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朋友的妈妈呢?”
“她也见经等2、3天了,不少亲戚把她的客床都占住了。”
她说;“好吧,原来房间给她。你们要几天?”
“4、5天吧。”
“先给我 3元。”她说。
我把钱给她,取了收据。我出去带丽恩。我说:“丽恩,又要让你在这里住一阵子了。我希望随时可以看到你。”
“在这里我感到很安全,唐诺。”她说:“一个人在大都市没有亲人,我觉得很寂寞。”
“我知道。”我说。
她说。“我喜欢在你回来的时候能多见你见面。我太寂寞了,会想你。”
我说。“我还有一些事要做,做好了我们出去看电影,吃晚饭。你饿不饿?”
“饿。”
“太棒了。”我说:“给我一个小时,我就回来。我们一起出去先吃饭,然后看戏。”
“我的东西怎么样?”她问。
我说。“我会回去把你所有东西装在一只箱子里。”
她说:“不要,不要这样。以后我自己去弄。不过那边有一件丝睡衣,一件长袍,一把牙刷,化妆箱、你要带来,其他都不必动。就那些东西就可以了。”
我说:“那没问题。把钥匙给我。”
“我很想跟你去,我很想自己来收拾我的东西。”
“不太安全。丽恩。”我说:“你懂不懂,我答应颜先生。你的安全由我负责。万一你有什么不测,连他也要倒霉的。
“好吧,那就算了。”她不情不愿地说。
“她把公寓钥匙给我。我说:“1小时。再见罗。”
“再见。”她说。
我说:“你先看一下毛巾什么的。少什么不少”
她说:“不会的。以前我住这里就是喜欢什么都不缺。我本来不想报出去,柯太太又坚持——”
我说:“好了,还是应该再看一下的。”
她去浴室看毛巾,我把她皮包塞进上衣里,
“再见了。”我说。
我回到公司车前,爬进去,开车到丽恩租的公寓。我开门进去,把灯开起,看她皮包内容。皮包里有粉饼,唇膏,37元现钞,几张名片,显然是乡下排字印出来的“邓丽恩”。有一枝铅笔,一本记事本,一块手帕,一个钥匙囵上面有一些钥匙,想来都是在橡景的时候用的。
我把她皮包掷在地上。我把一只椅子推翻,掀起一块毛毯,把它摔到房间角上去。在房间门口,我自己一拳打向我已经痛得不得了的鼻子。
混蛋的鼻子——它不肯流血,整个下午它停停流流。现在我要它流,它竟不流。眼泪倒流了出来,而我的鼻子干得像骗钱的油井。
我咬咬牙再来一次。这次我弄成了。血溅出来,我在公寓房里走动,有几滴一定要落在合宜的位置。我费了不少手脚才使它停止。总算搞定,我走向门口。
电话铃吓了我一跳。
我走出门去,把门关上,没去管那定时在响的铃声。
我开车到一个我知道有电话的杂货店。我买了一打手帕,走进电话亭,打电话给圣卡洛塔警察局。电话接通,我说:“我找海警官。”
“你什么人?”
“洛杉矶凶组张探员。”我说。
“等一下。”
我等了足足1分钟,一个接线小姐说:“张先生,海警官应该在你们办公室呀,今天傍晚,你们的地检官打电话来,他听完电话就走了。”
我说:“谢了。想来他半路停下来吃东西了。我要见他。”我把电话挂上。
到目前为止,一切对我有利。
我挂电话给柯白莎。我说:“一切就绪了。坐着不要动。不要乱窜,不要找我,也不要知道我在于什么。”
“唐诺,你现在在干什么?”她问。
“我在炒蛋。”我说。
“千万别把自己炒进去瞩。你自己本来干干净净的。而你老往泥堆里钻。”
“现在我是独断独行。”我说:“你不知者无罪。”
她说:“我已经感觉到知道太多了,头痛了。”
我挂上电话。回到我租房的地方,敲丽恩的房间。她来开门。我说:“晦,美女。机会来了。白莎放我一晚饭,我可以痛快地玩。我们出去玩”。
“我本来准备去拿你的东西的。我开车去你那公寓,有两个人躲在那大门口指指点点。我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回去。”
她说:“唐诺,我皮包不见了。”
我过去,拖一把椅子把门虚搞地开着。“怎么会?”我问。
她确定地说:“有人从这房里把它拿出去了。”
“乱讲。”
“一定有人干了!”
