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附在我身上是我杀你,附在你身上还是我杀你啊!”殷坚笑了起来,何弼学没好气,本想张口骂两声,哪知道殷坚又突然凑上前来就着嘴喷了他满口的烟,呛得何弼学泪花乱转。
“干什么啦?”何弼学怒吼,虽然他不是什么太有节操的人,但也没随便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个男人吻了又吻可以不当一回事。
“你不是很担心被附身吗?”殷坚哼哼两声,何弼学则是阴阴地瞪了他两眼。
“你不会直接把烟给我吸两口就算了?我不搞Gay的!”骂完这句,何弼学开始狐疑起来,难道殷坚是同性恋?他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吃自己豆腐?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谁告诉你我的烟你可以抽?”殷坚冷哼两声,如果可以,他会这么无聊去亲个男人吗?
何弼学还想辩解,殷坚嘘了一声,两人静了下来,不用言语说明,两人同时感到一种说不上来但就是很不妙、很不对劲的感觉。
Lily紧紧地贴在张正杰的身后。如果在平时,张正杰一定很爱这种感觉,不过场景换到鬼屋里,身后的美女还用那种尖得吓死人的指甲拼命掐你,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
“佳玲佳玲”Lily猫叫似的唤了两声,张正杰翻了翻白眼,这样别人听得见才是有鬼。不过这里是鬼屋啊,任何不可能的事都变得有可能,两人同时听见了蒋佳玲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像是发不太出来似的。
“佳玲!佳玲你在哪?是不是受伤了?”Lily拔高音量,弄得张正杰也紧张起来。听那声音,蒋佳玲真的像是受了伤在求救。
“我在这”Lily身旁的门开了个小缝,蒋佳玲一拐一拐地走了上来。她摔得实在太严重,四肢骨折不说,连脖子都断了一半,一颗头歪歪斜斜地垂在一旁,大大的眼睛瞪着Lily,似乎很不解,他们为什么要扔下她?
张正杰拖着一边尖叫一边乱抓的Lily逃命,正巧遇上大明、小明两兄弟,那两人一见到他们身后的蒋佳玲,叫得比谁都惨。几人慌不择路地躲进一间房里,房间疑似储藏室,不过空无一物。蒋佳玲还在门外狂敲想进来,这四人则死命地抵着门,小明和Lily看见储藏室的后方有块木板,就硬拆了下来想抵在门上,拆下后才发现木板后面也是道门。木板钉在这里?
“Shit——”张正杰用背抵着门,眼睛却盯着储藏室后方的门。木板钉在那里很是怪异,不要告诉他,门后还有什么妖魔鬼怪。
“不要自己吓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Lily虽然口里这样念叨着,不过身体却一直挤向那三个大男人中间,尽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不是吧——”大明惨叫一声,储藏室后方的门开了,五六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如果那几个还算是人的话。每走一步,腐肉便多掉一块,就算是殭尸电影,也没这几个人恶心啊!
“要走了吗?”不知是哪个,最有可能是那个才张嘴下巴就掉了的问了这么一句。那些烂透了的人越靠近,张正杰他们就越贴近门,偏偏门外又是脖子断了的蒋佳玲,进不得,退不得,有没有这么悲惨啊?
上天似乎很给他们面子,门外传来张英男的尖叫声,显然蒋佳玲转移了目标,就听见张英男跟高晓华两人边尖叫边满屋子乱跑。张正杰可不敢错过这个好机会,猛一拉开门,正好跟蒋佳玲垂在一旁的头颅大眼瞪小眼,不出意外,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惨叫声。
“怎么好像很热闹?”一直在安分地烧纸钱的何弼学,让这些此起彼落的尖叫声弄得紧张起来。不过这里倒是最安全的,恶鬼先生很认真地在推磨,而且还有个很厉害的殷坚在旁边嘛。
“殷老师!殷老师——”张英男跟高晓华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厨房,看见那个自己在转动的石磨又忍不住退了好大一步,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只恶鬼?
