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目的说给我听,而是跟我一样,是真心惦记着你啊。黄县的县委领导班子只有你一个外地人,他们是很排外的。水泥厂几乎全体干部职工都担心你会被他们挤出黄县,因为水泥厂没有了李县长的扶持就会象从前那样成为死水一潭,水泥厂干部职工们为了生活为了前途只有祈求上天能保佑你顺利成为县长。原谅他们自私地想法,他们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更好地工作啊。当你获选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水泥厂时,汇聚在大喇叭前的工人们发出了真心实意地欢呼,把头上的安全帽、手里的工具抛向空中已示庆祝;老张几个在办公室高兴的象孩子一样又叫又喊,几个女同志还忍不住哭出了声!学之,这就是人民群众对你的真挚情感啊!或许你会奇怪,不相信,可我真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为了这么拥戴你的群众,你是不是会更加清正廉洁,更加心系人们、情系大众呢?”
李学之已经是泪流满面,他没想到自己在人民群众心里有那么光辉的形象,也没想到人民群众会如此真情关注。他扪心自问:究竟做了什么天大的功德会让百姓如此尊敬拥戴呢?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大的功德,也没什么立杆见影的奇计良策,更没有让人民群众跑步进入小康水平的改革方案!我们的人民啊,多么淳朴多么善良!又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的心胸广阔!
李学之默默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茫茫黑夜注视着黄县方向,他的一颗心亦飞到了黄县广袤富庶的土地上,飞到了烟波飘渺的藕湖边!
第一三五章
正月初三,李学之准备携何丽去吴新宇家拜年,谁知魏华九点不到就登门来拜年的了,着实让李家措手不及,家里实在是人多,乱糟糟的,何丽慌忙把客厅拾掇拾掇,请出两老来。
魏华恭恭敬敬地给李父李母拜年,奉上了礼物,一些老人专用的补品小孩子的精致食品,既热情客气也得体大方,让李父李母十分高兴,李学之也推辞不得。
何丽泡上香茶笑着说:“魏华,结婚事宜都安排妥当了么?我家学之都跟我说了,有什么要阿姨帮忙的,尽管说啊!”
魏华呵呵直笑说:“李县长可是把我当自家兄弟的哟。你倒还在阿姨阿姨,也不怕李县长夹在中间尴尬。我今天来还真是特意请你去帮忙的。我妈说结婚的新床一定要已婚生育孩子的人来整理拾掇,这人呀还得贤惠淑德,还要模样俊俏,老人家还是有点旧观念,只得依了,我思来想去的,还真只有你最是合适的人选,所以就冒昧来请你帮忙了。”
李学之笑着接口说:“大丽啊,难得魏华这么看高你,又是贤惠淑德,又是模样俊俏!你可得要当自家人的事去用心哦。”
何丽笑盈盈地说:“那是当然了,不消说得你们俩的关系,何况我还是魏华小姨的好姐妹了,到时候一定把新床铺地舒舒服服的。”
正聊着,何丽经济庭的几个年轻法官登门来拜年了,屋里更是挤得不堪,李学之客气地跟来访客人聊了几句,就对魏华提议去吴书记家拜年,还想要拿点东西,魏华拉着李学之就一同出了门。
下楼时李学之说:“魏华,咱们空手空脚上门也太失礼了吧,原本我和何丽是要去吴书记家的,拜年礼品也准备好了,怎么就不让我去拿呢?”
魏华笑着说:“李县长,我知道你要去老书记家,东西都准备好了。原本是我妈准备着要我送给你的,可我晓得你的脾气,不敢拿出来,干脆就送老书记吧。就当是我们俩一起的。”
李学之笑着拍了拍魏华说:“知我者你也!我先给给老书记打个电话。”
魏华开了一辆国产红旗车,在李学之的指引下,很快就到了吴新宇家。
吴新宇见了自己的爱将当然是高兴异常,忙招呼老伴出来招待客人。
李学之见老书记精神矍铄,全然没有从第一线退了后的颓丧与失落,心里也是非常高兴,说:“老书记,今天我跟魏华只是私人性地给您和高阿姨拜年,县委早就安排了初八,张书记、程主任代表黄县县委县政府县人大给您拜年的。您在黄县风雨八载,黄县会永远记得您老书记的。”
吴新宇客气着说:“感谢学之、魏华还记得我老头子啊,其实既然县委安排了,你们就不必要多跑一趟了嘛。学之,其实我还没恭喜你顺利当选呢!我虽然到了市里,可是非常关心你的情况哟。得知你当选了,我老头子还兴奋得喝了一杯哩!”
