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看到叶重欲言又止,卡奥斯奇怪地追问道。
叶重咬了咬牙,像是用尽努力下了决心,“好吧!卡奥斯,事到如今,我们至少现在已经算得上同生共死的伙伴了,我也不应该再隐瞒,其实其实我们与伊赛尔联合军之间”
“怎么?”卡奥斯想不通一向豪爽的叶重为什么突然间变得犹豫起来,猜测道:“是不是和伊赛尔联合军发生了什么误会?嗯,我到可以做个说客,毕竟在北非伊赛尔联合军的势力不小,而且行事也不讲什么道理。”
“误会?”叶重苦笑着嘟囔道:“只怕这个误会是没办法解开了,”叶重干脆地指了指一旁若无其事的恩雅,“前段时间沙狼帕奥被政府给逮捕,南沃尔布局劫机营救帕奥,结果小恩雅同乘同架飞机,忍不住出手搅了他们的计划,还一不小心把帕奥给做掉了!”
“什么!”饶是卡奥斯见惯了大风大浪乍听到叶重的话就像被火烧到了屁股,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先是重新自己打量了一番小脸稚嫩的笑嘻嘻的恩雅,扭头望向一脸无可奈何的叶重,良久,苦笑两声,重新坐了下来,“原来帕奥是被恩雅小姑娘杀的,哦!上帝,该死的!那不就是你们杀了那队追踪凶手的伊赛尔联合军的?我早该想到的!对,对!向奥巴里沙漠方向进发,四女五男,该死的,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们干的!除了昆仑雄鹰和大漠毒蝎谁还有这个能力一口气干掉三十多个伊赛尔联合军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卡奥斯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懊恼地叫道。
叶重早就想到了南沃尔必定将自己的讯息传递给了所以的伊赛尔联合军成员追查自己一行人的行踪,何况卡奥斯雇佣的那些伊赛尔联合军也正是在奥巴里沙漠附近,南沃尔必然重点会知过他们的,所以听到卡奥斯说出话到不觉得惊讶。
反倒是恩雅一脸惊奇地盯着卡奥斯,“老头儿,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卡奥斯对恩雅的印象极好,丝毫不介意她对自己很不礼貌的称呼,好笑地白了一眼恩雅,“小姑娘,难道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即时通话工具叫做电话么?”
叶重悠悠地长叹了口气,对卡奥斯说道:“那么现在你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留下那四个人了吧?”
卡奥斯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轻松地说道:“那也是无所谓的,反正也不差这四百万,不过,鹰,嘿嘿,我还是得说你们可是惹下了个大麻烦啊。”
叶重哈哈一笑,狡黠地朝卡奥斯眨了眨眼睛,“反正我也没打算再回到北非来,这事一了,我直接从这里飞走,南沃尔想要找到我还真不太容易呢。”
恩雅撇了撇嘴,不屑地哼道:“有什么好怕的,那样的垃圾就算来一百个我也不怕!”
叶重看着意气用事的恩雅,摇了摇头,教训道:“傻丫头,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就算一个人的武学修为再深,也扛不住子弹啊,人力有时而穷,背后一颗子弹就能轻易地解决一个高手的!”
恩雅不服气地眨着眼睛瞪了叶重片刻,突地露出个狡猾的笑容,“大不了我躲到师傅那里,我可不相信有人能找到那儿。”
“那也不用,只要回到你爸爸身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叶重微笑道。
卡奥斯点头,对那位郎先生,他和叶重有着同样的信心。
“卡奥斯先生,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塞恩斯静静地说道,“您就是凭借着霍伦希布手札中这样的一段话判定您所发现的那座墓穴就是刺杀了阿肯那顿的人么?”
诸人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卡奥斯的身上。
“这是其中一点,”卡奥斯的神色在塞恩斯话音落下时便恢复了严肃,“但并不是全部。”
塞恩斯微微点头,“那么请讲。”
叶重随手往火焰逐渐黯淡的篝火中添加了一块固体燃料,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卡奥斯的脸上。
“首先,墓穴中所埋葬的神妾存在的时代与霍伦希布手札上记载的刺杀法老年代相吻合,其次,墓穴中没有墓主的名字,有过受刑法和诅咒的痕迹,与手札的记录也相同,最重要的是,我通过铭文中所认识的有限的一些古埃及文大概推断出这篇铭文所说的内容是关于另一个更加罪大恶极的、连灵魂都被遗弃的罪人的事情。”
叶重脱口而出道:“是那个主谋首席大祭司!”
