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与亚纳尔沉默不语。
“没有伤亡,工作日的白天,整个社区几乎是空的。”卓恩。
不远处,茵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揉搓手指。他没将指环还给天使们。
不过面临更为严峻的事实,争夺暂且告一段落。大家都沉思着。
“我派人转告魔王。但我想他会提前从其它途径听说的 他来了。”沙利耶敏锐的眼看远处一片烟尘。
着人类便装的路西法身段依旧那么妖娆,长卷发自然下垂,双手插在口袋。
“我总是在想,如此优秀的我为什么会有一群智商极低的兄弟?”他轻声说,从乌列两只身边走过,直视前方,没瞧他们。
“路西法”乌列,“我在物质界擅用圣力确实是犯了过失,会自行请罪的,当然如果影响了魔界的时空运转”
“魔界没什么。”路西法,“倒是天界,据说是出了不小的问题呀,哦,这是不关我的事的,或许我还要庆祝一下。”
“你来就是想嘲笑一番吗?”亚纳尔红着眼圈,“在你的下属尽其所能的捉弄和欺骗我们之后,非常高兴的看看热闹,乐一乐?你折磨我们还不够吗?路西菲尔哥哥!”
“无耻的事情怎样做都不嫌多,难道不是?”魔王低笑,“但今天我要寻的欢愉不在此,那个小朋友啊”
“主人。”卓恩如同一条小狗般立即应声。
“过来。”
他们手牵着手。
“真是一对”乌列找不出符合天使身份的、非脏话的言词来形容。
“主人,直接把我魔性化吧。”
路西法转动酒杯,透过紫色的液体看王座下犹豫走过来的贝贺。
“卢”贝贺迟疑着,刚开口又沉默下去,他双眼带些许不安。
“你想说我喝得太多了是不是?”微笑,打开一只手指,将酒杯放下,“劝阻的好理由,可惜的是我既不会醉又不会酒精中毒。真讨厌,有时候我希望这两者是有可能发生的。”
“是呀你的身体,不会为酒而醉的。但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贝贺说。
“我可爱的贝贺是多愁善感的小天使。”
“卢斯,这个时间突然叫人找我来是?”
“我要刚刚写了一些东西,要你和安士白做为见证人。”
“要我们两个做为见证?”贝贺警觉的,“那是什么文件呢?”
“你在想什么,沙利?”
两个无家可归的魔族,凌晨十分,衣衫不整的,在公园乱逛。
“你是清醒的,你一直都是,你可以装做很傻,但不该去惹那两个天使。”沙利耶说。
“那么面对你锐利的眼睛,我只好承认自己智商正常咯。”茵蔯手捂住前额,“不过你告诉我拉菲尔是谁,我至今仍然想不起他。”
“想不起!那么你为什么留着这个,”沙利耶抓起他的手,晃晃,茵蔯无名指上晶莹闪耀,“为何不把指环给他们?”
“沙利也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去做或不做一件事情呀。这很正常的。”茵蔯歪头,全然单纯的样子。
“那是潜意识。”沙利耶说,“你懊丧、你绝望,所以你把对他的记忆全部隔离开来,仿佛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致命的打击从来没发生过。你否认了自己的痛苦,你一向都无法正视它们。”
“喔,是么?”
“算了。”沙利耶叹息,“还是说说默菲吧。”
“那个人类小弟吗。要不是让他扑倒,我险些被击中了。”
“快过乌列身手根本不可能是人类的。”沙利耶望着茵蔯,“你好象不愿意承认他就是默菲?”
“如你所说,可能是无意识吧。”
“你在避免什么?”
“避免第二次不可阻止的消亡。”茵蔯眨着大眼睛,“你不觉得默菲哥哥只死一回会干脆点儿?”
