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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她只有苦在心头,闷在心里,在铁牛面前还要装得没事人似的。
好在小狗子自经过“九头枭”事件后,不但没有了天真嘻笑,也整日里落落寡欢的,自然也没有了东南西北的胡扯聊天。
李凤娇和毛凤娃都有了较丰富的江湖经验,为了铁牛便于进山,必须得先了解—下时下的情势,都来了那些武功高强而较有声望的大人物。
尤其须要闹清楚这些人的说法和看法,以及他们有什么打算,才能再谋对策,帮着铁牛上山。
四人策马进了大镇,李凤娇主动一指十字街口的一家大酒楼道:“咱们先在这一家大酒楼打尖,然后再去找客栈!”
铁牛向来是李凤娇说啥是啥,尤其临离开辛庄时,李爷爷还曾不止一次的叮咛他,要唯李凤娇马首是瞻。
四人策马来至酒楼下,刚刚下马,已有两个酒保满面含笑的迎了过来。
两个酒保迎过来不是接马,而是躬身暗腰,歉声道:“爷,姑娘,非常对不起,楼上楼下早已客满了……。”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沉声道:“没关系,我们到上面等,有客人走了我们再坐下。”
两个酒保一听,反而愁眉苦脸起来,嘴皮子牵动,有话却不敢说似的。
李凤娇立即沉声道:“你们要觉得马鞭子抽在身上不太好受的话,就赶快把马接过去,听了么?”
两个酒保哪敢再说什么,忙不迭的连声应是,一面拉马一面解释道:“小的是怕姑娘和爷们久等……”
李凤娇听也不听酒保说什么,提着小马鞭即和铁牛、毛凤娃,登阶走进了酒楼。
因为有四匹马,小狗子留在后面帮着酒保照顾一下。
站在楼梯口的酒保早已看了个清楚,哪里还敢阻止,只是强自含笑合腰,也没有向楼上吃喝看座。因为他知道,楼上的座早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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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淡水湖 首移肢解
李凤娇和铁牛三人一登上楼梯口,只见楼上喧声鼎沸,果然座无虚席,乍看之下,都是人头眼睛,有的交头接耳,有的也大声谈论。
铁牛一看这情形,立即低声道:“一个位置都没有了,咱们再找一家吧?”
李凤娇却低声道:“到哪一家都是一样!”
铁牛还想再说什么,毛凤娃已悄悄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因为李凤娇正以威凌的目光,察看全楼上各形各色的酒客,也许她正在认真的察看有没有空闲的座位。
由于楼下的酒保没有吆喝楼上看座,因而铁牛、李凤娇和毛凤娃登上楼来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仅仅在梯口附近的几桌酒客,对李凤娇和毛风娃刻意的看了几眼。
楼上的酒保正在忙着送酒端莱,也没有时间来招呼他们,只有柜台后的老掌柜的,抱歉的向他们三人哈哈腰,笑一笑。
一阵楼梯轻响,小狗子也匆匆的走上楼来。
李凤娇一见,顺手在锦囊里掏出一片金叶子,一面向着小狗子低声交待,一面指了指中间一桌上的四个大汉,并将金叶子塞到小狗子的手里。
小狗子听了李凤娇的话,对拿一片金叶子去换四个座位,当然有些心痛,但他对李凤娇的命令却绝不敢有丝毫迟疑或不服。
好不容易才挤到中间那张方桌前,小狗子向着四个大汉—哈腰,含笑低声道:“我们女谷主和牛少庄主,想借四位大侠吃罢的这张桌子!这点小意思,给四位大侠去茶馆里喝茶听书。”
四个大汉一看小狗子手里的金叶子,俱都惊喜的蹬大了眼睛。
其中一人还想故意迟疑,但转首一看李凤娇集中功力的目光,像两道利刃般正冷冷的盯着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由位置上站起来。
其他三人一见,也跟着急忙的站起来。
四个大汉本已吃饱了喝足了,只是想多听一些有关福寿山上有宝的话题,藉故占着位置不走。
这时见小狗子手上的金叶子,再听了“女谷主牛少庄主”,当然深信不疑。
因为只有这些大有来历,有财有势的大人物,才会出手阔绰,随便一点意思就是一片金叶子。
但是,当四人同时看到容貌艳丽,神情冰冷,一双眼神像两道利刃注视着他们的李凤娇时,他们不自觉地低声道:“少侠,你们谷主和少庄主太客气了,谢谢你,我们已经吃饱了呢,再会再会!”