其余诸人的眼睛亦是同时亮了起来。
卡奥斯搓出一个响亮的响指,“没错!”(未完待续,预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也就是说那个大祭司是葬在弃魂之地里的?嗯,没错,联系一下有关于弃魂之地的那些可怕的传说,到的确像是一个流放灵魂的地方。”叶重吧唧着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卡奥斯神色古怪地迟疑了片刻,才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那到没有,铭文上并没有明确地说这个大祭司就被埋葬在弃魂之地。”
叶重愣愣地注视着神情赧然的卡奥斯,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几乎是痛苦地呻吟着哼哼道:“亲爱的卡奥斯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那位大祭司的墓穴究竟葬在哪里?”
“这个”卡奥斯干瘦的脸皮努力地维持着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也越来越低,“我的确是还无法完全确定这个大祭司被处死后葬在了弃魂之地中。”
所有人看着卡奥斯的眼神就像在看外星人,恩雅更是凑近到距离卡奥斯不到十公分的位置,瞪着一双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卡奥斯,还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啧啧有声。
“大叔,你还真是勇敢哩!”可爱得如同洋娃娃的恩雅朝卡奥斯挑起了拇指。
而卡奥斯那张惨白色脸皮一瞬间变成了烤鸭的颜色,瞠目结舌,无话可说,喉咙间发出咯咯的轻响,冷风中额头居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维萨和艾儿亦是偷笑不已,塞恩斯无声地抖动两下,眼中却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微光。
叶重看着卡奥斯尴尬的表情,轻拍了下恩雅的小脑袋,解围道:“我想卡奥斯认为被处死的大祭司葬在弃魂之地一定有自己的根据吧?”
卡奥斯嘿了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布莱恩含糊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该死的!疼死我了!”
随着话音,睡眼惺忪的布莱恩钻出了帐篷,披着厚厚的羊毛毡毯用他肥硕的身躯作为杠杆,撬开了叶重与塞恩斯之间的缝隙,靠着火堆一屁股坐了下来。
布莱恩并不喜欢爱着塞恩斯,但比起来坐在卡奥斯,他根本没有一丝犹豫。
虽然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困倦之色,但从布莱恩眼中的神采能看出来他的体力和精神在小睡片刻后恢复了不少,布莱恩一边抓挠着头顶稀有的毛发,一边嘟囔着:“该死的,那些该死的蚂蚁,上帝,我真是恨死他们了!”
叶重略略检查了一下布莱恩的腿伤,伤口已经结疤,看样子情形还算不错,应该不至于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疼痛,递给布莱恩一杯滚烫的热水后,叶重轻声说道:“教授,如果是我们打扰到你的休息,那真是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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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6章 铭文
布莱恩很宽容地挥了挥肥胖的手掌,大度地体谅道:“没关系,相信我,鹰,真的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对于今天班纳先生的救命之恩应该亲口表达一番我的谢意。”
说着,布莱恩四处张望着,“班纳先生呢?”
叶重轻笑着摇头道:“他稍微喝了点酒,已经回去休息了。”
“呃,那还真是不凑巧。”布莱恩用雪茄一样粗胖的手指敲打着厚实的额头,思索了片刻便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亲昵地搭上叶重的肩膀:“鹰,其实我想我感谢你也是一样的,您是那样勇敢、善良,天啊,您真是个十分出色的小伙子,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一定会非常乐意把她嫁给你!”
维萨和艾儿渐渐变了脸色,狠狠地瞪着布莱恩。
叶重苦笑着不着痕迹地把身体从布莱恩沉重的臂膀下撤了出来,“布莱恩教授,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们现在是伙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您不必介意,真的不需要放在心上,我想班纳先生会十分乐于接收您的感谢。”
“幸好你没有女儿,不然她一定会自杀的。”恩雅朝布莱恩作了个鬼脸,小声嘟囔道,因为用的是汉语,布莱恩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艾儿与叶重莞尔轻笑。
看得出来蚁口脱险,惊魂甫定的布莱恩心情十分不错,一个人唠叨着赞美着叶重和班纳。
“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你们在谈关于弃魂之地的事情?”布莱恩嚷嚷道,喝下了一口热水,发出很大的响声,露出思索的神色,“好像还有什么大祭司?那是什么?”
