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这时的心情非常矛盾也非常乱,好端端的打拳想讨几枚铜钱,谁知,半路里跑出来两位美貌如仙的大姑娘,一个称姐姐,一个呼妹妹,最后还赠送给他一柄看来非常趁手的巨型宝剑,而他也的确需要这么一把重剑。
如今听说有两个专门陷害善良老百姓的老人,他当然应该前去为民除害。可是,偏偏街上有捕头,万一被他们认出来他是香吉县五更问斩的逃犯……
心念未完,毛凤娃已捧着重剑到了他的前面。
铁牛一见宝剑,精神顿时一振,不但豪情勃发,也英武地“叭”的一声接了过去,毅然道:“好,就跟你们出去看一看!”
李凤娇心中大喜,当先向门外走去。
铁牛见毛凤娃站着没动,不由迷惑地问:“毛毛,你为啥不去?”
毛凤娃故意懒懒地道:“午前在场子上一连踢倒了七八个恶汉,的确有些累了,我想留在店里多休息一会儿。”
铁牛一听毛凤娃提起午前踢倒七八个恶汉的事,突然似有所悟的问:“噫!奇怪,你的剑法俺也会,你踢的脚法也和俺的一样,你的师父到底是哪一位?”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因为在此时此地她还不能让铁牛知道她就是他的师妹。
是以,自然的失声一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没有师父,教我武功的人是我爹我娘……”
铁牛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问:“你爹现在那里?”
毛凤娃自然的实话实说,黯然道:“我爹我娘都在我三岁那苹相继去世了。”
铁牛一听,心中既不安又难过,觉得不该问令人家伤心的事。虽然会意的向着毛毛点点头,跟着李凤娇向着院外走去,但他对毛凤娃的剑法腿法居然和他一般无二的一样,依旧一直不能绎怀。
毛凤娃黯然种伤地望着铁牛跟着李凤娇走出了院外,,心里的酸楚和难过,一下了涌上了来。
正待奔进东厢房里好好地痛哭—顿,耳畔蓦然传来李凤娇的急切警告声道:“毛毛注意,老狐狸正鬼鬼祟祟的向后院绕去。”
毛凤娃心中—惊,装作不知,而这时也恰好有两名店伙前来将残肴碗盘撤去。
根据时间计算,“九头枭”应该早已到了一房窗后了。
毛凤为了“九头枭”将来暗中偷袭她,一等店伙走出房外,立即沉声问:“窗后是哪—
方面的朋友,何妨进来谈谈!”
话声甫落,窗后先是一静,接着传来“九头枭”的哈哈大笑!但是,这老狐理依然哈哈大笑着,绕到前门才走进来。
毛凤娃一见,故意尖声一笑道:“原来是老爷子,我还以为是“催命阎王”的那批歹徒呢!”
“九头枭”虽然口里哈哈大笑,但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他虽然为毛凤娃配了一副增神益气的汤药,但绝对无益于她的听觉。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从今后,他对毛凤娃倒要特别提高警觉,看来,毛凤娃的功力较他所估计的高多了。
因为他自信以他数十年的功力修为,屏息接近列后窗下,毛凤娃绝不可能察觉,但事实恰恰相反,却被她发现了。
不过。他认为这一次如果不足毛凤娃发现了窗侧闪动的光影,便是被她冒然叫中了。
有鉴于此,他决定在适当的时机,再试验毛凤娃一次,因为,毛风娃的功力高低,对他这次的重大计划能否成功,关系太大了。
老贼心念电转,却依然哈哈笑对着毛凤娃赞美道:“毛毛,你服了老夫给你配的汤药,不但恢复了你往日的美丽,更重要的是你的功力增高了不少。”
毛凤娃听得装作感激地道:“这都是老爷子的爱护栽培,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九头枭”却正色道:“光记在心里不行,还得忠于老夫,替老夫办事情。”
毛凤娃故意郑重其事地道:“只要老爷子吩咐,就我去死,我也在所不辞……”
“九头枭”急忙含笑正色摇手道:“小事情,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
说此一顿,故意压低—些声音道:“今天凤丫头有没有不高兴?”
毛凤娃心中一惊,装作—愣道:“没有哇!”