这个毫无良心的小混蛋,沙利耶心想。
“呐,陛下和你都叫我来,我就要来呀。可是其实对于虚弱的病人你我治疗起来都不成问题,但是不听话的患者就是另一回事了。”茵蔯继续道。
“就是说,即便你来了也是徒劳无益的。你早就知道卓恩的情况和这个结果。”沙利耶。
“乌列。”
“迷迦勒哥哥。”
乌列和亚纳尔脸色苍白。他们早知自己闯了大祸。所以一直等待着天使长的兴师问罪。
迷迦勒站在清冷的夜空下,比之平日的威严庄重,此时他那表情似乎更多些疲倦。
“对不起。”乌列低下头。
“果然是你么。”迷迦勒低声。
“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纪念和小肉卷呢?你攻击卓恩了?”
“不,没有。今天我很鲁莽,但还是记得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身上的诅咒。”乌列,“我的目标在茵蔯,我使用圣力,后来沙利耶也出手了。”
“于是御座天使和地狱七君在物质世界进行了一场混战。”迷迦勒拧紧眉。
“是我把持不住自己。”乌列握紧拳,“我不期待你会原谅。天使长殿下!”
“不要说空话,给我讲讲事情经过。”迷迦勒道。
“是。我们感觉有魔族在物质世界运用超自然能力虽然是透视和自身融合的能力,对天界空间没有影响,但我们还是决定去查看一下,以防万一。”乌列说。
“我想是他们在为卓恩做检查吧?那对天界确实无害。虽然不可否认,你们的动机是好的,但这多此一举的决定却弄巧成拙了。”迷迦勒硬生生的。
“对。”
“你两个追查到魔族们聚集的地方,之后呢?”
“我和亚纳尔来到沙利耶租的那座房子。”乌列讲述了与茵蔯发生争执的整个过程。
迷迦勒听完,来回踱步。
之后是很长时间的安静。
“如果哥哥你不介意,我很想知道天界的情况怎么样了?”乌列终按耐不住。
“很坏。”迷迦勒停下,“拉结尔快不行了。”
“只有这个吗?”
“不止。”迷迦勒转过身,凝重的目光让两个弟弟有些害怕,“已非常虚弱的拉结尔,为保护天界几乎崩溃。不过他还是失败了。现在至高天已经处于原始的混沌状态。”
“其中的天使们呢?”
“没有音讯。”
“父神呢?”
“我听不见他说话了。”
寂静
“伊甸和圣灵界还是完好的,这是唯一一点只得庆幸的。而中枢的至高天无法进入,此外”
“这”贝贺僵在那里,盯住卷宗上的文字一动不动。
“签字,乖乖。做为这份诏书的见证者之一,用你的笔和独特的圣力属性来标志,这样它看上去才不是伪造的。”路西法托着下巴,慢悠悠的说。
“卢斯。”贝贺低下头,“为何要写这个。”
“呵。”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贝贺合眼,拿起笔来,一道银色光自笔尖流出。
“安士白。”魔王叫另个在自己身边的堕天使。
安士白一言不发的与贝贺做了同样的事。
“魔界是圣魔族的财产,不仅是征服,还有永久的占有和统治,为得到它我们付出过巨大代价,自然,曾参与远古战争的你们再清楚不过。”路西法道。
“陛下,我明白。”安士白缓缓摇着头。
“那么贝贺呢?”魔王问。
“我明白。”贝贺。
“你们了解要在什么时候把它交给沙利耶并对整个魔界宣读。”路西法。
“我们知道。”他们低着头。
“看着我的眼睛,届时你们不再是我的下属,而是整个圣魔族存在下去的支撑。拜托,别在任何事物面前做出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骄傲的站在顶峰鄙夷的去注视一切卑微的生物吧。圣魔族才是真正的王者。”路西法。
“我们会誓死捍卫它们的。陛下所给予我们的自由、这个种族、这领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卢斯,不仅是这些,我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贝贺情不自禁的扑在那黑暗的身躯上,“可离开你,我的生命也就没有意义了。”
人间。
“沙利耶。”卓恩抓住匆匆忙忙从身边走过的魔。
“喔哦,是你呀,亲爱的。”沙利耶说。
“是啊,你没注意到我?”
“呵呵,对不起,原来我也会很无视别人的?来,亲一下弥补你受伤的心灵吧。”沙利耶捏住少年的下巴,吻上一口。
“你没事吧?”卓恩把住他双肩。
“没,怎么了?”
