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能光指望我一个人游啊。”
马玉荣仰头朝天地说:“关,关大兄弟,我,我怕水,我,我不识水性。”
我一头黑线扭过脸说:“谁信呐,你一个证通三元的高人,你怕水,你唬谁呀。”
马玉荣:“三元之境,已然废去多时,我,我乃一普通道人是也。关兄弟,你,你不可高估我也。”
我说:“行了,甭说这些文明话了。你看眼后面追兵跟来没有。”
马玉荣:“没有,没有跟来,他们只跟了十几分钟,后见你游的速度极快,他们又无飞翔之能,因故,他们已是乘船离去了,我估计,这是通知家里人,报信,说你杀了他们孩子,这当爹当娘的,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都要来找你索命了。”
我讪讪说:“这回你省心了,终于可以帮我收尸了吧。”
马玉荣:“非也,贫道,贫道其实,不想给你收这个尸。”
我长叹:“不想收,你好歹,你扑通几下呀,我这么一个人,带着你游,还游这么快,很累你知道吗”
马玉荣一怔,稍许:“且容我试试,我试试”
你别说,让我这么一激,马玉荣再一试,他竟然也能扑腾着游几下了。
我立马省了很多力,然后,我搂着马玉荣的胳膊,领了合化水势的劲儿,再把手中的两把大剑做了分水的浆,一路嗖嗖的,就奔传说中的琉球游去了。
可是
这琉球怎么这么远呢
堂玉这个家伙只给我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可是他没说我距离那个地方有多远。
幸好我在太平洋的小岛上生活了有一年多的时候,又曾经做过渔船上的苦力。低丸见才。
如今小身板也成仙儿了,海水再冷对我也产生不了什么伤害。当下我索性放开一下,全速朝着堂玉给我指的方向游去。
这一游就是整整的一天一夜呀。感觉有点累了,就玩一会儿仰泳,回过元气了,又继续往速的行进。如此,在第二天黄昏时分,我领马玉荣登上了一个小岛。
我不知道这小岛的具体名字。但岛屿的规模,大小,还有外在的样子,我确认它不是那座处于争端之中的小岛。没有处于争端,我们的登岛行动不会引发什么严重的反应,这我就放心了。
上了岛,两脚踩在陆地上,我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马玉荣扑通一头,倒在碎石滩上,他搂了肩膀,委屈地抬头看我一眼说:“关兄弟,我冷。”
我这才想起来,老爷子功夫其实没那么高,而且这毕竟处于冬季。我们在海水里又泡了这么久,这也就是道门练家子,底子好,火力足,要换普通人,早就沉海底儿喂鱼喽。
当下,我背起了老爷子,往岛里头走,路上又捡了一些干树枝,枯树干,外加荒草。
岛上没有洞穴,没有给武林中人栖身的道观,小庙。转了一圈后,我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又寻几块含了硫磺的石头,擦石打火引燃细草,这就生起了一堆小篝火。
马玉荣烤着火,体温回来后,他又说:“道友,我饿。”
饿怎么办马道长这身子骨,吃草肯定是不行了。于是我拿了两把大剑,到海边转了两圈,给道长弄了几条新鲜的海鱼。
回来,烤上鱼,吃了东西,马道长一身的元气也就恢复了。
当下我又给火堆加了一些干树枝,待其烧尽,便把身上衣服脱下来,借了炭火烘干衣服,重新换上后,我用土把火堆埋了起来。
马玉荣眼见我掩了火堆,他举目眺望苍茫的大海说:“关道友啊,咱们这是在哪里呀,你说的琉球,它是在哪个方向”
我伸手指了一下方向。
马玉荣看清楚后,他打了个哆嗦。
我说:“怎么,马道长”
马玉荣:“还要游水啊”
我笑了笑,对他说:“这次不用游了,这次我们等人,送船上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霸王正道这次一定会调动全部可以调动的力量在整片海域查找我的下落。然后,他们会一个岛,接一个岛的找,直至找到我藏身的这个岛屿。