说话之间,已经离席,为了怕与铁牛三人相遇,特的绕向另一条通道,再向楼梯口走了过去。
李凤娇当时明白对方的意思,四个大汉一离开座位,她和铁中以及毛凤娃立即走了过去。
由于李凤娇和毛凤娃身着相同的劲衣,背着同一丝穗的宝剑,长得又一般娇美艳丽,这才引起了全楼酒客的注意。
铁牛是个身躯魁伟的青年,小狗子是个跑腿办事的小厮,李凤娇和毛凤娃,令人一看就知是一对姐妹花!
满酒楼的武林英豪,不乏经验老道,阅历渊博之士,一望李凤娇的眼神,便知不是好惹人物,但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他们期待的正主儿已经来到了。
也仅是静了一静,满楼又恢复了方才的喧哗议论声。
小狗子的手里仍握着那片金叶子,立即交还给了李凤娇,四个人互对一个眼神,不禁会心一笑。
由小狗子向酒保要了几样大家常吃的酒菜,而李凤娇和毛凤娃则去注意四周酒座上的人说些什么?
在毛凤娃身后一桌上坐着的是一个老者,两个中年人,另外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坐在李凤娇身后的是四个淡灰道袍的中年道人,左右两桌具是年龄不一的武林英雄豪杰们。
由于有这么多的人围坐在四周,加之全楼酒客的谈话声,要想听清他们说些什么,实在很难。
铁牛身具神奇功力,他想听那一桌上的谈话,就听哪一桌上的谈话,甚至可听到酒楼四角传来的话声。
奇只是他听到的话题,虽然都是谈福寿山上的神奇怪事,但因与他无关,他也就懒得再听下去了。
书李凤娇和毛凤娃不同,只要有人提到福寿山三个字,她两人更立即运集耳力去听令仔细。
就在毛凤娃身后桌上的—个中年人,正压低声音说:“爷,您认为两峰鞍部下的小湖里是藏宝窟,可是此地常去游山的人却说,湖里除了有时有青蛙叫,就是鱼都很少有。
那老者立即压低声音,问:“你知道湖里为什么鱼类很少吗?……那是因为湖底宝藏丰富,鱼类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另一个中年人间:“二叔,如果宝藏在湖心里,那得怎样?”
灰衣老者正色道:“当然要水功精湛的人下去……。”
那个小姑娘突然说:“爷爷,昨天不是有人说,‘东海帮’、‘江河会’,以及鄱阳洞庭两帮的人,都派了水功精湛的高手到湖底勘查过了吗?”
灰衣老人立即低声道:“傻丫头,他们下去有什么用,摸到的还不是烂稀泥!……”
另二个中年人关切地问:“二叔,依您老人家的经验看,怎样才能发现湖心底下的宝窟呢?” 灰衣老人正色道:“当然要有‘藏宝图’才可以……。”
老人的儿子低声道:“爹,照您老人家这么说,“奇幻剑”的弟子的身上一定有一张藏宝图了?”
毛凤娃一听谈到她师父“奇幻剑”,娇躯一顫,花容顿时一变,不由去看对面的李凤娇一眼。
只见李凤娇也正凝神静听左右两桌上的人,正在谈论福寿山上的情形和有人观察过的经过。
只听一个人说:“根据小弟的揣测,宝窟一定埋藏在福寿二峰的峰角下面……。”
另一个人则赞同的说:“我赞成江兄的说法,而我也是这样断定的!”
一个较粗宏的声音的人说:“先请李兄说说你的判定,然后再请江兄谈谈他的看法。”
只听姓李的那人说:“咱们昨天观察了一整天,你们可注意到两峰中间的那座石塔?”
声音较粗宏的人,惊异地问:“李兄可是看出那座石塔的奇异奥妙之处?”
姓李的人立即道:“不错,我发现午时之前,日上东天时石塔顶尖的荷形巨碗荫影,恰巧移至寿峰峰角下的某处Qī。shū。ωǎng。,而至午红日偏西之际,塔尖碗形的荫影,又正巧移至福寿峰,脚下某处……。”
粗宏声音的那人,未得姓李那人说完,立即惊喜的说:“李兄这么说,福寿山的藏宝窟很可能一共有两处了?”
