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对方朝我笑了笑。
大光头说:〃祁总我把人给你找回来了。〃
祁先生笑了笑说:〃行,你忙吧,你忙吧。把餐厅好好收拾一下。〃
大光头应过一声,转身就走了。
祁先生站起身:〃来,小兄弟不用拘束,坐坐。〃
我笔了下:〃祁总不好意思,那马好像〃
祁先生笑了下:〃没事,没事,一匹马嘛,回头我让他们联系牧民再牵过来一匹就是,坐,坐〃
我过去坐了。
杨大娃看我一眼,又捅了下老烟鬼,两人看了看我没说话。
祁先生:〃你们是老唐的人吧。〃
杨大娃:〃嗯,咋个,祁老板跟我们老板不对付?〃
祁先生笑了:〃哪里话呀,哪里话。那什么老陈你领这两位兄弟去隔壁房间先歇着,我跟这小兄弟有两句话说。〃
乡村土豪听令站起来。
杨大娃和老烟鬼对视一眼,末了看看我说:〃早些回,等下要赶路呢。〃
说完,两人就走出房间了。
人都走了,祁先生却忽然不说话,而是对着一张纸在大茶几上写写画画。
我瞟了一眼。
纸上画的是一个很大的九宫格。上面写了什么,生,死,惊,伤,什么天芮,什么螣蛇之类的字。
我看这些字,心里回味以往看过的古书。我冷不丁就想起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奇门遁甲’定盘起遁测算天机万物走向的术法吗?
这怎么,祁先生他玩这个?
我暗中吃了一小惊,接着试探问:〃祁先生,怎么你喜欢推演奇门遁甲?〃
祁先生抬头笑了下:〃噢,是这样,,爱好,业余爱好。〃
〃那什么,小兄弟怎么称呼?〃祁先生探头。
我说:〃姓关,单名一个仁字。〃
〃噢,老家哪里?这是从哪儿来的?〃
我如实回答。
祁先生又噢了一声,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小会儿。
过了六七分钟后吧。他抬头看我说:〃你跟老唐很熟?〃
我摇了摇头,只说跟唐剑是认识,然后他花钱请我到这里来办一件事。可现在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我兄弟却让人抢走了,心里很是难受。一方面惦记兄弟,另一方面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我没什么江湖经验。但我凭感知,这姓祁的跟唐剑不像是一路人。
所以,也没太多保留,有啥就说啥了。
祁先生放下手中铅笔,摇头笑说:〃小兄弟真是实在人呐,难得,难得。可这世道,实在人容易吃亏,而且还是吃大亏。这么着吧,小兄弟。我呢姓祁,老家上海,正宗上海人。在这地方经营这个东西呢,也没多久,六七年吧。〃
〃我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然后,你说的这个唐剑〃
祁先生忖了忖说:〃我知道他叫你来是干什么。我也可以提点,提点你。毕竟嘛,可可西里这块我比较熟。什么盗猎的,运毒的,淘金的,找玉贩卖文物的。总之啊一句话,在可可西里,你宁可遇见什么人熊,豹子之类的东西,你也不要遇见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人呢,其实比那些动物残忍。尤其这里,因为人少属于法律政策的空白地带吧。说句不好听的,真要弄死个把人,死了真就是死了,尸骨都找不到。〃
祁先生讲到这儿说:〃讲心里话,我今天让你过来,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功夫。身上有功夫,有大能耐的人很多。至少,从这条路过的我见到的就有很多。〃丸上丸。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喜欢摆弄奇门这玩意儿。现在,有一事就落到你身上了。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那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我不动声色:〃什么人?〃
祁先生想了下:〃他叫马占先!练的是八极,绰号,马彪子!〃
这一刻我控制住了内心深处想要强烈释放的情感。
我把它们紧紧地压住,死死压在心底。
我不动声色,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回:〃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人。〃
祁先生脸上流露了一缕失望。
但很快,他又低头看了看九宫格说:〃不管你认不认识。但我相信,老天会让你们见面,接下来你应该能认识这个人。〃