找到,我就有船,就可以离开这里喽。
我原以为至少要等上个三四天,才能等来要我命的人,可让我没想到,当天晚上,一条不大的小游艇,就悄悄来到了岛屿边上的海域。然后,游艇在离岛大概两百米的位置停下来。
五分钟后,游艇上跳下了三个人,这三人一路自由泳,很快到了岛上后,又解开身上背的包,拿出的大口径的军用枪支,刀,手电,等一应的物品。
我远远看了一眼,发现这三人的功夫,充其量不过区区一个暗劲的本事。并且,会暗劲的也只有领头那个拿手电的人而已,其余两人,暗劲的本事都没有,顶多是明劲的初期吧。
至于游艇
那上面已经没人了。
我稍作思忖,将手中的赤魂剑交到了马玉荣手里。然后我提拎着泣灵。给马玉荣打过一个手势后,我们朝这三人慢慢掩了过去。
三人好像没有四处搜寻的意思,他们上岸,脱去身上的湿衣服,又换了一身的干爽衣服穿好。这就拎着包,奔岛上唯一的小山谷去了。
我和马玉荣,抄路绕到山谷顶端的时候,这三个人正围在一起烤火。除了火,他们还带了罐头,正在那儿把罐头盖子起开,然后用铁丝吊起,放到火堆上加热来吃。
“慢点,慢点,不着急,阿金,快把那瓶清酒拿来,这一路馋死我了。”
为首那人捅了下旁边一个叫阿金的愣头小伙子,后者麻利地递给了对方一瓶酒。
我看到这一幕心生好奇,这人是干嘛的难道真的是出海游玩儿累了上岛休息一下的钓鱼客
“龙少,你说我们藏在这里,不会让师父他们发现吧”
这时另一个起罐头的小伙子问了句身上有暗劲功夫的家伙。后者仰头喝了口酒说:“没事,他们来了,我们就说正在岛上四处搜呢。哼,咱们这样的,去找什么关仁。这,这不是直接去送死吗”
“阿德,你说师父,他安的什么心我看,他就是想让咱们送死的。”
阿金这时低头说:“师父也是没办法,那伙人太厉害了。在高雄,他去了武馆,站在门口,动也没动,只扳了几下手指,师父就倒地上了。”
龙少:“道术啦要命的东西。唉,不好惹,惹上麻烦就大了。对啦,你说那个关仁,也真是厉害。他居然真的给那个小”
阿德:“嘘,小点声音讲话。我听说,那些人,神仙一样,可以飞来飞去的。当心让他们听到我们说话,性命不保。”
阿金用不服的样子说:“干什么性命不保他来,我一枪就给他们放倒。”
龙少踢了阿金一脚说:“不要逞能,那么厉害,师父让人放倒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话。还有,这次我听说,那个让关仁杀死的小,小霸王。他其实命数上不致于死的,他是让人害的。”
阿德:“让人害的”
龙少:“我也是听人闲话说,说的是小霸王不想让人摆什么阵。可是,有一个人叫什么,叫什么铁笛道人,还有一个叫巫之法的人。反正也说不好一定就是这两人。总之,有人告诉这个小霸王,他们摆的不是阵。只是为了方便剑术使用,而安排的一些落脚点。小霸王听了这个,他就没多想。”
“小霸王为什么没有多想呢,因为他是一心想要杀掉关仁,话说他为何要杀掉关仁呢原因就是,他一身修行,已是遇到了一个瓶颈。咱们习武之人,知道突破瓶颈之理,在于一个苦练,又或者是与比自已高的对手,决一死战。小霸王有意拿关仁当踏脚之石,可是没有想到啊,万万没有想到,小霸王中了圈套。”
龙少站起来,一手拿酒瓶,一手对着空中比划着说:“问为何中圈套,皆因小霸王,修的是一个煞气威风的剑术。他有一手拿手的绝招,是以自身至阳之血来祭剑。”
“那背后,安排黑手之人,知道了小霸王的这个特点,就专门安排了这个阵势。只要他一祭剑,就牵引大阵发动。到时候,小霸王和关仁之间,两者,只能活下一人。”
阿金,阿德听龙少一通白话,两人呆呆说:“哇,好像布袋戏一样啊。”
龙少感慨:“高术江湖,本就是神仙世界,真正江湖远比戏要精彩。”
阿德:“你,你这听谁说的呀。”
龙少这时打量了一眼四周,不无神秘地说:“我是听当时小霸王船上的一个朋友说的,那朋友,在船上给人家端茶倒水伺候那些道爷。”