“找到人了?”殷坚脸色更白,他又抽完了两根烟,再不想办法离开,用不着等到天亮他就先say goodbye了。
“如果那算找到的话”高晓华回答,一想起那个画面——脖子断了,四肢折了,头颅垂在一旁的蒋佳玲狂敲着门,口里还一直嚷嚷说为什么扔下她,高晓华就忍不住地背脊狂发寒。
殷坚不是很明白,探出头去看了看,就瞧见张正杰他们飞速地向这里冲了过来,再看清楚他们身后有什么东西,连殷坚都吓了一跳。
“Shit!”连忙拉上门,殷坚的脸色又白了一点。
“那些是什么?”小明深吸了好几口气,虽然他们这组人马制作的是灵异节目,但对殭尸这种东西的认识,还只是停留在电影阶段,谁会相信这年头真会有这种东西在外面走来走去啊?
“活死人准确来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死人。”殷坚微皱起眉解释,虽然这里的时间、空间很乱,但他可没料到会乱得连生死的法则都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张英男急得快哭出来,她跟蒋佳玲感情很好,对方突然间惨死,死了还频频问自己为什么扔下她,说不难过是骗人的。
“我们可以一直在这里待到天亮吧?”张正杰小声地问,虽然天一点也没有要亮的意思。
“不行!”回答他的居然是何弼学,而且语气是如此的斩钉截铁,众人都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那人苦着一张脸扬了扬手上仅剩的两张纸钱。
“呵呵,不是吧”大明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殷坚盯着烟盒里仅剩的一根烟,看来是得赌最后一把了。
天师,果然是种一般人不能理解的职业啊!外头一群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死人拍着门要进来,里头有个推磨推得不怎么耐烦的恶鬼随时准备反扑,这时殷坚居然还有心情玩游戏?
“Square,听说过吗?就是四个人站在房间的四个角落,A去拍B的肩膀,B去拍C的肩膀,C去拍D的肩膀,跟着D去拍A的肩膀,一直循环下去。”殷坚语气平常地解释着,众人听得一头雾水,这游戏跟他们目前的处境有什么关联吗?纸钱烧得只剩最后一张,火光渐渐变暗。
“坚哥,有破绽!D怎么拍得到A的肩膀?A是站在B的位置上。”何弼学再次举手发问,殷坚很赞赏地笑了起来,众人这时才真正寒了起来。这个游戏的重点是要五个人才玩得起来,在D和A之间多出来的那“人”才是主角啊!
“所以喽!等一下火灭之后,你们就开始玩,跟‘他’玩到天亮就行啦!”殷坚轻松得都快笑出来了,其余人的脸色则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谁会自愿去玩这种游戏嘛?
“何同学,你去当第一个!”殷坚将他拉起来推到角落去。
“为什么?”何弼学不服气。第一个?那不就等于待会儿那位恶鬼先生会拍他的肩膀?这么危险的事干吗要他来做?
“因为你霉啊!你玩,他不一定跟你玩;但你不玩,他肯定不会玩。人家的目标是杀你嘛!”殷坚回答得理所当然,眼神示意张正杰站到另一个角落去。
“不是吧?这样我会拍到拍到那个的肩膀耶。”张正杰反驳,光想想就整个人发毛,哪还有勇气走上前去拍人的肩膀,尤其是你明知那不是人。
“别这么担心,你也可能会拍到空气,那就表示恶鬼先生并不想参与这个游戏。当然,如果拍着了,那要担心的就是何同学了!”殷坚大力地拍了拍张正杰,可惜一点帮助都没有。火,终于灭了。
何弼学深吸几口气,沿着墙,一步一步地向前跨。厨房外头的杂草生长得太高,挡住了微弱的月光。更可笑的是,像串通好了似的,在这种情况下,手电筒一定会失灵,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何弼学走到底,拍到了站在他前方的高晓华的肩膀,那人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就快步向前走,跟着就听见张英男的吸气声,然后是她细碎的脚步声,走不了几步她便到了张正杰身后,张正杰开始提心吊胆地一步步往前
张正杰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何弼学原本所站的位置,众人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那个角落不应该有人,如果张正杰拍得到肩膀猛吸一口气,张正杰的心脏差点没跳出来,他可以十分肯定刚刚有个男人站在自己身前,而且是个极高壮的男人,肩膀结实僵硬得好像一面墙。突然有种错觉,那个男人走上前去不会只是单单拍人肩膀这么简单,他会徒手扭断何弼学的脖子,然后大功告成,所有人都可以离开这栋鬼房子,只剩何弼学的灵魂孤零零地困在这儿。
