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哥也是豪爽之辈啊!”高晓华也羡慕地赞叹,身材比例完美到像特意定做的人,是有展露的本钱。
“无聊”殷坚的注意力摆到窗外,刚刚一闪而过的影子绝不是错觉。
“有事吗?”何弼学溅起一阵水花游了过来,殷坚厌恶地横了他一眼。幸亏他还没低能到将什么水枪之类的东西偷运进来,不然他肯定会将他就这样扔出去。
“没事,总之所有人晚上都不准乱跑,更不要进到树林里,尤其是你,何、同、学。”
“坚哥今晚火气好大啊!学长,你又做了什么蠢事?”殷坚先一步离开,剩下那几个男的还浸在池子里。倒不是因为泡着舒服,而是隔着墙可以听见丛云跟张英男的嬉笑声,真是夫复何求。
“我哪有?”何弼学嘟着嘴,不怎么肯定地反驳。
“对了,学长你觉得小云怎么样?我看她对你似乎很有意思哩!制作人跟美女主持一直都是主流配对啊!”张正杰福临心至。
“什么觉得小云怎么样?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何弼学干笑两声。
“不是吧?学长,CK的死对你刺激太大了是不是?”张正杰大惊小怪。他跟何弼学、CK同校,当然明白这两人从来都不是吃素的,大学念到一半就同居的家伙,绝对不像他外表那样清纯无知。
“给你这样一提,我也觉得怪怪的”
泡得太久,何弼学抬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晃回房间,殷坚则正好拉开阳台的落地窗踱了进来,喵叼着他的烟跃了出去。
“你快熟了哩!”殷坚低声笑着。何弼学血液循环比较快,泡得久了些,自然整个人被烫得有些红。
“又有什么事?一脸的呆样!”殷坚占据了小沙发的一端,何弼学窝进另一边,紧皱的眉头久久无法舒展。
“坚哥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何弼学瞄了瞄身旁的殷坚,讷讷地问了一声。
“哦?你意识到自己的低能啦?”殷坚扬了扬眉闷笑,原来,这问题是可以讨论的。
“喂!我是在认真跟你讨论,还说是兄弟咧”
“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撞鬼的几率远大过艳遇呢?人生好悲凄啊!”
“这有什么?你可以两者合一,撞到艳鬼啊!”
当喵跨进房里时,听到的正是最后一句,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脚滑了一下。殷坚忍不住一直猛笑。他没什么恋爱经验,好吧,他承认,他根本没有半点经验,所以对于这方面的问题他实在帮不上忙,尤其是,他压根儿不觉得丛云会看上他的好友何弼学。
“既然你觉得这样很委屈,要不做兄弟的两肋借你插刀,撞鬼你去,艳遇我来搞定好了。”殷坚咯咯笑着,何弼学阴狠地白他一眼。对殷坚而言,丛云虽然艳丽,但气质又不失清纯可爱,既然何弼学这么烦恼该不该追她,那做兄弟的干脆先把人泡走,省得他在那里瞎操心。
“喂!你这个变态死人,你谈什么恋爱啊”何弼学呸的一声,这个没心跳、没呼吸的家伙,他以为有女人敢跟他躺同一张床吗?又不是恋尸咧!
“你也对小云有意思?”何弼学好奇起来,殷坚哼哼两声不作正面回答。喵完全看不下去,男人凑在一起的话题真是少得可怜,伸伸懒腰打算离开房间。何弼学还在那里一再追问,靠在落地窗前嘀嘀咕咕,殷坚突然脸色一变。
“何同学,慢慢走过来,不要回头!”殷坚神情严肃,燃起一根烟。
“诓我过去干吗?鬼才信你!”何弼学哼了一声,猛一转身,就看到落地窗外十几颗人头飘在那儿,其中一颗还毫不留情地“砰”的一声撞了上来。
何弼学一声惨叫急往后退,却绊到床脚,整个人摔倒在殷坚身上。后者本来想利用烟来驱鬼,却又为了扶住何弼学,连带着让他拖倒在地,别瞧他干巴巴的样子,其实体重一点也不轻。
“喵!”殷坚暴喝一声,喵立即跃到他身旁,叼起烟冲了出去,生前就拥有灵力的她,死后更不可小看,落地窗在她跃出去的当下拉开、关上,一气呵成。
“喂”殷坚闷闷地叫唤一声。
“起来对吧?你讨厌骑乘式。”
就在此时,丛云跟张英男这两个女人高八度的尖叫声突然传来。最快赶到那两个女人身边的是只小黑猫,正无声地张牙舞爪,一旁的是乌娜,正忙乱地关着窗子。
“怎么了?”何弼学急忙奔来,在他身后的自然是殷坚。
“有人头在外面飞。”丛云吓得俏脸有些白,但神色还算镇定。不愧是他们制作小组的成员,有人头在窗外飞这么恐怖的事,她还能这么平静地叙述出来。
“今晚满月,有时是会这样,所以我们才不在满月之夜出去。这一次真的比较特别,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多怨灵离开树林的情况。”乌娜解释着,其余人则看向何弼学,活像是他的错一样。殷坚则是望着乌娜久久不语,最后摆摆手,要所有人回房去关好门窗。
“那你呢?你不回房间吗?”察觉到殷坚没有动,何弼学狐疑地问着。要他自己待在一间有个超大落地窗,窗外还有人头乱飞的房间里,门都没有!