李学之连忙说:“谢谢老书记的关心,可还是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违反医生的叮嘱哟。”
吴新宇手一挥,指着老伴说:“学之你就放心,我身边就有现成了保健医生,你高姨可严厉着呢!”
高洁笑骂着说:“你个老货还在耍嘴,我是眼睛不好,要不是会把你管得严严的,今天小李小魏在家吃饭,我有言在先,白酒你是闻都莫想闻!我进去看看有什么好菜!”
吴新宇做了个无可奈何状,逗得大家呵呵直笑。吴新宇指着魏华说:“小魏不错,没想到才区区三个月,竟成了学之的得力助手!这次你能当选副县长,说明你的群众威信蛮高嘛!”
魏华谦逊着:“老书记,我可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啊!促不及防被推到了前台,真是诚惶诚恐,惟恐辜负了代表们对我的一番栽培和信任,只有暗暗下决心,在李县长的严格调教下,早日熟悉情况,早日能真正为黄县做点有意义的事!”
吴新宇击掌赞道:“魏副县长说得好,少年得志而不骄,是可造之材!就冲你刚才一番话,我敢说你比学之还要强几分!学之,天赐的好帮手呀,我原来还对你今后的道路担忧,如今看来,竟是云开见日,黄县之福,黄县人民之福啊!”他激动地站起来,快速走动了几步,推心置腹地说:“原来我一直担心学之势单力孤,说老实话,黄县的情况在南林市几个县区来说是很不正常的,这跟市委老顾与张云生的特殊关系分不开,时下流传着几种版本,我个人也认为老顾确实对张云生很重视,至于那些小道消息是不是确凿,我也不明白究竟。看如今黄县县委常委情况,在人事任命、重大决策上学之是难有决定权了,学之你这个县长不好当啊。”
李学之坦然一笑说:“不好当也得当,我又不是给他张云生当县长,而是黄县几十万人民群众的县长!在重大决策面前,党性原则还是要讲的吧?我看人武部的张部长、总工会的姚主席都还是正派的党员干部,而且人大程主任也不全是摆样子的,老主任心里可亮着哩。在人事问题上,我也是县委副书记,也有说话的份,表决的份。我早就认定了的,实在不行,我政府搞我政府的,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了黄县这块天!”
吴新宇叹息着坐了下来,痛心地说:“学之,小魏,都不是外人,我老头子窝在心里的话也该找人说说了,在黄县当书记时说不得,我出了黄县,也该让你们知道了。当初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被动局面,完全是我跟刘县长合作不协调的缘故。刘县长是南林市人,也是从市委下来的干部,当初的安排是我去市政府任副市长,老刘当县委书记,后来老顾当了市委书记,重新调整了班子,关于我的任命就搁置了,老刘也不是老顾看好的人,我们两个就统统滞留了。这下老刘死认为当不上县委书记全是我在碍事,处处与我针锋相对,事事与我意见相左。一些决策一些安排就只能采取折中办法,张云生借机把潘守信、马文卫拉上了副书记职务,后来周洪提拨县委副书记,也是他们搞的,易立宏根本就是张云生的铁哥们,不知不觉他们左右了县委常委,张云生着人,我不得不承认他很有拉拢人心的一套,当然也与他几十年在黄县的工作有关,而老刘有时为了意气之争,竟然违背原则去支持张云生等人的人事提议安排,后来很多情况学之也应该知道,等老刘真正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已经回天无力了,老刘才五十挂零,他屁股一拍走了。我也是落了个费力不讨好啊,这次黄县提前换届其实就是张云生撺掇的,他是迫不及待的了。”
魏华蹩着眉头,说:“老书记,张云生虽然有市委书记撑台,可李县长同样也有来自上面的支持啊,我觉得情况并不是特别糟。我就这三月在黄县的观察了解,的确有绝大部分干部很是信服张云生等人,但都是利益驱使,没有道义的结合,别人看好张云生,只是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多少的好处而已,他们的这种关系并不牢靠,甚至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李县长得到的支持虽少,可人们都是志同道合走到一起的,对李县长有深厚的感情有真挚地期盼。我几乎可以断定,张云生一伙会因为内部原因而直接暴露问题的。”
吴新宇听了魏华的话,心里隐隐不快,就是魏华嘴里说的乌合之众让他狼狈离开了黄县,可魏华的分析却不无道理,只是有些事构不成致命地打击,现在要搞倒一个县委书记,仅仅靠什么男女作风问题、人事问题、工作问题是不现实的,除非是证据确凿的重大经济问题、重大的责任事故问题,当然还有残酷的政治派系倾轧,他张云生不是没问题,而是问题都没证据。有人说张云生经常到紫东来嫖宿,有人说张云生买官卖官,有人说张云生贪污受贿,有人说张云生包养情妇,计划外生育,等等一些,可这都是需要有确凿证据的,抓贼拿脏抓奸拿双才行啊!