脚步声越靠近,众人越替何弼学担心。这人虽然老是丢三落四,说话时常头尾接不到一块儿,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只是找了一堆麻烦回来,但总归还是个好人一个,就这样死掉了确实很可怜。
众人还来不及表现自己的勇气与义气,那个人已经走到了何弼学身后。不知是不是神经紧张的关系,众人居然听到了冷笑声。原本以为会听见何弼学的惨叫,但事情并不如预期的那样,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殷坚的冷笑声。
“终于见面啦!”殷坚冷笑了两声,猛吸口气,喷出一阵白烟,那只恶鬼霎时散去,形容不出的嚎叫声在厨房里激荡,四周的器皿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门突然大开,原本想进来的那些活死人,被无形的东西震了出去,翻倒在地。
“Shit!”殷坚叼起烟追了出去。烟只剩半截了,他得赶快解决这个问题。
“门!快把门关起来!”Lily失控地尖叫,小明跟高晓华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到门边,各踹了倒在门口的活死人一脚,死命地将门拉上。恶鬼走了,可是殷坚也追出去了,现在只剩他们被那群活死人困在厨房里。
“学长!”张正杰摇了摇傻站在一旁的何弼学。可见撞鬼这事不是遇得多了就能习惯的,何弼学之前让两只女鬼吓得鸡飞狗跳,胆量也没有变得大一点。
“坚哥”何弼学还没回过神来。刚才在黑暗中他只听见脚步声向他靠近,当时的反应自然是吓得僵在那里,不过突然间殷坚伸手过来用力地握了握他,说不出来为什么,总之就是忽然安下心来,接着就让殷坚扯了过去,两人互换了位置。说得是啊,这么危险的游戏当然不能少了他这个帅气兼厉害的天师参与嘛!
“不好!坚哥很不妙啊!”何弼学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触感还在,殷坚的手好冰、好凉。
“喂喂喂喂喂学长你要干吗?”张正杰机警地一把捉住何弼学,这家伙想开门出去?吓疯啦?知不知道外头等着的是什么?
“怎么了?”倒是高晓华比较冷静,他注意到了殷坚的气色不好,如果不是外头的情况超乎他的想象,他应该也会跟上去关心一下的。
“坚哥他一定有事!”何弼学很肯定,也不知道会为什么那么肯定,总之他的语气不容否定。
“不能开门啊!”Lily小小声地提醒。何弼学咬咬牙。
“不要紧的,那些活死人速度慢,我出去后你们赶快把门关上就没事了!”何弼学很认真。Lily望着他有点发傻,那人一直挂着的黑框眼镜,也不知道啥时碰掉了,总之他现在看起来异常帅气吶,尤其是那认真的眼神。
“那你怎么办?”大明边问边将手电筒递过去,这种长柄的手电筒还真是不错,就算不会亮,用来当武器也行。
“别小看我啊!我以前可是田径队的呢!”何弼学扬扬眉,深吸口气,头一点,小明和高晓华便将门拉开,何弼学冲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殷坚的脚步声在回荡,他追得很急,那只恶鬼逃得很快,一路上撞翻了许多东西。殷坚只记得一件事,他的烟熄了,他剩余的时间不多,不能让那些白痴、幼稚又混账的家伙们死在这里,这是他身为天师的职业道德。
边跑边翻自己名牌西装的口袋,找的不是他的烟盒,而是一枝不常用到的钢笔,外型很普通,可是里面的墨水却大有来头,能有谁的钢笔里灌的是朱砂加黑狗血啊?
“还跑?”扭开笔盖扔了过去,恶鬼嚎叫一声,一团黑雾倒在地上,钢笔插在疑似眼窝的地方。
“你真够本事,要我追你这”殷坚本想走上前去,突然顿了一下,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在一旁。
那团黑雾见机不可失,用力地甩了甩,抖落钢笔,在殷坚身旁转了几圈后,“嗖”的一声钻进天花板。
何弼学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无敌差的视力,眼镜掉了,他眼前自然是模糊一片啥都看不清楚,这样反而不会害怕门外那些烂得不成人形的活死人。就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田径队的身手可不是随便胡吹的,开门、踹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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