叶重用了很短的时间简明扼要地把众人方才谈话介绍了一遍,听得布莱恩讶声连连,两颗被赘肉挤压的小眼睛竟然吐出重围睁大了许多。
当布莱恩听到塞恩斯在霍伦希布陵墓内得到了一批几千年前法老的手札,恶狠狠地盯着卡奥斯,眼中闪动着饿狼一样的蓝光,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咒骂。
“上帝啊,人类的悲哀,多少珍贵的文明就这样毁在那些贪婪自私的人手中!”布莱恩嘟囔道,却故意不去看卡奥斯。
卡奥斯阴冷的三角眼不屑地瞥了瞥布莱恩,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蠕动着的会发出声音的垃圾。
面对布莱恩的挑衅,卡奥斯重耳未闻一样,这让布莱恩很没有继续下去的动力,声音也越来越小
“得了,老头儿,我们可没时间听你唠叨了!”恩雅不耐烦地皱起了鼻尖对布莱恩下达了禁口令。
叶重安慰地朝卡奥斯笑了笑,示意不要介意,卡奥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卡奥斯先生,我想您既然认为大祭司葬在弃魂之地肯定有所依据吧?”
卡奥斯犹豫了下,点头道:“记得我之前说过的神妾墓中的铭文吗?那其中给了一些提示。”说到这里停了下,似乎在酝酿着措辞。
叶重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眉头,就连布莱恩听到这里也立刻停下了低声的嘟囔,侧耳准备倾听卡奥斯的讲述,一时间火堆旁除了夜晚寒风偶尔的呼啸声和火堆中蹦起的火星轻轻的噼啪声外就只有布莱恩风箱似的呼吸声。
布莱恩是一个考古学家,虽然对卡奥斯这样的盗墓贼深恶痛绝,但也深深地知道卡奥斯所讲述的东西有多么宝贵,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最后一位法老王的手札,那是了解三千多年前那段没有太多记载的神秘未知历史的最直接可靠的资料!
“好吧,我想你们可以看看这个,”卡奥斯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密封着的油纸袋,“这是棺盖上铭文的缩印本。”
呼啦一下子原本围坐在火堆四周的众人以卡奥斯为中心凑成了一圈,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卡奥斯手里的油纸袋,叶重举起了一盏改良过的风灯,把当中映照得亮如白昼。
卡奥斯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从油纸袋中掏出来的那张折叠着的白纸,一副大概四开大小的印有许多奇怪图案画面的模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整张画由两部分组成,左面是一个男身猫首,表情凶猛的持剑神灵正砍下一条挣扎着的巨蛇头颅的画面,蛇头翻滚在空中,线条简单,但勾勒出的形象却是惟妙惟肖,明亮的光中,能够清晰地看到蛇目中射出的恐惧和阴狠,而这条蛇的身体却被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而一副画中则是一个正被数条巨蛇吞食的四肢扭曲的人,四周一圈高柱顶着个巨大的盖子,就像是牢笼似的将人与蛇关在当中,奇怪的是第二幅画并不是发生在平地之上,而是如漏斗似的上宽下窄的倒金字塔的空间里。
画面中五条狰狞凶恶的巨蛇脖颈间连接着粗大的锁链与四周的高柱相接,而每条巨蛇分别撕咬着正中那人的四肢和头颅。
每部分画的四周排列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图案,叶重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数量不少,叶重扫了一眼粗略估量至少也有三四百字,可惜凭着叶重对古埃及文化的研究程度,根本无法认出这些象形文所代表的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幅画上,其中尤其以布莱恩和塞恩斯格外激动,叶重虽然也知道这副画极其珍贵,但他本身不是研究古埃及的专家,最多算是个爱好者,另一方面他也看不懂画面上的古埃及象形文字,大致看懂了两幅画所表现的意思后,反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有些无聊地观察起其他人的反应。
塞恩斯消瘦的脸颊剧烈地抽*动,大口地吞咽着唾沫,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低不可闻的呢喃声,他身边的叶重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