〃所以,如果你认识了。请你跟他提祁振华。等下我会给你一张名片,那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见到这个人后,你让他给我打电话。他如果不肯打,你就说,我查到师门当年那件事的线索了。〃
我紧紧地控制情感。
我说:〃好的,祁先生如果有机会遇到你说的那个人,我会把这一切转告给他的。〃
祁先生:〃谢谢你,多谢,多谢。〃
说了话,他取了一张名片,交到我手中。
我两手接过,小心贴身放好。
收好了名片,门外响起了开门音,我扭头就见刚才一进门见到的那大叔端了一个放了不少的羊肉串的白钢盘子进来了。
〃刚烤好,带油的,皮特酥。〃
大叔把串放下。
祁先生:〃你去那桌子底下,把小李前段时间捎来的德国啤酒拿来,我们喝这个。〃
大叔过去,拿了几瓶印满外国字的啤酒过来了。
祁先生拿了一瓶洒递给我说:〃黑啤,你尝尝,口感挺特别的。〃
我笑了下没推却。
祁先生把酒给我开了,又示意我吃这个串。
大叔这时说没什么事,他闪人了,祁先生说好。
我吃了几个串,味道确实好,很正,很香。又喝了口啤酒,嗯,勉强,能喝下去吧。
祁先生见大叔走了,他凑近些,一边喝酒一边跟我说:〃唐剑让你做的这个事儿,我猜跟一个人有关系,这人姓左,叫左刚〃
接下来,祁先生告诉我左刚是复员军人,以前在这儿当过兵。后来,他入股合伙在可可西里开金矿,弄了不少的钱,算是发达了吧。
前不久,听说他去澳门玩儿。然后得罪什么人了。
好像不是黑帮的人,而是比黑帮能力还要大的人。得罪了后,人家放话出来,要他的一条命。
左刚没理会,在澳门,香港玩了几天,就回矿里了。
回来!
他就出不去了。
因为据说是真的有人来了,完了还打了他一枪,没打中正地方,然后那人跑了。
跑的时候,扔下话说,外面有人拿两百万要左刚的命。
祁先生说左刚得罪的人是老手,对方知道要是在香港或内地哪个城市把左刚给做了。那会很麻烦,因为内地到处是监控,公安不傻,盯上就是一堆的麻烦事儿。
左刚千不该,万不该回可可西里。
这里不比内地,把左刚干掉,想要调查可就难上加难喽。
但左刚也不是傻子,他也有钱。人虽然出不去了。ps:因为怕路上遇害嘛。但他用卫星电话跟外边人的联系上喽。
他也放出话了。
可可西里xx矿业老板左刚愿意花五百万保自家的命!
不久,左刚得罪的那个人也放话了。他把钱,也提到了五百万。
两下这就僵上了。
然后,有很多人就看到这里边的‘商机’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轻轻的一点;就问出全部
山上风景极佳。
东北这边的山,严格上讲,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山。
真正的山。是南方那种,极高,极大。
东北这边,多是一些丘陵。然后在纵横交错的丘陵上分布着,生长了无数年月的,庞大的原始森林。
临行时候,我们在村子里准备了差不多三天的口粮。
大煎饼,腌制的咸菜,还有一小罐用小鱼炸成的鱼酱。
那会儿,我们吃东西,都不挑的。主要是兴趣。想着上山,可以淘金了。这种事情,对上了三年的高中狗来说。充满了无穷的吸引力。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棺材沟的山沟子。
叫棺材沟。倒不是说,这地方摆满了棺材,而是它的形状,很像是一个大棺材。
当然,这话我们都是听大军说的。
大军讲,他以前到棺材沟来采过野菜,圆枣子一种东北山里的野果,所以,他讲了这个棺材沟的来历。
从村子往棺材沟走的话,起码得走半天。
路上,我们一边讨论着武侠,玄幻,仙啊,神呐,等等这些鬼打架的东西。然后,走着,走着老熊来了一句。
〃大军啊,那咱们去了,到时候,搁山上住哪儿啊?〃
大军说:〃没事儿,有地方住,就是条件苦了些。这里边吧,年年都有人过来放山组团挖野山参完了,他们搁这地方,盖了一个老大老大的木头屋子了,我们都管屋子叫大炕。然后上山呢,就搁大炕那儿住就行,里面可大了,能住好几十号人呢。〃
老熊又来一句:〃那,咱们去,能有地方吗?听村子里人说,那地方,好多人住着呢。〃
大军:〃没事儿,有地方!绝对没事儿!〃
众人心安。
于是,接着走山路。
道儿上,也遇见了几条大蛇。
老熊见了拿石头要打,老狗给阻止了。
他说,山上的动物,都是有灵性。咱们到这儿来,按理说是惹到人家了。正常讲,是咱们不对。不对在先了,还拿石头打,就是错上加错,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讲到这儿,老狗来教我们一个法子。
就是,摸着脑袋,跟蛇念叨,蛇蛇别咬我,我们只是偶尔来路过。
然后,反复地念叨,离它远点,绕着走,就没事儿了。
绕过大蛇。
老熊又问了,要是一会儿遇见黑瞎子咋整。
老狗沉吟。丸围役。
稍许他回。
你见到同类,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能害怕呢。
老熊,我打你!