“九头枭”轻哼了一声道:“风丫头的脾气我知道得最清楚,就是看不得别的女孩子比她漂亮。”
毛凤娃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贼故意配药洗去她脸上的腐皮,恢复她本来的俏丽面目,旨在使李凤娇看了她生气,造成她和李凤娇两人的不和,他在其中图利。
有了这—想法,毛凤娃也故意将计就计,略微沉吟道:“唔,今天她是有点怪怪的……”
“九头枭”赶紧正色道:“怎么样?老夫没有说错吧?她另外—个缺点就是不能看到人家的武功比她高。”
毛凤娃听得心中冷冷一笑道:“连你老贼的武功都没有李凤娇高,难道她还会妒嫉我毛凤娃不成?”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口里却惊异地“噢”了一声。
“九头枭”正色道:“就以午前在广场上,你那—套‘梨花连环腿法’的确称得上一绝呢,再加上你服了老夫特别为你配的‘增功益气补血’汤药,踢起来更是虎虎生减,声势惊人……”
毛凤娃心想,都是一些恶仆打手草包,要不是我看出了“催命阎王”的破绽来,我的右腿早断了。
“九头枭”却惋惜地“啧”了—声,继续道:“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掌腿并用,拳腿兼施。”
说着,即在怀中取出一本六寸见方的皮纸薄书,继续道:“这是你师祖当年冠绝武林的绝技‘莲花手’,仅适合女弟子学习。”
说此一顿,特地压低声音机警的道:“这套冠绝武林的绝技‘莲花手’,老夫直到现在还没传给任何一个人,今天特地传授给你……”毛凤娃知道老贼想以利相诱,必有目的。
但她却故意拒绝道:“我已经有了师父,不能再拜任何人为师。我不能学你的‘莲花手’啊……”
老贼一听,立即正色道:“不不,老夫绝不叫你拜我为师,老夫只叫你替我办一件事情而已。
毛凤娃急忙道:“方才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叫我去死,我也……”
“九头枭”急忙道:“你不要怕,事情非常简单;只是举手之劳。”
毛凤娃也闹不清老贼叫她去办什么事,不由蹙眉为难的道:“老爷子,倒底是什么事?
能不能先告诉我……。”
话未说完,“九头枭”已急忙摇手道:“不行,时候未到,天机不可泄露,到了那时候,老夫自会告诉你,并告诉你如何下手的方法。”
说罢,伸手将“莲花手”秘及交给毛凤娃。
接着“九头枭”又道:“你已有了很好的武功根基,也具有了很好火候的拳脚功夫,你自己一看便会,真有不解之处再来找我。”
说此一顿,特地肃容郑重警告道:“但必须记住,这件事絕对不能让凤丫头知道。”
毛凤娃一听,便已料到一点儿老贼的目的和动机了,于是一面顺势翻开中间的一面,一面应了声是。
她翻开的一面上,也是绘着人形,但和李凤娇给她学习的剑谱人形不同。
剑谱上的人形都是光头尼姑,而“九头枭”给她的“莲花手”上的人形却全部都是带发女子。
毛凤娃继续翻了两面,发现“莲花手”变化玄奇,出手曼妙,完全以中指拇指和无名指为功击主体,食指和小指分向两侧飞翘,真正的内容要挟,她不愿当着“九头枭”的面参研,不愿向“九头枭”请教。
所以,她看了几而后,立即望着“九头枭”谦声道:“老爷子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如果参悟不出来的地方,我一定随时伺机向你请教。”
说话间,巳将皮书放进怀内,并和李凤娇给她研练的剑谱贴衣放好。
就在她将皮书放好的同时,地面向着的后窗上,正有一个人头阴影悄悄贴在窗台上,显然在静听房中是否有人,或正在说些什么?
毛凤娃一看那人的鬼祟情形?断定必有是歹徒。
是以,仍在怀中的右手立即握住了精致匕首的把柄,振腕一抖,直向那人的头影闪电掷去,同时娇声问:“什么人?”
人字方出口,窗外已传来一声凄惨叫!
老贼“九头枭”见毛凤娃将“莲花手”秘接收下了、正庆幸妙计得逞,蓦见毛凤娃右手—扬,寒光电闪。
同时叱问什么人,也惊得啊声未出,飞身后跃,后窗外已响起了凄惨叫声!