“这里一向十分干净。艾太太绝对不会让有问题的住客”
“我绝对清楚。离开公寓时在我手上。我也清楚,进这里房间的时候它在我手上。”
我把嘴唇咂起来,吹了一下口哨。“那太不像话,你一定留在我公司车上,而我又停过十几个地方。里面有什么?”
“我全部钞票。”
“多少?”
“我全部财产。”
我说:“地检处说过要我招呼你所有开支的。我可以先支给你用。”
她下决心地走向门口,把卡在门口的椅子一抽,把门一下推上。
我说:“不可以。你的名誉要紧。艾太太为这件事可以把你踢出去。她是见到风就是雨那一流的——”
邓丽恩向我走来。“唐诺,你给我听到。”她说:“我为你什么事都肯干。你把我愚弄像我是3 岁的乡下女郎。我即使是乡下人,我也有一点点智慧。你以前对我不错,我也喜欢你。我对你有信心,但你把我皮包偷了跑掉。”
“偷你皮包。”我说。“皮包是你偷的。我知道你是侦探。我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却不要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利用我使案子走上你喜欢的路上去。也许为了破案。你以前很诚恳,今天整个下午你在骗我,我不喜欢。”
我扬起一侧眉毛,“骗你?”我问。
“是的、骗我,”她说:“我甚至可以确定你没有去地检处。我认为你只在公寓四周游荡。”
“怎么会这样想的?”
“你对我说你超速。”她说。“但是你发动车子的时候引擎是冰冷的。你一定得用阻风器。又花了不少时间才发动起来。我也知道你没有去见颜先生。、为什么我知道,你知道吗?就在你回来之前5 分钟,颜先生有打电话给我。他问我能不能今天晚上10点到他办公室去见他。他告诉我圣卡洛塔有些警官会到他办公室来,他要我看些照片。他没有提起你去过那里,也没有提起你编造出来的这些彻底谎言。”
“这些都无所谓,我邓丽恩算是相信过你。你给我信心,我照你的方法去玩。你偷我皮包,太过份了。你在这里时皮包也在这里,你一走,皮包就不见了,还要我说吗?”
我一下坐在椅子里开始大笑。
在她眼中有恨意。
“这有什么好笑,根本不是好玩的事。”她说。
我说:“请你听着,丽思。我希望你再帮我一次忙。”
“我已经帮你太多忙了。”她说。
“这我知道。这件事你会更难完成,但我希望你帮忙。”
“什么?”她问。
“相信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说:“你是大都市侦探,你懂得比我多。你一定以为乡下人闭塞,容易骗。要我相信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除非我是白痴。”
“假如你相信我,”我说:“出了任何差错,我负一切刑责。假如你说知道我在说谎,你就自己把头套进去。你懂了吗?”
她脸上的恨意消失。有些犹豫。“你到底牵涉进去有多深?”她问。
我看着她双眼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她想了一想说:“好吧,不过这样使我看来菜得很。就假如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出去吃饭。我没钱怎么办?”
我拿出皮夹把白莎的钱拿了一些给她。
“衣服没有换的。”她说。
我说:“你去买,以后1、2天要的。还有邓小姐,当我和地检官在讨论的时候;地检官说今后的1、2天要是你看报纸的话,对你是不太好的。”
“为什么?”她问。
“这个么——他说今后1、2天报纸上会有关这件案子的消息。你要是看了报纸,在你心中会有偏见,对你将来作证有害无益。”
她用睁大、无辜、幼稚的眼光看向我。说道。“当然。颜先生说什么我都照办。假如他叫我不看报纸,我就不看报纸。”
“那很好。”我说:“我很感激你。”
“还有什么颜先生要转告我,要我办的吗?”