我听到这儿,身上不由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怪不得,我觉得这个大阵可疑呢。现在听这龙少这么一说,我又仔细回忆跟小霸王对战的经过,我才发现,这个浮标大战,布的真是一个高哇。
以我的眼力,开始的时候,竟都没有发现浮标桶里有尸骨,我相信小霸王肯定也不知道,那里面有尸骨存在。而这一决斗,本来我是可以掌控的,我可以选择斩伤小霸王,让他落败,而不是一剑给他斩死了。
如此品味一番,我冷不丁的发觉,我和小霸王落入了一个设计好的圈套当中。
这里面,有人要趁火打劫呀。
会是谁陈正,章玉山吗不是,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那会是
唰的一下,我脑子忽地就闪过一个名字。
小魔头
小霸王的兄弟小魔头而这两人,我听曾禹说过,小魔头有些不服管教,要**山头的意思。而小霸王呢,则显的非常听长辈们的话。
所以,这里面由始至终,这是有人不断挑唆小霸王与我比剑呐。
然后一步步的设下圈套,最终,无论我们两人谁死,受益的都会是布局的一方。
分析至此,问题又来,这个布局的人是谁呢真正的布局手是小魔头吗我估计不是,对方跟小霸王差不多大,他绝对没这份心智。能布下这种局的人,只有一个。
他就是,算倒仙,计大春
好你个计大春,没想到你投靠了小魔头,末了又把我给装进去了。
那次东洋海之旅,计大春跟我相处的不错,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干呢。
隐情,还是有隐情啊。我不能光听这个龙少的瞎白话,我得想办法让自已来揭开整个谜题才行。
而就在此时,我听下边喝酒的这个龙少又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小霸王,他根本听不到我们说话。我跟你们讲,我船上的朋友说,当时小霸王让关仁一剑斩了。船上的人马上开坛要招他魂回来。可结果,结果,魂没有招到。他的魂魄,让人给收了。”
“整条船的人都知道,小霸王的魂魄让人给收走了。最后,听说他们又掐算,又定位,然后算起来,收走魂魄那人就在琉球。”
龙少挥手指了一个方向。
阿金这时说:“琉球,好久没有去那里了,真想念那里的居酒屋啊。”
龙少也是一声感慨:“是啊,上次旅行,还是三年前呢。那个时候,咱们一起跟师父喝的大醉,他唱的是什么歌”
阿德这时哼起了一个东洋的小调。
末了,这三人跟着一起,大声唱起了东洋的靡靡之音。
这三人是x湾人,并且好像还不是外省的x湾人。
x湾的内外省之分,是以东洋人撤走为分水岭。撤走前在那里生活的,现在都自称本地人。撤走后过来的,都是外省人。
这些本地人,长久受东洋的文化熏陶,所以他们的生活习惯,等等一切,都有很重的东洋影子。
我看了眼马玉荣,马玉荣朝我点了下头。
然后,我俩悄无声儿地各自拎了一把剑,黑脸下坡,渐渐就靠近了这三位可爱的同胞。
“什么人”龙少喊了一嗓子。而这时,我已经站在距离他四米外的空地上了。
我扫了眼龙少,与此同时,阿金,阿德两人也抄起手中的枪枝,把枪口调转对准了我。
只是,我怎么没感觉身上的肉在跳呢
稍一思忖,我很快知道答案,这一对可爱的同胞,他们的枪居然没有开保险
“找到了吗就在这里聚着喝酒,吃东西”
我目光阴沉,扫了一眼三人。
龙少长松口气,一挥手,另外两人放下了枪。
龙少说:“找遍整个岛了,没有找到人呢,弟兄们又饿,又渴,不得以,在这里吃东西啊。”
我朝龙少点了下头,复又说:“嗯,我们一路走过来,也是又饿又渴。”
龙少很知趣:“好啊,好啊,过来,一起吃,一起吃东西,快,阿金,把罐头都打开。”
阿金得令,又开了几个罐头。
我一挥手,示意马玉荣,跟我一起坐下。
龙少畏惧地看了眼我俩手中的剑,他小心问:“这位师父,你是”
“嗯”我抬头,目光不耐烦。
“噢,吃东西,吃东西,这里有牛肉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