“你最近心事重重。”
“是这样吗?我自己都没发现呢。”沙利耶,“你看上去才真的心事重重。其实你不用担心身体问题,我和茵蔯会”
“我没有脆弱到需要安慰,如果你们根本无能为力,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让我焦虑的是主人好象知道了。”卓恩。
“他知道什么?!”
“有关我希望直接魔性化的事,沙利,昨日跟他在一起时,我认为他觉察到了。”卓恩低声道,“当然,我什么也没有透漏,有可能只是我的感觉。”
“如果你有这样的感觉”沙利耶低吟了一下,“那么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世界的另个角落。
“若听其自然,三个月后我们都将消失。”迷迦勒对两个弟弟说。
“我们都将消失?”乌列问,“那是什么意思!”
“天使以及路西法的圣魔族们。凡曾在天界诞生的,都不再存在。至高天最终将变为最初‘无'的状态,我们的经历将被抹去。没有神和魔王,没有御座七天使和具备天使血统的魔族,我们、沙利耶、拉结尔、度玛,统统消失。”迷迦勒。
“那样不好吗?”亚纳尔轻声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乌列抓住他双肩。
“我没有我没有。”亚纳尔流出泪水,“只是突然觉得很高兴。乌列哥哥你一直很照顾我,谢谢你。”
他们拥抱。
“不要这么神经质,一直以来我都是怎样教你们的?”迷迦勒道,“至少让我把话说完再下结论。”
“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美丽弟弟。
“对外我只声明,至高天与伊甸及圣灵界的通路时空系统发生暂时性紊乱,很快即会恢复。大部分天使还不晓得问题的严重性。”迷迦勒,“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因为一时激动把风声走漏了。”
“是,哥哥,可是”亚纳尔嘴微微嚼起,“天界都会不存在了,大家的心态是不是稳定又有什么用呢?”
“笨蛋,我阻止信息泄漏,无非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走投无路。”迷迦勒微笑。
“那,你要怎么”乌列。
“爹地、爹地”稚嫩的声音在隔壁房间。
“是小肉卷儿么?”迷迦勒问,“纪念跟它在一起吗?”
“哦,纪念去参加你帮它报名的培训班”乌列。
“我帮它报名?”迷迦勒蹙眉,“你在说什么?”
“那哥哥你没有吗?”
“当然没有。”迷迦勒急匆匆的走出去,“你们居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现在我只有到魔鬼那里去找它了。”
“卢斯。”贝贺从对面走来,脚步很轻,他面带悲伤的笑容,双手轻轻把持住路西法的肘部,“这么早就走吗?”
“是啊,时间还早,在此之前我不介意听听凄惨无比的哭嚎。”路西法坏笑。
“你这个坏家伙。”贝贺捧起他的头,吻他,“可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你一向很令我放心,”魔王的舌舔过唇边,他轻轻按压了几下贝贺隆起的肚子,“我品尝到了小天使的味道。”
“你就会见到它们的。”贝贺垂下头,“我感觉这一次是双生子哦。”
“是么。”
他们沉默片刻。
接着路西法又走向前方,“回去帮我做几日那麻烦小猫咪的保姆吧,它正睡得香。”
“好。”贝贺凝视魔王得背影,直至后者消失在无尽黑暗之中。
“再见,卢斯不,路西,我会等你回来。如果你不再回来,那么这就是我最后一滴眼泪。”贝贺站在那儿,身体是稳重的,表情是冷静的,除了眼角少许晶莹。
“这是你的那所中学新转来的神学教师,迷迦勒先生。他今日刚到本市,原本打算租对面的房子,但因为它们都倒塌了,他会暂时借助家中几日。可是其它房间都暂借给无家可归的邻居们了,我的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牧师父亲絮絮叨叨的说着。
卓恩不太听得进去,对面熟悉的脸孔让他几分惊诧。这个迷迦勒先放在一边儿把他还有另更重要的问题。
就在不知不觉间,父亲已把他与扮作教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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