓急，咬我书信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