“乖乖站在那,不准动!”殷坚冷冷地命令,何弼学扬扬眉。每回殷坚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是现场多了什么,在这里,除了他跟殷坚还有喵之外,就只剩乌娜还没离开。
“好了!我只说一次,你就维持那个样子一直到我们离开,我不想引起太大的恐慌。出来度个假还得收妖,又没人付我钱”殷坚燃起一根烟,白烟袅袅笼罩着何弼学,呛得后者泪花乱转。
“殷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乌娜东张西望,好奇殷坚是不是在对她说话。
“我不管你明不明白,总之,我是来度假的,没功夫理会你跟帮你外头那帮禽兽还是畜牲,识相的就这样相安无事直到我们离开。”殷坚说完话,便拉着何弼学离开,临走前看了喵一眼,那只小黑猫又是一阵无声地张牙舞爪。
“就凭你?”等殷坚走远后,乌娜扯出抹阴森的笑,不屑地瞄着地板上的小黑猫,连舌头都没有,能成什么气候?
下一瞬间,站在她眼前的是个女学生,模样称得上清秀,可惜浑身都是深可见骨的刀伤,原本甜美的笑容,却因为那一张开就鲜血淋淋并且少了根舌头的嘴而显得分外恐怖。她扬起左手握着的西瓜刀,想也不想就迎头劈下,深深地砍进乌娜的胸口,对方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嚎叫,恨恨地快步逃离,地上拖了长长一道血迹,看那脚印,绝不是人类。
喵看看空了的左手,看来又得叫何弼学烧把刀给她。为了那柄品味低下的西瓜刀,殷坚跟何弼学当初又是一阵要命的大吵。
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将窗帘拉上,将什么看日出的打算都拋到脑后。
“坚哥,刚刚那个乌娜不是人吗?”何弼学好奇地东张西望,他记得他有带泡面来,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他心爱的杯面,人生实在太美好了。
“你没发现?”殷坚很惊讶。一般来说,何弼学的感应力应该强过他。对方不解地摇摇头,不仅没察觉出乌娜不是人,当初他就是觉得这里没问题才带大家一块儿来玩的,总不能次次度假都遇上什么灵异事件吧?
殷坚盯了他半晌,做出一个合理的推论:何弼学只对鬼灵一类的东西有反应,像妖怪什么的他就不太能察觉,除非对方是像小芸那样道行极深的狐仙。一想到小芸,自然又想到青梅竹马的彤彤,只是殷坚到现在还弄不明白,管彤究竟是男还是女。
“想起管彤了?”何弼学眨眨眼,好几次想开口要殷坚去邀管彤来上他的节目,不过又下意识地觉得,如果真这样要求,殷坚搞不好会揍死他。
“你不觉得上回那个事件有些奇怪?杀人魔就算再强,管彤也还不至于让人逮个正着吧?”殷坚认真思考起来,何弼学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只管冲着杯面。
“有什么好奇怪?你也说啦!杀人魔很强嘛连你都被扁到吐血。”何弼学咬开筷子开心地吃了起来。殷坚横了他一眼,吐血的事就不要再提醒他了。
“管彤怎么说也是只狐仙,少说也修行了几百年,就算斗不过对方,不会连逃也逃不掉吧?”