李姓那人有些自负的说:“我想大概错不了。”
粗宏声音的那人道:“江兄,你的看法呢?”
被称为江兄的那人道:“我的看法和李兄有些不同,但也很能认定宝窟却在同一个位置,而且,两座峰角下都有一个宝窟……”
粗宏听音的那人立即兴奋的“噢”了一声道:“那就请江兄说出来,咱们研判研判。”
姓江的那人继续说:“不知三位可曾注意到,当清晨日出不,刚刚移向东南之时,石塔最顶层的东南和西北的两道门影,端正正的射在寿峰的半腰的一块光滑圆石上……。”
另一个人突然兴奋的说:“这么说,宝窟就在那片光滑圆石面了?”
姓江的那人摇头道:“不,小弟看过,那片光滑圆石后,不可能有宝窟,小弟认为,由那块圆石直线垂至蜂角下,那就是宝的入口处。”
如此一说,其余两人同时兴奋的低声大赞有道理。
另一个人则继续问:“这么说,到了下午落日之时,石塔顶的西南门和东北门的光影也同样的照射在福峰的半峰腰上了?”
江姓那人立即赞声道:“于兄果然聪明,正是于兄说的那种形。”
姓于的那人继续说:“明天我们再去观察时,可以将李兄和江兄两人发现的奇景,相互对照一下……。”
粗宏声音那人立即兴奋的低声道:“俺也正有这个意思,如江兄发现的两门透影这下正是李兄塔顶荷碗荫影经过之处,那足以证明,宝窟就在福寿两峰的峰脚下……。”
姓于的却忧虑的说:“可是,就算咱们四人判断正确,两峰下就是宝窟,在这么多的各路英豪注视下,又怎样动之挖掘呢?”
姓江那人更加压低声音道:“如今的最上之计,还是先设法捉住“奇幻剑”的男女徒弟了,再说吧!”
姓于的则低声道:“想捉到他们两人谈何容易?直到如今,还没有人知道那对少年男女穿什么衣着?是丑是俊,今年有多大年纪呢?……。”
姓于的话未说完,蓦闻隔两桌的一个人说:“这消息是由丐帮的小花子们传出来的,咱们只要去找丐帮的负责长老一问,便可知道个大概的底细。”
另一桌上确有人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透着离奇,咱们可不能让人耍了,万一是一件莫须有的事,有人恶作剧,咱们不但浪费了时间花了银子,还被别人暗地里嘲笑讥讽了呢!”
其他一桌上却有人说:“不管怎的,咱们每天守着福寿山里,一直等到“奇幻剑”的男女两个徒弟前去……”
另一个人低声问:“若是“奇幻剑”两个徒弟一直不来呢?方才说话的那人已肯定的说:
“不会太久了,他们一定来的,根据我听到的消息,就在这两三天之内,一定会到达此地……”
一个声音较低沉的人说:“只怕他们两人听说此地已有了万千位各路赶来的英豪,准备向他们夺宝,吓也把他们吓跑了。他们如果还敢再来,不是傻瓜也是白痴!”
就在这些人议论纷纷之际,铁牛和小狗子早已吃饱了,只有李凤娇和毛凤娃为听得更多些,细嚼慢咽,小口夹菜,还没有停筷停饮的意思。
又过了稍顷,她们所听到的仍是那些话意,这才命小狗子叫来酒保,结完酒账走下楼。
四人一到楼下,李凤娇立即望着酒楼门口的两个酒保,毫不客气地沉声问:“你们镇上的花子头儿住在什么地方?”
两个酒保方才已领教过了这位手提小马鞭的姑娘的脾气,赶紧满面堆笑,举手一指正南道:“回禀姑娘,你出了镇口向左拐,半里外有片枯树林,丐头儿就住在那儿的旧祠堂里。”
说话之间,另一个酒保和小狗子已经把马匹拉过来。
李凤娇谢也没谢,仅会意的“唔”了一声,接过缰绳,飞身纵上了马鞍,即和铁牛并马向南街走去。
毛凤娃和小狗子策马跟在两人马后,看到十字街口不下一两百人,但都以惊异地目光注视着他们四人,看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色表情,显然都认定他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