李学之心里是最不安的,春节一过,三级干部大会开完,县委马上就要开始研究酝酿调整全县各乡镇和局委办的领导班子,只怕与张云生的争斗就要正式拉开帷幕了,但这是自己比如要面对的,看到老书记近乎惭愧地神情,李学之心里大为不忍,强笑着说:“魏华,我们是来跟老书记拜年的呀,怎么又谈起了工作?难得清清静静地休息两天,就放开心思休息。休息得好才能工作得好嘛!快把你的请柬拿出来,还不晓得市人大吴主任有没有工夫去喝你的喜酒呢!”
魏华赶紧拿出结婚请柬,很郑重地邀请老吴老两口去喝喜酒,才化解了三人之间微妙的情绪。直到吃完中午饭告辞出门,三人再也没谈任何关于黄县的话题。
李学之提出要回访魏华家,给魏华父母拜年,魏华笑着说:“今天我爸妈去了乡下,要初五才得回,所以这次就不行了,不过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我爸妈,他们会很高兴的。”
李学之遗憾地说:“那真不凑巧了,我去拜年是一个意思,其实石桥的余乡长还再三嘱咐我,要我感谢你父亲。”
魏华说:“我知道老余是因为那一千五百套课桌椅,想感谢我爸,是吧?说真的,黄县的教育资金很缺乏,特别是乡镇的学校基础建设,不少村小的学校破旧不堪,设施要么少得可怜,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我想请我爸的公司捐助一笔经费,我呢也到市里省里再找找教委的领导,争取点额外资金吧。李县长,我知道今年的财政预算教育经费比往年高了十几个百分点,可仍旧不足啊。”
李学之伤神地说:“魏华,我真替孩子们、清贫的教师们高兴。再穷不能穷教育,话是这么说,可真正国家在教育事业上的投入实在微乎其微,各级政府再层层削减克扣,能落实到孩子们身上的几乎没有。说了是笑话,义务制学校还要收取学费,不仅仅是学杂费,更多是学校还在乱收费,还想在孩子们身上发点小财!所以今年我们政府就要制定严格地规章制度,严禁乱收费超标准收费!可我们的教师是很清贫的,所以能多得到上级的支持,能得到你父亲公司的捐赠,我非常高兴啊。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正要根本不穷教育不苦孩子,还得加强我们黄县的综合实力,县域经济提高了,财政有钱了,那才能真正解决根本问题!这就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啊!”
魏华这一刻也钩起了少年求学时的艰苦岁月,而李学之的话也在似乎提醒着什么,他把车停在路边,恳切地说:“李县长,我之所以不到东星集团工作而投身地方政府,就是想做点解决人民群众实际问题的事,虽然我的动机手段都不是很正派很纯洁,可我的出发点是善良的,李县长,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李学之楞了楞,知道魏华误会了他,忙笑着说:“魏华,看你说哪里去了,你这是为民做好事,我高兴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不起你呢?如果你利用家庭的金钱、利用关省长的权势去做损坏人民国家利益的事,那才叫人瞧不起呢!你比现在绝大部分人要善良、正派、纯洁得多!年三十晚上,我那只会做技术学问的大哥跟我闲聊,他说了段话让我永生难忘,他说是从水泥厂的工人们那里听来的,我说给你听:钱能买到房屋,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