“目前我想不起还有什么了。我——”
我的话被门上重重的敲门声打断。我走过去把门打开。艾太太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看我。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门推开,拖过一把椅子夹在门和门框当中。她自己转身重重下楼。
邓丽恩看向我,两个人相对大笑出声。
第十章
我走进柯白莎公寓时已经快到午夜了。她说:“老天,你都去那里了。”
“在外面工作。”我说。“丽恩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电话找你4、5次了,我以为你和她出去了。”
“我是去看过她。”
“他奶奶的。”白莎说。
“怎么啦?”
“你不在的时候。那小姐干什么也不干,只是拼命打电话,吵得爱茜什么也不能干。她也只有几句话,你到哪里去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会不会有危险。我有我手上的钻戒打赌,你回来的第一晚她会噱你去吃饭,看电影,而且一路把她的小手放在你那毛手里。”
我说:“丽恩是个好孩子。”
“当然,她是个好孩子。”白莎道:“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不会一夜之间脑子完全转过来,对你不利。”
“没错。她和那个地检处的律师已经有点意思了。”
白莎嘿我一下。“知道就好。”她说。
“知道啦。”
“不要相信那一套。其实我也是吓你一下。她对你倒是真心真意的一你白痴!”
“好吧,“我说。“有什么新消息吗?那个马富璐——你找到了吗?”
白莎点点头。“人家现在叫丁富摊。”她说:“她一直用马富璐的名字。她现在住在枫叶旅社,包月的。她已经一星期没有回去那房间了,不过我也在那旅社开了一个房间,已经迁过去了。”
“她有一只箱子吗?”
“嗯哼。不过我已经迁进去了一只大箱子,不管她的箱子有多大,我的一定可以容得下她的。我已经研究出你想要干什么了。我的在旅社地下室,她的也在那里。”
“那好极了。”我说:“我们就来客串一下偷箱贼。你是用什么名字登记的?”
“柯白莎。”他说:“老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其实我一点也看不出有改姓名的必要。再说也许会碰到熟人的。”
我说:“走吧,我们去偷箱子。我们另外要带两只装满旧衣服的箱子去。”
“为什么?”
“你的箱子太大,我们要用衣服来塞住空间,免得她的箱子在里面滚来滑去的。”
“为什么不等明天去办?”白莎问:“这时候干这一手,不嫌晚吗?”
“这时候可以溜得快。我们来给你自己发一封电报,电报一到,我们就有理由开溜——当然带了你的箱子。”
白莎自桌上防潮烟盒取出一支纸烟,小心地装上她的象牙烟嘴,她说。“唐诺。不告诉我理由,我不跟你乱跑了。”
“水可以载人,也可以淹人的。”我说。。
“白莎要是不知道水是怎样载人的,宁可淹死算了。”她说:“我要知道内情。”
我说:“等我们偷到箱子之后如何,那个时候我心里才知道对不对。”
“不行。假如你想对了,反正没差别、假如你想错了,白莎可以早点去找一个好的地窖藏身。老实说,假如你错了,白莎要把你推出去。一切你自找的,白莎没有参与。”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说吧,”白莎道:“坐下来别拖时间了。把一切告诉我。否则——”
“否则如何?”我问。
白莎想了一下,很慢地说:“知道才怪,唐诺——可能我在你烂鼻子上再打一拳。我们在这件案情里是患难与共的,可是白莎想知道身在何处,陷下去多深了。”
我说:“好吧,不过一切只是一个推理而已。”
“这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只是推理。也只可能是推理。不过我要知道你的推理。”
我说:“你且听着——林太太和她先生21年前分手。林太太离开了橡景。橡景面临空前的不景气。整个城市后来在银行里的钞票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