大家一阵笑,于是接着意气风发地往目标地走。
早上出发,中午又在山上吃了顿大煎饼,喝了点自带的水。走到下午,快两点,这才来到了棺材沟。
一钻进沟堂子,走了没几步,我们小惊了一下。
有人!
这人,不是很多吧,但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蹲在棺材沟里的一条小溪两旁,忙活着,用跟我们一样的工具来采金。
我们出现的时候,这些人麻木地看着我们。
目光有疑惑,有恐吓,还有木然。
我们没理会,而是一直往沟里走,走了十多分钟,眼么前出现了一个大房子。
这是那种,用大木头,一根根堆起的房子,很大,很大,并且看样子,颇有些年月了。
大房子门口,拴了一条快掉毛的大狗,有个老头,拿个烟袋,正坐那儿抽烟呢。
远远地看到我们来了,老头抬了脑袋问一句:〃干啥来了。你们这是干啥来了。〃
大军:〃我们筛金来了那个筛东北应读萨,萨金。〃
〃嗯,知道了,得住这儿是不?〃
大军:〃嗯哪。〃
〃那啥,也不多,一晚上五块钱,住就交钱,不住,就自个儿找地方去。〃
大军:〃住,住,我们住。〃
由于高中毕业了,是假期,家长多少会给我们塞些零花钱。
一晚上五块钱不多,是以大家掏出来,凑了两个晚上的钱,这就交给了老头儿。
老头儿没说话,接过钱,起身,领我们就进屋儿了。
一进去,哎哟,那股子味儿呀。
臭脚丫子,臭汗,臊气。
这些味儿都混在一起不说,这里面,还有大米饭的气味儿。
一句话,就是恶心!
然后,再看布局。
这里面,就一个大屋儿,靠着屋的墙壁四周,有一圈搭建的火炕。
屋中央,有一张桌子,然后,还有一个灶台。灶台上边,有两口大铁锅。
老头指着西北角一铺说,我们四个就搁那儿睡,完了,要吃饭的话,每顿五块钱,大米饭管够,菜,就是一碗。
我们几个过去一瞅,大概看了下,觉得也将就了。
正要放下东西呢。
突然,身体传来了一阵混乱的脚步音。
脚步音很杂,踢踢踏踏的,一进这大屋子,先不说那些人嘴里讲的话,我身上,本能就是一个激灵,接下来,我感觉,进来的这伙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身有这个能力,能够获知这种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回忆起来,应该是高二时候,就有了。
我曾经在心里,成功预测了几个人被挨揍。
比如,学校里的刘某,父亲是开包工头,家中有钱,是以平日行事就很嚣张。
那天傍晚,下晚自习,我在走廊里看到他。
然后,我本能感觉,此人将有难。
结果,就是那天晚上,他让社会上的一帮人给砍了。
身中十多刀,刀刀见骨,血流成河。
抬去医院,好一通抢救,这才给救下来。
类似例子很多。
我就不一一讲述了。
当时,我问过马彪子,我说你教我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怎么变的神叨儿的了。
马彪子嘿嘿笑,他说我开智了。
他说,真正习武人,指的不是那种,以身体蛮力为追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