“九头枭”这—惊非同小可,这才惊觉到毛凤娃的武功的确比他预估的高。
回想方才他也曾悄悄接近后窗,想来实在太危险。
心念电转间,早已大喝—声,飞身扑向后窗,用掌猛力劈去,同时“蓬”的一声大响,整座后窗竟被“九头枭”掌劈了个粉碎。
毛凤娃因将匕首掷出,急于将匕首啦回,因而也紧跟着“九头枭”身后,飞身纵出去。
她飞身落在“九头枭”身侧一看,不由惊得险些脱口惊啊!她先急忙俯身将窗下那人头上的精致小匕首抽出来,她不用细看,那人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再看站在后院墙角的那些人,除了瘦如猴子的“七妖”和身胖如猪的“八怪”,尚有他们的门人和弟子,总计不下二十人之多。
“七妖”猴眼如灯,唇哂冷笑!“八怪”一脸横肉,毫无一丝表情。
围在他两人身后的门人弟了们,今个咬牙切齿,惧都双目圆睁,人人满面怒容。
“九头枭”完全行傻了,他—个人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七妖”
“八怪”两个人,何况还有那么多门人弟子?毛凤娃不但焦急,而且十分懊恼,铁牛哥和李风娇刚刚走,偏偏这两个魔头就率领着门人弟子找来了。
武林中有句相沿成习的俗语:“宁输脑袋,不砸招牌。”也就,是说,老命可以不要,绝不能让人讥嘲胆小怕死,奴颜卑膝,坏了一生血汗创出来的名誉。
“九头枭”也算是出了名的人物,虽然侠义道上的人士鲜少与其为伍,但提起他“九头枭”的名号来,黑白两道上的侠土英豪仍大半存有三分畏惧。
老贼一看眼前形势,自知十分不利,而李凤娇领着铁牛那小子又刚刚离去,绝不可能指望他们两个人赶回来共拒强敌。
这时再看了“七妖”“八怪”的阴沉老脸、和他们身后左右弟子们的满面杀气,加之自己身后窗下又倒着对方弟子的一具尸体,断定今天很可能就是他的老命结了期。
是以,硬着头皮,哂然一笑,索性手也不拱,傲然沉声道:“我道何方宵小,胆敢前来盯老夫的梢,原来是‘七老’‘八老’的大驾到了。”
话虽说得硬朗,但终因情势所迫、还是将“七妖”“八怪”
改称了“七老”“八老”。
瘦削如猴的“七妖”首先冷冷一笑,毫不避让的沉声道:“不错,老夫坦白的告诉你老小子,是在盯你的梢,方才接到报告,说你老小子鬼鬼祟祟的跑到这家店后来了,为了证实你老小子是否在屋里,没想到里面还留有一个泼辣丫头。”
说到“泼辣丫头”时,不单单他那双如灯猴眼斜了毛凤娃一眼,就是“八怪”和他们所有的门人弟子以都怨毒地看了一眼毛凤娃。
毛凤娃却柳眉徽剔,杏眼圆睜,两片鲜红的樱唇闭得紧紧的,手中握着那柄仍沾着血迹的小匕首,对那些纷纷射来的怨毒目光,视若未睹。
但是,她心里却正在盘算着如何脱离现场,赶快前去通知铁牛和李凤娇。不过,她知道要想冲出客栈,实在是太难了。
一旁的“九头枭”却早巳淡然“响”了一声,依然神色自若的道:“两位盯了老夫那么久,老夫居然丝毫未曾察觉,仅此一点,足证两位的修为艺业就比老夫高多了。”
“八怪”这时才冷哼一声道:“你应该说,今天是你老小子的死期到了。”
“九头枭”明知对方说的是实话,但他却故意功集双目,电时如灯,注定“八怪”,冷冷一笑道:“老八,你的弓未免拉得太滿了吧?
须知老夫闯荡江湖数十年,承蒙黑白两道上的朋友爱护,送给老夫一个不太高雅的绰号“九头枭”,数十年来死在老夫手下的侠土英豪不知有多少,而老夫身上却没有少掉一根汗毛……”
话未说完,“八怪”已冷冷的地沉声道:“今天的情形可就不同了……”
“九头枭”立即淡然问:“有何不同?”
“八怪”突然睜眼一瞪,怒声道:“今天不但要拔你的毛,还要放你的血。”
“九头枭”一听,竟仰面哈哈一阵轻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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