“嗯听你这么一说,真的有点奇怪搞不好人家是想给坚哥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嘛,谁知道你这么不济,被打到吐血。”
“何同学,我警告你,要再敢提起那件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哎哟!我好怕哦!吐血、吐血、吐血、吐血”
“何、弼、学!”
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关上,喵无声无息地溜了进来,冷眼瞅着那两个在房里窜上窜下的大男人,任何人只要跟何弼学沾上边,智力当场锐减
“把她赶跑了?”殷坚死命地压制着何弼学,两人身高、体型相若,真要完全压制住对方,实在要耗掉一番功夫。喵冷冷地瞅着他们,下一瞬间恢复成女学生模样,恐怖、恶心得让何弼学立刻扭过头去。说真的,死成这样就不要太常出现嘛!视觉效果很惊人耶!
喵简单地比划着,乌娜的原形应该是山魈,一种山间的鬼怪,至于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鬼怪,喵也不怎么明白。
“山中的鬼怪?那是什么?”何弼学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爬起来喘口气。他跟殷坚最大的分别就是对方作弊,靠着那些烟丝,殷坚根本不会累,太无耻了。
“听说过魑魅魍魉吗?山中的精怪跟水里的怪物。这世界除了鬼灵之外,还有很多这类奇奇怪怪的生物,热闹得很。”殷坚吸了口烟,简单地解释。
“这个跟喵说的山魈有什么关系?”何弼学举手发问,这应该是个好专题。
“没关系,我只是想证明我很博学而已。”
“切殷坚,你不只是烟鬼、色鬼跟钱鬼,你还极度无耻哩!”
殷坚的恐吓似乎达到了效果,他们在这里的三天两夜平静得可以淡出鸟来,一点也不像传统的“何弼学经验”。最后一日准备离开时,张正杰他们还对乌娜这位女主人依依不舍,殷坚只是冷笑着催促所有人上车,他喜欢公私分明的生活,出来度假,收妖这种事就不归他管。
“坚哥?”何弼学摇下车窗唤人,殷坚望了望四周。这座山的风水确实不错,但还没到能让这么多山精鬼怪修炼成形的境界,回头他得请殷琳过来一趟。讲到风水学,他家小姑姑可不是浪得虚名。
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见鬼气森森的殷琳端坐在客厅里,平日里就已经够阴森恐怖的美女,今天更是变本加厉,活像有几盏鬼火在四周飘荡一样令人背脊发寒。喵很识相,无声无息地溜进厨房去了。何弼学很识相,拎起背包躲进房间里。只剩殷坚闪不掉,硬着头皮去打招呼。
“我要搬过来住。”殷琳一开口就吓了殷坚一大跳,搬过来住?那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如果吴进打电话过来,就叫他去死!”殷琳双目冒着鬼火。何弼学灌着可乐,好奇地频频张望。殷家小姑姑绝对是那种自己恋情不顺利,就会发飙迁怒旁人的家伙,简单讲,就是她很不可理喻。
“喂你现在是整他还是整我?吴进对不起你,你去找他算账啊!搬过来?我不接受!”殷坚非常果断地拒绝。殷琳看了他一眼,当场装哭扮可怜,别瞧她平日阴森森的很吓唬人,一旦哭起来,颇有小媳妇样。
“你干吗这样跟小姑姑讲话?”何弼学推了殷坚一把,他的个性比较温和,对女孩子很体贴,自然第一时间就倒向了殷琳这一方。殷坚扬扬眉,也只有何弼学这种心地善良的傻瓜,才会让殷琳那种烂演技所蒙骗。
“你等着看吧!殷家的女人是踩不死的蟑螂,同情她?你还不如去同情吴进。”殷坚哼哼两声。
“小姑姑,别理他!吴进那个考据狂干吗了?”何弼学瞪了殷坚一眼。
“吴进那个混蛋!他居然敢背着我跟严丽约会!”殷琳咬牙切齿。
“严丽?陈泰之的那个女公关?”殷坚跟何弼学异口同声,非常惊讶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自然也想起了那个剪着一头短发,自信明快的年轻女子。
“竟然一脚踏两船我要诅咒吴进,历尽千辛万苦追到严丽后,才发现她是蕾丝边!”殷琳阴笑两声,殷坚则瞅了何弼学一眼,看吧?他没说错吧?同情殷琳还不如去同情吴进,得罪这个巫婆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殷坚是打死也不会让殷琳住下来的,不过于情于理,他还是得找吴进算账。不管谁对谁错,他一定是站在殷琳这一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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